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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不过内容要改一改。”他看着我肯定地说道。
“内容?什么内容?”我奇怪地看着他。
“我先是吧?”他又问,并不理睬我的询问。
“嗯,照道理是,”我小声地回答,摸不准这家伙又在耍什么花样。
他看着我缓缓眨了眨眼睛,我也咽了咽口水,好奇地看着他。
突然,他飞快地凑过来,在我嘴上轻轻印了一下,然后得意地笑起来:“以后,我主动三次,你就要主动一次。”
我的脑袋又一下空白起来,有些发愣地看着他,心跳却噗噗地越来越快了。
“周若禾,注意力集中一点好不好?”停车场里,许乔边停车边对我说,“不用担心你的钱,至少它们今天会很安全。”
“是吗?”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他呵呵笑了两声,“那我代表它们向你表示感谢了。”
许乔好笑地看我一眼,娴熟地停好了车:“等下我们去吃西餐吧。”
“西餐?”我看着他,“为什么啊?”
“什么为什么?”许乔奇怪地问,“有什么异议吗?”
“我想吃饭,吃米饭。”我摸摸自己的胃。为了今天的约会,都饿了两顿了。
“怎么,”许乔打量了我一下,“你很饿吗?”
我点点头:“越是饿的时候越想吃中餐。最好有红烧肉,现在只是想想都想流口水了。”
“西餐也能吃饱啊,”许乔奇怪地看着我,“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啊?”
“慢条斯理的西餐不适合我现在对食物的强烈渴望。”我实话实说。
许乔无语地看了我一会:“周若禾,今天是我们正式约会的日子呢!”
“所以呢?”我问。
“当然要去有情调的地方啊,”他不满地看我一眼,“以后会有纪念意义的。”
“谁说中餐就没有情调了?”我争辩道,“还有,谁规定了约会就要吃西餐啊?红烧肉难道就没有纪念意义吗?”
“我觉得红酒比红烧肉浪漫一些,虽然都姓‘红’!”这家伙固执地坚持道,“你真的很奇怪啊!该好好吃饭的时候非要吃西餐,请你吃西餐的时候又说要吃饭了!”
“那就要问问你自己了,”我也不满地看着他,“为什么我想吃西餐的时候你要请中餐,我想吃中餐了,你又请西餐?到底谁才奇怪啊?”
“谁知道你什么时候想吃什么啊!”他大声地嚷道,“你这么怪异的人,我这种正常人怎么能理解啊?”
“你正常吗?”我瞪着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正常的人才是不正常的表现!”
“什么?”他也睁大了眼。
“谁让你先说我怪异的?”我斜他一眼。
“你本来就怪异,还用我说吗?”他飞快地应道。
“你本来就不正常,也不用我说了吧!”我气鼓鼓地答道。这家伙,什么时候跟我和平共处过啊。
“就去吃西餐!”他重复道。
“不,我要吃饭!”我回答。
“周若禾!”他转头瞪着我,“就吵架这功夫都该吃完了吧?你不是很饿吗?怎么还有精神跟我争啊?”
“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这句话,“我要捍卫自己胃的尊严!”
“你不要这么搞笑好不好啊?”许乔忍住笑,“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有那么严重吗?”
“你就不能迁就我一下啊,”我委屈地看他一眼,“从认识到现在,就没让过我。这跟以前有什么区别啊?我还以为会好过一点呢!”
许乔愣了一下,有些烦躁地挠挠头发:“好了,好了,让你!”
“真的吗?”我眼睛一下亮起来,“红烧肉吗?”
“随便你!”这家伙不耐烦地看我一眼。
他的小小的让步让我心里一下温暖起来。尽管他脸上还是不满的表情,可是看起来却很可爱。突然有一个冲动的想法,这让我瞬间紧张起来。
许乔重新发动车,打算另找一个地方。
当他专注地开动车子时,我凑向他,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马上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他却一下愣住了,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愉悦神情。
“早点这样,”许乔嘴角扬起浅浅的笑,“谁还会说吃什么西餐啊。”
我跟许乔,我们像所有恋爱中的人一样一起吃饭、看电影、逛街。不同的是,我们在决定共同做一件事之前,常常有超越这件事的时间和精力用来争执。委屈也好,威胁也好,我并不总是能得逞,基本上跟他打成平手。比如看电影我就让着他。我认为第一次的约会看电影当然要选择浪漫的爱情片。而他坚持那种电影只适合在网上下载后在电脑上看,进影院的话还是要看大片才有效果。
“是第一次的正式约会啊,”我说,“当然要看浪漫的电影。”
“那种电影会让我睡觉的,”他说,“看大片,这样才能印象深刻。”
“爱情片才有情调。”我说。
“谁说大片就没有情调了?谁规定约会一定要看爱情片啊?印象深刻才是关键!”他说。
“你就不能让着我啊?每次都跟我争。”我说。
“据我所知,刚刚才让了你。”他回答。
我一下没了言语,郁闷地看着他。
“大不了我也补偿你一下,”他嘿嘿地笑起来,“过来。”
“好了,让你。”我躲开他。
“真识时务,”他肯定地搭着我的肩,“走吧!”
我感到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安全。正如孔旭所说,在许乔面前,做着真实的我自己,表达着最想说的话,这才是我想要的幸福生活吧。
电影片尾曲响起的时候,人们纷纷站起来,朝门口涌去。
狭窄的通道上,我被身边往来的人挤得接连往后退了几步,正紧张着会不会摔倒时,突然感到背后一只有力的手稳稳地扶住了我。转头一看,许乔正朝我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他顺势牵起我的手,走到我前面。
“也去挤他们。”他朝我眨眨眼睛,更用力地拉紧我的手,凭借他高大的个子,拨开人流,快步向前走着。我放心地紧跟在在身后,几乎要跑几步才能赶上他的步调。
被我们挤开的人都不满地转头看着我们,我们却一路开心地微笑着最先走出了拥挤的电影院。
走到霓虹闪耀的街上时,我们仍没有松开紧握的手。
“周若禾,”许乔看着前方轻轻笑起来,“你的手好小啊。人家说,握起来的拳头有多大,心脏就有多大。可见你真的是个小心眼啊!”
“这显然就是谬论嘛,”我不屑地看他一眼,“你的手这么大,心眼还不是一样的小?”
“什么?”他转头瞪着我。
“看吧,就是这反应。”我说。
许乔愣了一下,又笑起来:“你这家伙反应倒是比较快。”
“我们金牛座都是相当聪明的,”我说,“这点简直毋庸置疑,看我就知道了,是吧?”
“除了星座,”许乔好笑地看着我,“你的属相是孔雀吧?”
“为什么?”我疑惑地看着他。
“喜欢自我陶醉啊。”他斜我一眼。
“那你就是属鸵鸟的吧?”我说。
“什么?”
“以为把头埋起来就不会受到攻击了?”我说,“又笨又傻,丢脸死了。”
“周若禾,”他突然话锋一转,“我想到一个适合你的称呼,以后就那样叫你好不好?”
我愣了一下,缓缓反应过来,因此也点点头,“我也想到一个适合你的称呼。”
“是吗?这么巧?”他忍住笑。
“嗯。”我点头。
然后我们陷入了几秒的沉默。突然,又都转向对方,异口同声地说道:“猪!”
许乔开始办理离职手续。要走的那天,他在宋经理办公室待了很久。他们出来的时候,宋经理拍拍他的肩,没有多说什么。
晓雯她们也是到许乔整理东西的时候才知道他要走的。不解的她们围着他追问个不停,显然她们都没有准备公司里一下没了许乔。
“我们怎么办啊?”晓雯说,“干吗招呼都不打就办完手续了,有没有义气啊?”
“你们有没有义气啊?想阻碍我賺更多的钱么?”许乔好脾气地笑着,“知道了,我请客。你们想吃什么我就请什么。”
那天的同事聚会我没有去,因为孔旭和友舒在家里等我。我们三个决定在新年来临之前也好好聚一聚。
孔旭做好了从刚从菜谱上学到的新菜品,友舒买了两瓶红酒和一些饮料,我们就那样中西结合地享受了一顿美味佳肴。
酒喝道一半时,友舒渐渐红了眼睛,默不作声地用面巾纸压了压眼角。
“不要轻易动离婚的念头,”孔旭说,“离过婚的女人跟谈恋爱分手的女人有本质上的区别。”
我心疼地看着友舒,谁能想到衣食无忧的她还有这样隐忍的痛楚呢。
“怕自己坚持不住了,好多次都冲动地想脱口而出其实知道他的那些事,”友舒低着头,“爸爸妈妈也都以为我们很幸福,偶尔还会因为当初激烈地反对过我们而感到歉意。”
“不是要你为了别人才维系这段婚姻,”孔旭摇了摇手里的高脚杯,“其实也是为你自己。在没有把握能开始新的幸福生活之前,先不要结束它。也许有一天你已经找到自己的方向了,他却醒悟过来想好好过了,那时决定权才真正在你手上。要踢开他也应该在那个时候。现在,凭什么要成全他。”
“如果没有醒悟的时候呢?”我问。现在有很多人固守着自己享受生活的原则,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即使会对别人造成伤害也无所顾忌。友舒的老公很有可能也是这样的人吧。
“那时的友舒不会感到痛苦,”孔旭看我一眼,又看着友舒,“最关键是你自己的心态。自己觉得放手已经无所谓了,那时候才真的放手。自私一点,知道吗?因为你要放的是婚姻,不是一段恋爱。”
“若不是这样考虑,早在第一次发现的时候就揭穿他了。”友舒答道,眼里有淡淡的忧伤。
“当自己仍是孑然一身的人吧,”孔旭缓缓地说道,“以前是一个人,如今也是一个人。不同的是,走过的那些人生轨迹,会让你更懂得善待自己。同样会感到孤独,可是承受的力量会柔韧很多。”
友舒没有说话,应该是陷入了自己的思考。我也没有说话,因为对这样沉重的话题还没有同他们一样的视野和胸怀。只是我也逐渐感受到了人生的不容易,知道了没有避开挫折的捷径。孔旭,友舒,我,不都这样一步步走在路上的吗。
下班后,我带着雀跃的心情赶到跟许乔见面的地方。四下张望着他的位置。
“禾猪。”身后突然传来他熟悉的声音。我正要开心地笑,却突然意识到这个称呼有问题。
“什么?”我不满地看着他。
“叫你啊,怎么了?”他得意地看着我,“你不是猪吗?禾猪。”
“干吗把我们的名字连在一起叫啊,”我也不屑地看着他,“‘禾’是我没错,后面也不用跟上你的名字吧?”
许乔愣了一下,又低头窃窃地笑起来。
“干吗?”我奇怪地看着他,“说不过我吧?所以叫你不要先招惹我。”
许乔抬起头来时已是笑意盈盈了,他靠近我,轻轻将我拥在怀里:“就喜欢你这个样子。有时候聪明,有时候笨。不管什么样子,只要看见你,就不自觉想笑。”
除了以前坐海盗船时躲在他怀里过,现在这样的拥抱是我们的第一次吧。我偷偷地感受着他怀里的温暖和手臂的力量,也不自觉地笑起来。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赶紧挣脱开他,有些郑重地看着他。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