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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还是头版!”意味深长的丢下一句话,程爱瑜就立马挂断了电话。抬眼看了下刚好转脸看向后座的王轲:“比我们预料的要早,罗皑皑已经沉不住气了。王轲,你打个电话,让人调保安部的记录,看看有没有一个穿的和蓝色油漆杆子一样的女人,进了公司。再看她使用的是谁的员工卡……”
王轲深深的看着程爱瑜,眼睛都没眨一下的凝视着她,点了点头就赶紧拿起了手机,拨通电话。
很快王珂这边就确定了情况,转身对程爱瑜汇报:“大小姐,那女人用的员工卡是今天早上被扫地出门的那个记者的,不过据说那位记者刚刚向人事部领了原部门的新卡,想要交还旧卡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旧卡不在身边了,正在楼上着急的到处找呢!还有,那个女人虽然把自己包的的很严实,但她在电梯里去掉过一次口罩和墨镜补妆,被我们的人认出来,可以确定就是罗皑皑。不过,我们的人觉得有点奇怪,那女人走路的姿势好像变得有些奇怪,并提出猜测,这人会不会是罗皑皑的双胞胎姐妹,罗皓皓。毕竟,罗皑皑现在应该还被关董当金丝雀养着,不可能逃得出来……”
程爱瑜一手支着下巴,陷入沉思,视线就好似黏在窗外一样,许久都没有调转回来。她的指尖习惯性的扣动着窗棱,发出“叩叩”的声响,很沉,却也很脆。好一会儿,那张微抿着的红唇轻启,一句极为轻描淡写的话,从唇齿间溢出:“不会,是罗皑皑!罗皓皓和罗皑皑不同,她要对付我的话,绝对不会蠢到出现在现场,更不会直面的和买通的凶手通话。她最擅长的是隐藏自己,这样的对手,绝对比罗皑皑这种要高无数个阶。”
闻言,王轲想了下,觉得似乎有点儿道理,忙道:“那么,要不要我去——”
“什么都不用做,跟我回办公室。不过再回去之前,我要打个电话,把李暐一从牢里捞出来!”意味不明的目光极为深远的看向窗户,程爱瑜淡淡一笑,拿起手机从联系人里调出那个人的名字,并拨通电话。
也就七八秒的样子,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沙哑的带着几分沧桑感的男低音,是一个中年人的声音:“蒋律师,麻烦你件事儿,让人以保外就医的名义,把还没有过堂的李暐一给保释出来……对,你只要确保他出来,随便往那家医院送都成,后头的事儿,我会安排!”
十多分钟后,停车场中盯着他们的那双眼睛,瞪得眼珠子都浮上一层血丝了,但程爱瑜所乘坐的车子,愣是连一米都没朝前开过。而就在他等得有点二不耐烦的时候,忽然看见,程爱瑜打开车门,又下车了!
诶,这是怎么回事儿?
见程爱瑜从车里出来,带着保镖一前一后的又上了电梯,那人一愣,好半天没回过神来。等回神时,他赶紧拿起手机,给还在等他消息的女人打了个电话,语速飞快的说:“皑皑,你他妈耍我玩那是吧!我这惊得都一身冷汗了,你说的那个还挺俊俏的小表子又带着保镖上楼了!哎,你猜他俩不会是在车里偷情的吧?不过也不对啊,我在这儿盯了半晌了,眼珠子都没敢动一下的看着,也没见那车子动一动……”
“什么,又回来了?!”几乎一声,罗皑皑的眼底划过一抹意外。
她紧握着手机,耳边似乎还是那男人叽叽喳喳的声音,但她并没有太在意男那人之后又说了些什么,她只是伸手紧了紧领口,有些吃力的站直了身体,靠在门口,心中暗道:怎么会又回来了呢?难道是她发现了什么!
转念一想,不可能啊,她做的已经很隐蔽了,怎么会被程爱瑜给发现呢?一定是那女人有什么事情,需要回来处理,所以才没有离开。但她只要这样守着,那女人就一定会出去!只要会出去,那就逃不过今日这一劫!
冷笑,罗皑皑的目光中浮现晦暗的阴霾,令眸色变得更为昏暗阴沉。接着,就听她用命令的口吻,对着话筒说:“你在停车场等着,我这就下楼。咱们就来个守株待兔,只要这贱蹄子不打算在公司里建窝,就一定跑不掉!”
……
彼端,S市某医院的VIP病房里。
心脏监控仪嗒嗒的响着,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的特医与护士,就在隔壁。而此刻,外头传言中就剩下半条命的唐老,正静静地躺在床上,一旁守着他的妻子,趴在床边,哭的早已泣不成声。
反观那群平日里老爷子平安时,总是喜欢围在他身边的儿女,此刻那有一个守在床边的?各个都在病房中那个隔音效果良好的休息室里,若是推看门看看,就会发现里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平静——
“大哥,你身为大哥,就该有个当大哥的样子!人前说什么卸任,把位子让给我们小林子,那不是摆明了要把唐家现在这个烂摊子交给我儿子嘛!哼——”
冷眼瞪视着唐建邺,唐敏哼了声,转眸看向比以前更为沉默的,有时候沉默的都让她觉得害怕的儿子,眼中多了一抹恨铁不成钢的怒意。稍纵,她调转视线,横扫而过,又将目光落在坐在角落中的媳妇夏放的身上,冷冷的讥笑了声,用唇形无声的骂了句:贱人!
夏放将那抹讥诮看在眼里,但她没有丝毫想要解释的举动,只是翘着唇角,用一种看戏的眼神,看着围坐在茶几前的众人。她一点儿也不在意唐家人看她的眼神,甚至可以说,她压根没有把自己当做唐家的媳妇,也没感觉自己在夜店放荡买醉的丑闻,会给唐家抹黑。
一笑,耸肩,这是她在此刻唯一的举动。
“这叫权宜之计,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唐建邺冷声回答,但这口吻明显是在敷衍唐敏。显然,一向冷静自持,运筹帷幄的唐建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怪事儿,和让他毫无防备,直接杀了他个措手不及的传媒效应,给弄得有点儿无法淡定了。
“对,我一个妇道人家是不懂,但我也没傻到任由你们欺负我儿子!怎么,唐家玩完了,你们就打算把所有的责任推到我儿子身上?若不是你们一个个的逼着我儿子,去夏放这么个贱蹄子,我儿子也不会背上那么大一顶绿帽子,让外人嘲笑!”唐敏冷言冷语的呛声,丝毫没有觉得,当时逼着唐林去夏放的人,就有她唐敏一个。如今,遇见事儿了,她倒是撇得快,把所有的事儿都瞥了个干干净净。
唐建之冷眼看着她,哼了声,没说话。
不是着唐炮筒子被人毒哑了,更不是他转了性子。而是,这次的丑闻里,他的那则新闻,比夏放给唐家带来的冲击力,小不了多少。甚至可以说,他的那则新闻,让他几乎丧失了所有——如今,刚结婚不久的老婆要和他闹离婚,就在刚刚已经摔门离开,回了娘家。而原先那些与他交好的公子哥,就跟打好了招呼一样,一个个的避着他,和避瘟疫似的。好像只要他唐建之黏上谁,谁就要跟着到大霉!
“哼?我说三哥,你怎么还好意思哼哼啊!这次咱们唐家出名,功劳最大的,也莫过于三哥你了。呵呵,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你和姓柳的那娘们叫种马配种鸡——天生绝配!”唐敏的笑,依旧是那种森冷森冷的,怎么看都让人深觉不适的假笑。她瞥了眼平日里从她发火比吃饭还勤快的唐建之,微扬眉梢,讥讽道:“不过,说真的,像那种货色,也只有你能看得上,也不怕有病!”
“唐敏,你他妈也比我好不到哪去!五十步笑百步,信不信,我把你和野男人未婚生子的事情抖露出来,让你和你的宝贝儿子,一起出出名!”额角青筋凸起的唐建之,恶狠狠的瞪了眼唐敏,夹着烟蒂的手猛地一用力,却险些被烧到了烟屁股的火星给烫着,惊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没把后面一句话,给一块说出来,硬生生地压进了喉咙里。
此刻,唐建之也知道,唐家不能再有乱七八糟的事儿传出去了,若再来几条,唐家就真的该倒了。
“都少说两句吧!”一直沉默的唐家老二,忽然开口打了个圆场。转即又闷声不吭的低头抽烟,直到指间夹着的烟头烫到了指节,这才坐直了身子,墨墨的将手中夹着的而烟蒂放在了烟灰缸里,按灭了。再一抬头,他恍然发现,无数道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有点儿不自在的摸了摸头,压着嗓音说:“我出去看看爸……”
他不想掺合到这种事情里,但已经身在这个乌糟糟的你池子里了,又有几个人能说自己是真的干净的呢?就算是真干净,恐怕有些人,也不会放过你,认为你和他们对立的一方是一伙的。
“哎呦哟,二哥,平时可没看出你是个孝子,怎么今儿咱们谈着正事儿,你到跑去看爸了?不会是想邀功,等着爸第一个醒来,看见了你多给你一点儿封赏吧?”唐敏阴阳怪气的说着,转眼又朝沉默不语的儿子横了眼,原本想示意他帮衬两句,但瞧着那小子无精打采的样子,她这一肚子的火气,就有上来了。“我说,你就别做梦了,老头子现在半死不活的躺着呢。就算是来个回光返照,活过来了,那以咱们唐家现在的情况看,不倒贴钱就不错了,呵呵!”
看着老二的脸色越来越差,唐建邺到时拿出了家长风范,瞥了眼唐敏冷哼了声:“唐敏,你说够了没!”
“没!”唐敏今儿就跟犯了狂犬病似的,逮谁咬谁。这不,又和唐建邺杠上了:“大哥,唐家没事儿的时候,你什么都只想着自己的儿子,如今唐家出了事儿,你就把责任全推我儿子头上。说真的,你现在倒不如直接把唐枫那小兔崽子找回来,让他对咱们唐家也尽点孝道,负负责任,我敢给你打包票,没人反对。但你如果在想那我儿子做文章,不好意思,我立刻就去找唐枫,我要告诉他——告诉他,他父亲骗了他二十几年!告诉他,他的亲妈是被他叫了二十几年妈的贱表子给撬了男人的可怜女人!告诉他,咱唐家有多对不起他母亲一家!告诉他,他爸就是那个无耻下贱不要脸的,抢了人家家房子、地、公司,还占了人家女儿的身子,最后还把唯一的一点念想也给夺走,并无情的抛弃了人家女儿的天下第一大贱男!”
“啪——”
用尽全力的一巴掌,直接摔在了唐敏的脸上。
唐敏的头整个别了过去,身子一软,倒在沙发上。而她坐的位子,刚好在沙发的边缘,靠近扶手的地方。倒下时,她的额角,就那么重重地撞在了雪白的雕花扶手上,发出闷闷的响声。
唐敏懵了,只觉天旋地转。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唐建邺,张了张嘴,但额角牵扯到伤口的痛意,却让她无法开口。
“妈!”
唐林看着那殷红的血,吓了一跳,整个人几乎从沙发上弹跳起来。他伸手,想要帮唐敏捂住头,却被唐敏一巴掌狠狠的给打开。
“唐建邺,你——”恨恨的瞪着眼前神色冷漠的男人,唐敏用力的无助额角,眼中却充满了血丝,显得极为可怖。再加上她颊边的血红,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狰狞。
“哎呀,夏放,还不赶紧去给你婆婆处理伤口!”这时,一直阴沉着脸的唐夫人,眼中划过一丝幸灾乐祸的得意。转眸,她看向在角落里看戏的夏放,用褐色的眉笔画的细细的眉梢微微一挑,轻蔑的看着唐敏继续,用那说着风凉话:“小姑子,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和你大哥拌嘴?你要真有胆子,别在咱面前穷得瑟,赶紧上杆子的去,把这些事儿全抖搂给记者听。当然,你最好直接和唐枫说,看看回头啊,是你倒霉,还是我们更惨一点!”
夏放不理会的耸耸肩,好似对唐夫人的话充耳未闻,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