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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觉得朗月朔四周其实才是最冷的位置,苍白着脸色的她蓦地退了开来,即便曾经微醺此刻也已经清醒了大半。
「我、我好像该回去了。」
「我送妳;。」
「不用啊,我没问题的,我可以自己走。」几乎没有看他的勇气,她低着头胡乱抓起自己的小背包,捡起地上散落的啤酒罐,转身走向垃圾桶的方向,背对着朗月朔,没有再回头。「我先回去了。」
「我跟妳;一起走。」
瞅着那抹纤细的身影,朗月朔实在不放心放她独自回去。
「不需要!」傅蔷低垂着头握拳低喊,像是察觉自己的激动,她赶紧放轻声音。「我的意思是,立冬说这个湖边是整个度假村最漂亮的地方,你……你要不要就顺便在这里逛一逛?」
她的背影明显地表现出不希望他的同行,朗月朔当然看得懂。「嗯,妳;回去的时候自己小心。」
「你也是,不要待太久,越晚这里可能会越冷。」
往他的反方向跨出了第一步,傅蔷接着踩出第二步、第三步……
其实她一点也不想走,方向根本错误了!这是离朗月朔越来越远的地方,不是她想走的路,可是……
能回头吗?好想回头看看他。
回过头,会不会看见他冷漠嫌恶的表情?她好怕,但是……她终究压抑不住心中想回头望的冲动,停下脚步迟疑了几秒钟,抓着背包侧转身……
瞬间迎上朗月朔深邃幽怜的眼!
没来由的,她竟感到鼻头一阵酸涩。她咽了咽喉问涌上的哽咽,也不晓得究竟是哪来的勇气,她突然扔下背包笔直的往他的方向奔去。
他敞开双臂接住那一抹投入怀里的柔软娇躯。
「你不要讨厌我。」
朗心如铁,心硬如他,在拥抱着傅蔷,聆听着她如泣如诉的软哝低语时,他的眼眶也不自觉地湿红了起来。
「你绝对……不要讨厌我哦!」拜托,绝对不要……
「阿朗,你刚刚去哪儿啊?到处都找不到你。」
常拓驹一看见死党从幽暗处走过来,立刻扔掉手中的啤酒罐迎上前。「傅蔷跟立冬十几分钟前已经回去他们的小木屋了。」说这句话的同时,他特意瞥了朗月朔一眼,「小乔跟云芳说她们先回去洗澡,等一下会到我们那里玩扑克牌。」
朗月朔笔直走着,并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常拓驹以为他是要走回小木屋,也加快脚步跟上他的步伐。「我有问立冬他们要不要来玩牌,可是他说他不想浪费和傅蔷共度的美好夜晚。」睇了睇好友冷峻淡漠的侧脸,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样就好了啦,阿朗,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了,晚上兄弟我陪你好好玩一把,要我放水输给你也没关系哦!」
「谢谢。」
「别客气啦,三八哦!喂,我们的小木屋在这边……欸;,阿朗,走这边,那里是立冬跟傅蔷住的地方,喂、喂……你想干么?朗月朔?!」
在常拓驹的错愕声中,只见他三两步踩上小木屋的阶梯,对准了那一扇闭阖的门扉,长脚一抬猛地踹下去!
「你不要啊……我会打架、会拟契约,就是不会补木门啊!」
第八章
朗家的大门钥匙孔轻轻地转动了一下,下一秒门扉霍地打开,一家之主朗忌急率先走了进来,跟随在他后面的是年仅十二岁的朗月朔,以及十岁的朗立冬和在他身旁频频给予赞美的童婉真。
「东西放下,去洗手。」
朗月朔仰起稚嫩的脸庞望了父亲一眼,点点头,将手中的第一名奖杯放在桌面上转身走了进去。
「哎呀,我们家的立冬好棒啊!第一次参加运动会就拿了跑步赛的第五名,你真是太棒了,爸爸妈妈都为你感到骄傲哦!」
距离小学运动会的结束已经过了快两个小时了,童婉真还继续不断的赞美自己的儿子,而且鲜少重复同样的夸赞之词,实在让人不得不佩服。
「是啊,立冬,爸爸看到你冲到终点的时候,还忍不住站起来替你欢呼呢!」朗忌急将小儿子带到自己的面前,骄傲而疼爱的捏了捏他的脸颊。「第一次比赛就拿到第五名,来,你想要什么礼物跟爸爸说,我一定买给你。」
相较于父母的雀跃和欣喜,小小年纪的朗立冬并没有显露一丝喜悦。
他反而挣脱了父亲的搂抱跑到桌子旁,摊开掌心看了看自己第五名的奖品,一颗印着学校名字的廉价溜溜球。稚气的脸庞接着抬起,反复对照桌子上朗月朔所获得的第一名奖杯。
「哎呀,这种奖杯又不值钱,立冬你若是想要的话,明天妈妈去帮你买几个回来摆,你说好不好啊?」
「不好!」
一个是老师在他跑回终点的时候随手拿给他的溜溜球,另一个则是哥哥风风光光走上台去接受校长的颁奖,还有学校的乐队帮他伴奏领回来的……
为什么会差别这么大?!
「立冬,我们找你哥哥出去玩,好不好?」
兴高采烈的邻家小女孩傅蔷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看见大家的脸上都没有笑容,她咽了咽口水也跟着安静。
洗好手的朗月朔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安静而沉默的回到刚才自己摆放书包的沙发旁,对于弟弟忿忿难平的瞪视,他只是默默地回望着。
「阿朗,你还站在这边干什么?赶快回房间温习功课啊!」童婉真哼了一声,接着转过身以截然不同的慈蔼神情摸了摸朗立冬的头。「你刚刚跑完步一定很饿了吧?我叫陈妈下碗面给你吃好不好?」
突然地,朗立冬用力推开母亲,举高了手使劲地将那一颗溜溜球扔到朗月朔的脸上。
下一秒,只见朗月朔蹲了下去,伸手捂住自己的左额头。
应该很痛,可是他却还是那么的安静。
「立冬,你干什么?!」
在朗忌急的喝斥声中,一直站在大门口的傅蔷被这一幕给吓得伸手捂嘴,惊恐的不敢出声。
朗哥哥有没有怎么样?好像很痛啊!
「立冬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颗溜溜球是你的奖品耶!」童婉真走了过去,伸手捡起地上的溜溜球,这才顺势拉起蹲着不动的朗月朔。
看见他的左额头被砸破了一个洞,鲜血不停的顺着额头流下来,童婉真迅速和丈夫对望一眼,「陈嫂?妳;在哪儿?过来一下。」
朗爸爸、朗妈妈都不紧张吗?朗哥哥流血了啊!见不得血的傅蔷几乎发抖到站不住脚,可是在她小小的心灵里更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为什么朗哥哥的父母一点担忧的样子都没有?
「为什么每次都是你第一?」
一个丢掷的举动竟让哥哥流血了,朗立冬其实也很害怕不安。可是……自己应该没有做的太过分吧?不然爸爸妈妈一定会骂他的呀!「为什么我老是比不上你?你如果是我哥哥,就应该要让我当第一名啊!」
朗月朔自始至终只是手捂着额头沉默不语,湿热的血液顺着他的指缝流了下来,但他却好像无动于衷似的,这样超乎年龄的安静与沉着看在别人眼里不但觉得不可思议,更有一丝不舍。
只是这些「别人」并不包括朗氏夫妻。
「好了,立冬,我们下次努力一点绝对能够得到第一名的。」童婉真拖着小儿子准备上楼,「你刚刚跑的一身臭汗,妈妈带你上去洗个澡。陈嫂,妳;拿医药箱替阿朗擦个药。」
「好的。大少爷,你跟我来……哎,大少爷?」
一直安安静静的朗月朔突然大动作的挥开陈嫂的手,反身冲了出去!
「朗哥哥?」站在门口的傅蔷看着朗月朔冲过自己的身边,她看了朗立冬一眼,旋即追了出去,「朗哥哥!」
老天,他要跑去哪里啊?
气喘吁吁的傅蔷都忘了朗月朔可是全区赛跑第一名的跑步好手,她的小脑袋里只是单纯的一直追着那抹孤傲的身影。好几次她差点失去了他的踪迹,只好凭着直觉往左或往右。
也不知道是她那一天运气特别好,或是她确实跟朗月朔很有缘,就这样七弯八拐的,还真的让她在公园的小树丛里找到了他蹲踞在地的身影。
他的手仍然捂在额头上,面对着树丛,选择安静的背对所有人。
「朗哥哥。」跑得快断气的傅蔷慢慢走到他身边,跟着一起蹲下。
「妳;来干什么?」朗月朔冷漠地瞥了她一眼。
「你还在流血耶!」妈妈妳;在哪里啊?红色的血看得我好怕呀!可是虽然怕归怕,她还是忍不住担心的伸手想要看清楚他的伤口还有没有流血。
「别碰我!」
朗月朔粗鲁地挥开了她的手,始终冷淡的表情终于显露一丝烦躁。「我又不是立冬,妳;跟着我干什么?」
而她突然站了起来,跑开。
朗月朔看也不看她,继续蹲着。都走光了最好!反正从小到大,也不曾有哪个人站在他的身边陪伴他。
长久以来都是这样子的!所有人都在立冬的旁边,就算他国文考试得十分、数学得二十分,大家都还是称赞他很聪明、很努力。
可是却没有人回头看一看他全科满分的成绩!
「来,这个给你捂着。」
一条折迭好的碎花小手帕突然出现在朗月朔的眼前,他愣了一下抬起头,看见傅蔷努力挤笑的僵硬模样。
「我刚刚把它弄湿了,冰冰凉凉的,贴在伤口上你会不会舒服一点?」
「……我不是朗立冬哦。」
「我分得出来啊!喏,手帕,你不要吗?」
就在傅蔷失望的想要收回手的时候,朗月朔迅速从她的手里拿走了那条湿手帕贴捂在左额上。
「有没有舒服一点?」
「不要跟我讲话。」
「哦!」她赶紧咬着下唇,安安静静的蹲在他身边。
傅蔷也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脚酸死了,她干脆就坐在沙地上。耗久了,她开始打起盹儿来,稚气的小脸一垂一顿的。
「我不是他们的小孩。」
朗月朔突然冒出这句话,她睁开惺忪睡眼,抓抓头、撇撇嘴。
「有一次爸爸妈妈在讲话的时候,我偷听到的。」他的语调没有太大的起伏,「他们说我是领养来的小孩,立冬出生之后他们本来不要我了,是死去的爷爷不准他们丢掉我的。」
傅蔷完全吓醒了!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因为听到这个消息太过吃惊,还是因为此时此刻朗月朔眼里流下的泪。
他在哭耶!原来朗哥哥也会哭啊?
「哎唷妳;干么啦?干么掐我的脸啊?!」
「我……」
傅蔷有些惶恐的缩回那一只闯祸的手,改抓自己的衣领。「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知道他的眼泪是不是真的?朗哥哥很厉害耶,在她心目中,他是全世界最棒的好学生哦!每一次她都是跟同学站在台下看着他走上台去领奖,很多很多不同的奖。
结果原来这么厉害的人也会哭啊?
「走开啦!妳;想要嘲笑我是爱哭鬼对不对?」
「我没有啊!」
「妳;不要让我看到妳;的牙齿,不然的话……」
「我没有!」傅蔷急忙伸手捂嘴,「我没有牙齿了。」
朗月朔睇了睇她那一张单纯傻气的脸,「妳;跟着我干么?妳;平常不是都跟在立冬旁边的吗?」
傅蔷想对他微笑表示友善,可是……
「牙齿。」
她又赶快捂起来。「我想找你一起玩。」
这句话说得含含糊糊的,可是听在朗月朔的耳里却没来由的感到心情一阵好转。「妳;为什么想要跟我玩?大家都说我闷闷的,不讲话。」
「不会啊,我觉得你好厉害哦!读书棒、体育也棒。」
他倒想看看她能捂嘴捂多久?怀着这种恶作剧的心思,他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聊了起来。「我很棒又怎么样?爸爸妈妈也只会称赞立冬的二十分。」
傅蔷瞪大了眼,「很棒当然了不起啊!老师看到你都会笑,不像我跟立冬,老师看到我们都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