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知道了奶奶。”
一般这种情况下,老太太就满意了,不过这次好像有些不一样。她还加了一句,“这个星期六办个家族聚会,叫小沐一起来吧。”
“………………”
姚老太是贺家的一把手,她开口了谁敢不从,于是一时之间贺家整个家族都开始准备周六的聚会了。
景沐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马上将面临什么,在拿到林之杭递给她的东西的时候,她同时也接到了周亦温的电话。
“周亦温约我见面。”
景沐现在早已经平静,虽然心中仍有怒火,但更多的却是看透爱人之后的伤心。
周亦温和她从大三开始谈恋爱,二十岁到二十七岁,并不算短的时间。虽然男人有时候不太有气魄,但到底是温柔又老实的人。
可人总是会变,坏人会洗心革面,好人也会自甘堕落。
林之杭的表情冷了下来,“你见他干什么,那种混球,就应该进监狱的。”
林之杭给景沐说过他正在搜集证据起诉周亦温没有尽到伴侣间的合理注意义务,在周若颜掉下湖去之后他的不作为直接导致了若颜的死亡。
最近,林之杭一直都在调查这个事情。
景沐真的很感激他。“作为若颜的朋友,我只想问问他,他到底在做什么。”
林之杭看她态度坚决,没有阻拦她,却说:“我陪你一起去。”
景沐摇摇头,“不用了。”
她不想失态的让林之杭看出破绽。
林之杭见她态度坚决,也没说什么。只是,还有一个问题,“虽然失礼,但是若颜的遗产里有一幢海景别墅。”
这牵扯到几百万的财产,林之杭很慎重。
景沐略一思忖,说:“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给你,但是这座别墅的确不能留给周亦温,哪怕我可以市价购买。”
“市价购买又能给谁。”林之杭苦笑了一下,周若颜的亲戚都关系都很远了,而且在世的时候若颜的父母就和亲戚们很疏远,周亦温,当然不可能。
景沐知道无法给她解释,只说:“别墅,我请估价师估算好了之后给你寄价格表,我想预付你调查周亦温的费用,剩下的钱,我想捐给孤儿院吧。”
如果现在她再伪造遗嘱林之杭肯定会怀疑,与其这样还不够自己买下来算了。
“还有,周若颜有一笔存款,大概七八十万吧。”景沐说,“是她父母去世的时候留下来的,我希望能尽快找到周亦温的把柄,这笔钱不能落到他的手上。”
林之杭表情一肃,又问:“你对若颜这样了解?”
景沐轻笑,“是啊,特别了解。”
林之杭点点头,“我知道,其实你不用给我钱,我也会继续追查下去的。”
“不,不是我给你钱,是周若颜给你的钱,你有能力有条件,所以,请帮帮她。”
景沐不知道除了林之杭之外,还有谁可以相信。
林之杭愣了一下,失笑,“这是我的责任。”他顿了下,又问,“真的不需要我陪你去见他?”
景沐摇摇头。
林之杭送她下楼,关切的说:“如果有危险,打电话给我。”
—
和周亦温约见的地方是从前她和周亦温喜欢去的一家咖啡屋,私人咖啡屋通常都很安静,景沐给了对方足够的钱之后,包下了这里一整个下午。
周亦温来的时候,就看到窗边的景沐。他微微一愣,就觉得这感觉很熟悉。又觉得自己想太多,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过去。
景沐坐的很端正,双腿交叠,仿佛是经过培训一样,她的胳膊摆在桌上,双手自然交叉。
这是周若颜最常用的姿势,在审讯犯罪嫌疑人的时候,她喜欢这样,因为这样亲和又不失严厉。
看见周亦温的时候,景沐知道自己表情肯定变了,即便她竭力的压制着她的情绪,可对面的这个人,是她的丈夫啊!
“你好。”周亦温伸出了手。
但是景沐没有握住。
周亦温有些尴尬,景沐说:“请坐。”
他听到她压抑的声音,略有些沙哑,但其中太多的感情,让他有些诧异。
“我今天来见你,是为了一件事情。”景沐直视着周亦温的脸,这个日日夜夜相对的枕边人,如今看起来竟如此陌生。
她省略掉所有的开头和介绍,开门见山。
“周若颜掉下去的时候,你很惊慌。”她的语调很平缓,很坚定,却让气氛一下子都变得非常紧张。“周围的栏杆坏了,护堤上都是泥土,你下不去。对不对。”
她形容的太逼真,仿佛就在现场一样。
“是、是的。”周亦温莫名的紧张了起来,当时的情况,不可能有人看到的!
“但是,作为一个丈夫,作为未出生的孩子的父亲,你过于冷静了吧!!”景沐的表情已经变了,她实在是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正常人不是都应该立刻下水去搭救吗?更何况你呢,游泳健将周亦温先生!”
“我……”
景沐盯着周亦温,满脸都是痛恨和失望,“你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不……不……”
只是没有意义的重复,周亦温都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只是看着这个美丽的女人略显得崩溃的摸样,他整个人都愣住了,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若颜回来了。
回来,问他为什么——
不不不,他不敢想。
因为太痛苦,景沐手里的杯子都被她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玻璃清脆的碎裂声,让两个人都回过了神。
太失控了。
景沐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来见周亦温的时候就知道她肯定是问不出什么的,但是,“周亦温,我会抓住你的把柄的,一定!”
她不仅要为自己讨个说法,也要为自己的孩子讨个说法。
景沐就那么直视着周亦温,最后男人转开了视线,“这是我和若颜的事情,和你没关系。”
好一个没关系!景沐都要被气笑了,可她最终只说了一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景沐离开了咖啡店,周亦温看到她的身影消失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可是老半天,他的手都还是颤抖的。
第八章 :前尘过往
上午十一点钟。
景沐从咖啡厅回到了家,整个人处于一种焦躁状态,完全找不到事情可以做。也根本不想做午饭,因为刚才和周亦温的见面,让她倒胃口。
她在草坪上走了四五个来回之后,决定出去散散步。
当心情不好的时候,留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只会让整个人都被负能量给淹没,所以她果断地锁上了门,慢悠悠的散起步来。
说起来这种悠闲生活她都快要忘记了,自从成了“周若颜”,从上学开始她就一直忙碌,并非是为了生计奋斗,她的生活其实很宽裕,只是她一直以来都想当警察,所以工作上认真勤奋,投入的极大,这一点上周亦温很不喜欢,连带着周亦温的母亲都暗示了她好几次要她换个工作。
现在想起来,只是觉得讽刺而已。
散了散步之后她就坐在长椅上看空地上孩子们玩耍,脑袋里兜兜转转又是曾经的旧事,周亦温大学里给她的表白啦,骑着车子载着她冲斜坡啦,教她学游泳啦……渐渐的这些鲜活的画面都凝固成了一张张旧照片,逐渐从记忆里退去了。
“%¥¥#——”
就在她快要打盹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这还是原主的电话,电话铃声是一首日文歌曲,铃声响了好久,周围大妈们都对她怒视了好几分钟,她才发现是自己的。
赶紧掏出来,一看,钏来电。
景沐接起,以为那边会先说话,结果……她想多了,于是她只有小心翼翼的问了句,“怎么了?”
听了那边一句“小心翼翼”的试探,贺呈钏揉揉太阳穴,调整了一下表情。
老实说以往景沐打电话或者他有事打过去,对方总是几句耳熟能详的话——“为什么不来看我!”“凭什么你家不让我进去!”“你要是再不来我就去死!”“我让我爸爸拆了你的公司!”这种充满浓浓天凉王破既视感的话。
而这两天景沐的转变简直像是坐上了云霄飞车,让他十分的不适应。
哪怕昨天他们还同床了。
……
听不到那边的回应,景沐很奇怪,“贺呈钏?”
贺呈钏推推眼镜,“奶奶想在星期六办个家宴,我提前通知你一声,你早点做准备。地点和时间我会发短信给你。”
家宴?景沐虽然觉得现在的自己并不适合出席,但是如果推脱很可能对自己不太好,而且她这也是她了解自身处境的一个好办法。
“好的。”
她干脆的答应了下来,并不显得高兴或者沮丧。
贺呈钏放下电话,有些怔忪。
这一切的一切,是否都预示着景沐开始变得正常?然而这正常中他又觉得蕴含着一种很诡异的东西。
—
说起贺呈钏和景沐的故事,对贺呈钏来说那简直就是一出悲剧。
贺呈钏的奶奶姚华莲虽然是名门闺秀出身,但也只是身世,只有身世没有财产的烘托,她也不过是个穷人而已,贺呈钏的爷爷从前搞投资开发算是赚了钱的,后来被他差点败光,家道渐渐没落,他那几个私生子们先后蹦跶出来妄图分一杯羹,虽然贺呈钏的爸爸和叔叔们力挽狂澜才将风雨飘摇中的贺家稳住,但也无法再让贺家挤入江阳市名流豪门,也正是这个时候,景沐看上了贺呈钏,以死逼婚。
展家作为一个不可说的家族,一辈子都在政界摸爬滚打,景沐的父亲现在更是官居要位。所以当展家露出这个意向的时候,贺家的风向简直就是一面倒,几乎就差跪求联姻了。
虽然贺呈钏的妈妈不忍心,但是奈何一个女人家如何扛得住一家人的压力,于是贺呈钏就被理所应当的牺牲了。
而且姚华莲一直认为贺呈钏可以去外面找女人,对于这样一个婆婆,贺呈钏的妈妈简直无语,但是又不能明面上闹,只能忍着,再说了除了这一点,贺家对贺呈钏真的是相当的好,挑不出一丝丝毛病来。
至于贺呈钏为何会那么爽快的同意结婚,至今没有人知道原因。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景沐”是个占有欲相当强的女人,从结婚后不久就开始翻贺呈钏的衣服、柜子、保险箱、甚至开始五分钟一个电话,还雇佣私家侦探……贺呈钏最开始的忍耐渐渐告罄,终于造成了这样的一个结局。
后来,贺家人才知道,原来景沐这位展家的正牌大小姐,不仅不被展家人喜欢,反而还得了某种很严重的疑心病,正好这个时候这位不受人待见的小姐见了贺呈钏一面,然后死活就要嫁给他。
所以可以想象,这场婚姻,完全就是展家看着贺家当初的那个处境,想着帮衬一把顺便解决掉景沐那个精神病而想出来的办法。
虽然后来贺家知道了这点,但是那个时候,但是如果离开展家,贺家也不可能像如今这样。所以这场婚姻只能这样持续下去,贺呈钏的妈妈非常愧疚。
但是贺呈钏却格外的无所谓。
婚姻不能改变了,也就只能那样过下去,贺家需要继承人,“景沐”自己也表态想要孩子,于是贺呈钏的妈妈咨询了医生,让两位人工授精了。
虽然“景沐”在怀孕期间情况稳定许多,但孩子生下来后却固态萌发。
所以渐渐就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
虽然景沐在电话里表现得很淡定,但是她现在完全就是一副蛋疼的表情,她在广场上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就回了家。
和之前不同,这里没有了佣人、孩子、管家等人,偌大的房间里头只有她一个人。空旷而寂寞。
她一个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