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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允许我提请你注意,”科维尼亚礼貌倍增地说,“你的话并没有回答问题,美丽的夫人!让你停下只是片刻的事。在我们敞开心,露出脸,略谈一会儿我们之间的小事之后,你就可以毫无障碍地重新上路了。”
“对不起,”年轻旅客说,“不过在我没走开之前,我们得纠正一起错误。你装作把我当成一个女人,实际上你看得很清楚,从我的衣服上就知道我是男人。”
“你知道那句拉丁文成语:Nen!um!umcredecolor!,意思是说:智者不为外表所迷。我愿做名智者,因此,我从骗人的服装幌子下认出……”
“什么?”旅客焦急地问。
“那好,我已经对你说过,你是个女人!”
“如果我是个女人,那么你为什么要扣留我?”
“哼!因为在我们的时代,女人比男人更加危险,因此我们所进行的战争确切地说,应称为裙钗之战,女人之战。王后与孔代夫人是两个好斗的权贵。她们把谢夫勒伊小姐、蒙巴宗夫人、隆格维尔夫人……还有你,当作司法长官―谢夫勒伊小姐是主教大人副手的将军,蒙巴宗夫人是博夫尔先生的将军,隆格维尔夫人是拉罗谢富科先生的将军,而你……我觉得你很象是埃珀农公爵先生的将军。”
“你疯了,先生,”年轻旅客耸了耸肩说。
“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美丽的夫人,正如我刚才不相信一个美男子那样,他也象你这样恭维我。”
“你也许会认为她是个男人。”
“正是。我,认出我的这个小贵人,因为5月初某晚,我曾见过他在比斯卡罗先生旅店四周徘徊,我现在并不因为他穿上了女装、戴上女饰并用尖细的声音说话而上当;也不会因为你穿上蓝色衣服、戴上灰色毡帽和穿上带花边的长靴而搞错。我对他说,我的年轻朋友,你想叫什么名字都行,想穿什么衣服也没关系,想用什么声音说话随你的便,但是你仍是康贝子爵。”
“康贝子爵!”年轻旅客叫道。
“啊!这个名字让你吃惊,这看得出来,你是不是也认识他?”
“一个挺年轻的青年,几乎还象个孩子。”
“最多不过十七、八岁。”
“头发很黄。”
“很黄。”
“蓝色大眼睛?”
“眼很大,很蓝。”
“他在这里?”
“在这儿。”
“你说他是……”
“这坏蛋化装成女人,正如你使坏,化装成男人。”
“他来这里干什么?”年轻骑士叫道。他的激烈与冲动,随着科维尼亚这会儿偏偏举止适度和言语很少变得越来越明显。
“可是,”科维尼亚斟酌着每个字眼,回答道,“他说与他的一个朋友有约会。”
“他的一个朋友?”
“是的。”
“一个贵族出身的人?”
“也许。”
“男爵?”
“也许。”
“姓名……”
科维尼亚的前额皱了一下,他第一次想到事情不简单,这使他显然下定了决心。
“哦!哦!”他低声说,“这是一次漂亮的撒网。”
“他的姓名?”年轻旅客又问一声。
“请等一等,”科维尼亚又说,“等一等,他的姓氏结尾几个字母是‘olle;”,。
“卡诺尔先生!”年轻旅客叫道,他的嘴唇变得煞白,他的黑色面罩与细白皮肤形成鲜明的反差。
“就是这个卡诺尔先生,”科维尼亚观察着那张脸上露出的部分和他全身的变化,“卡诺尔先生,你曾明白说过,你也认识卡诺尔先生!啊!这也许,可是,你认识所有的人吗?”
“别再耍笑了!”年轻旅客结结巴巴地说,他浑身颤抖,快昏过去了,“那个女人在什么地方?”
“在那间居室里。你瞧,从这儿算起,第三个窗口,挂着黄色窗帘。”
“我要去见她,”年轻旅客叫道。
“哦!哦!我也许搞错了,她等待的是那位卡诺尔先生吗?”或者确切地说,卡诺尔先生是不是那小跑着而来,身后随着一个自命不凡仆人的那个人?”
年轻旅客冲向车前的玻璃,因冲得太快,前额竟把玻璃撞破了。
“是他!是他!”他高叫着,甚至没注意到小伤口里滴出的几滴鲜血。“哦!那个坏女人!他来了,去与她重逢,我完了!
“啊!你自己清楚,你是个女人!”
“他们约定在这儿相会,”年轻旅客扭动着胳膊说,“哦!我要报复……”
科维尼亚试图再讥笑她一句,但是年轻旅客一手专横地一挥,另一只手揭开面罩,娜农气得苍白的脸露出来了,用威胁的表情盯着科维尼亚平静的目光。
7
“你好,小妹妹,”科维尼亚向年轻女人伸出手,非常冷静地说。
“你好!你早就认出我了,不是吗?”
“从我看见你的那一刻起。不过只遮着你的脸还很不够,还应该遮住这迷人的小手和珍珠般的小细牙。至少用面罩将脸全蒙住,以后再想化装的话,小妖精!但是你没有护卫……而且,fng!tadsal!ces……(拉丁语,意思是“向柳树林里逃去”)”
“够了,”娜农匆忙说,“我们严肃地谈谈。”
“我也这样要求,只有在认真谈话中才能办成好事。”
“那么,你说康贝子爵夫人在这里?”
“她本人在。”
“而且卡诺尔先生这时进了这家旅店?”
“还没有。他下了马,将疆绳扔给了侍从。啊!从这里也能看到他。请看那面挂黄窗帘的窗子,它在开着,请看子爵夫人的头在窗口幌了一下。啊!她高兴地叫了一声。卡诺尔先生冲进了房内。隐蔽好.小妹妹,否则一切全完了。”娜农向后仰着身,痉挛地抓住科维尼亚的手,他以充满同情的慈爱神情看着她。
“而我曾到巴黎去找他!”娜农叫道,“我曾不顾一切要再见到他!”
“啊!这么多地牺牲,小妹妹,况且是为一个负心汉!实际上.你可以更好地安排你的善行。”
“他们这样会面将说些什么呢?”
“说实在的,亲爱的娜农,你多次拥吻过我,我也想提同样的问题,”科维尼亚说,“他们,见鬼!他们很相爱,我认为。”
“哦!这不会的!”娜农叫道,气愤地咬住象牙似的光滑手指。
“我认为,正相反,会这样的,”科维尼亚回答,“费居宗按命令不许一个人出来,却不阻止人们进去。此时此刻,子爵夫人可能正与卡诺尔互相尽情挑逗。”
“你这样认为?”年轻女人带着讥讽和忿忿的表情说,“你认为这样!那好!随我上楼,可怜的外交家。”
科维尼亚听从了她的话。
“哎,贝特朗,”娜农对一个带短筒火枪的人说,“告诉车夫掉转车头,准备将车拉到我们进村口时看见的右边的树林里。”
然后转身对科维尼亚说:
“我们到那儿谈岂不更好吗?”
“很好,但是请允许我采取点谨慎措施。”
“好吧。”
科维尼亚示意4个在旅客四周巡逻的手下人跟随着他,此时的旅馆象一群在阳光下嗡嗡叫着的大胡蜂,乱糟糟的。“你带这些人去是做对了,如果你相信我的话,那么我告诉你带6个人比带4个人好,我们可以给他们分派苦差事。”
“好!”科维尼亚说,“分派差事,这是应该由我做的事。”
“那么,你会满意的,”年轻女人回答。
轿车掉转头,带上思想斗争激烈的娜农和外表上冷静、但内心却十分关注妹妹提议的科维尼亚。
这时,受到康贝夫人瞧见而发出快乐叫声所吸引的卡诺尔,赶忙冲进旅店,走进子爵夫人的套间,并没引起守在走廊里的费居宗的注意,因为他没有得到任何有关卡诺尔的命令,所以很轻易地让他进来了。
“啊!先生,”康贝夫人一瞧他就叫道,“你来得算快的,因为我焦急地等待你。”
“你这些话使我成为世上最幸福的男人,夫人。如果你的苍白脸色和你的激动不安没有让我看出来的话,我认为你等待的决不是我一个人。”
“不错,先生,你说得对,”克莱尔带着迷人的微笑说,“我还想让你尽个义务。”
“什么义务?”
“使我摆脱我隐约感到的某种威胁。”
“一种危险!”
“是的,等一下。”
克莱尔走到门口,拉上门栓。
“我被认出来了,”她走回来后说。
“被谁?”
“被一个我不知姓名的人,但是他的面目和声音对我都不生疏。我觉得我听见过他的声音,即那天晚上你也是在这个套间里得到命令,立刻动身去芒特;我还认为在尚蒂利打猎那天,我认出了这个人的面目。”
“你认为他是什么样的人?”
“是埃珀农公爵先生的人,因此就是敌人。”
“见鬼,”卡诺尔说,“你认出了他?”
“我敢肯定,他叫出我的姓氏,并且让我回想过去曾是男人打扮。这附近一带有一些效忠于王室的军官,他们知道我是亲王派的人,也许他们想吓唬我;不过你来了,我就什么也不怕了。你本人也是军官,是他们的同党,你作我的保护人。”
“唉!”卡诺尔说,“我很怕除了用我的佩剑保护你之外,不能为你提供其他捍卫与保护了。”
“怎么这样?”
“从现在起,夫人,我不再为国王效力了。”
“你说的是实话?”克莱尔极为高兴地叫道。
“我决心在我见到你的地方寄出辞职书,我在这儿见到你了,辞职书就从若尔内签名发出。”
“哦!自由!自由!你自由了!你可以投身于正义的一方了,你可以为亲王们的事业效力了,也就是说为贵族的事业效力。哦!我很清楚,你是很正直的贵人,不会不到这里来的。”克莱尔向卡诺尔伸出一只手,他热烈地去亲吻。“这事是怎样发生的?经过情形如何?对我详细讲讲。”
“啊!倒是也很简单。我事先给马扎兰先生写了一封信,告诉他事情发生的经过。到芒特后,我得到命令去看他,他称我有可怜的脑瓜,我称他也有一个可怜的头脑。他笑了,我生气了;他提高了嗓音说话,我转身走了。我回到我住的旅馆,我等待他会派人把我扔进巴士底狱。他指望我好好反省后就放我离开芒特。在24小时之后,我反省好了。这仍然是多亏了你,因为我想到你曾答应过我的事,我想你会等我,哪怕只有一秒钟。于是,呼吸外面的空气,卸掉一切责任和义务,没有党派,没有约束,几乎没有偏爱,我只被一件事支撑着,那就是我爱你,夫人,现在我可以高声大胆地对你说出来了。”
“这样,你为了我失去了军阶,你为了我而失宠,为了我而毁掉前途!亲爱的卡诺尔先生,我怎么还得清欠下你的债呢?我怎样证明我对你的感激呢?”
这女人的一个微笑,一滴眼泪就会百倍地报偿他失去的东西,康贝夫人终于使卡诺尔倒在她的脚下:
“啊!夫人,恰恰相反,从现在起,我是最富有、最幸福的人,因为我将跟随着你,因为我再也不离开你,因为我会常常看到你,这就是我的幸福,我拥有你的爱,就是富有。”
“那么什么也阻止不了你?”
“是的。”
“你完全属于我,而且在保留你的心意的同时,我可以让你为亲王夫人效力吗?”
“你可以这么做。”
“那么,你已经寄出了你的辞呈?”
“还没有。我想再见你的面以后再说。不过,既然我已经对你讲过,现在我又见到了你,我就在这里立即写辞呈。我觉得服从你就是幸福。”
“那就请写吧,写辞呈是压倒其他一切的大事!如果你不写,你将会被视为变节者而留下;甚至在你没做出任何决定性的步骤之前,你也应该等待你的辞呈被接受。”
“亲爱的小外交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