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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耶,一定去……”大堂经理滕浩乐松开衬衫前的纽扣高兴的喊了几声,说罢从理财室拖出葛依在后门院子里集合,其他人也多是一脸兴奋。
穆小穗收拾好东西时大门已经关了,她只能从柜台后门走,出门时十几双眼睛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她低头盯着鞋尖,说:“我有些不舒服,你们去玩吧!”
此话一出,顿时冷场。
苏奕脸上神色也沉了三分,她勉强挤了一丝笑容,还未迈出步子就被袁美玉拽住胳膊,高声宣布道:“刚才穆小穗只是给大家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有免费得晚餐干嘛不去?走起!”
大家起哄,将她拖到了季末广场,容不得她有半点反抗。
夏初的五点半太阳还未下山,悬在半空中往西边滑下,苏奕素来慷慨,带着一众人逛商城,许诺只有看上的,他就出钱买下来。
只此一天。
穆小穗是打定主意了不理他,跟着她们一起晃商城,望着拼命试夏装的主任和袁美玉,目光不经意掠过婴儿区货架上的虎头鞋。已经进入夏季,商场工作人员正在换货,将春鞋撤下架,她盯着深黄色的鞋子看了很久,那么小,和她掌心差不多大,可爱极了。
“喜欢我们就生一个。”他的气息拂在耳畔带着令人悸动的嗓音,让她的心瞬时慢了半拍,抬头盯着他刮胡子后干净的下颚,语气凝重的商量道:“先立业,后成家。”
苏奕噙着温润的笑揉了揉她扎起来的马尾:“我可是最好的投手,股票在手,事业我有。”
她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对自己爱人的一种肯定,随即忙敛了笑嗔怒道:“你都拥有股票好几年了,我怎么没见你和索罗斯比比?也没听谁夸你是中国的索罗斯啊?”
抿着嘴往另一排货架走去,她在心中不停的告诫自己,忍住忍住,不能让他继续动摇你的决定。
葛依、袁美玉和主任在货架那一边,藤浩乐皱眉望着三个疯狂扫货的三个女人,迟疑片刻才说:“你们这样不好吧,照你们这样买东西,今天的花销苏行长怕是三四个月的工资都难得抵上。”
葛依挑衣服的手停顿半秒,随后漫不经心道:“你懂什么,苏行长早上往理财室一站我就认出他来了,w市证券业最亮的星星,挂在天上都亮好几年了,随随便便一手交易就是我们一辈子的工资。我们这些花费简直就是九牛一毛,要是他真没这个实力,能轻松的说出这句话吗?”
藤浩乐不解的问:“那照你这么说,就算他要从事银行业,也不应该是二级支行啊,最起码得是分行行长。”
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肯定的点点头,徐徐说道:“杀鸡焉用宰牛刀。”虽然主任这句话说的有些刺,可却是真理,苏奕来这里,就是大材小用。
葛依一副这你都不懂的表情睥睨众生,说:“咱们小穗平常都是一副文文静静的样子,上班下班都规规矩矩,就算碰到再不讲理的客户耐心都是一等一的好。诺,今早苏奕一现身,火气腾腾冒,压都压不住。前段时间苏奕对外公开都说要去香港上任了,一转眼就来这么一个小旮旯的地方上任了。二级银行行长是什么概念,就是硕士毕业就是主任,熬着熬着就是行长了。苏奕这资历和工作经验怎么会看上这里,唯一的解释就是穆小穗。嘻嘻,江山美人啊,咱们行长选择了美人。”
袁美玉凑上来表态:“他以前算是从商,行长都是党委书记,改改路线从政也不错。”
“这能相比吗?我喜欢钱,钱越多我越喜欢。”
藤浩乐摸了摸下巴沉思道:“我觉得对于男人来说,有钱不一定有权,有权就必定有钱,所以从政真心不错,所以我站在美玉这边的。”
第44章
葛依亮堂的甩给藤浩乐一个白眼;不无鄙夷的说:“这县城满大街都是农行,该有多少行长?就算从政也得找一个稍微高一点的起点吧。”
葛依说的句句真理;袁美玉和藤浩乐想帮衬几句也难了,都只是专注着低头翻找自己钟爱的衣物。
穆小穗从货架另一侧顺着电梯下到一楼,从收银台走出了季末广场。城中的街道也很繁华;正是华灯初上的景致;只是不似w市的高楼大厦,写字楼都是低低矮矮的;上面多数是住宅区。
夜晚凉爽不晒,已是下班时间,三五成群的好友相约逛街;车水马龙的街道这才露出人气。
走了一段时间才觉得城中到城西,也是有一定距离的;索性坐在一旁的荷兰公园的长椅上,望着中间的大风车。郁金香三色堇早已过了花期,白色栅栏里只余残败的花瓣和翠绿的叶子;金盏菊却开得正艳,橙黄铺满花坛亮色撞入眼帘。
她的优柔寡断,造就了对苏奕藕断丝连的感情。她放不下,迫使他也放不下。
白色帆布样撑起的亭子中,成双成对的情侣相互依偎着眺望灯火阑珊的湖面隐约跳跃着的星光。
她思绪有些飘忽,越来越远,从两人最初相识到有鱼水之欢后,分开再到现在。往事像一幕幕播放的影片重现在脑海中,拼凑着往昔的温暖。
“穆小穗。”
细软的声音打破思绪,她闻声抬头,见温鑫就站在她面前,两人相隔不到一米距离。借着身后的路灯,她大致能看清他的轮廓,不似苏奕的那般清晰刚硬,线条很柔和,带着逢人三分暖意的错觉。
“你也在这里啊!”她努力扬起笑容打招呼。
年代久远的木质长椅咯吱一声响,温鑫已经落座于她身侧的空位上了。
“吃完饭没有?”
她挠挠头遮掩肚子的喧嚣声,中午就没吃,现在也确实饿了,嘿嘿笑了两声没搭话。
“我请你吃饭,味美轩的眉豆牛排骨汤好喝。”
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忙说:“我请你就好,上次是你付的钱。”
味美轩的菜色无派无属系,却独具一格,味道也不错,生意自然很好,温鑫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转身去忙活了。窗外正对着荷兰公园的湖面,夜色中的湖面几近与黑夜融为一体,偶尔晃荡着的波纹,岸边的垂柳,无一不是美不胜收的。
可能温鑫偏于安静,两人吃饭时也都安安静静的,只是偶尔会一些菜品的反馈信息,直到饭吃的差不多时才柔声的说:“我想问问你对我有什么看法?”
她手上正握着汤勺,抬眼不解的对上春水汤汤暖人心脾的眸子:“嗯?”
温鑫抽出一张面纸,优雅的擦拭唇边的油渍,补充道:“我是你的相亲对象,倘若你对我印象还不错,可以考虑结婚试试。”
穆小穗被温鑫的话惊得瞪大眼睛,随后仔细思忖片刻,问:“你这是求婚的意思吗?”
“对。”温鑫坚定的点头,眉宇间仍是一派温润,“我也到了结婚的年龄,你我之间算是熟悉,两家也不远,你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而我,也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
她心中剪不断理还乱,右手攥紧汤勺凝思很久,直到饭菜冷了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温鑫起身帮她换了一碗热腾腾的饭,仍旧一副笑吟吟的模样。
倘若她和温鑫结婚了,苏奕大概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可是这样对温鑫来说,好像很不公平。
“你,让我考虑考虑?”
温鑫宽容到几乎无边了,温和的点点头。两人在荷兰公园消化完肚子里的东西后他才送她回去,她满脑子都是温鑫说的话,夹杂着米可等人观点。
“你不要有太大压力,这种事情,确实需要慢慢考虑。”
她沉默半晌,抬头问温鑫:“我曾经有过男朋友。”说罢抿了抿微微干涩的嘴唇,“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县城风俗并不是很开放,她和苏奕有过曾经,却看不清未来,她却没有丝毫后悔,身与心的契合才是爱的最高境界。
温鑫抬手摸了摸鼻翼处,视线依旧像春风拂面般透着暖意,说:“我曾经也有过女朋友。”
她嗯了一声,也明白了温鑫此话中的意思,指了指楼道口:“要不要上去坐坐?”
“在你还没做决定前,我还是不要上去的好。”温鑫一身黑色装束,挥手告别后渐渐融入夜色,消失在小区门前。
穆小穗经过五楼时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确定他应该还没回来后就毫不拖沓的回了家,洗澡后她一直在分析她和温鑫结婚的利弊。
好像除了不能和苏奕白首终年,真的就没了其他坏处。
中午这么一闹,都没睡好午觉,吹干头发后倒头就睡,迷迷糊糊中听到苏奕的声音,随后又沉入梦乡。梦中苏奕像海子那样抱了本圣经在怀中轻轻仰卧在轨道上,远处轰隆隆的响声由远及近,火车从远处驶来,她哭喊着推开众人奔过去,却发现脚下是永无止境的路,她绝望的失声喊出他的名字。
下一秒,她浑身香汗的坐在床上,周围一片漆黑,安静的房间放大了她浊重的呼吸,还有紊乱的心跳,梦境中的绝望清晰的刻在心上,挥之不去。
她抱着腿蜷缩在床上,翻身打开台灯,让微黄的灯光充盈整个房间,这才感觉翻涌的不安稍微平复了一些。
借着光,看见十字绣裱框的钟上显示正好午夜十二点。
“老婆,开门啦……开门啦,我再也不喝酒了。”强而有序敲门声和苏奕混糊不清的叫喊声传来。
穆小穗一愣,蹙眉思索着喝醉了的人,连敲门的频率都能保持一致吗?
她拖着鞋打开灯,透过猫眼看见一只漆黑的眼珠在眼前转啊转的,穆小穗吓得惊声尖叫。恍惚才觉得这眼神很熟,对,是苏奕的眼睛。
她有些恼,拉开门还没开口苏奕偏重的身形就往她身上倒来,她条件反射的躲开,醒悟后赶忙伸出手尽量托着他不至于摔倒。
苏奕比她重,要不是她正好侧身站着,有身后的墙壁做后盾,还真托不住这重量。铺面而来的酒气否定掉了她开始的想法,人都成这样了能没醉么?
“苏奕,你家在楼下501,我这里是601,走错门了。”她扶正苏奕,准备往楼下拽。
他摇摇头,目光有些迷离涣散,伸出左手食指晃了晃,响亮的打了个酒嗝,凑上去亲了亲她面颊。
她避之不及,被浓重的酒气呛了一下。
“你,是我老婆,所以这里才是我的家。”
咚咚咚一声急促的脚步声,对门的年轻女子拉着房门,冲着穆小穗一声怒吼:“管好你老公,半夜三更不睡觉干嘛呢!”
“对不起,真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说罢举起右手笔出剪刀手,“我发誓。”
她虽然也是一肚子火,但毕竟闹出这茬事的人是苏奕而不是别人,她做不到把他当作路人甲,陷于困境而置之不理。
对门年轻女子好整以暇的环抱着双臂,轻蔑带着浓重嘲讽的反问:“下次?”
然后转身‘砰’的一声关上门,三十秒后整个小区都听见一个女子的尖叫声:“601你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呢?”
穆小穗扛着肩头苏奕的重量,望着早已紧紧关上的暗朱色大门,外带楼下一阵阵的抱怨声,转头盯着苏奕傻笑卖萌的脸,伸手戳了戳他脸颊,呢喃的抱怨道:“你啊,就是个惹祸精。”
“你可以亲亲我么?”苏奕傻呵着凑近她的脸,得寸进尺的问。
穆小穗撅撅嘴:“这么臭,才不亲你呢。”说罢在他脸颊上深深印了一吻。
她的脑袋回路很简单,反正他都醉了,亲亲也没什么不好的。
“有没有地方要帮忙的?”
穆小穗闻声将头伸向门外,见502室的寡居老奶奶穿了件厚外套,脸颊尴尬到绯红,忙摇摇头说:“没事。把您吵醒了,真是抱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