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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的笑了,爱一个人当真是盲目的,盲目到脑袋里面除了这个人的身影,什么都装不下。一路奔跑起来也是好的,这么一路奔跑起来,最起码能够让自己累,知道自己还会累,他才能够感受的到,自己是一个有血有肉的,鲜活的人,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够知道,原来失去了裴烟的自己,还是一个鲜活的生命。
可是生命即使再鲜活又如何,心死了,还剩下什么去感受生活。
还能记起上次为了见裴烟一眼,他从家中逃出来,血肉模糊的何止是血肉。更多的是心吧,还有更多的是,内心的怅惘。那一路的奔逃,后有追兵还在止不住的奔跑,那种决绝的踉跄,又有谁看到?
执着赶往上海的车票,他的眼,静静的闭上了,脑海中,他和裴烟的记忆不住的向上涌着,好像要将他淹没,好像要让他窒息一般。要是这些记忆当真能将他溺死了也好,可是怕的就是这记忆来的那么凶,那么痛,可是疼痛和颤抖过去了之后,现世摆在面前,还是空洞的孤身一人,只能他一个人走到身单影只。
前路实在是太寂寞,他每天都靠着这些记忆去支撑着生活,可是记忆实在太单薄,前路还有那么长那么长,这些残破的记忆,还能被这无情的现世磨多久,他还能撑多久?
就仰赖着这些残破的记忆,他还能支撑着自己走多久?
裴烟两个字,简直就已经成了他心中放不开的业障,也已经成了他心中放不下的执念,他甚至想要知道,就这么一直下去,业障放不下去,是不是就会一念成魔,是不是也就会变成魔障,这么想着,他竟然就这么浅浅的笑了起来,看着手中,已经被他捏的变形了的车票,在看看手中被自己捏的死紧死紧的喜帖。他终是笑出了声音,细细碎碎,如同低低的哭泣。
他是真的哭了,怎么可能不哭,自己苦苦不放的人都已经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而自己还在因为想见她一眼而和自己苦苦较劲。为了见她一眼,甚至连背叛了自己的家人也在所不惜,这种感觉,还能有谁懂。
看向窗外,窗外的景色,呼啦啦的从他的面前呼啸而过,就好像不可追的往事,明明那么在乎,明明那么在意,可是满心满眼的,还是放不下,也不能放下。
除了骂自己傻,自己贱,他还能再说些什么,还能再去做些什么呢?
江彦西的父亲回到家中,就看见妻子痴痴傻傻的坐在地面上,眼神都已经失去了焦距了,也不知道她是受到了什么打击,简直是整个人都好像丢了魂一样,屋子里面微微有些乱,但是明显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坐在了地上了呢?”江彦西的父亲将江母看着,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这么失魂落魄的坐在地方,他们年岁也已经大了,更是应该爱惜自己的身体,所以一般的时候,是不会去坐在地上这么凉的地方的。
“彦西,他走了,他去参加那个女人的婚礼了。”
“什么!你竟然没有拦住他。”江彦西的父亲,在听到了这个消息的时候,眼睛也猛然瞪了起来,他们用了这么大的力气,甚至是藏起了关于裴烟的一切东西,将裴烟的请帖也已经藏了起来了,他竟然还能够找到,
他活了大半辈子,最不相信的就是命运了。在这种高度上面的人一般都是不信命的,因为命给他们的东西,远远都没有他们自己亲手拿到的东西多,然而江彦西的母亲一直一直坐在地上的原因,也不知过就是因为,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和自己说那么倔强的话。
她一直以为自己足够的了解自己的儿子,以为自己知道自己儿子的心性,也以为自己清楚自己怎么做能够说动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子一直以来都是足够了解自己的,也是足够心疼自己的,以往她甚至是无需和自己的儿子说这么狠的话,他就会心疼,可是今天,她的儿子竟然在她都说出来了这么狠的话的时候,还是选择了转身离开,这是多么让人不可置信的情况。
、VIP29 大结局
裴烟还不知道傅亦辰对于婚礼已经有计划了,原来这么多天,他将自己关在书房,就是为了要规划他们的婚礼,她还以为,他已经忘记了呢。
傅亦辰确实也已经规划好了婚礼了。
婚礼的消息很快就散播了出去,请帖也一个接着一个的寄了出去,伸手拿起桌面上的烫金喜帖,裴烟眉眼温婉,全部都是在岁月的洗礼中变得娴静的淡然姿态。
烫金的喜帖那么红,那么红,在掌心中,相映成辞色,浅浅的,她笑了,一笑惊动了年华,往事那般清晰,仿似全部都烙印进了这烫金的喜帖中了。
往事依稀,放在如今,湿了眼眶。
往事依稀重,如今都付笑谈中。
傅亦辰回头就看见了裴烟拿着烫金的喜帖细细端详的样子,她的手轻轻的拂过烫金的打大字,百年好合。当真可以百年好合么?合欢花好,开遍合欢。
翻看了一遍眼前的喜帖,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她有些踌躇的想了半响,还是不能确定,自己要不要那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自己幸福了,就不顾别人痛苦着,还要人家忍着流血的伤口来和自己说一句祝福。
傅亦辰似乎是看出来了她的心思。“你想要邀请谁就邀请谁吧,那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傅亦辰如是说着,就转过了身去忙自己的东西,她发现了,这样一个雷厉风行的男人,在和自己在一起之后,竟然变的沉静了些许,最起码在她的面前,变成了一个沉静的男人,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淡定安然。
但是她还是清楚的,这个男人所有的好脾气都用在自己的身上了,他在外人面前依旧是爆裂如火的,只是在自己的面前,才会有这么淡然的一面,原来爱情这个东西当真是神奇的,它竟然还可以改变一个男人的性格,傅亦辰这样的男人,有谁能够想到,这样的男人,在人后竟然会有这么温婉的一面。
他已经待自己如此了,自己还想去图一些什么呢?她的这个想法虽然自己知道只不过就是想要那个人的祝福罢了,但是她的这个祝福代价实在是太大了一点,等于同时伤了两个男人的心,她不能这么做,傅亦辰已经待她如此了,她好像让这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步到哪里去?
轻轻的将请帖放在了他书房上面的书桌上面,她浅浅的笑了,带着浅浅的安慰,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
“我只是看一看,也没有像要邀请谁,我也没有什么人,可以邀请了。”裴烟转身走出了书房,傅亦辰刚刚还在忙碌的手就那样停在了那里,转过了身,伸手拿起书桌上面的烫金喜帖,眉眼紧紧的皱在了一起,他怎么会不明白她心中所想。
她心中所惦念的,无外乎就是那么几个人罢了,到最后也不过就是那么几个放不开,不想放开的人,还有就是自己觉得对不起的人,裴烟的心里怎么想的,她怎么可能不明白。
想了想,还是拿出了一张空白的喜帖,大笔一挥,在上面洋洋洒洒的写了江彦西三个大字。不是想要去刺激谁,他知道裴烟和自己的婚礼,裴烟最想要听到的祝福就是来自江彦西的祝福,只有得到了他的祝福了,她才能够心安理得的跟着自己走完这条通往一辈子的红毯。
虽然作为裴烟的男人,他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别扭的,可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将那张喜帖郑重其事的放在了所有的请帖的上面。
江彦西还在自家的场子里面忙着,他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忙碌,他将全部的时间和精力全部都放在了自己家的产业上面,家里的人催促他早点结婚他也从来都不听。
他可以顺他们的意去经营自己家的产业,他也可以顺他们的意将自己对裴烟的爱狠狠的压下,他什么都可以听他们的,就是不能够让他们那么随随便便的就控制了自己的婚姻,也不能就那样就因为他们一句话违背了自己的内心。
他们不让他娶裴烟,他咬着牙,含着痛,也就不去垂死挣扎了,可是他们要他娶别的女人,那是他这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少年心事重,那时的心中,就装了那么一个女子,她站在花间笑,明媚了眼眸,也明媚了春光。
那一笑,春花烂漫,就让他记了那么多年。
傅亦辰寄给段云峰的关于他和裴烟新婚的喜帖,是寄到他们家的,江彦西的父母在看见这张喜帖的时候,也是大大的一惊,裴烟那个姑娘,现在竟然也有了这么好的归宿,只是不知道会不会记恨他们家当年那么对她。
可是裴烟这样的女子,就算是教养和才华全部都是落落大方的,可是终究是家道中落的人家的小姐,他们家不是像傅亦辰那样的家境的,可以不用靠着娶妻子,将自己家的产业就能够越扩越大,他们江家,还是要娶一个对自己家的产业,和对自己的儿子都有帮助的儿媳妇,所以就散是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多么的爱着裴烟的,他们也还是要制止。
他们的家庭,由不得他孤注一掷,去追求年少荒唐的爱情。
可是现在眼看着自己家的产业越做越大,自己的儿子却无心婚娶,他们的心中也算是成了一件心事,江彦西后定的那个未婚妻也已经等了他这么多年了,人家姑娘的青春是宝贵的,再说他们也都老了,现在想要看见的,就是下一代人,看见自己的孙子,孙女。
所以江彦西成婚这件事情,也就成了江家的头等大事。
自己的儿子现在方方面面都足够听话,只是在婚姻这件事情可算是愁坏了江家二老,这封信件,上面已经标注了是要给江彦西的,可是江家二老一看这信件是从上海邮寄过来的时候,他们的心里就产生了警惕。
他们现在不能让裴烟和江彦西有一丝一毫的接触,不然不知道自己的那个儿子还要为裴烟这个女人执着多久,他们相信,只要让他和裴烟断了联系,他就一定会渐渐的淡忘那场年少荒唐,亲手放弃那段根本就不可能的感情。
他们却也没有想到,打开信封,里面却是裴烟和傅亦辰婚礼的邀请函,要是没有裴烟这么一档子事,他们能够攀上傅亦辰这个高枝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可是他们也知道了,傅亦辰这个高枝,怕是他们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去攀了。
捏着手中的请柬,江父坐在沙发上面,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烟雾淡淡的升腾缭绕起来,他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如果说这是裴烟的婚礼,让自己的儿子去看看,让他看着裴烟嫁给别人了,变成了别人的妻子了,死了他的这条心也好。
可是担心就担心在,如果裴烟当真是忘了自己的儿子了,心中再也没有自己的了,怎么可能会不远万里的将这张喜帖寄过来,这中间是不是也暗示了什么,自己的那个傻瓜儿子会不会冲冠一怒为红颜,就那么头脑发热的将裴烟从婚礼现场上带走。
也不怪他们那么的有想象力,其实他们也清楚自己的儿子和裴烟那么多年的感情,是又多么的深厚,到现在的儿子都还没有忘记过裴烟,又何谈裴烟忘记自己的儿子,这两个人也许就就是有一个不肯低头,万一这个婚礼冲昏了头脑,两个人再凑到一起了呢?
那就不是他们家要多一个没有帮助的媳妇的问题了,而是自己家要得罪上了傅亦辰那尊大佛了。
“还是保险一点,别让彦西去了,时间长了,有些东西自然就忘了,咱还是别冒这个险了、”紧紧的抿着嘴唇,半响之后,江母总算是发话了,一把将丈夫手中的喜帖拽了过来,就要向着楼上走。却被丈夫叫住了。
“你要去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