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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家汇教堂前的一个花园前,胖妞拧拧搭搭出现在地铁口,闻名不如见面。
我拿出方便装的卤煮递给她,她笑眯眯地看着我说道:〃你和照片上不太象,显小。〃
答曰:〃你和我想象里太不象,显瘦,你这么瘦还叫什么胖妞啊?〃
〃我奋发图胖,见天儿就等你的卤煮给我加点营养。〃
我夸她:〃你挺好看的。〃
胖妞脸红了,这我没想到,在网上她是一副满不吝的劲儿。
我问她:〃如果没有卤煮,你会来见我吗?〃
她笑了:〃会,可怎么着也得扛一把啊,总不能你一请我就出来,那多不检点呀,不是我的作风。〃
〃你怎么这么贫啊?〃
〃你怎么这么老实啊,跟网上不是挺能说的嘛。〃
我拉起她的手从花园往徐家汇散步,一没留神竟走到了衡山路。我们进了一个红茶坊,坐下来休息,这时我才有机会仔细端详她。
我又告诉她〃你真好看〃,她的脸又红。
这个场景重复了多次之后,我突然怀疑起这个事件的真实性来,于是偷偷拎起自己的手咬了一口,挺疼,那大概就不是梦吧。
正想到这儿,隐约听到我爸的声音,〃起床吧,饭都凉了〃,接着就觉得身上一冷,我被我爸从美梦里拽出来了,我和胖妞再一次阴阳相隔、失之交臂。
我决定真正打一次电话给她。
拨通号码,我非常冷静:〃我现在在上海呢,你还好吧?〃
寒喧了几句后,我问她肯不肯见我。
她说不方便。
我说〃已经离了还有什么不方便的?〃
她说〃寡妇门前是非多。〃
我说:〃没事,我化妆成女的好了,反正本来就象。〃
她说:〃千万别,邻居已经开始怀疑我是同性恋了。〃
我有点急:〃我到你公司来找你,我知道你在Daso。〃
她极其诧异,问我怎么知道的,我说是通过IP,她笑着说我是窥视癖。
我说〃那是因为我爱你。〃
她说:〃这倒不是问题,有一辈子没见着面儿却爱得死去活来的,你怎么不跟人家学啊?〃
我败下阵来,显得比较凄婉,我说:〃其实我只是想见见你。〃
她说:〃其实我也特想见你,只是见过以后我敢肯定我会爱上你,所以还是别见了。〃
第37节:你害怕再次受伤
我问:〃你害怕再次受伤?〃
她笑着说:〃不是怕受伤,只是爱多了觉得累,自己一个人也挺好,习惯了。〃
我问她是不是对我没有信心。
她说不是,〃任何人都能给我信心,只是我觉得我不需要那东西。〃
我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也被这几句拦腰截击。
挂了电话,外面开始下雨,我幻想着自己冲进大雨里做强烈受伤状仰天长啸对雨当歌,正想到过瘾处,被飘进来的雨点刺了一下,摇了摇头觉得干这事好象还没太大必要,转身回屋翻出张旧碟看了起来。
过了几天,我要回北京了,打电话向她辞行。
我说:〃我要走了,要离开这个使我伤心欲绝的地方,远远地逃开。〃
她得了便宜卖乖,装傻:〃是谁伤了你那脆弱的心?〃
我对她这种态度很不满意,直击要害:〃伤害我的人,是你,打击我的人,是你,摧残我的人,还是你!〃
她笑着劝慰我:〃你过的好辛苦,我比谁都清楚,感情路没有勉强的幸福。〃
我心难平,刺探道:〃你装作很洒脱,我比谁都清楚,你的笑隐约透露着孤独。〃
她大笑:〃知我者莫若君,当初真该嫁了你。〃
我说:〃现在嫁也来得及。〃
她负隅顽抗:〃错过一次就等于错过一世,如果当初在地坛东门和我邂逅的是你,那就没我老公什么事儿了,咱属于情深缘浅。〃
〃你那叫时势造人,那时候我才大三,我没事跑地坛东门干吗去。〃
贫了一会儿,依依不舍备挂电话。
她最后一句话是:〃小同志要努力,感情路上还有戏。〃
我说:〃回网上再好好收拾你。〃
我同事都说我属于吃饱饭没事干让自己背点感情的债以示精神世界之充实,我说我属于求爱未遂正准备朝因爱不成反生恨上发展。
进了安琪见了胖妞我第一句话就是:〃我恨你!〃
胖妞见了我就套瓷:〃财神财神我爱你,爱你爱到心窝里。〃
我背心一凉,觉得这里面有猫匿,呆在一边静观事变。
见我没反应,她又来了一句:〃财神财神我亲你,就象老汉啃玉米,这是阿呆教我说的。〃
我大笑:〃好的不学学这个,刚吓我浑身一激灵。〃
她板起脸问:〃怕什么?〃
我说:〃我也许再也受不得感情的伤了。〃
她说:〃我肯定再也不会去伤害除你之外的第二个人了,这是你的专利。〃
我问她:〃这算是你的奖励?〃
〃不是奖励,是鼓励。〃
我告诉她:〃回北京后,我看穿了,感情的事不过如此,我打算把你在我心里的牌位撤下来,好好找个姑娘过家家。〃
楞了半天,她说:〃这就对了嘛,早该如此的。〃
我问她对我的转变有什么想法。
她声称有事,得先走,用大红字打了个白白就离开了。
我在网上等了她一晚上,她没来,从这以后再也没在网上见到她。
曾给她打过电话,不是占线就是没人接,这突然其来的意外使我非常沮丧,极其后悔那晚对她说过的那句看似示威的话。
我改成每天都给她写信,从身边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到公司的工作报告,从听歌杂感到电影评论,想着什么写什么,每封信下面都压上一个6磅的〃我想你〃,字轻情重,思念的情绪一天比一天更浓。
直到某一天,我跟哥几个拼酒,喝高了后痛哭失声,使在座群情激愤,齐声痛斥我窝囊废的丑恶嘴脸。醒过来发现自己已成超级水泡眼,乃痛下决心再次把她从心里赶走,永远赶走。
我又重复了以前干过的把戏,删掉了IE,这次更狠,索性连网也不上了。
三个月后的一天,我又听到了她的声音。
电话那边她懒懒地问我:〃想不想见我啊,我在北京。〃
我说不想。
她问:〃想吃卤煮吗?〃
〃不想,我每个礼拜都吃,早腻味了。〃
她又问:〃哟呵,出息了你,这次不见,以后一辈子都见不着了。〃
我说:〃我原本就没指望过这辈子能见着你。〃
她挂了电话。
我呆坐在房间里心乱如麻。
不行,白恋了这么久,怎么着也得自己一个说法,不见白不见,我从手机上找到了刚才的号码拨过去。
我问她:〃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首都机场,飞机一小时后起飞。〃
〃去哪儿?〃
〃瑞典,也许以后就不回来啦,想来就赶紧吧。〃
挂了电话我朝机场飞奔,在三里屯被扣三分,在三元桥被追尾,但我还是按时到达了机场。
进了侯机大厅我的手机没有一点信号,离登机时间只剩五分钟了,情急之下我对着里面大喊〃胖妞〃,没人理我,我团团乱转。
在安检的入口,已经开始有人登机,我连声大喊〃胖妞〃,全然不顾全场的异样目光。
这时看见一个长发女孩笑盈盈地朝我挥手,当我走过去的时候,她已经进了安检的入口,在那端对我说:〃谢谢你来看我。〃
我急了,〃你快出来,我还没看清楚你。〃
她转身离去,边走边说:〃我已经看清楚你了,这就够啦。〃
我再喊,她已经消失在人群中了。
我跑到服务台打公用电话,大骂:〃你这人太自私了。〃
她问:〃我终于知道你长什么样了,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
我问:〃你叫我过来就为了这个?〃
她说:〃生我的气吗?〃
〃废什么话啊,放你身上试试?〃
她丝毫不感到内疚,慢慢说道:〃我们俩对网络恋爱的看法不一样,你永远在尝试着把它从虚拟世界中拯救出来,而我只想好好感受那种可遇不可及的一切,其实这份感觉真实和美好,我总是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想把它变成残酷的现实呢?〃
第38节:这对我很不公平
我说:〃现实残酷么?这只是你的失败经历给你的阴影而已。〃
她没反驳,继续说:〃现在这样也很好,在闲下来时,知道世界的某个角落里,会有一个人在充满阳光的午后牵挂着你,足矣,这就是和你在一起这么久的意义。〃
我说:〃这对我很不公平。〃
她说:〃这世界原本就没什么公平可言。〃
她说:〃飞机马上要起飞,不能再说了。〃
想到以后相遇遥遥无期,我憋出了那句常挂在手上却从未用嘴对她说过的话:
〃我爱你!〃
她说〃我也爱你!〃
我又补了句:〃我爱你爱到心窝里。〃
她笑了:〃别煽我,这么久了,谁还不知道谁啊,等我回来吧,说不定我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咱还能见面,到时候再续前缘。〃
我半推半就:〃别客气,小庙容不下大菩萨,您还是铁了心混吧,混好了把我也接出去享享资本主义的福。〃
〃没问题,你好好跟家呆着,等我信儿,总有一天我会回来求你娶我过门。〃
哎,对不起对不起,我又瞎想了,原来的场景到互说我爱你的时候就结束了。
看着飞机冲天而去,我的心又碎了一把,蹒跚走过候机大厅时满眼沁着泪花儿,自己捂着心口煽了一会儿,安慰自己说:
〃走吧走吧,给自己的心找一个家!〃
看着我那高达七英尺的伟岸身躯讪讪地在银幕上逐渐缩小逐渐消失,观众们随手把爆米花往地上一扔,齐声嘟囔:〃什么破片子,就这还卖十块钱?〃,这时,银幕上摇摇晃晃出现了两个苍白的大字:剧终!
液态瞬间
正欲赞叹这里的温馨与美丽之时,瞥见了刚才那农村姑娘,还是一袭黑色长裙,特忧郁地站在河边,瞧着那神情似有万语千言。我一阵惊喜,这若不叫缘分还能叫什么?
没法上网是件实在美妙的事,起初几日,网瘾上来了,立马乱了阵脚,涕泪俱下、抓心挠肝,直冲着没有电话线的电脑一声声长叹,有一夜,我甚至在恍惚中见到那闲置着的鼠标在哭泣。
再过了些时日,心静下来,坐在布满绿色植物的新家一隅,煮壶咖啡,看本小说,听会儿音乐,不多时便熏熏然,自觉雅皮得厉害,全然想不起那帮日夜兼程狂泡不已的好朋友了。
我喝咖啡的时候不放糖,因为早些年他们告诉我这样很酷,为了使自己看上去有点品位,我一直小心翼翼地遵循着这个准则,任凭那苦涩如刀的滋味在口中咆哮。慢慢的,竟喝出些香味来,于是越喝越多,直喝得昏天黑地夜不能寐还不罢口。酒喝高了就醉,咖啡喝高了也醉。
醉酒的我喜欢大着舌头天南海北狂侃,北京把那叫〃话密〃;而醉了咖啡的我,同样喜欢诉说,精神抖擞地敲着键盘疯狂码字,直到写字板显示〃内存不足〃时,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
这不,今儿咖啡喝得有点多,想起些旧事来,又絮叨上了。
「画国画的达利」
少年时,家里人想让我多受些艺术熏陶,就让我寄居到大姑婆家去。她年近七旬,在芝加哥开了间中等规模的画廊,以倒买倒卖二流画家的字画为生。那铺子生意不算太好,平日里门庭冷清,可一到周末便车来车往,主要是因为大姑婆好客,她总爱在周末办些聚会,邀请那些散落在城市各个角落里的中国人过来喝她煲的靓汤。每逢此时,我跑前跑后,端茶送水,凡是见到长发披肩、戴着耳环或者稍有些艺术家气质的人就猛搭讪,于是,我认识了达利。
达利是西安人,毕业于中央美院,八七年就来美国,以洗碗为生,号称南城洗碗第一快手,这一点我深信不疑,因为每次散会后他总会留下来,和我一起把所有的餐具收拾干净,速度且不必提了,光看那一脸的肃穆神情,就知道是个专业选手。
我问他为什么不画了,他说在美国是没人看中国画的,而他却耐不下性来学油画,他说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