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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艾琳道:“打扰你工作了吧?”
“很高兴被你打扰。我对你的采访很好奇,我想知道你都采访了哪些女人?”
谭艾琳赶紧杜撰道:“我一直想写一本关于单身女性访谈体裁的书,涉及的职业面很广,我想知道单身女性的生存处境、经济状况和她们对待爱情和婚姻的态度,以便在书中作一定的披露。”
南总笑道:“不会涉及隐私吧。”
“我不勉强,但要尽量真实。”
“为什么不采访男性呢?”
“我没想到。”
南总问:“你不觉得单身女性是和男人有关的吗?”
谭艾琳一时无词,心想这南雨村简直可以做自己的知音了,她不但漂亮还聪明,让谭艾琳更加嫉妒了。
晚上,伍岳峰和谭艾琳各捧了一本书在看。谭艾琳以为她能把南雨村当轻风过耳——毕竟伍岳峰现在跟她在一起,就在她的身旁。
但是她总是摆脱不了另一种感觉,她无法逃离嫉妒的骚扰,就算现在她被全身心地爱着,但总有人先于她被全身心地爱过。
“你怎么了,忽然心不在焉了。”伍岳峰问,他总有一种洞察一切的本事,谭艾琳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躲不过他的眼睛。
“没有呵,我精力挺集中的。”
“我不信,你想到什么了?”
“我看的这本书。”谭艾琳想扯开这个话题。
伍岳峰道:“我之所以没告诉你我结过婚,是因为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了。”
“你们为什么离婚?”
“我不想提过去的婚姻,那让我厌恶。我没有隐瞒的意思,过去的就过去了,发生过就发生过了,我不想过去的事影响我现在的生活。每个人的过去都不重要,以后不要再提过去的事,好吗?”
谭艾琳没说话。她不明白伍岳峰,过去是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个女人曾担当过她渴望的角色。
第二天,南雨村约谭艾琳吃午饭。谭艾琳特意换了一身职业套装出来,她有心想塑造一回职业女性的形象,果然,南雨村一见她便道:“你改变风格了。”
谭艾琳笑笑,没说话。她看了南雨村一眼,对方也换风格了,是很休闲,很阳光的样子。
南雨村道:“说个题外话,我和我前夫和解了。”
谭艾琳一愣。
“说正题。你的书虽然有意思,我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别写我了,我还是想保留一下自己的私人空间。”
“我不会勉强你的。”
“但我喜欢这本书,也喜欢你的思路,我想咱们俩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可能吧。”
经过两三个钟头的虚伪寒暄后,谭艾琳和情敌快成亲人了,谭艾琳不得不钦佩这个女人的睿智和聪慧,好像一切男人都配不上她。
“你离过一次婚?”谭艾琳直截了当地问。
“很久了。”
“为什么?”
“他有双桃花眼,迷住了我的一个女朋友。”
谭艾琳淡淡一笑。
“你呢?经历过惊心动魄的爱情吗?”
谭艾琳道:“没什么可说的,很平淡。”
谭艾琳一星期没见到伍岳峰,直到周末的晚上,他们才在一家西餐馆见了面。
伍岳峰道:“这家的西餐还不错。”
“还行。”
实际上她并没吃几口,伍岳峰突然给她一种形同陌路的感觉,她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她说:“你告诉我你结过婚。没错,是我问起来你才说的,但你一句不要提过去就把我打发了,你应该向我交代你的过去,也应该告诉我你们分手的真正原因。”
伍岳峰道:“我背叛了她,这就是原因。”
“我已经知道了,我见过你的前妻了。”
“我也知道了,她把你们见面的事告诉我了。”
谭艾琳有点儿紧张:“她告诉你了?”
“告诉我了。”
“那你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不说你们还有来往?”
伍岳峰道:“我跟所有闹翻的人都还有来往,不光我前妻。”
“我不觉得你有风度。”
“没必要反目成仇。”
谭艾琳突然站起来走了,伍岳峰紧走几步跟了上来,“我离婚表明我自己淘汰了我以前的生活,现在你应该知道谁更适合我。”
谭艾琳站住,扭身看着伍岳峰。
“你也淘汰了我以前的女人。”
谭艾琳笑了,却不想一行眼泪落下来。她想,嫉妒花时间做出的种种猜测都是无用功,与真相相比,嫉妒太缺乏想像力了。
爱你爱我
陶春到上海出差,在飞机上与一位英语教师邂逅。当天晚上他们就在上海的酒吧约会了。
陶春一回到家,刚放下行李就直奔书吧,向姐妹们汇报自己的新动向。她眉飞色舞地描述了一通教授的相貌和才华,像在做着一个超长广告。
黎明朗打断她的描述问道:“你准备继续谱写你跨越千山万水的爱情之歌吗?”
陶春频频点头。
谭艾琳道:“看来你是准备嫁过去了,新时代的昭君出塞。”
陶春认真地说:“定不定居上海我还没想好。”
毛纳插言道:“那你现在就想,女性的想像是神速递进的,它会在眨眼功夫由好感跳到爱,再由爱跳到婚姻,三分钟内便可以全部搞定。”
黎明朗道:“爱情和胜利一样,容易冲昏人的头脑,你一定得想想是不是昏了头了——找一个上海人。”
陶春一脸认真地说:“我相信天赐良缘。”
谭艾琳反问:“就因为在飞机上认识吗?”
大家都笑了起来。
毛纳摇摇头:“每次你都说是良缘,每次都没结果,你太受宠了。”
黎明朗道:“在一个女人的生命当中,最最艰巨的任务就是证实男人对你的意图是严肃的。”
陶春不明白地看着她们三个道:“为什么我们当中某个人一谈恋爱,其他三个就爱泼冷水呢?”
谭艾琳正色道:“因为那三个不愿意兔死狐悲,再也没有耐心接受又一次的失败例证。”
但是不管别人说什么,陶春还是像只辛勤的小蜜蜂,飞来飞去,开始了她的异域之恋。
这天半夜,谭艾琳被腰部的一阵剧烈疼痛给弄醒了。她一脸痛苦地给伍岳峰打电话,伍岳峰火速赶来,把她送进医院。
很快就确诊了,是急性阑尾炎,第二天就得做手术。大夫告诉伍岳峰,这是一个常规的小手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躺在急诊室里打着点滴,看着伍岳峰坐在自己身旁,谭艾琳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需要他,依恋他。
谭艾琳看着他疲倦的样子,便说:“你早点儿回去睡吧,明天做手术时你再来陪我。”
伍岳峰犹豫了一下道:“艾琳,我明天恐怕陪不了你,非常抱歉。”
“为什么?”
“我得去一趟深圳,我告诉过你的,香港那家公司只有明天一天有时间到深圳。”
艾琳幽忧地看着他道:“不能换个时间吗?”
“恐怕够戗,这个时间是三个月前就定下的,高层会谈,不可能改。”
“可我现在最需要你在身边。”
“我知道,我会打电话叫毛纳她们过来的。”
那一夜谭艾琳一直纠缠着一个问题,伍岳峰是觉得自己的工作重要还是自己女朋友更重要?谭艾琳想,如果是她,她会毫不犹豫地留下来。
毛纳和黎明朗一大早就赶到了医院。谭艾琳说起她的问题,黎明朗道:“还想什么想?关键时刻看一个人,你可以下结论了,他是爱自己超过爱你的。”
毛纳也道:“男女之间没有平等的爱,总是一个人爱,一个人被爱。爱就是忍受痛苦,被爱就是引发痛苦。”
黎明朗道:“你如果从表面效果来判断,爱情与其说像友谊不如说像仇恨。”
谭艾琳问:“是不是每个人的爱情都永远得不到回报?”
毛纳拍了她一下道:“你还真长智慧了。爱永远是倒贴的,所以我绝对不去爱,但允许我被爱。”
正说着,陶春捧着鲜花进来。黎明朗笑道:“爱情天使又飞回来了。”
陶春关切地问:“怎么样了,艾琳?”
“下午动手术,你怎么样?”
陶春道:“反正我是不会再飞来飞去了,凭什么总是我飞去见他,他都不肯飞来一次看我?人人殊途同归,我也难逃爱你爱我的困惑。”
毛纳问:“他明确表示不肯来看你吗?”
“我跟他说,下星期你来看我吧,他说他的课时排满了。我不要求他付出比我多,最起码等价交换吧,况且本来就应该男人照顾女人的。”
黎明朗道:“友谊是平等者之间的交往,爱情不可能,只能是暴君与奴隶之间的交流。”
陶春道:“除了谁来看谁的问题,平常他倒是等价交换。我送他一件衬衣,他一定送我一条裙子,完全扯平,典型的上海人做派。”
毛纳道:“这跟上海人不上海人没有关系。他是怕有把柄落在你手上,或者说他不愿意让自己更爱你一些。”
陶春诉苦道:“我飞来飞去,他怎么就不担心我的安全呢?他从不提我为了见他所花费的交通费。我没想让他负担,但他最起码口头关心一下也行啊,可他呢,只字不提。”
黎明朗教她:“你告诉他,所有往返费用你们AA制。他不是喜欢等价交换吗?”
“不提他了,伍岳峰呢?”陶春这才想起来她是看病人来了。
个人都不吭气。陶春的一声询问让谭艾琳马上备感凄凉,她觉着和伍岳峰的感情也是春梦无痕。
快要进入手术室的一刹那,谭艾琳忽然有一种孤苦无助的感觉。她想到朋友是不可能照顾自己一生的,爱人才可以。但她的爱人在哪儿?
远远的,她听见伍岳峰在叫“艾琳”,她在手术床上半仰起身子,只见伍岳峰带了个小伙子跑过来。这情景,就仿佛古装剧里人头将落地的一刹那,有人高喊“刀下留人”。终于,她留住了伍岳峰的那颗心。
伍岳峰看看手术床上的她,轻声道:“艾琳,你放心,只是一个小手术。”他拉过身边的那个小伙子,道:“这是我们公司的小郑,我让他来照料你。我去两天就回来了。”
谭艾琳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说:“谢谢。”
护士把她推进了手术室。谭艾琳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种差强人意的关照,看上去并没有漏洞。
星期四晚上,黎明朗去剧院看高原排戏,回家的路上目睹了另一场戏。三个年轻人将一个中年男人打得血肉横飞,架势十分惨烈。
黎明朗道:“太吓人了。”
高原道:“要不怎么叫亡命之徒呢?”
“你以后排完戏或是演出完了路上要千万小心。”
“没事,谁敢打我?我又没钱又没色,也没什么仇家。”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拉着黎明朗绕道而行。
目击那次斗殴之后,黎明朗开始来接高原。
“热吗?”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样子高原问。
“还可以。”
高原在身后用手为她煽了煽风,说:“以后别来等我了,我身强力壮,怎么能让女人来接?”
“那怕什么?”
“万一路上出点儿什么事,不适得其反吗?毕竟你的风险比我还大呢,你是女人。”
黎明朗道:“我来的时候天还早,比你演出完安全。”
“以后别来等我了,好吗?我还得为你担心。”
但黎明朗还是坚持她的绅士风度,每晚依旧来接高原回家。这天高原出了剧场,看见黎明朗又等在门口,立马就拉下了脸,道:“我不是说过你不要来了吗?你怎么这么固执?”
黎明朗没有介意,说:“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你没事我有事。本来微不足道的一件事,让你搞得这么隆重。”
黎明朗也不高兴了,道:“要有人这么对待我,我谢还来不及呢。你真是不识好人心。”
“你是不是要用这种方式来表演你多么关心爱护我?”
黎明朗急了:“我怎么表演了?我再演演得过你吗?你以为站在这儿让蚊子叮的滋味好受吗?”
高原的情绪稍微收敛了一点儿,说:“算我说话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