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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巨塔-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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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我能够回答的问题。”
    里见说完,再度埋首于原文书上。
    “好吧。那判决后,你会怎么样? 这个问题请你明确回答我。”三知代谦恭地坐着,专注地望着里见。
    “在担任原告证人出庭的前一天,鹈饲教授找我去,警告我只要我做出对原告有利的证词,就可能无法继续留在大学里,但我还是坚持做出对原告有利的证词,事到如今,何必为自己的下场烦恼呢? ”
    “竟然有这种事……他是想要阻止你说出对财前不利的证词,但真的会有这么不合理的人事安排吗? ”三知代想要消除内心的不安。
    “不知道。但自从我以原告证人的身份出庭后,周围的气氛就日益险恶。比方说,我在3 个月前,就向鹈饲医学部长提交了向厚生省癌症研究基金会申请多年来持续研究的《生物学反应的癌症诊断法》课题研究经费的报告,但他现在还没有帮我申请。另一方面,一些自称是校友会干事或是医师公会干部的人,也常打一些恶作剧或威胁电话,或寄一些奇怪的信给我。老实说,这经常打扰我的研究工作。”
    里见语带怒意,三知代一脸惊讶。
    “所以,我就叫你不要去做原告的证人嘛,亏我还再三拜托你……”
    “你现在仍然在责怪我的决定吗? ”
    “不,不是责怪。虽然你的行为很伟大、很有勇气,但太不顾现实了,让我觉得你出庭好像是专门为了破坏自己的前途似的。如果你真的被赶到外地的大学,该怎么办? 如果真调到外地那些默默无闻的大学,你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事业不就会毁于一旦了吗? ”
    三知代的声音微微发抖。
    “虽然外地大学在研究设备和研究经费方面和目前的环境有很大的差距,但这并不代表去了外地大学,就无法成为学者。即使环境不如现在这么理想,只要有坚持研究的决心,还是能够持续进行我目前进行的研究,一旦做出成绩,也有机会受到学界的认同。”
    里见开导着三知代。三知代没有回答,沉默片刻后,终于抬起了头。
    “我父亲常对我说,只要是有志于医学的人,就应该留在大学中,从事优秀的讲究,藉由优秀的研究成果受到认同,成为教授,并利用研究室整体的力量,完成是伟大的研究,这是学者的道路。当初我嫁给你时,他就对我说,一旦嫁给里见修二,我这辈子的工作就是家事和杂务,要让你专心研究学问,早日获得优秀的成果,当上教授。不仅是因为我父亲这么对我说,我待字闺中时,就希望嫁给一位学者,至今为止,为了让你专心研究和做学问,我不辞辛劳地为这个家奉献,想不到你却因为无关学问的事栽跟斗、丧失自己的学术生命。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这么不重视学问,让自己因为学问以外的事跌跤呢? ”
    三知代希望里见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里见无言以对,望向窗外的一片漆黑。
    黑暗中,似乎有一阵白色波涛汹涌而来,把里见推向一个冰天雪地的荒凉世界,倦感受到一种孤独的冰冷。里见不由得闭上眼睛,然后,转头看着三知代。
    “你说得对,对医学家而言,学问和研究的重要地位是无可取代的。但是,病人的生命比学问更加重要。一想到那位死得很冤枉的病人,我宁可放弃成为一个埋首于学问研究的医学家的追求,即使默默无闻,也要当一个尊重病人生命的医生,这才是真正的医生……”
    里见的语气十分平静,似乎在说给自己听。
    佐佐木商店已经拉下大门,结束一天的营业后,店里已熄了灯,空荡荡的店内见不到半个店员的身影。但店内深处放着佛坛①的和式房内灯火通明,关口律师、佐佐木良江、长子庸一和小叔信平相对无言地围坐在一起。
    “律师,明天就要判决了。”
    良江抬头看着灯光映照下的丈夫牌位,回顾了这6 个月来诉讼的辛劳。
    “对,这段时间,各位辛苦了。”关口安慰着大家。
    长子庸一担心地问:“明天的判决会不会有问题? ”
    “我认为应该对原告有利。法院采纳里见和柳原两位证人当庭对质的申请,是我13年律师生涯中前所未有的,法院之所以会采纳,就代表法院的心证对原告有利。”
    “但上次对质时,并没有发现什么决定性的证词可以证明被告的过失。”
    庸一学生味很重,十分好辩。
    “虽然没能够从医学的角度证明财前被告的过失和误诊,但已经证明了财前在手术前并没有做肺部的检查,以及他没有应病人的要求去看诊。即使财前再怎么主张佐佐木庸平先生的症状是万中挑一的罕见病例,是超越现代医学水准的不可抗力的病例,并运用了医学理论加以证明,法院应该也不至于全盘接受他的说词。”
    听了关口律师的说明,庸一终于露出放心的神情,但小叔信平却歪着头。
    “是吗? 在讯问财前方面的证人和鉴定人,以及上次的当事人讯问中,每次只要一谈到医学方面的问题,或是财前说出一堆令人费解的理论,找不到可以证明催误诊的证据时,那个审判长就一脸伤脑筋的样子……,’“毕竟对方是医学方面的专家,审判长和我无论再怎么从医学的角度去追究,对方都会狡辩抵赖。以前的医疗纠纷官司都只是根据医学理论进行判断,往往会变成医学理论之争,会对医生比较有利。但最近医疗疏忽已经变成了社会问题,司法人员开始认为不能一味受到医学理论之争的摆布,而应该将重点放在实际情况到底是如何的客观事实上做出判决,所以,这次的判决将为医疗纠纷官司开创一个新的局面,一定会判原告胜诉! ”
    他鼓舞着大家的士气。
    长子庸一忍不住探出身体问道:“照你这么说,我妈上次在当事人讯问时的证词是不是说对了? ”
    “对。你母亲当时的表现太棒了。对着审判长说,不要老是说一些医学的道理或证据这些令人费解的事,只需要审判被告有没有认真而正确地为病人看诊就可以了。这些话是那些被医生误诊而以泪洗面的人的共同心声,将对法院的心证产生很大的影响。”
    小叔信平立刻接口说:“对啊,那些了不起的教授接二连三地出庭,每次净说一些高深莫测的话,我就觉得不对劲,不应该是这样。听到大嫂的那番话,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也是这么想的。没想到大嫂平时看起来很老实,在紧要关头会说出那么激烈精彩的话,真是吓了我一跳! ”
    信平说完注视着良江的脸。
    “没这回事,我那时候真是乱了方寸……不过,那个叫财前的医生到了最后还在抵赖,说根本不知道我曾拜托他来看诊,还狡辩说他在做胃部手术前没有做肺部的断层摄影,是因为想要出国回来后再检查,然后再做肺部的手术,他还真会胡说八道! 律师,有没有方法可以证明他在说谎? ’,良江懊恼地咬着嘴唇。
    “我在法庭上也追问他,病历上根本没有这些记录,而且,既然他想要分次手不,一定会进行某些术前疗法,却都被他以完美的医学论点反驳了,让他得以自圆具况。但从审判长在讯问财前被告时的表情和尖锐的语气中可以发现,即使无法从医学的角度反驳财前的证词,然而审判长的心证绝对对他不利。”
    “应该是吧。听你这么么一说,我对明天的判决就放心多了。不过,那位里见医生在帮我们作证后,会不会让他在大学的日子不好过? ”良江担心地问道。
    “对,无论判决的结果如何,里见医生都可能因为提出对原告有利的证词,而毁弃自己在大学里的前途。但他说他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而且认为自己身为医生,有责任了解病人的真正死因,完全没有考虑后果。”关口正襟危坐地说道。
    “真不知道该怎么向里见医生表达感谢,多亏他的关心和鼓励,我们才能够坚持到今天。像里见医生这种连对死去病人的生命都有着强烈责任感和关心的伟大医生,为什么不能更幸福、不能升职呢? 我们病人就是愿意相信里见这样的医生,也愿意把生命托付给他……”
    良江千思万绪涌上心头,再也说不下去了。
    财前又一在女儿家里一派轻松,像平时一样高谈阔论,喝干了杯中的酒。
    “总算可以从这几个月来的郁闷中解脱了,真想早一点听到明天的判决。”
    又一满脑子相信财前会赢,高兴地大笑着。财前五郎也附和着笑了起来。妻子杏子在一旁确认:“老公,真的没问题吗? ”
    “没问题。就像爸说的那样,只要明天一宣判,就可以轻松了。”
    “那就好。自从你被人告之后,我觉得好丢脸,不要说教授夫人会或花会,连小孩子的家长会我都没去参加。万一你输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没问题吧? ”杏子不放心地再三追问。
    “杏子,你别胡闹了。谁教你一次都没有去旁听,所以才会莫名其妙地担心。
    我花大钱请了大阪数一数二的河野律师,证人的证词都事先套得好好的,总算都能够自圆其说了。而且,又靠鹈饲医学部长的面子请来了顶尖的教授出庭做鉴定人,已经证明我们在医学上完全没有疏忽,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又一略带不满地责备女儿。
    “但上次讯问当事人时,审判长讯问你时不是很严厉吗? 为什么你还这么乐观?”
    杏子追问着丈夫。财前接过又一递过来的酒杯。
    “你不用担心。原告是因为我没有在手术前做肺部的断层摄影,所以告我注意义务怠慢,我利用洛北大学唐木名誉教授的证词,回答说没有必要做。而且还说我在出国参加国际学会前只对胃贲门部的主病灶动手术,肺部转移灶则是计划等我回国后再做详细检查后动手术。在这个问题上,他们根本抓不到我的小辫子,懂了吗?”
    杏子点了点头。
    “他们还告我因为没有发现癌细胞转移到肺部,因切除主病灶的手术侵袭造成肺部的转移灶增殖,导致病人死亡。关于这一点,由于目前还不了解癌细胞增殖的原因,无论再怎么争论,都无法证明是手术导致病人死亡,所以,这个案子中,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我有医疗疏忽……”
    财前运用像在法庭上陈述时相同的逻辑推理,向杏子逐一说明对方无法证明自己有过失的理由。又一的眼中露出满意的笑容,杏子也充满信赖地以热切的眼神看着丈夫。财前突然想起相信自己清白的母亲,正独自一人在故乡等待着明天的判决。为了母亲,他也衷心期盼明天的判决可以胜诉。明天,所有的问题都会解决,财前一边喝着酒,一边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突然,他的内心深处闪现一丝的不安。
    无懈可击的逻辑中,会不会露出了什么破绽,因而产生对自己不利的结果? 想到这里,审判长同意里见、柳原两位证人的对质,以及在当事人讯问时,对自己的严厉表情和严辞讯问的情景又倏地浮现在眼前。
    “老公,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
    “没事。我的医学推理这么完美,再加上爸这么力挺我,怎么可能输呢? ”
    他极力压抑住内心的不安,又一用力点着像海怪似的光头:“那当然了,我们已经面面俱到了,怎么可能输? 打这种医疗纠纷的官司,我们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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