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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有一个不受打扰的空间。
水凝艳环顾一圈空荡荡的厨房,偌大的空间里,除去已经燃起的炉火以外,什么也没有。
“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挑选材料。”司沐辰走到一个巨大的橱柜前,拉开厚重的柜门,里头放有各式各样的食材,甚至包括从潋滟庄运来的海鲜。“要做出一道好菜,材料的挑选很重要。”
“这是什么怪柜子,怎么那么冷?”水凝艳搓搓双臂,问道。
方才司沐辰拉开柜子时,水凝艳便感到一股寒意从里头窜出。
“那是少祎不知打哪儿弄来的千年寒冰,可以保持食物新鲜,不易腐败。”司沐辰解释道。
“千年寒冰?”水凝艳惊讶地轻呼。“就是那个在上头练功,可以事半功倍的千年寒冰?那是所有人都求之不得的稀有极品,他竟然拿来保存食物?”
说到最后,水凝艳忍不住笑出来。
“有何不可?东西是死的,全凭人活用。”司沐辰理所当然地说道,一点儿也不觉得云少祎这么做有什么奇怪。
“说的也是。”水凝艳点头。
反正云少祎的武功已经够高了,不需要千年寒冰再来锦上添花。
“那么,我们现在要挑选什么食材呢?”她问。
“悉听尊便。”
“昨天已经吃过鱼、蟹,今天就来个虾如何?”
“好。”他从柜子里拿出冷冻起来的鲜虾。
之后,司沐辰从清洗开始,一直到配料刀工、烹煮火候,一遍遍耐心示范。
好美的手……水凝艳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修长的十指在虾背上划出整齐的刀痕。
“来,换你了。”他把刀子交给她,说道。
相较于他的优雅熟练,水凝艳的动作显得笨拙吃力得多。
好不容易把所有的步骤完成,水凝艳已经是香汗淋漓。
“没想到烧菜比练功还累。”一边举袖擦拭云鬓边的汗珠,水凝艳一边说道。
“那是因为你不熟悉。”司沐辰微笑道。
“我还没机会问,你为何会对厨艺产生兴趣?古人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
“那是因为小时候没有人陪,爹娘总是不在谷内,所以我常常跑去厨房跟里头的大娘说话,在她身后跟进跟出。或许是看多了,久而久之,我也学得一手烧菜的本领。”司沐辰笑笑,英俊的脸庞却泄漏出一丝落寞。“好几次,我爹娘吃的菜都是我一手烧出来的。”
“他们知道吗?”水凝艳轻声问道。
“当然不知道,他们甚至不知道我常待在厨房。”司沐辰回答。
水凝艳没说话,心头为那个寂寞的小男孩感到隐隐泛疼。
或许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才养成他现在淡漠无求的个性吧!
司沐辰看到她的表情,并未多做表示,只说:“来看,虾子已经入味,可以盛盘了。”
水凝艳在他的指示下,七手八脚地把一只只鲜红的虾子盛入盘中,然后得意地站在旁边检视她的杰作。
“我可以尝尝吗?”虽然虾子还是滚烫的,但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探手去抓。“哎呀!好烫!”
“小心些。”司沐辰眼明手快地舀出一瓢冷水,抓起她的手放入水中。
肌肤相触的刹那,一阵奇妙的战栗从他俩相握的手窜过,两人同时抽回手。
司沐辰借着把水勺放至一旁的动作,掩饰他心头突然浮现的莫名悸动。
“你还好吧?”声音有点生硬。
“谢谢,不碍事的。我们吃虾吧!”水凝艳双颊微红,低头状似检查烫着的地方,嗫嚅道。
接着,仿佛要找些事情做一般,水凝艳剥了一只虾送入口中,咀嚼几下后,忍不住发出满意的叹息。
“谁想得到我竟然可以弄出这么好吃的东西?当然啦!要归功于我有一个好师父。”
“如果不是你天生聪明,谁教都没有用。”司沐辰也拿起一只虾品尝。
他不得不承认,水凝艳的确有过人的天资。
就这样,他们把一整盘的虾都给解决掉,原本打算留给云少祎的那一份,也只剩下虾壳。
“我们明天再来好不好?”离开厨房时,水凝艳期待地问。
司沐辰几乎是毫不迟疑地点头,笑道:“照你这样的学习速度,恐怕不用几天,便把我的绝活儿统统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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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水凝艳神志清醒地在榻上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睡。
最后她索性拥被而起,透过微启的窗棂,凝视高挂天际的皎洁明月。
心中惦的、脑里想的,净是司沐辰。
怪了,除去宇哥哥和云少祎以外,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让她印象深刻,可是她却为了司沐辰而失眠……
难道她真的对他动了心?
可没道理啊!过去这些年来,绕在她身旁献殷勤的男人何其多,却也没对哪个男人有特别的感觉。而司沐辰,别说是献殷勤了,连普通的七情六欲都鲜少出现在他的身上。
银白的月光从窗户悄悄流泻进来,微明的光亮中,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在锦被上写出他的名字。
指尖在柔软的被面上印下凹痕,仿佛也顺道印在她心上。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多年前曾经背过的一段诗经,忽然浮现在她脑海中。
当初读到时,根本不懂其中滋味,如今想来,她大概可以明了那种“寤寐思服,辗转反侧”的感觉了。
“司沐辰,如果你知道我因你而辗转反侧,你会是什么反应呢?”她对着空气问道。
水凝艳轻轻逸出一声叹息,又躺回枕头上,合起双眼,试图让自己入睡。
当她即将入眠之际,脑中最后一个念头是——
其实司沐辰一点都不怪,他只是寂寞而已。
第四章
风云会,在众人的期待下盛大展开。
无可否认地,云少祎是个十分周到的主人,不但让每位与会者宾至如归,整个过程也顺利得让人无从挑剔。
然而,除去水凝艳与司沐辰之外,没有人知道在热闹非凡的气氛之下,藏有一个“请君入瓮”的计划。
“昨天一点儿异样也没有,你想,那个人会不会放弃啦?”
水凝艳所居客房前的院落里,她与司沐辰对坐在石椅上,靠着石桌,以手支颚,百般无聊地玩弄自己的发梢。
亏她昨天特地起个大早,兴致勃勃地四处走动,想瞧瞧有没有“可疑人物”。
结果呢?都是些熟面孔,累得她还要四处招呼应酬。
早知如此,还不如拉着司沐辰到厨房去,至少她还能多学会几道菜。
“别心急,才过一天而已。而且每个哨站都已经有人守着,一有异样,他们会立即回报。”司沐辰微笑说道,欣赏她把玩发梢的娇俏模样。
这几天的相处下来,他总算对她也有一些了解,知道她闲不住,但是又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抓住她的注意力太久。
她和他是极端相反的两种人,可是他却喜爱她的陪伴。
因为,她让他感到生命的热力,那是在他生命中从未出现过的东西。
当初他跳上她的擂台时。可从没想到他们会有惺惺相惜、合作共事的一天。
“说到哨站,我想到一个打发时间的主意!”水凝艳的双眸忽然一亮,说道。
“你要去哨站?”司沐辰想也不想便说道。
“你真厉害,一猜就中。”她惊讶地望着他,佩服地说。
“是你的个性太单纯。”破天荒地,他伸出手,屈指成节,轻扣她光滑的前额。
“这世上可没有几个人会觉得我单纯。”水凝艳自我调侃道,轻抚被敲到的额头。她知道江湖中的人都认为她是个心机深沉、手段厉害的狠角色。
甜蜜窒息的异样感觉再度袭上。水凝艳已经渐渐习惯这种感觉了。
从那夜失眠之后,她便不得不承认,自己或许、好像、可能……有一点点喜欢他。
每面对他一回,那种心儿乱跳的感觉就加深一些。
“那是当然,因为他们都让你精明的外表给吓跑了,又哪里能窥见你的内心呢?”
司沐辰露出一抹几乎可以算是温柔的笑容,令水凝艳的心跳顿时漏掉一拍。
“你到底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哨站?”她不由自主地回避他的目光,把话题拉回来。
“反正待在这里也没事,我当然奉陪喽!”他虽说得无奈,然而,他清楚自己是想跟她一起去的。
但为什么呢?他微感困惑地自问道。
为什么,他对水凝艳会有一种割舍不去的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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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沐辰与水凝艳前往哨站晃上一圈,顺便代替云少祎慰问一下辛苦站岗的弟兄。
确定一切皆无异样后,他们又在那儿逗留上好半晌,才往返程离去。
“眼看太阳都快下山,看来我们今天是赶不回沧溟府,不如先找间客栈住一宿吧?”水凝艳跨骑在“疾风”上,眯眼瞧瞧天边殷红的火球,高声说道。
“也只有如此了。”司沐辰回答:“方才早叫你离开,偏你要跟别人聊天。”
“我记得附近有一间不错的客栈,快点啦!”水凝艳装作没听见司沐辰的话,掉转马头,猛夹马腹,往前冲去。
司沐辰扬袖挥去迎面而来的尘土,莫可奈何地跟在她身后。
如果真有所谓的轮回,那他大概是上辈子欠了她什么,所以这辈子才对她特别不同。
他们两人在一间门面宽敞的客栈前停下,或许是因为风云会把所有的人潮都吸引过去的关系,里头的客人特别少,只三三两两地坐了几张台子。
伙计瞧见他们两人,殷勤地迎上前,招呼道:“两位客官里面请,您们想用膳还是住房?”
“我们要两间上房。”司沐辰说道。
“我饿了,想先吃点东西。”水凝艳边把“疾风”交给伙计,边对司沐辰说道。
“那我们就先用膳吧!”他很识相地接着说。
店小二领着他们到靠近窗边的一个位置。
“两位吃点什么?”
“有什么好吃的小菜,送个两三样过来吧!”水凝艳说道,然后又转头询问地望向司沐辰。
“我要一碗素面。”他对店小二说道。
素面?水凝艳怪异地瞧他一眼。
他拥有一手绝佳的厨艺,怎么在外头只吃素面?
等店小二离去之后,她忍不住想问他。
正要开口时,眼角却不经意瞄到一行人进入店内,让她本想说的话哽在喉间。
“怎么了?”司沐辰注意到她的异样,问道。
“有四个看起来并非善类的家伙走进店内,似乎准备坐在你身后的那张台子。”水凝艳倾身向前,轻声说道。
“你怎么凭样貌就说人家并非善类?况且,他们是不是善类,也不关我们的事。”司沐辰失笑道。
“不、不,他们可不是普通的地痞流氓。”
“我知道,从他们走进来的脚步声轻而乎稳,就可推知武功不弱。”司沐辰为两人各倒一杯茶。“不过,仍是那句话,我们只要专心吃饭,其余的事与我们都不相干。”
他冷僻的个性使他不愿被打扰,更别提他们还有一个不知名的敌人要对付,经不起再生事端。
“遵命。”水凝艳佯作无奈地嗔视他一眼,娇俏活泼的风情令人难以移开目光。
当然,也吸引那群“绝非善类”者的注意。
“洞庭湖果然是鱼米之乡,连在客栈里,也能看到这么标致的娘儿们。”其中一名粗壮的汉子说道。
声音之大,传遍了整间客栈。
水凝艳和司沐辰对视一眼。
“那个丑八怪不是在说我吧?”她小声说道。
“整间客栈,也只有你是女的,不说你,难道是说我吗?”司沐辰不动声色,举止如常地回答。然而,深邃的黑眸中,闪过一丝难解的亮光。
果然,方才说话的那人走至他们桌前,不屑地上下瞄了司沐辰两眼,粗鄙地笑道:“美人儿,你今晚陪咱们兄弟乐乐,我担保一定比跟这弱不禁风的白面小子好。”
水凝艳虽不太懂他所说的“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