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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亚力,我原先还当你是正人君子的,没想到你居然帮起你卑劣的弟弟来,自甘堕落,没救了!
白家兄弟俩交换一记眼神,显然除了秋彤之外,其余三人都知道两人是在唱双簧。可怜的唯心,又不能当场点破,只有以一敌二,应战得好辛苦。
她灵机一动,想到离开这等场面的好方法,于是顺手推舟道:“大概吧!也许我应该到里头休息一下。”她扶着额头道。
秋彤也点头。“也好,你还是别待在此地继续吹风。”
亚力真的好想笑。不知道杨唯心发现自己跳进挖好的洞里是什么感觉,她铁定气死了,哈!
兄弟多年来的默契,他怎么会不了解雷恩心里打着什么主意;只是有些对不起杨唯心,他们兄弟从小便爱玩这种游戏,他相信很少有人玩得过他俩。
“放心吧!我会替你陪伴贾夫人,没人敢欺负她。”他具骑士精神地说。
唯心犹疑地盯着他。这家伙会这么好心,两兄弟根本是一丘之貉。
“那么就让我扶你到屋里去吧!”雷恩温和地说道。
“不用了。”好想踹他一脚。
现在她清楚了。该死!她怎么这么呆,竟让白雷恩这条蛇牵着鼻子走,傻傻地往他挖的洞跳。仿佛能听到这对兄弟心底的讥笑声,她好想大笑、也想大哭。
“这怎么可以呢?”亚为摇头。“我们不可能坐视女士不舒服而不管,请不用担心贾夫人,我一定会善尽陪伴之责。”
白亚力也不是省油的灯。瞧他说的,好像她是因为小彤的关系,硬撑着不去休息,一副尽忠职守的模样。
他的话果然挑起秋彤的罪恶感。她立即很坚持地要唯心去歇着。“别挂记我,有白先生好心陪我,我不会有事的。”
“我自己去休息就可以了,怎敢劳烦?”她不死心地作垂死挣扎。
雷恩怎会放过她。“不必客气,就让我为你服务吧厂他说着,一手搂过她的肩便朝里走。
唯心板着脸。“你到底想怎样?”她低声问。
雷恩仍旧嘻皮笑脸。“什么怎样?我不懂你指的是什么。”
装死,哼!
“别以为我是白痴,看不出你玩什么把戏。”她咬牙道。
“哦?我玩什么把戏?”他笑问。“我可不是心里有鬼的那个人。”
他的话令她不住一懔。随即惊慌地抬头,白雷恩却回她一笑。
他发现了!他真发现凯凯是他儿子了?
“怎么突然不说话?猫把你的舌头吃掉了?”
稳住!她对自己说。绝不能乖乖成为被猫玩弄的老鼠。
“你是想和我独处吧?”她冷冷地问。
雷恩欣赏她的冷静。虽然她刚才有些乱了阵脚,现在却稳下来。有趣!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很好!他素来讨厌女人太笨。
“对!我想跟你独处。”他爽快地承认。
“为什么?”她拉开他搭在肩上的手。
雷恩只觉一阵怅然。他喜欢从手上传来属于她个人,纯然女性的体愠。
他笑了。“男人想和女人独处,图的是什么,难道你会不知道吗?”
“你—;—;”难道是她多心?他的目标不是凯凯,而是她;又或是,他丢出这颗烟雾弹?
到底是什么?她觉得烦躁。她该怎么办?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杨经理—;—;”贾风的贴身秘书罗林适时地叫住她。
她从来没有那么高兴见到他,不,是感激他才是。就算是去行天宫拜拜都没罗秘书灵。
“白亚力的弟弟,白雷恩。”她“非常”热心地介绍。“罗秘书,今天晚会的幕后黑手,贾风的得力助手。”
罗秘书似乎不习惯她的亲切,微掀的嘴唇似乎想锐什么又打住,好奇地打量她两下后,才和白亚力握手,交换名片。“久仰、久仰。”
“你找我有事吧?”她的高兴太明显了些。
罗秘书错愕了一下,点点头道:“对,我们要开始今晚的拍卖会了,所以……”
天灵灵、地灵灵,罗秘书最灵。她可以机摆脱白雷恩。
闻言,她立刻脱下他的大衣,迅速地物归原主,笑眯眯地说道:“原谅我,失陪了。”
接着,便拉着罗秘书火速离开,留下雷恩一脸怆然伫在原地。
* * *
“各位,晚会进行到此,将进入我们的高潮,那就是—;—;淑女拍卖之夜。”
伴随着罗秘书高亢的言语,底下的观众也开始兴奋起来,不断地私语骚动。
“我们第一位要拍卖的淑女,不是别人,是本公司赫赫有名的女强人—;—;杨唯心小姐。”
一脸没事状,台下跟秋彤聊天得正起劲的唯心,立刻被推上台。还在疑惑的她,瞧见挚友顽皮眨眼,恍然大悟,给对方一记“我饶不了你”的凶狠眼神。
“各位男士们,开始摩拳擦掌吧!杨唯心小姐的价这就在你们手中,今晚得标者可以得到杨唯心小姐的一吻喔!”
这个罗秘书,兑现者不是他,支票就可以乱开吗?
她像只母老虎地杏眼圆睁,冷光如箭,飕飕地射向罗秘书的背。
被瞪的有丝心慌的他立刻假装没看到,清清喉咙说道:“现在开始出价。”
“五仟。”
“好,有人出五仟,有没有人要出六仟?”
“六仟。”
“杨唯心小姐在你们的心中只值这个身价吗?拜托各位男士加点油吧!”
罗秘书为了这场晚会太尽责了吧!尽责到对她近乎无礼。
“一万。”
唯心觉得无聊,双手环胸,不耐地用左脚点地。尽管已有人为她喊价到一万了,她仍无一丝欣喜之情。拜托!她只值一万吗?
站在台上当雕像供人观赏,无疑是世上最无趣的事,更何况她根本不想参加这劳什子拍卖。哼!用钱衡量人的价值,拜托,二十一世纪了还玩这个,她才没那么虚荣。
大概是新鲜感,又或许是罗秘书真的太会炒场子,底下的男士们竟真一个个先后地喊起价来。怪怪!不是经济不景气吗?大伙怎能喊得如此豪迈?
“十万。”远洋的总经理,得意洋洋地抽着雪茄,眼里闪动着某种贪婪与自傲,面对众人的一片惊叹。
“十万。有人出价十万,还有人要出价吗?”
台下一片安静。
天哪!唯心心底发出哀鸣。
为什么是他?
上次就是这个家伙对她性骚扰,好不容易和远洋的合作告一段落,她还在庆幸不必面对这个恶心的变态男,看来她得吃碗猪脚面线改改运,她最近真的背到家了!
“十万一次。”
远洋的总经理一脸已得手的模样,接受周围同伙对他的恭贺,志得意满地弹弹灰,准备上台领奖。
唯心心一横,准备慷慨就义。
“十万两……”罗秘书喊着。
“一百万。”
白雷恩的音量不大,却直直穿进了与会众人的耳。
如同电影里头的慢动作播放效果一般,观众一致抽了一口大气回寻找发言者。台上的唯心、罗秘书不敢置信地呆在原地,想搞清楚自己有没有听错,远洋的总经理则不可置信地张着嘴,弄不懂到嘴的熟鸭子为何飞了。
当中唯一乐不可支的是秋彤,只见她小声地叫着罗秘书:“快喊价啊!罗秘书!不然人家怎么领奖品。”
如梦初醒的罗秘书立刻照办。“还有人要出价吗?一百万一次……”
他疯了。她可以肯定这男人疯了。
白雷恩笑得十分自若,仿佛刚才买的不过是一把十元的青菜,一点也不突兀,平常得好像是每天会发生。
“一百万三次。杨唯心小姐今晚售出,请买主上前来领奖。”
似乎除了白亚力觉得平常之外,现场没有一个人不觉震惊。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通道,聚光灯打在他身上,他的嘴角带着一抹优雅自信的微笑,理所当然地,接受掌声和敬仰的目光,一如国王例行的出巡。他,一时间成了众人目光焦点,却仍是一副理当如此的模样。
男人艳羡着他为美人一掷千金,女人感叹着这样的男人不属于自己。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有多少女人在今夜芳心沦陷,她们对唯心必然恨得咬牙切齿,白雷恩还真会帮她的忙啊!他真认为她的敌人不够多吗?
他的月神似乎很惊讶。
他的眼睛自进来会场之后,便没离开过她半秒。她的一举一动,任何表情都搜罗进他眼底。
而现在……他的月神似乎很困扰。她那本来无聊的脸写着不信,杨柳般的眉皱着,发呆的眸闪着疑问,无疑那个小脑袋现下正高速运转着,分析他的所做所为。
哈哈……疑兵之计,真有趣!
杨唯心本来不信啥因果报应的事,但她现在信了,信得没有丝毫怀疑。
她造了什么孽?
是今天冲犯到什么吗?她真的得去吃碗猪脚面线改运了。前有狼、后有虎,结果呢……不是被狼,就是被虎生吞入腹。
最糟的是人在台上,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简直是被探照灯打着,逃狱的犯人也得举手投降。
“杨经理。”雷恩来到她面前,笑容充满自信。
怎么有人能笑得这么邪恶呢?快点帮找她雄黄酒好驱蛇啊!
“你疯了,花一百万……”
“有没有疯、值不值得由我决定。”
“你……”她愈来愈搞不懂这个男人。
他要的是什么?是凯凯,还是……她?
“我记得我能得一个吻作为红利。”雷恩此刻的眼眸,一如打算生吞猎物的野狼。
“我不……”唯心抗议的话还在嘴边,却遭他一把吻住。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热吻,真是太……煽情。
他纯然男性的气息,透过他的唇舌,不断地刺激着她敏感的神经,像烧红的烙铁,硬生生地在她的意识里,烙印下他的存在,要她不必反抗,乖乖接受他的占领;又有一丝劝诱的意味,就像被蛇咬的酥麻感,想借此让她上瘾,成为一种戒不掉的毒瘾。
白雷恩当然知道明地暗里有多少男人爱慕她,一劳永逸的办法莫过于如此,看看还有哪个男人还敢蠢动,统统给我回家哭去。
够了!白雷恩这个男人真的太过危险,她竟让他吻得浑然忘我。
唯心回过神后自然一把推开他,随后给了正在拍手鼓掌、咧嘴而笑的秋彤和罗秘书很白的卫生眼。
观众不明就里就算了,这两个人也来瞎胡闹。
“哇!你爸爸好帅耶!”在二楼观战的贾醇对凯文说道。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那个人是爸爸。他们一家可以团圆了,凯文不由得十分兴奋。
爸爸果然没有忘记他……
爸爸回来了……他要去找他们。
原本和贾醇并肩而立的凯凯,突然间转过身便走。
“去哪里?凯凯。”贾醇问道。
“下去。”他严肃地回答。
“不行!妈咪和干妈说不能下去。”
“我要下去。我要去找爸爸。”凯凯倔强地说完便一溜烟往外走。
贾醇显得有些慌乱,照顾凯文是他的职责。
“等等我!”叫嚷着也随凯文而去。
* * *
相对于台上的拍卖会还在热闹地进行着,台下的气氛却两极化地一片僵硬。
“一百万呢?”杨唯心不客气地伸手,一副讨债公司打手的模样。“拿来啊!”
秋彤怯怯地拉拉她。“唯心—;—;”
她真搞不懂,为什么唯心一见到他就一脸不悦。他们是有仇吗?怎么没听她提起,再说白雷恩不惜花一百万换唯心一吻,应该是对她有意思,何必弄成这种火爆场面呢。
再说,她看这个白雷恩一表人材,个性似乎也挺好的,肯花一大笔钱得到唯心的青睐,唯心多少也该稍微应付一番嘛,而且……看他们在台上吻了这么久,她还以为唯心也该有些意思,怎么下了台全不是这回事,咦?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