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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蔷瞪大了眼,「很棒当然了不起啊!老师看到你都会笑,不像我跟立冬,老师看到我们都摇头。」
「对哦,妳;跟我弟一样,成绩都烂得不得了。」
她瑟缩了一下,「我也不想这样啊……」
「难怪妳;跟立冬是一挂的。」
咦,朗哥哥笑了耶!她难掩惊喜,「我考试差让你觉得很开心吗?」
「还好,满好笑的。」明明是很简单的题目,不懂他们为什么能考那么差?
「那如果我的成绩一直很差,你就会一直很开心吗?」
朗月朔愣了一下,没想到会有人这么问。应该说,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开不开心的事情。「如果我说会呢?」
「那我就一直考这么差啊!」她虽然捂着嘴,可是露在手掌以外的那一双眼睛却写满了笑,「所以朗哥哥你要一直高高兴兴的笑哦!」
「妳;是认真的?」
「对啊!」她还真是很认真的改用左手捂着嘴,伸出了右手拿走他贴在额头上的手帕。「我再去帮你冲一下,你等我哦!」
蹲在地上的朗月朔看着那个跑开的瘦小身影,再看了看她身上那一套虽然干净却已经有些旧、有些褪色的衣服……不知道为什么,他小小的心灵里第一次有了想保护人的冲动。
是因为她是生平第一个关心他开不开心的人吗?
因为傅蔷愿意接受并遵守他任性的恶作剧,更因为她就算觉得无趣想睡也没有离开他的身边。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这样对待他。
就是她,傅蔷。
可是……她该不会是认真的吧?他叫她成绩考差一点,只是在开玩笑耶!这个丫头不会当真了吧?
「喂,你们干什么?!」
看见不远处有两个小男孩在抢傅蔷手中的手帕,朗月朔跳了起来冲过去!
在奔跑的同时,他只想到一点--自己必须总是这么强、这么棒才行,否则怎么保护又呆又差劲的她?
「你说什么?!」
尖锐的惊叫声在豪宅里响起,童婉真和朗忌急着实掩饰不住自己的震惊和突然生起的愤怒。
「妈,妳;好吵,我的耳朵被妳;的叫声吵得好痛。」
朗立冬伸出小指挖了挖右耳,一副不胜其扰的模样。
这种态度如果换别人来做,朗忌急和童婉真绝对二话不说重炮轰击,但因为今天讲这句话的人是朗立冬,所以他们的反应截然不同。
「老婆,妳;收敛一点。」
「我是太震惊了嘛!」童婉真委屈的嘀咕了下,接着火辣辣地转头怒瞪一旁的朗月朔。「立冬说的是实话吗?你真的要跟傅蔷在一起?!」
「是。」
小手被朗月朔扣握在掌心里的傅蔷缓缓仰起头,凝视着身旁这个傲气伟岸的男人,他简短语气中的笃定几乎要催出她的泪。
「阿朗,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朗忌急的低吼声还不如妻子的连珠炮来得歇斯底里,「我就知道会这样,我早就料到一定会这样!」
童婉真激动的频频拍打丈夫的腿,「从他小的时候对傅蔷特别照顾,我就看出来了。你是没有女人可以找了吗?她是你弟弟的未婚妻,你谁不找偏偏要跟你弟弟抢女人?!」
「喂,傅蔷妳;听到没有?」沙发上跷着腿的朗立冬一边咬着苹果一边朝她努努嘴,「我没说错吧?连我妈都很久以前就看出来了。」就只有她这个当事人看不出来啦!跟她说了她又不信,真的是蚂蚁脑袋--
小得可以!
牵握着朗月朔的手,傅蔷不好意思地刮了刮酡红的脸颊。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谜语?」朗月朔居高临下的睇着她。
只见她仰头对他露出一抹神秘甜美的娇羞粲笑,「晚一点再告诉你。」
「你们两个给我够了!居然还好意思在我们跟立冬的面前打情骂俏的,还有没有羞耻心啊你们?傅蔷,妳;真是让我失望透了!当初要不是因为立冬喜欢妳;,从小到大老是跟妳;玩在一块,否则像妳;这种又笨、家世背景又差的女孩子哪有资格做我们朗家的媳妇!」
童婉真像只被激怒的青蛙自沙发上跳起来,本来想冲到傅蔷的面前伸手戳顶她的额头出气,却被高大的朗月朔给隔挡住,她马上回头示意老公过来助阵。
「爸妈,你们不要通通站起来行不行?挡着我看电视了。」
全然置身事外的朗立冬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一旁插花围观的常拓驹噗哧窃笑。
这让朗氏夫妻又有了新的炮轰对象,「你这个没礼貌的太保马上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阿朗的朋友!」
朗立冬懒懒的开口,「可是阿驹也是我的朋友啊。」
「那……你给我安静的坐在那里,我们在处理家务事外人不要出声。」
常拓驹摇摇头,觉得这一家子真的是没救了!亏得阿朗还能在这种环境下待了三十几年,他是不是有被虐狂啊?不肯搬出这种鬼地方,是因为担心离开这里就没人虐待他了吗?
有病!
「立冬,你怎么说?」朗月朔谁也不看,就只是专注地望着不远处的弟弟。
朗氏夫妻立刻抢答,「还要怎么说?不准你跟你弟弟抢女人!还有,你再也不是我们朗家的儿子,马上给我滚出去!」
「可是每个月该给的生活费还是要给。」朗忌急不忘补上最重要的一句。
事不关己的常拓驹几乎想要为这一对夫妻拍拍手,实在是太寡廉鲜耻了,真是不简单。
朗立冬像是看穿常拓驹的想法,无奈苦笑。「没办法,仍然是我爸妈嘛。」
「立冬,说话!」
「好啦、好啦。」朗立冬跳起来,回应哥哥的催促。「我想我还是先说明一下,为什么我会在订婚的当天跑去爱琴海。」
「一定是因为你发现傅蔷跟阿朗之间有奸情!」
「儿子啊,你好可怜……」
「不是啦,爸妈,你们别再耍宝了,听我讲完行不行?」厚,有这种疼爱过度的爸妈也挺累的。「其实,我是追着一个人过去的。」
除了傅蔷之外,其他人都震惊不已。
朗氏夫妻几乎高兴得想要鼓鼓掌,「儿子,你另外有喜欢的对象?对嘛,这样才对嘛!像傅蔷这种一无是处的女孩哪里配得上你啊?对方是什么人?条件好不好?家里是做什么的?」
「他是个男人。」朗立冬歉意的望着父母,「我是为了追一个男人才飞到爱琴海的。」
朗忌急和童婉真当场有如被五雷轰顶,双双跌坐在沙发上震惊失魂!
朗月朔当然也很惊讶,但是他马上回过神低头瞇;视傅蔷,「妳;知道这件事?」
她点点头、咬了咬下唇。她轻轻拉下朗月朔的肩膀凑近他的耳畔,「其实立冬的机票钱是我帮他出的,机位也是我帮他订的。」
也就是说,她早就知道自己会被逃婚了?!
这个念头迅速浮现脑海,下一秒朗月朔定眼凝视她清秀纯稚的脸庞,「妳;……真的不爱立冬?」
她又点头,在他耳边娇羞而轻柔地说着,「我爱的人是你。」一直都是。
「可是我被他拒绝了,所以我又乖乖回来台湾。」朗立冬耸着肩膀想要笑得洒脱自如,但是流露在他眉宇间的浓浓失落却泄漏了他内心真实的感受。
「你真的爱男人?」常拓驹忍不住追问,因为看这小子平常的表现……实在不像啊!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同性恋,我只知道,那个男人真的很吸引我,是他浑身上下散发的特质和观念吸引我,只是很不凑巧的,他是个男人。爸妈,抱歉让你们失望了。」
「一……一定是阿朗带坏你了!一定是从小到大阿朗带给你的压力让你变成这样的!」童婉真一副快厥过去的模样。
「妈,妳;怎么老是能够将大小事物都怪到老哥的头上?」他望了朗月朔一眼,「老哥做任何事都很优秀,那是他的本事。相反的妳;儿子能力差,那也是我自己不争气,妳;跟爸爸不要总是将错怪在哥身上行不行?」
朗月朔有些惊讶的挑了挑飒眉。
朗立冬双手插放在口袋里,笑嘻嘻的走到他面前,「坦白说我以前对你也很不爽啦,你也知道这一点吧?没办法啊,谁叫你老是这么优秀,长期生活在你的光环阴影下,其实我也很痛苦耶!可是一看到长久以来你对这个家庭任劳任怨,让我们予取予求的模样……」只见他笑咧着嘴,握拳捶了捶朗月朔的肩膀,「我告诉自己,有你这样的老哥还真是很不错!」
傅蔷忍不住欣喜的在他们兄弟之间来回巡望。
臭立冬终于愿意说实话了!他这个人就是别扭,心里明明很崇拜朗月朔的却又偏偏憋着不肯讲。
「不过我还是忍不住想报复一下,而傅蔷就是我拿来报复你的最佳利器。」
这也就是为什么长久以来他跟傅蔷之间明明没有爱,他却总是制造出两人在交往的假象。
正因为知道朗月朔在乎,哈哈,所以他才要紧抓着这一点不放啦!
「你给我滚出去!」
朗忌急突然爆出激烈大吼,从沙发上跳起来的他推开了宝贝儿子,激动的直指朗月朔的鼻尖,「立冬今天会这样阴阳怪气的都是因为你!我真是后悔莫及,当初为什么要收养你?这是我这辈子所做的最大错事!」
「爸,我都说了不关哥哥的事情……」
「为什么不关他的事?」
童婉真满脸泪痕,「你本来是个很正常的小孩,现在居然跟我们说你爱上了一个男人!阿朗,你马上给我滚出这个家,你再也不是我们的小孩,当初叫你阿朗是为了提醒你,要你不要忘记是谁给你一个姓氏。现在我们决定把你赶出去,再也不准你来影响我们的立冬!你听到没有?」
第九章
「怎么样?找到了吗?」
傅蔷霍地打开执行长办公室的大门,神色匆忙慌乱的她在看见正在讲电话的常拓驹后马上闭上嘴,却依旧难掩焦急的来到他的身边等候着。
「这样啊,那就继续拜托你了。」
不等他挂上电话,她已经直抓着他的手摇晃,「找到朗大哥了吗?」
「没有啊!看妳;的样子,妳;也没找到?」
她小嘴一瘪,整个人差点没瘫软下来。
常拓驹连忙伸手捞住她,将她拖撑到沙发坐下。「喂,到处找阿朗已经让我够忙了,别要我再费神照顾妳;行不行?」
「你别管我啦,我没事,你认真的找朗大哥就行了。」
傅蔷鼻头蓦地一酸,将脸埋进摊开的掌心里,再也压抑不了焦虑哭泣的冲动。怎么办?算一算时间,朗月朔已经失踪快两天了。
大前天下午,朗妈妈对朗月朔说出要将他赶出家门之后,他当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走出了朗家,常拓驹还笑说要去吃大餐庆祝他脱离吸血虫的巢窟,朗月朔当时还难得地抿着唇笑着呢。
根本没有人发现他的不对劲嘛!就连稍后赶来跟他们一起吃大餐的朗立冬也没有察觉。
结果隔天朗月朔没有来上班,常拓驹打了手机给他,他说他正在开车不方便讲电话。没有人规定执行长一定要准时上班打卡,所以常拓驹就没多注意,直到下午了开始联络不上朗月朔,他们才着急起来四处打电话找人。
「这个死阿朗,到底跑哪里去了?」
疲惫至极的常拓驹也跟着瘫坐在沙发上,伸手爬了爬凌乱的头发,他闭上眼吁了口气。
没想到那家伙看似心硬如铁,却对那一对姓朗的夫妻感情那么深!有没有搞错啊?那两个吸血虫父母向来对他予取予求的,也从来不曾真的将他视为自己的小孩,可是在那个蠢蛋的心目中却仍然把他们当成父母在看待,所以才会被童婉真的那番话给伤得这么重。阿朗这个白痴,他这样做根本一点也不值得。
还说什么朗心如铁呢,根本就是朗心如泥!
这时,办公室的门扉突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