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一拳他看得真切,憋红了眼睛一下子反扑,一拳就抡在管静心脸上,一下又一下,似乎这样才能缓解方才那一拳给心中带来的后遗症。
“都给我住手……”苏父暴怒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穆小穗披散着发扶着苏奕站起来,随后管静心坐在地上,抹了抹唇角的血,憎恨的瞪了她一眼。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父的语调瞬间恢复常态。
四周寂静无声,靠在她身上的重量一点点的在增加,她骄傲的仰着头环视众人。她现在不仅仅是代表着自己,更代表着苏奕,她可以丢脸,但是她不能再丢他的脸了。
苏奕这几拳把管静心半醉的恍惚精神给打跑了,他呵呵笑的凑上苏父面前,好一阵挤眉弄眼:“哎哟,这位越来越年轻了啊!还能是哪回事,我哥说我出拳的姿势不对,帮我矫正来着。没想到我俩切磋切磋就上瘾了,看我也不知道轻重,真对不起啊!”
苏父回头在苏奕面上掠过,随后露出标准职业化笑容:“犬子无状,惊扰大家了,都散了吧,后面还有节目的呢。”
苏父此话一出,众人如鸟禽散,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他们仨了。穆小穗清冷的目光落在管静心脸上,隐隐带着埋怨,心中却明镜似的知道她才是罪魁祸首。
管静心揉了揉微肿的脸颊,说:“你别这样看着我,渗得慌,是我哥先打我的。”
她转头见早已鼻青脸肿的苏奕,喉头一紧,像猛吃一大口芥末般难受:“你还好吗?”
他扭头微微一笑:“你太小瞧我了,我能有什么事。”
铿锵的高跟鞋碰撞地面上的声音由远及近,苏母带着孙卓和米可走了过来,面上肃杀之气浓重,径直走到她面前,抬手狠厉的在她脸上扇了一耳光。
“这一巴掌是告诉你,不要自以为是。”
脸颊处一阵发麻,却没有自觉,只是肚子上的疼痛越渐清晰,用尽全身力气扶住身侧的苏奕。他眼睁睁的看着她挨了一巴掌,疼痛不断传来,他咬着牙却无能无力。
苏母抬手还准备扇下去,被孙卓拦住了,米可担忧的说:“妈,算了吧!我看哥伤得不轻,还是先送他去医院。”
苏奕咧了个笑:“没事,我身体好得很,小穗,我们回家。”
“好,我们回家。”穆小穗扶着苏奕往门外走去。
米可细细软软的声音带着忐忑:“妈,哥哥这样没事吧!”
“他死了也活该。”
穆小穗心如刀绞,她妈妈何曾用过这种口气跟她说话,更何况在这个当口无疑是雪上加霜。
相互搀扶着踉踉跄跄的往停车位走去,苏奕的呼吸也越来越重,额头上沁着豆大的汗珠:“去……去路边拦车,我这样子……开不了车。”
她咬着牙拖住他不至于滑到,被苏母扇过的左脸神经不断复苏,火辣中带着刺痛,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苏奕也跟着倒在路旁。
紧绷的神经再也受不住,从地上爬起来后一把环住苏奕的脖子,轻轻将头靠在他颈项处放声哭了出来,提高嗓子说:“苏奕你个笨蛋,明知道打不过他为什么还要先动手,没事皮痒了欠揍吗?平时欺负我的聪明头脑哪里去了?笨蛋笨蛋笨蛋……”
苏奕睁开眼身撞入眼帘的是茫茫夜色,伸手探了探她柔软的发,深深吸了一口气,断断续续说:“我怎么能看着自己媳妇儿受欺负呢?”
明知道打不过却抱着挨打的心态替她出头,到底是谁傻了?
眼泪不可遏制磅礴而至,顺着光滑的脸颊滴滴答答落了下来,她泪汪汪的和他对视:“你说的对,我就是又傻又天真,又呆又蠢又笨。以后为人处事圆滑耐琢磨,说话简洁精到不惹事。”
他摇摇头:“不,你这样已经很好了,若是你变成那样,便不再是穆小穗了。”
她捧着他的脸借着路灯满眼都是青紫淤痕,亲亲吻了上去:“可是我总给你惹麻烦,还爱乱说话。”
“那你以后要说别人坏话,记得只对我说就可以了,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她唇角挂着笑,眼泪仍旧扑簌簌的落。她知道他这句话是告诉她,即便全世界都不值得信任了,你也可以永远相信我。
她努力扯了个笑容:“要是我想说你妈坏话呢?她刚才不止打疼我了,还伤了你。”
他灿若千阳一笑:“可以啊,我们一起讨论。”
穆小穗笑着笑着,又哭了。
她轻轻地将他拥入怀中,止住眼泪压低颤音:“我胸口疼,陪我去医院吧!”
他喘着粗气剧烈的咳嗽几声:“在我面前你大可不必这样小心翼翼,我还没到讳疾忌医的地步。再说了,我也不能让你守寡,给我姐夫打电话让他过来。”她只有肚子挨了一拳,再怎么说也不会胸口疼。
“姐夫?”她思忖半晌才想到张波,忙抹掉脸上的泪掏出手机,却发现通讯录中张波的名字,早已被乌倩涵删掉了。
“你又傻了。”
“不是,我没有他手机号。”
他艰难的避开早已无知觉的右手,掏出手机递给她:“我手机里有。”
她依言滑开键盘露出输入框:“密码是多少?”
“0322。”
她手一抖险些没握住手机,强忍住心中的好奇拨通了张波的电话,让他来帮个忙。看得出张波和苏奕关系好,只等了接近十分钟车就到了,两人合力将他送到附近的医院。
苏奕进去做全身检查,她呆立在医院凄清的长廊中等他出来,相对于她的焦灼不安,张波就淡定很多。
“你也不用紧张,方才大致询问了一下,他除了胸口下方疼之外都还行。”
“嗯。”她低着头不去看他,张波就像一根刺,深深地扎进全寝室人心中,拔不掉、除不得。
张波微微抿了抿嘴唇想解释,里面的医生拿着单子匆匆走上前,她跑上去问:“没查出什么问题吧?”
医生寒着脸问:“谁是病人家属?”
张波说:“我是。”
“内伤脾破裂、多处软组织挫伤,病人已经陷入深度晕迷,需要紧急手术,必须直系家属签字,鉴于情况危急,请你先代签后重新补签。”
张波有条不紊的签字后了解了整个打架事件的前因后果,为了不把此事闹大,便只通知了苏母来医院。
穆小穗脑袋炸开一般疼,手足冰冷,伸手探了探身后走廊的墙壁缓缓滑了下来,将自己蜷缩成一团都觉得寒冷,那种绝望兜头而下,一点点啃噬她的心脏,濒临崩溃。
苏母并没有暴跳如雷的对她又踹又打,完全是直接忽视的冷处理,只余一脸急色才明白她其实是关心他的。
她咬着右手的力道逐渐加重,却还是不及心脏处的痛来得更强、更猛。
“你别这样,我们能做的,就是静静的等他出来,倘若你也病倒了,是想他在病床上还担心你吗?”
她抬眼对上张波眼底的波澜,不再像之前那样平静了:“对,我不能倒下。”眼睛一眨,眼泪翻滚而下。
可是只有身体上的痛才能提醒她这是真实发生的,也只有这点痛能缓解心脏上的负荷。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这个情节是写的很感人的,好像没太大效果。
第27章
“穆小穗;知道我为什么不打你了吗?”苏母冷着脸嘲讽的看着她。
她木讷的摇摇头;接着听苏母狠厉道:“要是小奕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打你只会减轻你心中的负疚感。而我,想让你愧疚一辈子,时时刻刻记得今天的这一切;皆是因你而起。”
焦距逐渐涣散;苏母的话就是一把刀;将原本就血淋淋的事实剖开后摆在面前。即便苏母不说,她都会愧疚一辈子。
术后苏奕仍旧处于昏迷状态;直接送进了icu病房。她在张波的劝导先回了学校;抱着忐忑与不安等待消息,翌日他便清醒了;只是重症监护室探望时间很短,一天一次,而这一次永远也轮不到她。
直到转到普通病房后她才有机会见到苏奕,苏母和米可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在病房陪着他,她也只是隔着病房的玻璃远远的望了一下,没有进去。
期间苏母找过她一次,优雅高贵的坐在咖啡厅中鄙夷的审视她,而后淡然开口:“任何事情我都是喜欢最优秀的。”
她沉默着没有搭话,这句话苏父也说过的。
“我最心仪的儿媳妇是小可,后面的话我也就不赘述了。”
她黯淡无光的眸子对上苏母满眼的轻视:“可是米可专业并非金融,只不过是涉外秘书,她也不能给苏奕创造更好地条件。”幸福是自己争取的,她不会因为苏母单纯的不喜欢她就放弃苏奕,那是电视剧里才有的情节。
“对,小可确实在工作上帮不上忙,可至少不会添乱。生活上的起居、事无巨细都能帮到他,可以陪他去香港、再去美国。”
“他没说过要去香港。”她心头猛地一震,想起上次他问她去香港工作的事情。
苏母轻蔑一笑:“对,他的的确确没有跟你提过半分。试想,一个优秀的分析师,最终的目标也不过是华尔街了。前阵子公司给他调动去香港,他延后了。请注意我的措辞,是延后并不是婉拒。这说明他内心是渴望去那边发展的,而他拒绝的理由就是你。也请你想清楚,是做他前途的绊脚石让他以后恨你,还是做出你认为合适的选择,这都是看你自己。”
苏母说的话给她带来极大的震撼,那样说来她在他心中的位置,是能堪比沉甸甸的梦想,她在等待和徘徊中纠结。
一日她照例来看他,刚凑上门上的玻璃就听到苏奕的声音:“你每天偷偷摸摸在门外干嘛?”
一个恍惚的时间门就已经开了,她呆愣的盯着穿着病号服的苏奕眼睛一酸:“医生说你半个月才能下床的。”忙上去扶着他躺在床上。
环视病房并未发现苏母和米可,也知趣的没问去向。
“这么关心我为什么不进来。”
她眼眶微红坐在病床边努力忍住雾气集聚的眼泪:“我笨手笨脚的进来也帮不上忙,只会添乱。”知道他平安无事就已经很满足了。
苏奕抿着嘴没说话,她掏出那日没还给他的手机,咬了咬下唇:“密码……是我的生日吗?”
“我一病你怎么突然间变聪明了,不错不错……”
“什么……时候改成这样的。”
“一直都是啊!”
“不对,上次去f市的时候就不是。”
他微微一笑:“我那个时候不是以为你生日和身份证上相符么,所以当然不是这个密码。”
她不再问话,只是心中潸潸的漫过感动与温暖,倘若她以前是喜欢苏奕,那现在就是爱。可她之前就爱他,那是喜欢到爱的升华、爱到深爱的质变,在那场架和那些话中一刀一刀的铭刻在心上,她想,她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苏奕曾经给她的温暖。
“苏奕,我们……还是分手吧!”
“看你又傻了,说什么糊涂话,快去给我削个苹果。”
“我不可能去香港,更不可能去美国。”
苏奕一惊,浓眉微皱:“谁告诉你的?”
她低着头不去看他,沉默着拒绝回答。
“香港有什么好玩的,w市才好呢。乖,我口渴,去给我削苹果。”
她依言开始削苹果,病房中的气氛霎时变得凝重起来,放弃他她比谁都难过,可诚如苏母说的,她不仅什么都不能给他,却成了他事业上最大的绊脚石。
“相信进驻华尔街是所有从事金融工作人员的梦想或最终目的地,我也一样。”他倚在病床上娓娓道来。
她削苹果的手一顿,看吧!她做的是对的。可是为什么有种浓烈的窒息感呢?是谁在和她争夺氧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