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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消息被挖出来的。
对于罗以律这个在一两年前曾经红到成为台湾熟女贵妇心目中白马王子的男人,身为贵妇的柯顺芬当然也是拜倒者的其中之一,对他的好感始终都有,因为觉得像他这样磊落的贵公子,实属上流社会的异数。他的出身、他的才貌、他的特色,随便一项都足以让他成为最顶极的花花公子,而且还是那种女人明知他花心,却不忍咒骂、仍然将他当白马王子看,成天幻想可以跟他一夜情的那种。他有足够的条件去做,但他从来不,所以这才更让人倾心。
只是眼下的情况,让人觉得扑朔迷离,难不成这对曾经的模范夫妻,如今还打算争取模范离婚夫妻的名头不成?光是想想就觉得荒谬绝伦,就算直到地球毁灭的那天到来,世上都不会出现“最佳模范离婚夫妻”这样组合的。
那么,这一对是怎么一回事?和谐成这样,教人如何将他们分开看待?
在罗以律带走孩子们到院子里去玩雪时,柯顺芬悄悄问著商翠微道:
“你们这样……是打算复合吗?”
“怎么这样问?”
“你是在装糊涂吧?他这样、你这样,两人和乐融融的一同招待客人,又怎么算是离婚夫妻该做的?”
“是吗?”商翠微侧首看著窗外的那个男人。
“……如果你们打算复合,或许对你也是好的,你也会为了帮他而回到职场,就像以前一样。虽然我希望你来帮我,不过这也是为了能让你振作起来。”柯顺芬也跟著看向外面。“你知道,至今所有人仍是不明白你们离婚的真正原因。我相信最不可能的原因是你或他的出轨,你不是这样的人,他也绝对不是。所以我也不明白夫妻之间,除了出轨无法原谅,非要以离婚解决之外,还有什么事是非要定到离婚这步绝地的?”
“有啊。”眼光还是定在那个让她心心念念的男人身上。
“有吗?是什么?”柯顺芬忍不住问。
“爱情。”回答得很淡,但很肯定。
“啊……”这回答让柯顺芬感到哑口无言,不知道从何理解起。“翠微,抱歉,我不明白……”
商翠微这才回头看她,轻笑著道:
“不好意思,让你感到困惑了。”
“那你……”
商翠微又看向那个男人,在叹息声中低语——
“我只是……太爱他了,所以想要他幸福。于是,做了许多自认为可以让他幸福的事。”
“用离婚的方式?”不可思议的扬高声音。
看向柯顺芬这么优雅的女性摆出这么不优雅的表情,连很少被旁人牵动真心情绪的商翠微也忍不住噗嗤的笑了出来——
“是的,没错。”
见柯顺芬仍然处于震惊中,她又道:
“我常常很自以为是的,你知道。”
然后,下午一点,在柯顺芬打算告辞时,琼安·张开车将龙培允送过来了。柯顺芬多少从父亲那里听说龙培允似乎打算追求失婚的商翠微一事,因为去年当他人在台湾时,总不时的四处打探商翠微的消息,可惜他待在台湾的时间有限,而且商翠微即使没有突然搬来美国住,在台湾也不是个容易被找到的人,所以一直没能如他的愿去进行追求……听说商家父母是乐见其成的,所以没有经过商翠微同意就将她的住处地址透露,让商翠微相当的困扰。
许多人以为龙培允的追求,恐怕就此无疾而终了,毕竟两人根本没有谈感情的机会,连见上一面部如此困难,还能有什么其它的可能性?
可是,他居然有办法追到美国来?而且还是在距离一年以后,仍然没有放弃!这就让人不得不另眼相看了。至少柯顺芬是惊讶的,而且,有点感动。
如果罗以律人不在这里的话,那她一定会鼓励商翠微试著去接受龙培允的感情,毕竟龙培允是这么个条件绝佳的男人。但这里杵著一个罗以律,一切情况就很诡异了,无论怎么说,在一个“前夫”面前,如此深情款款的看著他的“前妻”,总是让人觉得不妥当。虽然无碍于法律或善良风俗,但心理上总是有那么点怎么也平顺不了的违和感吧?
她这个外人都觉得如此坐立难安了,相信这三个当事人一定更加手足没个放处吧?
可惜商翠微与罗以律都不是容易看穿的人,尤其当他们不打算被看穿情绪时,旁人绝对一点机会也没有。至少自认久经商场阵仗的柯顺芬是怎么也看不透这两人在温和有礼的笑容下,对龙培允的出现,心中有著怎样的情绪?
相形之下,龙培允真的是纯粹许多。他对商翠微的渴慕是那么坦白的写在他的眼眸中,带著一大束红玫瑰前来的他,是那么清楚明白的表现出对她的追求之意,没有丝毫矜持遮掩。
是木头石心的人都该为他这样的表现而动容了。可惜柯顺芬看不出来商翠微是否有动容。也没有机会让她探知那么多别人的私己事了,因为她已经说了告辞,就没有继续留下来的道理,何况这样复杂的事,也没有她这个外人旁观的空间——虽然与商翠微交好,亦然。
于是,她还是在与龙培允寒暄一番之后道别。这三个人……这两个优秀的男人,与一个怎么也让人捉摸不透的女人,最后会怎样呢?
在车子缓缓驶离罗家大宅时,柯顺芬忍不住想起今日与商翠微的单独对话,想著听到的种种。
离婚……是因为爱罗以律,而且希望他更幸福?
这种逻辑,到底是怎么成立的?
不通不通啊……
翠微,究竟是聪明太过得变成自以为是?还是胸中自有剧本在导演著?
如果一切都是她在主控著的话,那她不仅太独裁,而且对罗以律也不公平吧?她怎么会知道罗以律愿意经由这样的方式取得幸福?而罗以律感受到的幸福,又岂是她认定的那种?
要知道,罗以律可不是个能让人任意摆布的人啊。
如果罗以律知道了她的“用心良苦”,两人恐怕就绝无复合的机会了吧?
是个男人,都不会容忍自己被算计,不管她有怎样良善的初衷。
当车子驶离罗家好远好远之后,柯顺芬始终都认为商翠微的前景不乐观——如果商翠微以为在闹出这么一出离婚的风波之后,还能船过水无痕的、若无其事的与罗以律再度结合的话,恐怕是难的。
先且不提他们的社会地位、他们被媒体关注的情况,光是纯粹讲夫妻之间好了,在有过九年的相处之后,爱情转成亲情,却没有血缘的羁绊,这种脆弱的“亲情”一旦断了,就是断了,绝难再有回收的道理。毕竟两人已经共同生活过,关于再也无法引起兴奋的性生活、关于相处的种种磨合、关于彼此的缺点的看透、自己曾有的忍耐与妥协,都会累积成为覆水无法再收的理由。
“翠微,现在,已经不是十年前你追求他的那样了啊……”她忍不住愈想愈替商翠微绝望,叹了出来。
九年前,青春正盛,两人正年轻,没有经历共同生活,对未来还有著期待;九年后,两人已经熟到不能再熟,几乎熟烂到生腻,对人生已经得过且过,再无惊喜,又怎么会对复合有什么期待呢?何况已经是社会菁英的罗以律,他身边的选择如此之多,各色佳丽俯拾即是,又岂是当初刚服完兵役、还没正式进入社会那时可以相比的?
翠微,如果这些是你现在才想到的,那么,你是下是已经感到后悔了呢?
“你……这一年来,还好吗?”
“还不错。”
龙培允的来访,由罗以律与商翠微一同接待——毕竟这里是罗家,罗以律才是正主儿,有客到,再怎么说他都是该出面的,即使客人与他绝对的八字不合。
照理说,这样礼貌性拜访,在闲聊完一些不著边际的天南地北、寒暄问候之后,也该闪人了,但龙培允既然有备而来,就不打算这样被轻易打发走。
在半小时之后,开口请求商翠微到外面单独聊一下。商翠微没有拒绝,于是领著他走出去了。
“翠微,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你,你是知道的吧?”开门见山,他便这样说了。
他已经等得太久,静待得太久,将感情虚度,徒然自苦。如今,对她的执著然未变,他便再也不要以含蓄温吞来与她迷藏,直接将一切说开。
“抱歉,我不知道。”商翠微很老实的回应。从去年起,才对这个人有所印象,也才知道他打算追求她,却怎么也记不得在年少时,曾经被他爱慕过。
“嗯,那现在我说了,你就知道了。”微微自嘲的一笑。龙培允温柔而眷恋的看著她,一年没见,她更美了,虽然还是待人淡淡的,但少了一种锐利,更添了三分柔婉,非常的迷人。“翠微,你从小就是这样的,对于你在乎的事物敏锐得让人惊叹,而,对于你毫不在意的东西,就算让你天天见著,也不会记住。就像你很会读书、很会考试,有一次我请求你帮我抓国文课的考前重点,你随便翻翻我的课本,勾出来的那些地方虽不多,却居然全考出来了,百分之百的命中率,让我们钢琴教室的同学们都惊奇不已,从此之后,每个人在考试之前,都会缠著你考前抓题,你记得吗?”
“不记得。”她不记得曾经帮他抓过考题,不过倒是记得国中时,天天被妈妈音乐教室的那些音乐天才们追著要重点,如果她不肯帮忙,他们就缠到她妥协为止。所以有一段时间,她耳边是满吵闹的没错——原来罪魁祸首是他哦。
就她印象中,对音乐有天分的人,通常学科成绩不怎么样,常常都处于低空飞过、失败扑地的惨况,他们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时练琴,却没有办法坐在书桌前好好看课本一小时。
“我想你也是不记得的。”苦涩一笑。龙培允俊美的脸上带著点苦,这个让他心仪多年的女子,即使站在近旁两步的地方,他仍是伸手也抓不到。“你就是这样的人。可是,翠微,我还是想问你:我们之间,真的不可能吗?即使我跟你说我很喜欢、很喜欢你,也都无法让你愿意多看我一眼吗?如果是的话,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商翠微看著他,摇摇头道:
“不可能。因为我记不住你。”很残忍,但却是事实。
我记不住你……这几个字像利刃般刺入他心口,让他承受不住的踉跄退了两步才能稳住身形。
“怎么会……记不住呢?”是因为不在乎吧?可是,在乎与不在乎,又是怎么被她设定为准则的?他不明白……“是相处时间太少?还是没有留给你独特的印象?”难道,那些年里,他们天天一同练琴、参加比赛,他连连获得首奖,被报章杂志吹捧不休的种种,都是她眼中不值一记的微尘事件?
商翠微看得出来龙培允很伤心,她觉得有点抱歉,但却也无力去改变什么。她不喜欢用所谓善意的谎言去安抚别人的伤心,更何况,眼前这个打算追求她的男人,在她生命中的印象真的太淡太淡了,淡到即使她想编织一些善意的谎言来让他好过一点,也无从编起。
而且,她向来觉得有时候自以为是的“善意”,反而更伤人,毕竟是谎言,总会有揭穿的一天,到时被哄骗的人,岂不是又要经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