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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虾举的,赫然是一枚手雷。
如何避免纪若佳受辱,是劫后徐虾最头疼的问题,还好没头疼太久。当愚蠢的艾尼瓦尔受他言语刺激,往两人身上挂十七、八个手雷,他就想到对策了,所以下车一刻,毫不客气地偷藏一个,为避免被发现,又特意把饮料瓶插进口袋掩饰。
热扎比退到门边,才嗷地一叫,屁滚尿流地向楼下跑。
纪若佳感激欢喜地大叫一声:“姐夫,你太伟大了”呼地投进他怀,眼泪都流出来了。
徐虾欣慰心酸,紧紧拥住她。不管怎么样,他总算做到了男人的基本责任,否则就是有命回去,也没脸活了。
纪若佳抹着流不完的喜泪道:“姐夫,你怎么想到的?我真都绝望了。”
徐虾擦着她眼泪道:“先别夸我了,我们有更多的客人来了。”
热扎比在楼下大呼小叫,楼上都能听到,纷沓的脚步声起来越近,显然是恐怖分子们听到小虾有手雷,一窝峰上来了。
纪若佳和泪笑道:“谁来我也不怕了,大不了我们一起死。”
徐虾温和道:“死还不至于,姐夫别的能耐没用,玩脑子他们还不是对手,放心吧。不过你记住,无论我一会儿做什么,你都别怕就是。”
纪若佳幸福地点头,再无怯虑。很多时候,死并不可怕,生不如死才可怕,尤其是对女孩子,现在由于手雷的存在,这个问题显然不存在了。
脚步声很快来到门外,恐怖分子们破门而入,但也仅仅是而入。当看到小虾一脸玩味地把玩那颗手雷,都自动停在门边了。
艾山咽口吐沫,硬撑面皮道:“我的朋友,我对你那样的真诚,但你好象没有遵守我们的约定?”
徐虾轻笑道:“我丝毫不怀疑你的真诚,但你的朋友就不好说了,关于这点,你不妨问问你善良的阿吉卓兄弟,我想他会给你满意的答案。”
阿吉卓捂着脖子坐在地上,恨恨向热扎比瞪去。
艾山没好气地瞪热扎比一眼,无奈道:“好吧,我向你道歉,并保证这种事一定不会再发生,现在把那东西给我好吗?”
徐虾微笑道:“给你就能放心了?如果我是你,一定让忠诚的艾尼瓦尔兄弟先去清点手雷的数量,看看我是不是只拿一颗,如果他知道数量的话。”
艾尼瓦尔肥脸气得直抖道:“你这卑鄙的窃贼,无耻的小偷,见不得光的异教徒,你会下地狱的,万能的真主一定会惩罚你。”
徐虾哈哈一笑:“也许吧,但有这个东西,我至少可以多拉两个人,你要不试试?”
一直未说话的莫哈里忍无可忍道:“够了你这狂妄胆小的汉人,不要妄想吓唬我们了,如果你再不把它交过来,我就会亲自走过去,象抓小鸡把你拎起来,拧掉你的脑袋,然后把那东西拿过来,放到口袋里。”
徐虾昂然道:“说得好,我们正好比比,看看伟大的汉人和伟大的穆斯林,哪个更不怕死。”啪地弹开手雷上盖,捏住保险拴。
一室皆变色。
艾山急道:“不要”
莫哈里气愤道:“艾山,你的眼睛被沙子蒙住了吗?怎么可以在胆小的汉人面前把怯懦的调子唱来唱去?你的智慧和勇敢呢?记住你的身份,你不是懦夫,是一名伟大的穆斯林,一名光荣的伊斯兰圣战战士,你应该做英雄的表率,而不是向卑贱下等的汉人低头乞讨”
艾山被骂得满面通红,说不出话了。
莫哈里又轻蔑地对小虾道:“现在没人阻止你了,证明你的勇气吧,要么就趁我真正发火之前,收起你装腔做势那一套。”
徐虾痛快道:“OK,我就等你这句话呢。”
想都没想,嗖地拨下保险拴,一缕带着火药味的销烟忽忽悠悠从手雷中冒出。
恐怖分子们大骇,炸锅一般乱叫,什么疯子、恶魔,噼噼啪啪卧倒一地,好几人来不及选择方向,一头撞到墙上。
纪若佳也眼睛一闭,扑到姐夫怀里,等待死亡的到来。
身为头目的艾山和莫哈里碍于面子,稍稍犹豫一下,等要再卧倒时,却惊喜地发现手雷的销烟又停了,才没太丢人现眼,可汗水却从头到脸到全身,哗啦啦流下来,身体一软,差点软倒。
手雷拨掉保险拴,保险片会自动弹出,然后冒烟,数秒后爆炸。小虾虽拨掉保险拴,却捏手里没扔,握手雷的大姆指,也压着保险片,没让它弹出。饶是如此,还是半松不紧地停足一秒,才重新稳稳压住。
小虾能偷到手雷不意外,怎么会深谙手雷?因为艾山被追击时,为恐吓纪若敏,当他面扔过一枚,以小虾的聪明,又有心算无心,加上平时影视积累,有实物在手,很自然就看明白了。
尽管如此,徐虾还是很奇怪,自己居然能这么平静地做完这一切,没任何情绪波动。他曾想过很多不幸的可能,比如对手雷构造分析错误,或这枚手雷不保靠,假冒伪劣等等,幸运的是,一切都没发生。
一屋子人在鬼门关转个圈。
恐怖分子们抱头趴地上,见半晌没动静,又纷纷抬头。
徐虾淡淡道:“要再试一次吗?”
艾山长吁口气,擦着脸上汗道:“好吧,我的朋友,告诉我,你怎么才肯把它还给我?因为我相信,你不会一直玩这种游戏。”
徐虾面无表情道:“你的人冒犯了我女朋友,你总得先表现点诚意吧?”
艾山毫不犹豫地把热扎比从地上提起来,一个大脖溜打晕,给阿吉卓报个仇,然后道:“现在呢?”
徐虾道:“明天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会还给你,我说到做到。”拉硬也不能无限,否则会把人激怒,他不能玉石俱焚,只能适时退缩。
艾山和莫哈里对视一眼,无奈道:“我答应你,但如果明天早上你还耍花招,就只能和你女人用这东西做早餐,或被我们乱枪打死,我以真主的名义起誓,没有第三条路。”
徐虾缓缓点头:“一言对定。”
艾山悻悻去了。莫哈里丢了面子,憎恶无比地盯他一眼,灰溜溜去了。恐怖分子们爬起身,拖着打晕的热扎比,垂头丧气地去了。阿吉卓没舍得走,依旧坐墙边,闪着蓝灰色的眼睛默默望两人。
纪若佳兴奋已极,娇呼一声:“姐夫”又向他怀里扑。
徐虾骇然大叫:“别碰我”
纪若佳愕然道:“怎么了?”
徐虾没说话,用行动回答了她,小心翼翼地把保险拴插回,才没好气地看向她。
纪若佳吐吐舌头,倾慕无比道:“姐夫,你胆子太大了,我从没见过比你胆子更大的人”
徐虾苦笑道:“我也才知道我胆子这么大。”
纪若佳嘻嘻一笑,不顾小阿吉卓旁观,陶醉无比地伏他肩头。
徐虾有苦自知,他能做的都做了,如果纪若敏今夜没来,第二天早上,这枚救命的手雷,就真要成他们的光荣弹了。
。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不留活口(上)
夜风怒号,山影长啸,狂沙卷起又落,黑暗如同鬼魅。
地处帕米尔高原和兴都库什山之间的瓦罕走廊,完全没有山谷应的温暖和静谧,严酷的高寒气候使它宛如死亡地带,一如东晋僧人法显所形容:上无飞鸟,下无走兽,四顾茫茫,莫测所之,唯视日以准东西,人骨以标行路。
纪若敏开着车,在暗夜的谷地颠簸,灯光照射前路,风沙打得车身乱响。耳边传来林良浩的声音:“夜鹰,夜鹰,鹰巢呼叫,听到请回答。”
纪若敏有些无语,又不是正式行动,非搞什么代号,纯属脱裤子放屁。扶正话筒道:“我听着呢,你说。”
林良浩紧张道:“情况有变,对方有接应,人数在十五到二十之间。”
纪若敏不由蹙眉。如果她的任务是干掉这十五到二十人,那没什么可担心,但要保证救人,难度就加大了。
林良浩明白她心思,又道:“但也有好消息。”
纪若敏平静道:“什么消息?”
林良浩道:“等你赶到,我们再联系。”
“好消息”必然是与她赶到的时间有关,存在不确定性。 纪若敏没多问,直接把油门踩到底,车子怒吼着加入风的行列。
◇ ◇ ◇ ◇ ◇
一路冲驰赶到。纪若敏远远将车停到山路拐角,到岩石后探身,掏出一架小型望远镜观察。
破败的营地如沙漠废墟,两座孤零零的哨塔立在寒风里,摇摇欲坠地保持可怜的尊严,后面是五辆停在一直的皮卡,除两处灯光,只有风,不停在院中游荡。
营地上方,一架小型无人机在深邃的夜空盘旋,高原的风吹散了不大的嗡嗡声,机腹下的暗红光点不停闪烁,将下方的一举一动,传向遥远的后方。
耳中再度传来林良浩的声音:“前面两处灯光,右下角是电机房,里面没人;二楼左上应是人质关押处;好消息是背对你的营房另一侧右后,还有处亮光的屋子,红外分析,恐怖分子大多集中在里面,也就是说,二楼守卫十分单薄。”
纪若敏会意道:“你想让我潜入二楼,救完人直接走人?”
林良浩道:“正是。你十一点方向的哨塔有两个人,你先把他们解决,然后从左侧潜上二楼,院子里没有暗哨,你可以放心行动,尽量不要动枪,用刀子解决。~”
纪若敏凝眸道:“知道了,没特殊状况,不要再和我联络。”再度拿起望远镜,观察十一点的哨塔。
上面架着一挺老旧的苏制NSV岩石重机枪,应该是恐怖分子从阿富汗同行手里获得,但机枪后面却没人。显然,恐怖分子们虽习惯性设哨,但在熟悉又自认安全的地点,根本不相信会遇到袭击,都躲在哨塔里避风。
纪若敏收起望远镜,简单整束装备,猫腰众岩石后跃出,以标准的战术动作迅速向目标靠近。战术靴和地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在呼啸的夜风下,被吹得一干二净。
纪若敏轻而易举潜入,稍做观察,攀上哨塔舷梯,悄无声息来到哨塔残破的木门外,两个恐怖分子叽哩呱啦的对话声入耳。
纪若敏盯着木门,撑着铁梯,大扬上身,把95突击步枪探向塔顶重机枪。搭住枪管,轻轻压制,没感到额外压力,猛一加力,机枪带着长长的弹链,一头向塔下栽去。
纪若敏背好步枪,掏出刀子等待。
机枪坠地的声音惊动了恐怖分子,两个家伙紧张地站起来,用加装战术手电的冲锋枪向营地外照射,不过理所当然地没发现任何可疑目标。
俩家伙本就不警惕,又重新放松,一个道:“该死的风,把机枪吹掉了,你去捡回来。”
另一个道:“为什么是我,而不是你?”
先前那人道:“因为你离门更近,而且这是命令。”步枪放旁,大刺刺坐下。
另一人明显地位要低,嘟嘟囔囔把冲锋枪立在墙边,极不情愿地出去捡枪。
可拉开木门就愣住了,门前居然立着一个黑影,突如其来的照面让他感觉这是个美丽的女人,就在想看个究竟时,身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一把冰冷的匕首透过单薄的衣服刺进他体内。
敌袭!他第一时间做出正确判断,想通知同伴,可腹隔膜被刺破的巨大疼痛让他根本喊不出声,喉咙仿佛被塞进一块石头,除了臭哄哄的热气,什么也喊不出来,只能感受匕首在体内前进。他还想抬手召唤帮忙,可除了本能的抽搐,手臂也抬不起来。
匕首一直延伸到心脏,血液无声流淌,他喉咙发热,觉得有东西向上涌,可更多的,是生命快速无声地从体内流走。
哨塔中人被挡住视线,看不到纪若敏,见同伴站着不动,奇怪道:“喂,你跟个木头似的站那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