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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脸说明情况,所长三角眼闪了几闪,手里的烟一扔,一脸热情地奔过来,老远就伸出右手:“这位就是徐秘书吧?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徐虾忙推开车门,下车跟他握手。
瘦脸在旁边拍马屁:“这是我们三里屯乡的孙铤彪孙所长。”
孙铤彪急瞪他一眼,心想你他**把我名字说出来干屁?这下人家更有材料了。
徐虾心中暗笑,恭维道:“原来是孙所,久仰,久仰。”
孙铤彪客气道:“不敢当,不敢当,徐秘书,不好意思,耽误你一会儿,咱们上那边聊聊。”
两人象久别重逢一样握着手,互相谦让着到公路旁的稻田边交涉去了。
林安安看不惯地摇摇头,蹿到驾驶位,把车开到路边停好。
◇ ◇ ◇ ◇ ◇
稻浪摇摆,野风送香,白云在天边悠闲游荡,很惬意,也很轻爽的景象,田园风光让人心旷神怡,可惜却进行不道德的交易。
徐虾和所长在田边站定。
孙铤彪掏出两支烟,徐虾摆摆手示意不会,孙铤彪收回一支,点上另一支道:“徐秘书,你们市里干部平常挺忙吧?是不一天也闲不着?”
徐虾忍住笑道:“还行。不象你们乡下,条件差,杂事多,农村还都亲戚里道的,一个处理不当,就闹闹哄哄一大片,你们更不容易。”
孙铤彪感同身受道:“谁说不是呢?就这破地方,要啥没啥,成天全是事,一干多少年,想走都走不了,这辈子都得窝这儿,连孩子都给耽误了,我们是真难哪。”
徐虾点头道:“嗯,我能理解,这年头,又这地方,确实不容易。”
不想再虚情假意,话锋一转,直接道:“孙所,不管怎么说,咱哥俩今天就算认识了,以后常来常往。我那边还有事,你也别绕圈子了,有什么话就直说。”
孙铤彪道:“老弟果然痛快,那咱明人不说暗话,只要你吹一下,再签个字,马上就可以走人。你放心,你是市委干部,我不敢得罪你,这东西放我这啥问题不会有。”
徐虾为难道:“孙所,这是何必呢?咱们今天能认识也是缘分,又这么对脾气,以后有什么事互相照顾,就当多个朋友多条路,不就完了?”
孙铤彪爽快道:“那行,老弟,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不用吹了,直接签个字就行,就当走个过场,证明老哥执行过公务。”
徐虾暗忖你也太阴了,我签完字,内容你就可以随便添了,忽悠谁呀?嘴上却套近乎道:“孙所,实话跟你说,我有个哥们,叫成刚,就在你们市局特勤处,还有我老婆,叫纪若敏,在你们特警支队当大队长,不信你打听打听,咱都自己人。”
孙铤彪一拍大腿:“你早说呀,那咱不就一家人吗。”又恳切道:“既然这样,你给老哥个面子,签个字,我再当你面撕了,这总可以了吧?”
徐虾真有点无语了,纪若敏好歹是个大队长,这样都不开面,这老哥得敛多少黑钱?对这种人,更不能答应。无奈道:“这样吧,孙所,你也别让我签什么字了,我也不走了,就在这儿等你下班,然后我请客,把我哥们和我老婆都叫来,咱找个地方一起坐坐,好好认识认识,这你总该放心了吧?”
孙铤彪极度为难,又实在不放心,咬定签字道:“兄弟,你先把字签上,晚上那顿我请,我请还不行吗?到时候把你哥们和你老婆叫上,我当你面把签字烧了,再跟你哥们和你老婆请罪,我说到做到,怎么样?”
徐虾觉得话说到这份,已经够意思了,这老哥怎么还这么固执?无力道:“我说孙所,咱都是明白人,就这么屁大点事,你非让我签字,至于吗?”
孙铤彪尴尬窘迫,咬咬牙,推心置腹道:“兄弟,既然你这么说,我就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不签这个字,我真不能放心。实话告诉你,这要真捅出去,我们全所都得扒皮,你们市里干部接触面那么宽,你还是个秘书,成天接触大领导,换你是我能放心吗?你就当帮老哥个忙,就手签个字,以后有什么事能用上老哥,只要吱个声,老哥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绝不皱一下眉头。”
这所长倒实在,可这么点事都非得拿个小辫,谁能信他水里火里?徐虾看这字不签是没个走了,白废半天口舌,万般无奈道:“孙所,那我也告诉你,你怕扒皮,我也怕砸饭碗,这字我要签了,意外传出去,弄不好再闹个拘留,为这么点破事,我冤不冤?我已经仁至义尽了,这字我肯定不签,你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孙铤彪脸一拉道:“这么说,你是肯定不签了?”
徐虾缓慢而坚定地摇头。
孙铤彪语气一厉道:“徐秘书,我可提醒你,我们现在是按照有关规定,配合交警队检查酒驾,你拒绝合作,我完全可以以妨碍公务的罪名拘捕你,到时候你这市委大秘,怕就不好看了?”
徐虾不屑道:“你是不是配合交警队很容易搞清,那份规定能不能拿得出来更是两说,我妨碍你什么公务了?你哪有公务?我也提醒你,要真把我拘了,那就是犯新罪掩盖旧罪,是罪上加罪,到时候就不是扒皮那么简单,你就得进去了。”
孙铤彪脸色剧变,沉声道:“你要这么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徐虾淡淡道:“随你便吧,我一不会签字,二不会吹你那破玩意,你拿不住我。另外别说我没好心告诉你,我老婆真是特警队大队长,而且脾气非常暴,她要知道这事,能把你人脑袋打成狗脑袋,我不是吓唬你。”
孙铤彪三角眼急闪,气得浑身直抖,发狠道:“你爱谁谁,我现在是执行公务,天王老子也管不着。”
烟蒂一扔,高喊道:“哥几个,不查了,把那俩女的手机搜走,把他们全带回去。”
两女一惊,窦慧登时怕了,满面惊惶地看小虾,又去看林安安。
林安安安慰道:“不用怕,啥事没有。”没好脸地瞪小虾一眼,气他不听自己话,搞得自作自受。
徐虾满腹委屈,哪想到会碰上这么个狗人儿?好话说尽,啥理不听,拘他也就罢了,连林安安和窦慧也拘,以权谋私、非法敛财,现在又加一条非法拘禁,这不缺心眼吗?
孙铤彪得意洋洋将手一伸:“怎么的,徐秘书,还得本所长亲自动手?”
徐虾大摇着头把手机掏出,交他手里。
孙铤彪冷笑哼着将手机颠两下,向警车一指:“请吧,徐秘书。”
徐虾大叹一声,指指他道:“你呀,就作死吧。”
孙铤彪不屑地呸一声:“小样,大队长老婆算个球?到我这地面,是龙你也得给我盘着,是虎你也得给我卧着,别说一个臭娘们。。”
这孙铤彪明显是平时横行乡里,作威作福惯了。
徐虾懒得再理他,大摇大摆地奔警车去了。
孙铤彪横眉立目,趾高气扬地跟在后面。
瘦脸警察随后上了小虾的车,跟在警车后,两辆车一前一后,奔向三里屯乡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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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拜六了,祝朋友们周末愉快。
正文 第七十二章 遇到个熟人
第七十二章 遇到个熟人
三里屯乡派出所条件一般,只一趟白色小平房,大约十五、六间,但房子是新盖的,粉刷一新,也很干净,看样子里边设施也应该不错。
两辆车分别停下,民警们带三人下车,孙铤彪一马当先进入。
刚进门,碰上个三十出头、斯文平和的警官。斯文警官见孙铤彪带几个人回来,问道:“回来了老孙,这几个人怎么了?”
孙铤彪随口道:“没事儿,你忙你的。”眼都没瞅他便走过去。
后面仨警察相继对斯文警官点头,有个家伙还叫声“副所长”。
徐虾和林安安不约而同地投过目光。这副所长和孙铤彪貌似不太对付,看起来也比较正直,不知道能不能作作文章,在这儿狗屎地方少待一会儿。
副所长让到一旁,等孙铤彪一行过去,才重新举步。
孙铤彪到自己办公室门前,交待其他警察把林安安和窦慧看好,把门一推道:“徐秘书,请吧,我给你沏杯好茶,咱哥俩再接着唠。”
副所长没走几步,听到“徐秘书”三字,蓦地停下,猛然回头,见孙铤彪把小虾领进办公室,门随后关上,不由凝眉寻思起来。
林安安敏锐地注意到了,重重一咳,把副所长从思索中惊醒。递个眼神,不紧不慢道:“不好意思,去趟卫生间行吗?”
仨警察正要回话,副所长会意道:“卫生间在这边,跟我来吧。”
民警们回头回脑,下意识把路让开。林安安慢悠悠转过身,准备过去。
窦慧一见林安安要走,不由急了,唤道:“林姐。”
林安安不能带她,安慰道:“你先跟他们去吧,没事儿,我一会儿就回来。”
仨警察也道:“别害怕,***,我们都是好警察,就跟你聊会儿天。”
林安安再度以目光抚慰,窦慧心急无奈,但也瞧出林安安另有企图,一步三回头地跟警察们去了。
副所长目送警察们带窦慧进入大办公室,打个手势,带林安安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拐个弯,见左右无人,林安安疾赶几步,上前道:“副所长您好,请问怎么称呼?”
副所长温和道:“我姓吴,叫吴亮,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林安安热情地伸出右手:“原来是吴所长,您好您好,我姓林,叫林安安,叫我安安吧。”
吴亮握手道:“原来是林小姐,你好。”
寒暄已毕,林安安试探道:“吴所长,刚刚看您那意思,好象认识我朋友?”
吴亮一脉平和道:“我听孙所长叫了声徐秘书,不知是不是市委办公厅的徐秘书?”
林安安美眸一亮:“对对对,您认识?”
吴亮笑道:“不认识,但知道。”
林安安喜出望外,奇怪道:“既然不认识,怎么会知道?”
吴亮手一抬:“进去说。”走前两步推开自己办公室门。
林安安进入,吴亮把门关好,让坐沏茶,两人坐定。
林安安扶着茶杯,旧话重提道:“吴所长,您怎么知道我朋友?”
吴亮微笑道:“这个不急,先说说你们怎么回事。”
林安安叹口气,斟酌道:“其实我们什么事也没有,被带到这儿来,全都拜你们那位所长大人所赐。”俩所长明显不和,她说话也没客气,说完观察吴亮神色。
吴亮不动声色地点头:“你接着说。”
林安安不清楚小虾和孙铤彪交涉的具体情况,但能猜到七、八分,把情况简单说说。然后道:“我们承认,中午是喝点酒,可那叫交通部长啊,连书记和市长都去了还有那么多副书记、副市长、秘书长、副秘书长,一大堆的领导,全都挨桌敬酒,哪个能不喝?哪个敢不喝?可你们那位孙所长非让签名,好说歹说不行,这不强人所难吗?”
喝点酒扯出一大堆领导,连交通部长都给抬出来了。吴亮莞尔道:“那倒是,领导夹菜你转桌,领导敬酒你不喝,那不给自己找病吗?”
副所长还挺幽默,林安安拍下桌子道:“谁说不是呢。可这事虽不大,弄不好也要砸饭碗的,可你们那位孙所长就跟缺心眼似的,非让签名,两个人就跟顶牛似的顶到一起,就把我们带回来了。”
吴亮低头笑笑:“老孙这个人就是这样,脑子一根筋,连我都拿他没办法。”
林安安捉摸不透了,这副所长心领神会地把她领来,又明言知道小虾,摆明是想帮忙,可又说没办法,到底什么意思?
干脆道:“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