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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谢利来不及反应,唇已被狠狠堵住。身体被紧紧压在墙上,炽热的手探进衬衫下摆。感到粗糙的掌心在肌肤上游移,一阵战栗的感觉涌起,身体不由自主热烈地回应。
「小利……」激烈拥吻间,汤武忽然停下来,墨黑的眼眸凝视谢利,沙哑的声音道:「答应我一件事。」
「嗯?」谢利睁开蒙胧的眼睛。
「不要为我牺牲。」他好怕小利为他做些有的没的,为他伤害自己。
「傻瓜……」怔忡了一会,狭长眼睛冒出氤氲水气。谢利棒着恋人的脸,吻了又吻,说:「你也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抱住我。」
「嗯。」汤武连忙紧紧抱住他。
「永远不要放开。」任性霸道的语气。
「啊?就这样一直抱着?」汤武愣愣的。
「对!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要放开。」谢利用尽全身气力抱住他,狭长的眼睛流露无比坚决,道:「就算是为了我好,你也不要放开我。明白吗?」他也好怕汤武为了不连累他,而赶他离开汤家。
「……明白了。」汤武紧紧回抱他,「我们永远在一起。」
寂静的小巷里,热恋的情人拥抱着,彷佛要抱到天荒地老。
◆◇◆
汤武停学了。
为了生计,少年日间在地盘做水泥工,晚上在安泰介绍下,一起在装修公司打杂。年轻轻便负起照顾寡母,养家活口的重责。谢利本来也想退学出去找工作,可是敌不过汤武坚决的反对。
「你要念大学,我会赚到学费。」汤武豪气地拍拍胸膛。以恋人的资质,早晚一飞冲天,自己不能折去他的翅膀。
谢利感动得心疼,但怎舍得让恋人独自吃苦。可是任口齿伶俐的他软硬兼施,说好说歹,撤娇发怒,也没能动摇汤武的意向。
「小武,听我的,我念不念书不要紧的。」
「瞎说!我不吃饭不要紧,你不念书就很要紧!」圆大的头一扭。小利是高材生啊,你以为随随便便生个小孩,就能生出一个高材生?
「我都说了不要……」
「我说了算!」少年露出严肃的表情,强势又慑人。
谢利气煞,但又心折。他一向拿严厉的汤武没撤的。
平常汤武对自己总是千依百顺,自己说天上月亮方的,他也不敢驳是圆的。可是遇到重大的事情,汤武一旦拿定主意,便一行到底,自己有乖乖听话的份儿。
「笨蛋!」顿足。
「嗯,我承认。」
「固执!」敲一记。
「这是赞我吗?」
「牛!」鼓起腮帮子。
「嘻嘻,谢谢。」汤武知道恋人露出这个表情,便代表放弃坚持,愿意让步。
「你啊……真是大傻瓜。」红了眼角。谢利知道汤武这是为他好。
汤武伸手搂着他的腰,把他拉近来贴着自己。
「小利,好好念书吧。我知道你一直希望出人头地,我知道你行的。」
「傻瓜,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谢利揉揉眼睛,语带哭腔。每个男人都希望事实有成,都希望发财,希望有名誉有地位。他也不例外,金钱权力奢华享受他统统想要。可是,在世上所有对象中,他最想要的,不就是小武吗?他最渴望的跟小武永永远远,栖息在同一屋檐下,那怕屋顶是漏水的。
「好好好,我什么都不知道。」汤武吻着他,不跟他争辩,只是道:「我只知道我会让你飞起来就行了。」
而自己,可以在地上筑个舒服的巢,让恋人在累的时候栖息。
在辛劳的岁月里,二人的恋情稳定地滋长。
汤武日夜打工,谢利课馀拚命兼职。但无论日间工作多累,二人仍十分珍惜每晚独处,在房间中秘密相依相偎的时光,工馀也拚命抓紧空档,跟恋人共渡。只要看到恋人的身影,交换一个会心的眼睛,相视温柔一笑,累积整天的疲累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本该是辛苦的日子,也因为彼此而变得甜甜蜜蜜。
「今天是小利的毕业典礼吧?」正调配油漆的安泰问。如果没发生那么多事,今天也是他和汤武的毕业典礼。
「是啊。」在钉木板的汤武搔搔头,咧嘴而笑。高中毕业了,经历了这许多的事,好像已经过了许多年,并自觉已经长大成熟。粗壮少年在这一刻蓦然省起,原来他们还只不过是个十八岁少年。
「那你去吧。」安泰笑道:「小利见了你会很高兴。」
「啊?可以吗?」汤武开心地问。
「嗯,这里交给我。」安泰点点头。工作上,年轻的他已开始独当一面。而老板近年有了退休,把公司结束的打算。安泰一直盘算把生意接手的可能性。
「谢谢,那明天安妈妈生日,我也替你一天吧。」汤武感恩图报。
「谢啦。」安泰笑。虽然家里的问题还没解决,老爸见了他依然喊打喊杀,但家人总是家人,尤其是母亲,为他的事不知哭了多少次,他也不希望一辈子跟家里断绝。
「其实安爸爸已经很后悔了,只是拉不下面子。」汤武安慰他。安家父子虽然见了面就吵架,但安泰不在时,安爸爸见了自己,总是借故问东问西,打听安泰的近况。
「嗯,我明白。」安泰耸耸肩,豁达地笑。半晌,又问:「小利的毕业礼物,你准备好了吗?」
「嗯嗯,买了书包和文具,给小利上大学用。」汤武笑。这总共花了三个月的早午饭钱,若不是安泰经常接济他,他怕会饿得只剩半条命。
「嗯嗯,那小利考上哪家大学?念哪一门科目?」安泰随口问道。
「这个嘛……」个性大而化之的汤武年咧开嘴笑,大大咧咧地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还真有放心啊。挑起眉,安泰坏坏地笑道:「万一小利落榜怎么办?」
「呿!我家小利一定考上。」汤武信心十足。小利念书从不用别人操心,不管是牛津哈佛、医生律生,只是小利报考,准没问题,奖学金也是囊中之物。说不定好几家名牌大学,也争相招揽呢。嗯嗯,这样的话,他要更加努力赚生活费和机票钱了。
少年脸上挂起了慈父式的恩慰笑容。
「什么~~~你报读了室内设计短期课程?!」震耳的嗓音响彻了汤家的陋室。
「是啊。」狭长的眼睛带着洋洋自得的笑意。
「小利……考试那天你肚子疼了吗?」汤武颤声问。都怪他,没有照顾好小利的身体。
「没有。」翻白眼。
「没有?那、那、那……」瞠目结舌,半晌,汤武手忙脚乱,哄小孩似的急急安慰:「没关系,就算你考坏了也不要紧啊。正所谓猴子也有在树上摔下来的一天,考试落榜一、两次,平常事而已。再考好了,我绝对不会给你压力。」
「白痴!」谢利听不下去,用力敲他脑袋一记,骂:「我会落榜?你脑袋进水啦。我成绩是全级之冠,是校内的光荣好不好!」
「那你怎么不报考法律系?」汤武傻了。妈一直说小利很适合做律师。
「我有说过我喜欢做律师?」挑眉。
「呃……」是没有,可是……汤武又道:「那你又喜欢当室内建筑设计吗?」
「还行啊。」谢利大刺刺地答。
「只是还行……你决定前怎不跟我商量?」
谢利白了他一眼,懒得答理,径自在背包里掏出一张设计图纸,得意洋洋地展示。
「看,是我的作品耶,只靠看参加书,无师自通的。今天拿去给导师看,导师也说我很有天份。你知道吧,我美术科的成绩从没拿过甲等以下。哟,不是我自夸,天才就是天才,无论做什么也成功。」沾沾自喜貌。
的确,小利的美工很优秀,品味也独特优雅。从事设计事业,一定能得到不错的成绩。可是……憨直少年紧紧握着拳头,一言不发转身而去。
「小武!」
◆◇◆
周末,下午。
汤武在公寓天台做木工。
家里的柜子已经坏了,需要一个新的。
在灼人的烈日下,少年赤着膊,挥着汗水,依着自己画好的图纸,细细地赶工。
蓦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
汤武知道是谁,可是却抿抿嘴,故意一言不发,头也不回。
而脚步声来到身后一呎便停下,也是不作声。
二人的影子斜斜影在地上,重叠着,彷佛亲密无间。
一直凝视着影子,汤武忽然发现谢利的身形有所异动,可是还没会过意来……
「哗啦」一声,一大桶冰水倒头淋下。
寒彻骨的感觉从脑门直冲,被猛烈日光晒得发红发疼的肌肤,一下子布满了鸡皮疙瘩,怒张的毛孔猛烈收缩,刺激得让人直打冷颤。
「这是干什么?!」怒叫,浑身湿透的汤武气得跳起来。
谢利不答,随手丢掉开木桶,昂着脸,斜着眼,一副高高在上,你奈我什么何的样子。
汤武也的确是奈何不了他,只能抹抹脸,气呼呼,转身继续干活。
又是一阵敲敲打打,木柜渐渐有了雏型。流丽简单的线条,是谢利喜欢的式样,柜门上刻有的几何图形装饰,是谢利锺情的风格。
薄薄的唇弯起若有若无的弧线,清脆悦耳的噪声故意冷冷地说:「你还要闹别扭到什么时候?」
「……」汤武背着他,头也不回,继续拚命敲敲打打。锤子声轰轰震耳,木柜被打得不住震动。
「你摆什么脸色?有不满的直接说出来啊。是男人的话,不要扭扭捏捏。」朝那背向自己的屁股狠狠一踹,谢利有恃无恐地叫嚣。那天之后,笨蛋汤武居然敢摆出个臭脸,跟他冷战呢。这一向是他的尊利啊,笨小武是吃了豹子胆不成?居然敢潜越,敢反过来这样对他?
「好啊!说就说,谁怕了!」几乎被踹得跌个狗吃屎,汤武被这么一激,也起了怒火,丢了锤子就跳起来。
居高临下的身影像山般压过来,谢利夷然无惧,反而先发制人。
「说!我现在作奸犯科了吗我?你居然敢摆脸色我看!这是什么道理?」凶霸霸的声音。
「呃……」直性子的少年一下子语塞,气焰登时灭了三分,身型也缩了几寸。
谢利斜着眼,冷道:「哼哼,当室内设计师不好么?一样可以赚到钱啊。还是说你讨厌室内设计师?」
「不是。」
「那你在生什么气啊?你说?!」谢利狰狞地捏住他的脖子。
汤武没挣扎,只是怔怔地看着恋人的脸。
「干吗啊你?」不挣扎?找死乎?谢利没趣地松开手。
「小利……」汤武忽然泪盈于睫。
「捏痛你了?」谢利大吃一痛,连忙温柔地察看,替他揉。
「你老实告诉我。」汤武答非所问,道:「若不是为了我,你会选择室内设计师为你的职业吗?」
谢利一愣。「白痴!」骂了一句,白了一眼,继续轻轻的揉。
「果然,你是为了我才选这个行业的。」汤武一阵伤心。
「那又怎样啦?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选择。」谢利一脸嫌烦。选择这个行业的确是为了汤武。可是室内设计也是一门很有趣的学问。而最重要的是,只要先修读一个短期的空间设计课程,便马上可以加入汤武和安泰,和他们一起工作。而往后若有需要,亦可以继续供读相关学位。这对时间和金钱都很紧迫的少年来说,是很有吸引力的。
汤武摇摇头,低头说:「不是这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气死人了。
「我一直很努力,希望照顾你,至少不想成为你前程的障碍。可是,到了最后,不管我怎么努力,我还是左右了你的人生。」汤武很沮丧。笨拙的少年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谢利为了保护他们的恋情,刻意放慢了脚步,拖着自己的手。努力地,不让二人的距离变远。
「小武……你真是……」谢利怔怔地看着忽然敏感起来的恋人,眼中泛起怜惜,柔软的唇印上恋人干燥的唇瓣,一下一下的吻着,然后……
「……一个白痴啊!!」随着高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