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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一下松了口气,拿起沙发上的包,歉意地跟他们挥手告别。友舒趁人不注意,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赶紧飞快地向许乔走去。刚要走到他旁边,这家伙打开门,又一个人先走出去了
“喂,你等等我!”我下楼梯的速度显然没有那家伙快,话还没说完呢,他已经走到一楼的大门口了。
只见他狠狠地推开门,快步走了出去。跟在后面的我差点被反弹过来的门打到。
“许乔!”我气喘吁吁地跑到他身后,拖住他的胳膊,“你干吗呀,走那么快!”
“你又在干吗啊!”他猛地甩开我的手,转身瞪着我,“有没有搞错啊,相亲?你是不是闲得无聊,找不到事干了?”
“啊?”我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有些茫然地望着他。
他却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我,然后又受不了似地看看别处,嘴里骂骂咧咧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怎么了?”我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这个情绪极度不稳定的家伙,提醒自己先不要冲动地惹火他。
“我看你是脑子有毛病吧?”他不悦地斜我一眼,“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你不会做啊?相亲?”
说到这里,这家伙突然冷笑了一下:“真是,这种土得掉渣的事你也会做哦!我还真是没说错啊,周若禾,你一天到晚像小丑一样到处搞笑啊!”
“什么!”听到‘小丑’这个词,我立刻瞪大了眼睛。
“难道不是吗?”他继续理直气壮地斜视着我,“我看你这个样子,还真是要靠相亲才嫁得出去啊!做得不错,很好!怎么样?看来今天的对象不让你满意啊,所以才让我来接你吧?什么时候见下一个呢?什么时候?”
我心里对这家伙的期待和似有非有的那么一点温暖感觉,因为他的这番数落一下冷却下来。暗暗在心底嘲笑着自己刚才的激动和自以为是的想法。
许乔看见我的样子,突然愣了一下,随即又不满地打量着我:“怎么样,没话说了吧?知道错了吗?”
“哪里错了?”我冷冷地看着他,“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错的,惟一错的是不该叫你来!”
“什么?”这家伙一下认真起来。
“不就是帮我一个忙吗?至于这样说我吗?”我委屈地斜眼看着他,“早知道就叫孔旭来了。早该想到我们本来就不适合见面,一见到总是吵,烦都烦死人了!”
“我也真是不该来啊!”他大声地说道,“关我什么事啊!我为什么要来看你跟别人相亲,管你跟什么人在一起!大老远跑过来干什么啊!”
“是啊,不关你的事,”我的心又冷起来,“你说得对,本来就没你什么事。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各自回去吧。”
他一下愣住了,站在原地看着我,眼里渐渐流露出一丝失望。
我担心掩饰不住心里的难受,赶紧低下头去看着地面,却依旧体会到心底一阵阵的抽痛,因为他的那句“关我什么事”。
“这么说,你是心甘情愿来相亲的了?”许乔看着我,淡淡地问道。
我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是我自己答应来的,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感到舒服过,因为心里有一种对其他男人强烈的排斥感。我还一度以为是来自他的缘故啊,这叫我怎么开口。
“周若禾,”许乔顿了顿,突然很认真地看着我,“告诉我,真的可以接受其他人吗?”
我轻轻地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敢看他。
“或者,还是因为之前那小子吧?”许乔苦笑了一下,“是吧?是他吗?”
我抬起头正要看他,眼神划过他身后时,却突然愣住了。
友舒的老公牵着之前我看见过的那个女孩正有说有笑地向我们的方向走来。
我下意识就想到了坐在咖啡店楼上靠窗位置的友舒,她此刻会不会?想到这里,我心跳都快停止了。
“只是让我带你离开这里?”许乔有些烦躁地摸了摸下巴,再看我时,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忧伤,“不愿意跟我走吗?”
“你先走,我要回去一下。”我收回视线,赶紧对许乔说道。
“什么?”他愣了一下,震惊地看着我。
“我回去了,以后再说。”我边说边担忧地看了看那两个人的身影,他们似乎在讨论要不要上咖啡店去坐一坐。
“周若禾!”许乔吃惊地瞪着我,“你搞什么?不要玩了,知道吗!”
“不是,”我走近他,焦急地看看他,又看看他身后,“必须要回去,以后再跟你解释。就这样,先就这样,好吗?”
许乔依旧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而那两个人开始旁若无人地抱在了一起,我的心顿时抽紧了一下,似乎替友舒感到了那种心底发凉的难受。
我看看许乔,转身向咖啡店跑回去。
“周若禾!”许乔突然叫了一声,声音低沉,夹杂着一丝明显的难过。我下意识地停了下来,慢慢转向他。
“不要回去,”他的眼神透露出一丝请求,“不要回去,好吗?”
我看着他,心里一下空白起来。
“我,收回刚才骂你的话,”他有些艰难地说道,“也不跟你吵架了。我跟你道歉,我让着你。我们,我们,”
我心底最柔软的那个地方像是突然被触碰了一下,涌起一股心疼的暖流。
“许乔,”我打断他,认真地看着他,“在这里等我,一直等我,不要离开。”
他愣了一下,茫然着,却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看看他,再看看距离我们不远的那两个人,转身跑回去了。
我的震惊不亚于初次看见友舒老公跟那个女孩在一起的时候。友舒的知晓和掩盖,我居然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她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啊?怎么发现,又怎么强忍下来的呢?那会是怎样一种难熬的心情啊?一想到这个,我就替她感到不平和委屈,眼泪也一颗颗簌簌往下掉着,不一会便哽咽起来。
友舒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我,苦笑了一下:“哭什么啊,傻瓜,别人还以为是你老公出轨呢!”
我根本抹不完不断往下掉的眼泪,就像根本抹不掉心里对友舒的心疼和因此感到的难过,我抽泣着看着她:“为什么?为什么要一个人扛着啊?你怎么办?友舒,要怎么办啊?”
友舒轻轻埋下头,抿了抿嘴唇,终于有一颗眼泪从她眼角滑了下来。
“周若禾,你哭什么啊,搞得我也想哭,”她皱起眉头瞪我一眼,“都说了我跟你不一样,不是那种动辄就掉眼泪的人。你不要在这里影响我了。”
“不是说很幸福吗?还殷勤地为他整理出差的行李,还为他学做饭,还要给他怀宝宝,”我也泪眼朦胧地瞪着她,“友舒,你在搞什么啊?你到底在干吗?”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友舒看我一眼,“我不是你们的榜样吗?我都崩溃了,你们还相信这世上有幸福可言吗?”
我愣了一下,茫然地看着她。
“开玩笑拉,”友舒的嘴角又滑过一丝苦笑,“我没那么伟大,还替你们保持形象。我原来只是好面子罢了,不想看到你们吃惊的样子。”
“你胡说什么啊?”我看着她,“朋友不该是最可靠的人吗?我的脆弱和不堪,还不是通通都给你们看了?这有什么好丢脸的。而且,错的人又不是你。”
友舒轻轻点点头:“我就是这样跟自己说的,错的人并不是我。所以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不知道友舒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有想过接下来怎么办吗?
“频繁的出差,衬衣上的长发丝,衣领的香水味,殷勤地送花,送礼物,”友舒淡淡地笑着,“再迟钝的女人也会觉得不对劲吧。而且,这个城市说大也不大。他的胆子也真够大。”
“所以想着为他怀宝宝,也许他就有家庭的责任感了?”我看着友舒。
“我有准备的,关于老公有外遇这事,”友舒轻轻吐了一口气,“好多男人都这样吧?会花心一两年,最后还是会回到家里。”
“所以,你在等他回心转意吗?”我有些吃惊地看着友舒。
“若禾,”友舒抬头看着我,“孔旭跟你说过我会比你幸福吧?说过这样的话吧?”
我愣了一下,又点点头。
“知道为什么吗?”友舒看着我。我说不出话来,觉得自己迟钝了别人很多。
“因为他太了解我们两个人的差异了,”友舒认真地看着我,“我能容下很多事,为了长远的东西。而你太较真,像学习你的语法一样严格遵循着很多规则和道理。所以看起来我总是不抱怨的,因此也是幸福的。”
“孔旭,”我看着友舒,“他也知道了吗?”
友舒点点头:“他本就比我们更敏锐,不是吗?”
我跟友舒在咖啡店的洗手间里待了很久,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沉默中度过。友舒脚下的烟蒂扔了一个又一个,直到最后拿出一个空烟盒。
“没有了,我们走吧。”友舒拍拍手,转身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
“要不要我先去看看?”我小心地看她一眼,“你再等等我。”
“不用等了,”友舒轻轻笑了一下,“他应该风尘仆仆赶回家了,出差前说好今天的这个时候会回来的。”
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转头看看友舒,她正一脸平静地补着脸上的妆。
“我要打车回去了,你自己走行吗?”友舒涂着唇彩,“出差回来的人要吃宵夜的。”
“友舒啊,”我皱起眉头,“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两个人都在演戏,干吗啊?”
“那就等哪天我觉得没意思的时候再说吧。”友舒说,眼里有淡淡的哀伤。
正如友舒所说的,我们下楼的时候,已经没了那两人的踪影。
我看着友舒坐上出租车,看着她微笑着跟我挥手再见,心里像被抽空了一块似得冷得颤抖了一下。
友舒走后,我这才转身找寻着许乔的身影。可是左顾右盼了半天,也没有看见他。
我在附近的几个路口来回走了几次也没有找到他。
难道等太久,不耐烦就先走了?可是至少也该打个电话啊。我掏出手机,并没有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
拿着电话,我却不想打给他。因为我觉得既然说好了等,就应该还在原地,不用电话联系,两个人也应该不见不散才对。所以我又将电话放了回去,站在原地张望着他可能来的方向。
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半小时过去了。咖啡店的客人陆续离开,店员开始做着清扫整理的工作。停在街边的出租车搭着三三两两的人渐渐驶离了我的视线。四周开始寂静起来。
许乔并没有像我想像中一样,或者微笑,或者不满地从某个方向出现在我面前。
我在瑟瑟的冷风中蹲了下来,固执地继续遵守着跟他的约定。
我一个人落寞地回到家里。孔旭的房间已经熄了灯,想必已经睡了。
我在客厅里坐了一会,暗暗笑了笑自己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白痴行为。早该想到男人都一个样,怎么会以为他就一定跟别人不一样呢。
“算了吧,周若禾,现在醒悟还来得及。”我拍拍脑袋,起身去洗澡了。
可是,当温热的洗澡水淋透我全身时,我心里却涌起一股难掩的失落和悲伤。那家伙歪着嘴角笑的样子,大吼大叫时的表情,全都清晰地出现在我脑海里。当我渐渐意识到心里对他任何一个细微表情的清楚记忆时,不由轻轻颤抖了一下。难道,我早就习惯了这个家伙的存在,早就在心里为他留出了一个虽不显眼,却日渐牢固的位置?
由于晚上在冷风里站了太久,当天晚上就感冒了。吃了药,第二天起不来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