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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护人员在询问,季深行身上裹着他们送来的毛毯,沉默着配合。
那只抓住林妙妙的手臂,韧带有拉伤,另外,双脚脚趾头,有两根可能骨折,小腿膝盖的韧带也有拉伤。
有没有脑震荡,还要到医院才能确定。
季深行脸上的打架伤痕明显。
医护人员检查完,在楼下确定案发现场的警察上楼。
“季先生,我们是枫林区重案组的,鉴于你是案件当事人之一,有些问题要问你,刚才问过医生,你的身体状况暂时可能不允许,我们跟着你一起回医院,等你处理好伤势,我们再问。”
季深行抬头就看到一个警察手里拿着一个透明证物袋。
证物袋里是一把沾血的枪。
在和莫靳南撕打的过程里,莫靳南把他的枪抢走,并且错误中向林妙妙开了一枪,随后莫靳南跳下去,枪支一直在莫靳南手中握着。
季深行从拿出这把枪时一直有带手套,枪上的指纹,应该只有莫靳南的。
“季先生,警察说话您听到了吗?”医护人员见他神情呆滞,以为他脑部受伤了。
季深行迟缓地点点头,英俊五官上是受惊后的沉默模样。
医护人员搬来轮椅,季深行脚趾头轻微骨折,行走不便。
傅斯扶着他坐上轮椅。
“傅斯,把地散落的所有资料全部捡起来。”
傅斯点头,要去捡起。
警察制止:“这些纸张全部要作为证物由我们警察暂时保管……”
“警察同志,这些资料我们急用,有一个小孩等着这些资料救命的!”傅斯不禁激动,目光看向季深行。
季深行抬头看向警察,抿唇开腔正要说话——
“季深行!”
门外突然传出女人嘶哑的哭声,紧接着一道单薄的身影闯进来。
“季深……”顾绵跑进来,在看到轮椅上安然坐着的男人时,定住脚步。
季深行听到这把熟悉细软的声音,身体一僵。
目光从警察身上收回,缓缓望向门口风尘仆仆的女人身上,她双眼泛红小脸惨白,正泪光闪闪地看着自己。
眼眸深邃,变得晦暗,沉默冷峻的五官上,没有任何一丁点表情,他只看了她一眼,移开目光。
顾绵站在那里,看到一个完完整整的活人,心脏剧烈鼓动的瞬间,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害怕这是梦,身体顿时无力瘫倒,沿着门框摔在了地上。
“嫂子!”傅斯赶紧过去扶。
屋子里酒店经理和保安,医护人员,还有警察,人很多。
大家面面相觑,手上动作停下来,目光都在门口倒地的女人和轮椅上沉默不语抿唇皱眉的英俊男人身上来回。
季深行收回目光之后,安静坐着,脸上没有一点波动,微低了头,在顾绵摔在地上时,也不曾抬头看一眼。
顾绵在傅斯的搀扶下站稳,惊悚一波一波,捂着心口强自镇定心神。
匆匆坐上计程车赶来四海阁酒店,下车的地点在被黄色警戒带围了一圈的对街上。
顾绵跑过去,现场还没清理,很多人围着,好大一滩血迹。
血泊里没有人。
顾绵立刻跑进酒店,没有问前台没有问酒店里的任何人,直奔五楼。
一进门,看到了完好的季深行。
一瞬间死了的一颗心复活,可站在门口,面对他漆黑无情绪的目光,顾绵居然不敢走进来。
“嫂子,季先生没事,不过还是受伤了,你去看看他。”傅斯推着顾绵往里走。
顾绵僵僵地被推进来几步,轮椅上的男人,英挺的五官在暗影里,什么表情,顾绵看不见。
他修长双腿曲起放在轮椅踏上,膝盖上盖着薄毛毯。
顾绵走过去,扶着轮椅蹲下,哭红的双眼浮肿,睫毛上的眼泪模糊了视线。
她手指颤抖地撩开毛毯,另一手伸向他的脚踝。
可还没碰到,他的腿动了动,躲开她,一只冰冷的男人大手伸过来,冷漠抓开她的手。
顾绵的手臂,僵在空中。
眼眶里热泪又要涌出来,她倔强地抬头,鼓起勇气去看他。
他也在看她,这个姿势,他坐着,她蹲着,他的视线居高临下,在俯瞰,眼角泛红眼眸漆黑,注视她的眼神,认真清冷。
沉默中他的目光含了太多情绪,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空洞冰冷地在看着她。
他只看了她几秒,修长手指转动轮椅,绕过她:“傅斯,推着我出去。”
顾绵被遗弃在那里,就如同一个小时前她把他抛弃在这酒店的大床上一样。
傅斯叹气,推着季深行出去,等他下楼禁被抬进了救护车,傅斯再折回来。
回到房间,顾绵没有蹲着原地,而是站在房间外的走廊上,低头,小脸在暗影里,呆滞地站着不动。
傅斯走过去,望着单薄的女人身影,叹息道:“嫂子,这回你真的伤了季先生的心了,换做是我,如果我深爱的女人把我往别的女人怀里送,不管有任何苦衷,我心里这道坎也过不去。”
“其实季先生人虽然在苏黎世,但有派人保护你和孩子们,林妙妙提出和你交易的事情,他下飞机后就受到了消息。他认为你会和他实话实说共同面对商量对策,可是你却……在苏黎世,我们碰到了通世集团总裁,不是巧遇,秦先生其实是……算了这事儿往后说,总之季先生花了很大代价从秦先生手中购进了莫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一心欣喜地回来想告诉你这个好消息,你却把他骗到酒店。”
原来,在和他亲-热骗着他来酒店时他就知道她想做什么了……
难怪他伏在她身上,那么黯然难过地说像一场梦,还问她是不是给他的最后一场美梦……
那时候他一定很难过吧,她在骗他啊,他却还要笑着若无其事咽下这场欺骗。
203:如果你决定替你父亲翻案,季家接受,不再用权利隐瞒事实
更新时间:2014820 9:50:39 本章字数:7972
酒店走廊空调暖气具备,可顾绵却还是冷得身体发抖。
在抹眼泪的指尖,细细攥紧着哆嗦。
傅斯沉默看着她,在他眼中,这个女人瘦瘦小小的,年轻单纯,和季先生其实很般配,可生活给予他们的捉弄和玩笑太大,彼此伤痕累累。
记得两年前,他还是私家侦探时,拿钱办事,受季先生命令在苏黎世暗处紧盯着顾绵母女,那时候他对这个女人,对季先生和这个女人所发生的过往,不感兴趣,权当做工作铄。
而如今,跟在季先生身边这两年多,傅斯逐渐参杂了个人感情进去。
现在为季先生办事,只求尽力,而不是为钱。
生活给予眼前这个瘦小女人的折磨已经太多,她内心的千疮百孔此刻全表现在脸上那一份惨白里。
“嫂子,季先生被送去医院了,我们也走吧。”
“傅斯,和林妙妙一起跳下去的男人是谁?”之前她误以为是季深行。
“莫靳南。”
顾绵吃惊,转而想,似乎也只有这个可能,不过……
“莫靳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傅斯按了电梯按键,右手点燃一根烟,苦笑着回头说道:“其实今天晚上季先生早有准备。是借着你顺水推舟布局,有了莫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还有林妙妙在手,季先生是知道这两样对莫靳南的意义的。笃定这个,他原本打算和林妙妙莫靳南两人今晚彻底做个了结,抱着同归于尽的心,带了枪来到这里,他没奢望活着出来。”
顾绵揪着心口,像被螺丝拧紧那样难过,他连枪都准备好了,就在公文包里是不是?一路上还和她装醉,若无其事……
两个人走进电梯下楼,傅斯狠狠吸了口烟:“季先生不让我参与,可能会犯法的事他不想连累我,也不让我告诉你,幸好老天有眼,身上受伤,但总算命还在。”
三个人在屋子里发生了什么,顾绵想象不出来,一定是一场殊死搏斗。
她闯进来时,看到轮椅上的他,脸上脖子上这些看得见的地方全是青紫伤痕。
还有衣服盖住看不见的地方。
傅斯看着她沉默的侧脸,淡淡笑道:“嫂子,其实你还是很紧张季先生的,这份关心你掩饰不住,你脸上的表情透露得很明显。”
顾绵攥紧指尖:“我以为跳楼的是他,我以为他死了。”
傅斯吸口烟抬头看电梯数字,说出心中期盼:“现在莫靳南和林妙妙的事基本过去了,峥峥会慢慢好起来,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我希望嫂子你和季先生两个人也能冰释前嫌,我在季先生身边两年,旁观者清,你们若不是深爱,不会彼此都伤痕累累,我特别希望,你们能开心地在一起继续走完人生的路。”
叮咚——
电梯门开了。
傅斯扔了烟头走出去。
顾绵却愣在电梯里久久挪不动脚步。
在一起,走下去,曾经她真的怀揣了这样美好的心愿,可是现在,还可能吗?
家仇恩怨纠葛,爸爸和小西的死,两条命啊,横亘在她和他之间的太多太多,这些,不是说一说笑一笑就能泯恩仇的。
……………………
酒店门口,傅斯给顾绵拦了计程车。
顾绵上车,见他在外面给她关上车门,便问,“你不一起回去医院?”
“警察把莫靳南拿来的血液培养法的资料都拿走做证物了,季先生的律师已经在警局等我,我要过去处理。”
发生命案,季深行在场,肯定是要接受调查的。
“嫂子,季先生要求医护人员把他送去北方医院的,你直接回那里就行。”
“好的。谢谢你忙前忙后了。”顾绵探出车窗,真诚替季深行感谢傅斯,这样的帮手,多少钱都请不到的。
…………………………
下了计程车刚进医院,蓝双已经在大门口等着堵她。
顾绵走过去,蓝双瞪着她,真的生气的模样:“这些天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儿?”
“小双,很多事很突然……”
“借口!”蓝双冷着一双漂亮的大眼,“过年那半个月我和卫川去了他父亲老家,十几天不在,你找不见我我能理解。初九我就回来了,你怎么不找我一个人扛着!我刚才追你出来看到林妙妙满身是血,吓死了!不过她是活该,季深行刚才被安排进了病房,你别担心,他没什么事。”
“嗯,我知道,我从酒店过来的。”
“那个病得很重的孩子,我刚才穿无菌服进去看了,怎么长的和你和季深行……”
蓝双猜测着预感很不好地看向她。
顾绵低头,心乱如麻,“小双,峥峥是我和季深行的孩子。”
“靠!来真的?!”
“这件事一时半刻说不清楚,说真的,我也是被迫接受。”
蓝双使劲攥紧她冰冷的手,低喃哀叹:“命运弄人,那么说,皱皱……”
“嗯,谁也想不到是不是?”顾绵苦笑一下,“皱皱一头卷毛那么像我,到头来却不是我的孩子。莫靳南和林妙妙计划已久,四年前季深行车祸不省人事,我远在国外,他们暗中报复,我们根本无从招架。”
蓝双不想让她说这些难过的事,快步带着她往急诊部那边走,“我刚才追不到你,吓坏了,把卫川也叫来了。不过,季深行的父亲,苏云,还有季奶奶也来了。”
顾绵讶异看着蓝双。
蓝双立刻举手,“可不是我叫来的,季深行被送到医院后,几分钟里,季家的车就来了。”
……………………
两个人一路走一路说,穿过白光幽幽的走廊,顾绵一抬头就看到了季深行病房外等着的苏云。
她推着一辆轮椅。
轮椅上坐着的,正是季奶奶,拿着手帕嘟读者嘴,在咳嗽。
“绵绵!”苏云一扭头就看到了顾绵。
顾绵走过去。
季奶奶激动而笨拙地转过身,苍老的皱纹脸上,两道晶莹的泪光,“孩子,快过来。”
“奶奶。”顾绵走过去,在轮椅旁乖巧蹲下。
季奶奶攥着手帕紧握顾绵的双手,“深行在房间里和他爸爸说话,伤势不重,脑部的情况还在检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