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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是可能的。她的任务是演完戏后进行总结,演出期间并不太忙。”办事员接着说,“不过,成濑是不会那样干的,因为她从不离开演出场地。”
“听你说,当时演出地点在东横大厅,那么,成濑小姐当然也要在那儿啦?”
“是的,这不会错。”
询问到此结束了。
“麻烦你们了。”今西向二人低头致谢。
——真是意想不到的收获。
演出用的风雨衣丢失一件,是在五月十二日发现的。有可能是在十一日演出后丢失的,而十一日正是蒲田凶杀案发生的那天。演出是在晚上十点钟结束的,蒲田调车场被害人遭到杀害。推定在十二时至一时之间。
凶手在溅血的衣服上,套上一件风雨衣,就可以不被任何人发现,也可以从容不迫地搭乘出租汽车。那件风雨衣是宫田邦郎在舞台上穿的,宫田邦郎对成濑理惠子满怀着爱慕的深情,可是成濑理惠子却热恋着另一个人。有这样一条线相连着。
今西还记得自杀身亡的理惠子两下手记中的一段:
“难道爱情注定是孤独的吗?三年来,我们彼此相爱,然而却没有得到任何成果……绝望夜夜都在鞭打着我。但是,我要鼓起勇气,活下去,我相信他……这种爱情总是要求我作出牺牲。对此,我甚至甘愿感受那殉权教徒式的欢悦。他说过要永远、永远……。只要我活下去,他当真会继续下去吗?”
她明确写到了“三年来”。成濑是四年前开始在剧团工作的。她从最初在剧团登记过的公寓里搬走,是在一年之后,就是说,三年来她的住所始终是对剧团保密的。
今西对自己的推测十分自信。
手记既是她日常感想的记录,也可当成她的遗书。文中没有出现她那情人的名字,说明她是位谨慎的女性。把情人的名字深深地隐藏在心底,并不是为她本人,而是为了怕给对方造成麻烦。
“这种爱情总是要求我作出牺牲。”她是这样写的,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为了情人,她偷出剧团的服装,送到情人等候的地方。又为了情人,剪碎了血迹斑斑的衬衫飘撒出去。即使触犯了法律,她也不感到悔恨。“甘愿感受那殉教徒式的欢悦。”
今西以前判断错了,不仅把她的情人搞错了,而且断定她的住所是个落脚点,也是一个莫大的失误。难怪以蒲田站为中心进行的调查,始终找不到那个秘密的地点。因为它根本就不存在。
今西按着顺序继续推想起来:
——某个男人蓄意杀人,他想到鲜血会溅满全身,无法搭乘出租汽车,作案前便用公共电话通知东横大厅的前卫剧团,当时天色已晚,但她还在剧团里。男子吩咐女子送一件穿在外面穿的衣服来,并且告诉了地点。
她急中生智,偷了一件舞台演出用的风雨衣,那是宫田邦郎演出时穿的。她也许是请求宫田偷偷带出来的。根据她的品行可以推断,偷拿自己剧团的东西,哪怕是一件风雨衣,她的良心也会受到谴责的。
从涩谷到现场,乘坐出租汽车,用不了多少时间,即使乘坐电车,在五反田或者目黑换一次车也就够了。
她见到了伫立在漆黑的夜里等候着她的情人,把那件风雨衣递了过去……
四
今西荣太郎大体摸清了犯人当夜的行踪。犯人在蒲田附近并没有什么落脚点。他有个情人,但是,联络地点并不在住宅里。长期以来的谜,不知费了多少心血和时间,总算解开了。虽说晚了些,但是,比起依旧在迷茫的彼岸彷徨,不知要强多少倍。
今西急忙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吉村。在这次侦破中,出力最大的就要算这位年轻的同事了。
“你这点发现太重要了,不愧是今西先生。”
“哎呀,可别这么说了。”今西难为情地说,“如果这一点很快就搞清了,也许还值得称赞,可是,已经东一头西一头闯了一阵了!”
“不,这也说明我们没有白受累。原来他用了这么一手!”
凶手作案手段很简单,他在杀死被害者后,让一个女子送来衣服掩盖了自已溅血的服装。可是,他后来的行动不仅不得而知,而且,自案发以来已有三人死亡。今西试图从这三个人的死亡中寻找出蒲田调车场杀人案的线索。
第二天,午后三时许,今西感到很饿,便登上五楼。警视厅的餐厅设在一楼和五楼。一楼是日用餐厅,五楼可以说是个咖啡店。这儿除备有廉价咖啡、果子汁之外,还销售糕点和送给孩子们的礼品,价钱比市面上便宜。
今西要了咖啡和粗制蛋糕,在座席上就坐。
邻桌上,坐的是防犯处的人,今西认识他们,有两个人不是警探,也夹在中间,看样子象是防犯协会的。他们五、六个人围坐在一起谈兴正浓。
“不过,近来,各家各户的防犯设备似乎比较普及了。”防犯协会的人说,“我想这还是由于警视厅的宣传深入人心的结果。”
今西交替地向嘴里送着蛋糕和咖啡。
干警探这一行相当艰苦,严冬季节要通宵达旦暗中监视,酷暑的夜晚又要忍受着蚊虫的叮咬彻夜蹲坑埋伏,为了取得确凿的证据,有时要手持一件物品,走进整个城市查访上十天半个月……一想到那些繁忙的日子,这悠闲自在的片刻,也可算是人间天堂了。
“市民们最大的苦恼就是人不在家时被盗。不过,自从深入宣传邻居间相互照应之后,情况就大不相同了。”防犯处的一个人在旁边说:“东京一般群众的生活特点就是邻居间互不往来,给小偷以可乘之机。近来,砸门撬锁的显著减少了。”
“门里边安上警铃的家庭也多起来了。”
“这当然会产生一些心理效果。只是,光安在正门上不行,后门也要安上。不过,不少家庭,对关键性的后门反而有所疏忽。”
“砸门撬锁的少了,可是,推销杂货的还是未见减少。,防犯处的警探说道。
“可也真叫人烦恼。假若交出一枚百元硬币能免去麻烦倒也可以。可是,眼睁睁地明知价钱贵也得去买,就觉得太冤枉了。说起来,主妇们到市场买东西,哪怕是聊聊三十元钱的东西,还要瞪起眼珠挑来选去呢。”
“遇到家里人不多的时候,恐怖心理便占了上风,不知不觉间就把钱掏出来了。于是卖杂货的便乘机逼你买这买那,到邻居家去求援吧,又怕离开家的工夫,让人钻进屋子里干坏事。其实,即使跑去喊人,邻居们一听是卖杂货的,也都惧怕三分。实在难办极啦!”
“不过,”防犯协会的一个人笑着说,“近来有种妙药,专治这种卖杂货的。”
“哦,什么妙药?”
“就是安上一个小小的装置。”
今西听到这句话,目光向说话者移过去。自从刚才话题谈到卖杂货的时候起,他就一直在侧耳静听着。现在听到有专治这种人的装置,兴趣顿时更浓了。
“是这样……”防犯协会的人开始讲起来,“首先从它的效果讲,安上这一装置,卖杂货的会自然地感到不舒服,然后便不得不抱头逃走。”
“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讲话人点点头。
“这可是个好办法。有这么一种方便装置,各个家庭就无需担心了。不知羞耻的卖杂货的竟会感觉不舒服逃走,太有趣了。你快讲讲,是种什么装置?”
今西对邻桌上谈论的有关驱赶卖杂货的方法,怀着极大的兴趣。他们说的不是一种普通的驱赶方法,而是利用某种装置使卖杂货的心里难受。这不正和不久前那家发生的情况完全相同吗?今西边喝着咖啡,边聚精会神地继续颔听着。
“那种装置啊,”防犯协会的人说,“名叫‘电子击退器’。”
“电子……哈哈,听名字,还是一种电气装置呢?”
“不,不是电气,据说发出一种很高的音响,能使对方心里感到难受。”
“很高的音响?四邻不就听见嗡嗡响了吗?”
“不,与普通的音响不同。道理我讲不出来,据说,与其说是音响,不如说有种什么东西可以直接作用到人身上,使人莫名其妙地难受。”
“这种装置,有地制造吗?”
“现在有位工程师正在试制。等到普及到一般家庭,效果就会提高了。”
他们接着谈到假如有了这种装置,妇女们一人在家,也会不费力气地将卖杂货的赶走,不知会带来多大方便。尔后,便开始闲谈起来。
过了五分钟,这伙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今西急忙抓住防犯处一位熟悉的警探耳语道:
“刚才那位介绍击退器的人,是做什么的?”
“是防犯协会的安広先生,他是经营自行车的商人。”警探告诉他。
“对不起,请替我介绍一下,我有事要问问他。”
“那好啊。”警探从簇拥着向门口走去的一行中叫住了那个人。他身材不高,脸膛红润,正是刚才讲到卖杂货的击退器的人。防犯处的警探把今西介绍给他。
今西取出名片,躬身说:“常蒙协助,多谢。”
“呀,不必客气。”安広这人也把名片递给今西。
“刚才偶尔听您讲到了驱退卖杂货的装置,对此,请多赐教。”今西请求道。
今西通过防犯协会这人了解到那位工程师是T无线技术研究所的研究人员。
研究所座落在千岁船桥一带。今西在去之前,给研究所打了电话。那人名叫浜中省治,是位年轻的工程师。
“白天忙于研究,请您在今天下午五点或者明天十点左右来吧。”浜中工程师在电话里答道。
今西恨不得马上弄个明白,于是约好傍晚五时去研究所,在电话里顺便谈到了要办的事情。
“这件事您是从哪儿听到的呢?”对方听后格格地笑了。
四点刚过,今西荣太郎便走出警视厅。从这儿到千岁船桥,路程相当远。今西从来没有象此刻这样心急如焚,恨不得一步就到。以往,他会乘电车或者公共汽车去的,可是今天下决心租了出租汽车。
此刻正是交通拥挤的时候,从警视厅所在的樱田门途经赤坂、涩谷,跑了将近一小时,才到达目的地——千岁船桥。
研究所座落在一片栎木林丛生的空地上,四周围着有名无实的带刺铁丝网。规模不大的二层白垩洋楼上矗立着锅形天线和无线铁塔。
今西走进门房,看来浜中已打过招呼,守卫立即引他到会客室。他等候在那儿,眺望窗外,只见栎木林的树叶一片
须臾,门开了,进来一位三十四、五岁稀发宽额的人,长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我是浜中。”
二人交换了名片。浜中的头衔是邮政技术官。
“我是政府人员,是被派到这个研究所来的。”浜中自我介绍道。
“电话里已经讲过了,听防犯协会的人讲,浜中先生发明了一种‘电子击退器’?”
“不,谈不到发明,”浜中技术官眯着大眼睛,笑着说,“理论很简单,实际上组装起来的,也许我是头一个。”
“是一种什么理论?请您通俗地讲解一下。”今西对浜中说。
浜中满面带笑地说道:“说起来是靠一种音响。”
“音响?”
“是的。实际上,我们每天都生活在种种音响之中。”浜中极力寻找着浅显易懂的语言说,“在那些音响里,有类似音乐的乐音,也有并非乐音的杂音。其中,有些能给人以不愉快的感觉,譬如,吱嘎吱嘎锉锯的声音、用指甲刮玻璃时产生的那种肉麻的声音等等,都属于不愉快的声音。”
“原来如此。“
“这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