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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子周围似乎挺平静的,朋友。”
“岛内也挺平静,不是吗?唉!在距离我们20步远的地方有个火药桶,一根引火线和一名战士。如果这名战士把引火线移到火药桶,顷刻之间,城堡将不复存在。这就是一切都平静的原因所在,娜农!”
娜农闻言脸色苍白,大声说:
“啊!你吓死我了!”
“娜农,”卡诺尔安慰说,“叫侍女们把你的珠宝匣子拿到这里来,让男仆把你的银子也拿到这儿来,也许是我搞错了,今天夜里不会出什么事。不管出不出事,我们都得做好准备。”
“口令?”地道口的中士问。
对方回答了,听口音没有敌意。
“得,他们找你来了。”卡诺尔故意逗娜农。
“他们还没有发动进攻呢,我的朋友。平安无事,让我和你在一起,他们不会来的。”
城堡院里连续传来了三声问口令的声音,第三声后开了枪。
卡诺尔闻声跑过去打开窗户。
“拿起武器!”哨兵大声喊:“拿起武器!”
卡诺尔发现墙角处有串黑影在移动。敌人潮水般正从一个矮拱门里往外跑。矮拱门面对柴窖,出入口无疑在柴窖里,象卡诺尔床头后的地道口一样,不为人所知晓。
“他们来啦!”卡诺尔大声喊,“赶快!他们来啦!”20杆火枪顿时同哨兵展开了对射。两三发子弹打碎了窗户上的玻璃。卡诺尔赶紧把窗子关上,转过身,发现娜农跪在地上。
娜农的侍女及随身男仆由内门跑了过来。
“快,娜农!”卡诺尔说,“过来!快过来!”
娜农一过来,卡诺尔像抓小鸡似的一把抱起娜农,忙不迭地往地道跑,一边跑一边招呼她的侍从们跟上。
中士手握引火线,严守岗位。两名士兵已经点着了引火线,做好了向敌人开火的准备。我们的老相识,篷佩先生突然出现在这伙敌人当中,面色灰白,态度十分友好,一看到卡诺尔便喊:
“哎!卡诺尔先生,快告诉他们,我们是你们所等的人,甭和朋友开这种鬼玩笑!”
“篷佩,我把夫人托付给你,有个你认识的人以其名誉担保她的安全,你呢,你要用脑袋向我保证她平安无事。”
“可以可以,我负全部责任。’篷佩应承道。
“卡诺尔!卡诺尔!我不要离开你。”娜农抱住卡诺尔的脖子,大声央求,“卡诺尔,你答应跟我走的。”
“我答应你保卫圣乔治岛。只要城堡还有一块石头尚存,我决不食言。”
无论娜农怎么哭求,卡诺尔还是把她交给篷佩带走。在康贝夫人的两三名侍从的协助下,在娜农自己的随从帮助下,篷佩拽着娜农向地道深处走去。
娜农像个温顺的白色幽灵,卡诺尔目送着她离去。突然想有人在别处等他,卡诺尔转身往阶梯道上跑,一边跑,一边招呼中士和另两名士兵跟上。
维布拉在卡诺尔的房间,手执佩剑,没有戴帽子,面色如灰,一见卡诺尔回来了,大声说:
“长官,敌人……敌人……”
“我知道了。”
“怎么办?”
“那还用问!我们豁出去了!”
卡诺尔急忙往院子里走,发现一把板斧,顺手拾上。院子里尽是敌兵。60名驻军战士聚集在一起,试图守住卡诺尔房间的大门。城墙那面传来了战士们的喊杀声和枪声,全线开火了。
“长官!长官!”战士们看见卡诺尔来了,异口同声叫了起来。
“各位!各位!”卡诺尔大声说,“长官来和你们同生死共患难。鼓起勇气,朋友们,鼓起勇气!他们用背叛的手段抓获你们,是制服不了你们的。”
“战时顾不了那么多,”拉韦利胳膊受了伤,缠着绷带,撺弄手下人活捉卡诺尔,他用讥笑的口吻说:“投降吧,卡诺尔,快投降,好汉不吃眼前亏。”
“啊!原来是你,拉韦利!”卡诺尔慎然,“我想我还了你的情,你不识相,你等着瞧……”
卡诺尔话还没说完,往前窜了五、六步,用尽平生的力气,将手中的板斧照准拉韦利的脑袋掷过去,可惜方向偏了,拉韦利安然无恙,拉韦利身旁的一名平民作了替死鬼,头盔颈甲一分为二,当即倒地身亡。
“哼!”拉韦利火了,“你别不识抬举!你的为人处世,我可是了若指掌的!朋友们,他疯了,朝他开火!开火呀!”听到命令,敌营里一阵疯狂乱射,卡诺尔身旁的五、六名战士倒下了
“开火!”卡诺尔下达了开战命令。
卡诺尔部下早有麻痹轻敌思想,战斗在他们毫无准备的时候打响了,他们感到突然,加之黑夜漆漆,一下慌了手脚,勉强还击三、四枪。卡诺尔见大势已去,对维布拉说:
“回去,叫你的手下往回撤。我们躲到工事后面去,他们攻过来后我们再投降。”
“射击!”下命令的是埃斯帕涅和拉罗谢富科,“别忘了替你们死去的战友们报仇,射击,”
暴雨般的子弹呼啸着在卡诺尔的周围遍地开花,卡诺尔安然无恙,但他人数不多的部队却伤亡惨重。
“撤退!撤退!”维布拉大声命令。
“快!快!”拉韦利大喊大叫,“冲上去!朋友们,冲上去!”
敌人冲上来了。卡诺尔顶多带着十来名战士在顽强抵杭。卡诺尔捡来阵亡战士的枪当作大棒使。
卡诺尔的战士全部撤下去了,最后撤下阵地的是卡诺尔和维布拉。
当他们回到城堡时,城堡的门被敌人用铁杠子顶死了。他们用力撞开了门,敌人的心机白费了。
窗户全部加了栅栏。
“如果必要,斧子、棍棒、大炮一齐上。我们必须把他们抓住,死的活的都要!”拉罗谢富科大喊大叫。
话音刚落,又是一梭子弹,两三发穿门而过,其中一发击准了维布拉的大腿。
“长官,”维布拉说,“我不行了,不能同你并肩战斗了,你务必要坚持住。”
维布拉贴着墙倒下了,再也站不起来了。
卡诺尔看看左右,还有十来个人能战斗,其中包括他安排站道哨的中士。
“引火线呢?”卡诺尔问,“引火线你弄到哪去了?”
“长官,扔到火药桶跟前了。”
“还能着吗?”
“可能没有灭。”
“好。你叫所有的人或从门里,或从后面的窗户出去,为你为他们尽量找个好的归宿,其余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长官……”
“服从命令!”
中士低下头,示意战士们跟他走。他们马上从屋内撤走。
他们明白卡诺尔的意图,不想同他一起走。
卡诺尔侧耳一听,敌人用斧子砍大门,射击没有停。敌人想象被困在里面的人可能埋伏在窗户的后面,枪口对着窗户乱扫射。
突然,人声沸腾,大门被砍开了。卡诺尔听到敌人欢欣雀跃,蜂拥而入。
“乐吧,好好的乐吧!”卡诺尔喃喃自语,”5分钟以后,我叫你们狼哭鬼嚎。”
卡诺尔冲进了地道。
一个年轻人双手抱着头,引火线放在脚旁,坐在火药桶上。听到有人来了,立即抬起头。卡诺尔认出他是康贝夫人。“啊!”康贝夫人惊叫一声,忙不迭地起立,“他终于来啦!”
“克莱尔!”卡诺尔小声问,“你来这干什么?”
“你想死,我就和你一起死。”
“我身败名裂,不死也得死。”
“你名成功就,大难得救,救星就是我?”
“是你毁了我!你没有听见他们的叫声?他们冲进来了!逃吧,克莱尔,从这个地道逃出去,5分钟足够了。”
“不,我要留下。”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儿么?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康贝夫人捡起引火线,移近火药桶。
“我不信你的鬼话,”康贝夫人说。
“克莱尔?”卡诺尔慌了,“克莱尔!”
“再说你想死,我们就同归于尽。”
康贝夫人苍白的脸色象征着一种坚定的决心。卡诺尔知道她说到做到,只好作罢。
“那你到底想怎以样?”卡诺尔着急了。
“我要你投降。”
“这办不到!”卡诺尔态度很坚决。
“时间宝贵,”康贝夫人说,“投降吧,我给你生路,给你荣誉,不追究你通敌的责任。”
“放我走,我要把佩剑当面跪交国王,请求国王给我立功赎罪的机会。”
“你永远跑不了!”
“为什么?”
“因为我受不了,因为我离了你没法活,因为我爱你。”
“我投降,我这就投降!”卡诺尔大声说着,一头冲到康贝夫人的跟前,抢过她手中的引火线,扔到距她几丈远的地方。“啊?”康贝夫人喃喃道,“这一次我把你留住了,再不会有人把你从我手中夺走了。”
有件事奇怪固然奇怪,却可以说清楚,那就是爱情以不同的方式影响着这两个女人。
康贝夫人由谨慎、温柔、腼腆变得果断、泼辣与坚强。娜农由任性、倔强变得腼腆、温柔与谨慎。
因为康贝夫人觉得卡诺尔越来越爱她。
因为娜农觉得卡诺尔的爱心在日益削弱。
10
亲王们的部队第二次回到波尔多的情形与前次大不相同。这一次是人人受奖,战败者也不例外。
康贝夫人对卡诺尔十分关心。卡诺尔曾二次险些送命,所以他同朋友拉韦利并肩一出门,就受到人们的热烈欢迎,像元帅与战斗英雄般被团团围住。
前两天的败兵,尤其是那些在战斗中受了点创伤的人,对胜了他们的人心怀不满。但卡诺尔不是这样,他还是那么随和,那么热情,那么朴实,乐而不淫地觉得他的新处境还可以接受。
卡诺尔周围有一大批热情的朋友。身为部队指挥官,圣乔治岛的父母官,卡诺尔受到了纳瓦伊兵团全体官兵的高度赞扬,波尔多人因有其他事情要考虑,很快就把他给忘了。布庸先生是第二天或第三天到的,因为有可靠消息说国王最迟于本周内驾临利布尔纳。
孔代夫人因见卡诺尔心切,躲在卧室的窗户后面,在卡诺尔从她的眼皮底下走过时,偷偷瞟了几眼,觉得卡诺尔有征服者的气魄,与朋友和敌人的赞誉完全相吻合。
图维尔夫人的看法与孔代夫人的看法大相径庭。图维尔夫人认为卡诺尔缺乏风度。勒内称卡诺尔是风流情种;拉罗谢富科先生一个劲儿说:
“哈哈!这就是英雄。”
卡诺尔在城中的特龙佩特城堡得到一处住所。白天,卡诺尔在城里随意活动,做自己的事或者尽情娱乐。退役后住进去保证不试图外逃,不与外界通信。
在做此最后保证前,卡诺尔要求允许他写一封信。卡诺尔的要求得到了准许。下面是卡诺尔托人转交给娜农的一封信:
我虽身为俘虏,但在波尔多城里享有行动自由。我保证日后不与外界通信,因此,我的沉默可能会使你对我的友谊产生疑问。亲爱的娜农,我给你写这几句话,是想让你相信,我对你的友谊始终如初。望在国王和王后面前维护我的荣誉。
卡诺尔男爵
在比较有利的情况下,正如大家所见,康贝夫人的影响是有目共睹的。
再过五六天,卡诺尔的朋友要为卡诺尔举行告别聚餐。有人发现卡诺尔和拉韦利的关系密切起来了。拉韦利右胳膊上缠着绷带,散步时用左胳膊挽着卡诺尔的右胳膊。每当波尔多人出征的鼓声擂响时,人都往喧闹的地方跑,在路上准能见到卡诺尔。他不是扶着拉韦利散步,就是一个人行走,反剪着双手,兴致勃勃,喜眉笑眼,优哉游哉。
自到波尔多以后,卡诺尔很少见到康贝夫人,几乎没有什么联系。只要卡诺尔不再接近娜农,康贝夫人似乎很开心,正如她所说,她乐意把卡诺尔笼络住。卡诺尔给康贝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