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贺呈钏愣了一会儿,忽然就笑了,这笑容虽然极淡,却显得真心实意。
好像听了梁郁这么说,他的心里都轻松了不少。
如果好了,就太好了。
贺呈钏看着窗外的月色,脸上忽然浮现出某种悲伤来。
“你知道周若颜是谁吗?”
今天景沐去扫墓的时候,他瞥了一眼,景沐的情绪很不对劲,他看的出来。
梁郁低声说:“夫人好像和她是朋友,听说要拿什么东西,遗产之类的吧。”他多少是听见了点的。
贺呈钏觉得挺奇怪的,景沐自从得病之后就没有朋友了,更不可能会继承别人的遗产。
不过暂时好像也没关系。
虽然奇怪,但是毕竟每个人有自己的生活。
“要查吗?”梁郁问。
“先不要把。”
贺呈钏挂了电话,静静的站了一会儿。
隔壁传来几个人的笑声,贺呈钏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走了过去,门并未关紧,透过缝隙可以看到三个人依偎在一起。
贺朵朵在景沐的怀里,小手还指着书,仰头问着什么,贺蕤靠着贺朵朵,也听得很认真。
托盘上的牛奶盘子都空了。
贺呈钏是带着笑意回了房间的。
如果景沐真的好起来就太好了,他等了太久太久。
—
这边,景沐给两个孩子讲了青蛙王子的故事,贺蕤虽然小声说了一句幼稚,但是景沐发现他还是听得津津有味的。
贺朵朵打个哈欠,景沐看了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收拾掉了书,给他们铺床。
房间里都是软地毯,两孩子在地毯上翻跟头,贺朵朵忽然跪坐在地毯上,一副警觉的样子,“妈妈,爸爸呢!”——玩的太高兴,现在才想起来还有爸爸呢。
景沐一边放枕头,一边说:“爸爸……去洗澡了。”
“哦。”贺朵朵拉长了调子,柔柔软软的说:“妈妈,我们和爸爸一起睡吧。”
“……”
这臭孩子。
“不行吗?”贺朵朵皱着小眉毛。
“你们睡了爸爸就过来睡了。”景沐微微笑着说。
“妈妈别骗人了。”贺蕤一副“好假”的眼神看着景沐。
“……”
于是最后,景沐敲了敲贺呈钏的门,邀请他……一起睡。
第六章
晚上是四个人一起睡的,贺蕤刚开始还不好意思,在床上跳来跳去就是不脱小背心,最后被景沐按进怀里一通揉捏,终于听话了。
贺朵朵就乖巧多了,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这话真不假,贺朵朵一直紧紧挨着她,小手攥着她的手指头,依偎在她的怀里,可招人疼了。
贺蕤虽然别别扭扭的,但最后也还是说了一声晚安,翻过去贴上了爸爸。
小孩子们睡得很快,睡着睡着,小胳膊小腿儿都就不安稳了,尤其是贺蕤,男孩子嘛,总是更调皮一点,在梦里都不安稳,不过贺呈钏好像都习惯了,将他箍在怀里。
景沐抱着贺朵朵,听着那边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贺呈钏温柔的低哄,一切都仿佛那么不真实。
实际上,刚才她去邀请贺呈钏的时候,对方就显得无比诧异,最后听了她说理由,脸上又带上几分失望几分惊喜来。
那种失望就好像是因为她的邀请只是因为孩子一样,景沐有些想不通。
但又有些同情这个男人。
黑夜,静静的来临。
床头昏黄的灯光散发着温柔的亮度,照耀着一方天地。
贺呈钏和景沐都没有睡,这更显得室内安静的异常。
景沐低头去看贺朵朵,她虽然胖乎乎的,但五官却非常精致,将来肯定是个小美人。她忍不住亲了亲朵朵,然后伸手去关灯。
啪哒一声,黑了。
时间滴滴答答的走,大约半个多小时,景沐忽然说:“你没睡。”
“嗯。”
自从回到自己身体后,景沐的睡眠质量就很差,她的脑海里不断地重复着往日的事情,她的家人,她的丈夫,她现在的孩子们,有时候一觉睡醒或者一个迷糊,她都有种不知道身在何处的感觉,这让她非常不踏实。
她现在这样开口,也是如此。
其实她没有什么要说的,就是不踏实,必须要搂着贺朵朵,必须要听到声音,才放心。
见景沐象征性的问了一句后就不再说话,贺呈钏便说:“梁郁说你记忆出了问题?”
虽然贺呈钏觉得这个说法挺可笑的,但还是想要问一下。
景沐思量了一下,说:“其实我也不清楚,就是那天醒来之后觉得脑子里很混沌,我也觉得……”她的声音渐渐放低,“我也觉得不应该这样下去了。”
虽然知道这样欺骗这个可怜的男人并不好,但是刷好感动还是关键的,
贺呈钏听着她这么说,一时无法辨别真伪,老实说按照“景沐”从前的性子,她应该没这个智商玩一把失忆还装的惟妙惟肖的。
但是打心底里他也是希望她能有所好转。
或许这也是自欺欺人吧。
“嗯。”
景沐郁闷了,他又是一个嗯,嗯个什么意思啊!
烦死了,“睡了,晚安。”
“……嗯。”
奇怪的是,经过了这样的聊天,景沐竟然睡得比较踏实。她觉得肯定是因为抱着小朵朵的缘故!
早上景沐起的早,收拾好了之后才推门叫醒两个孩子。
贺呈钏早就走了,因为他要给孩子们取书包。
贺朵朵吚吚呜呜的叫了几声,还软软的喊着,“爸爸~~朵朵不想上学。”
景沐手底下动作一顿,复又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朵朵,是妈妈呀,起床好不好?”
贺朵朵继续撒娇,“是妈妈也不想上学~~”
贺朵朵还在赖床,贺蕤却睁开了迷蒙的眼睛,看见景沐,他好像有些惊讶,眨眨眼,才仿佛想起了自己还在妈妈这里。
转头看了看,爸爸却已经不见了。
“爸爸去给你们取书包了。”景沐捏捏他的脸蛋,“好了,来吧!”
她伸出手,贺蕤打了个哈欠,双手握住她的手,然后一跃而起。
景沐又把贺朵朵抱起来,放在床上,贺朵朵摇摇晃晃的直往她怀里扑,贺蕤自己穿好了衣服就率先去洗漱了,景沐给贺朵朵穿衣服费了点时间,等她们出来,贺蕤都已经在吃早饭了。
“朵朵你好慢。”贺蕤皱了皱鼻子,“每天早上都不按时起床。”
贺蕤说完之后嘴里叼着面包片,没有借助手的力量,一点点往嘴里吞面包,结果把自己噎住了。
但是贺朵朵还是很给面子的,“哥哥好厉害o(≧v≦)o~~”
贺蕤立刻露出骄傲的表情来,喝了好几口牛奶,飞奔出了房间,显得格外的活力四射。
景沐陪着朵朵吃好了早餐,然后带着两个孩子出门,梁郁很准时的出现在门口。
车子刚开出十分钟,贺呈钏发了短信,说书包已经送到了学校。景沐放了心,转头看了窗外。
车子越走越远,渐渐地走到了四环路了,景沐这才知道贺朵朵他们上的是哪个学校了。
在高新开发区这边有个私立的贵族学校,每个班也就十几个孩子,都是富家子弟,学校内设的幼儿园、小学和初中,与其说是为了学习知识,不如说是学习社交礼仪更多一点,尤其是这么小的孩子,是从小就要培养继承人素质的,文化课虽然都有,但是琴棋书画也一个不少,除此之外还有更多的社团可供选择,包括高尔夫、马术、网球等等……简直是贵族学校里的vip。
周围都是一辆辆豪车,梁郁开着的路虎好像都埋没在了其中一样,不过学校本来人就少,小学生上课的时间还比初中生要晚一点,所以此刻门口的家长大都是认识的,而且由于在同一社会阶层微妙的差别,车子的牌子和停车的位置都有某种潜规则般的顺序。
低调的路虎从两边罗列的车中开到了校门口偏左的位置。
景沐一下车就接受了目光浴的洗礼,那叫一个全面,上下左右里里外外感觉都被人注视着一样,她只能……牵手牵着一个,往校门口走。
“妈妈,他们怎么都看你呀。”
朵朵觉得很不舒服,好多人打量他们,让她觉得怪怪的。
以前只是梁叔叔送他们的话,都没有这样的。
贺蕤再次摆上了一副凶狠的摸样,看到盯着他们看的人,总要瞪回去,像个保护领地的小狮子。
闲言碎语是少不了得,但是不会当着面的说,景沐还拿不准这都是为什么,但梁郁是知道的。
——自从结婚后就被打入冷宫一样的贺夫人终于正大光明的带着孩子露面了,简直不可以思议!
——听说孩子都是人工授精呢,不知道是不是呀。
——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聚会上见过她。
——上次还听说喝的烂醉,在酒吧泡男人呢。
那些人的眼里传递的也不过就是这种八卦而已,梁郁觉得无趣,但是再去看景沐,却发现她正蹲着给贺朵朵和贺蕤交代事情,然后给了两人一人一个香吻,简直萌萌哒。
……
糟糕,他好像胡思乱想了。
梁郁赶紧转头,忽然看到了一个熟人。
贺先生,你以为你藏起来我就看不到你了吗。
冷酷炫超级刁的贺总裁居然在偷窥,这感觉简直让梁郁觉得十分的……酸爽。
——当然,梁郁可不知道贺呈钏是来送书包的。
不过景沐依旧是没有看到贺呈钏,因为她和孩子们说完话之后就注视着他们手牵手进校门,一直到两孩子进了教学楼,她才依依不舍的转过身来。
她从容淡定的在诸多人或明或暗的围观下,坐在了副驾驶,对梁郁说:“走。”
梁郁说:“好的夫人!”
说完了之后又觉得自己简直是奴性,回答的那么快干啥!
回去的路上,景沐难免觉得有些空荡荡的,她知道两个小崽子只是在她这里过周末,平时都是爸爸住的,偶尔还要去奶奶那边,景沐轻叹了口气,不过这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第七章
景沐送了孩子们之后打算去找林之杭,因为对方已经联系了她,东西取到了。
而贺呈钏回到了办公室,研究了下城北的地皮竞标,喝了杯咖啡,看了看新的广告策划案。可无论怎样忙碌,脑海里还是想着景沐刚才的样子。她很温柔,牵着孩子们时候很细心。这个场景,他想过很多次,却从未见过。
很快,电话响了。
来电显示是贺呈钏的奶奶。
老太太叫做姚华莲,姚家是民国时期的一个名门望族,后来因为战争大部分家人迁去了重庆,渐渐没落了下去,但毕竟是名门闺秀出身,家底子摆着呢,当年就没人敢给她脸色看,现在依旧是贺家的一把手,外面的人根本不会叫她贺老太太,反而是尊称一声姚老太。
电话里姚老太的声音依旧严厉但也带着几分柔和,虽然已经八十五的高龄,但她身体依旧不错。
“听说今天景沐去送孩子们了?”
“嗯。”
消息传的果然快,贺呈钏多少有些无奈。
老太太那边叹了口气,说:“都六年啦,就算没感情,但日子还是要过的,你也知道奶奶并不排斥你在外面找喜欢的女人,但是既然她已经生下了蕤蕤,就是贺家的一份子。”
老太太的思想是比较古板的,还是沿袭着旧时代的那种风格来的,而且早起贺呈钏的爷爷不仅娶了两位夫人,外头还有几个私生子,简直堪称段正淳第二。
贺呈钏于是也多了许多的叔叔阿姨,反正他都懒得记。老太太一辈子也不和小三小四斗,她就专心治家,所以传给儿子孙子的基本上也是这个思想,贺呈钏当然不愿意,但也知道老太太固执的很,就也表面应一句。
“知道了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