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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地,杀手现于我面前。被冷风吹散开的发丝缭绕中,她撕下阮凝玉天仙般的脸扔在地上,一阵轻轻的尘土飞扬。一个美丽但一脸杀气腾腾冷酷的脸。发丝遮挡住的脸庞中只有一双闪着寒光的眼睛——一双复仇者的誓死的眼神,还有镇定和魅惑。
“上当了,我是咸封府的捕快,扶桑第一杀手寺地心娅!”接着不知何时四面八方包抄上来很多衙役。
嘈杂的人声,议论着一个杀人无数的绝世杀手的落网。一个作恶多端的夜来香的被劫。嘻笑声,大面积地覆盖在冷冷的街。众人一步一步地小心地向我逼近。我蹲俯在地上捏起一把尘土,疼痛伴随意识那么地清醒着,已无力大开杀戒的我预备隔空点穴。
我第一次失手,我期待多年的对手终于出现了。杀了我或是杀了太极以赎清我的罪孽。
一个黑影长风划破降落在我面前,“想死是吗?”——是太极,原来他一直不相信我,他一直跟着我。纵然我为他杀人无数,纵然我为他担负采花大盗的罪名;然而看到我夜夜面向怜花江忧伤垂地三千,落下满头白发他始终不肯相信我是真心待他的。纵然十年未出江湖,然而还是有人立刻认出了他。“太极!你害死我养母,我要跟你报仇!”那女子的声音——扶桑艺妓收养的遗孤,酒楼长大,被高人收养十年练剑的复仇者,我手下死了多少个这样的寻仇的人呢?
“放箭!”随着她一声令下,几十支箭离弦射来。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太极搭住肩膀腾空升起,他反手一用力,空气逆转,所有射向我们的箭全数折回,身后惨叫声一片。离去时我回头,只见月光冷冷地照在地面上横尸遍野。只有那女子站立的身体被月光拉长,细瘦的影子显得格外地孤单。虽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我记得她是个杀手,复仇者,还有她美丽的面容,妖娆的体态,打中我胸口的纤细的葱指,以及她眼中与我相似的忧伤。
太极,我的师傅,我的养父,我的主公。十年前他是个名满江湖的大盗贼,因为心爱的的人的背叛,而在扶桑大开杀戒,然后酗酒杀人,盗窃刀剑、珠宝。更从此贪恋美色,并极其残忍地将每个玩弄过的女人肢解挖出内脏然后抛尸于怜花江。直到江水染成一片暗红,直到怨妇的哭泣声不断。中原武林出动所有的高手缉拿他,然而十年后他仍然逍遥自在。一如也无人能成功将我捉拿一般,直到今天我遇到了心娅。对于太极下达的命令我丝毫不犹豫或怀疑地去执行。执行——杀人,杀掉所有来寻仇的人,劫色盗宝,然后还是杀人,杀人。杀到我一头白发,杀到哭嚎声求饶声不断而我仍能不动容不落泪不恐惧不惊慌地机械地杀掉所有我要杀的人。杀到我终于没有了心,已辨不清我出生时要寻找的方向只懂得杀人为太极效命,是太极身边最出色的手下,是十年后名满江湖的夜来香。于是我也要杀掉心娅。那个带着强烈感情的女杀手——男子打扮佩刀,但身上的芳香仍可清楚的辨认。因为她要杀太极,所以我要杀了她。如果我死了,她也会杀了太极。不论是哪种结果,我都满意。要么我死,要么她亡,或者还有第三种可能——我被太极所杀。
太极不会要没有用的手下。如果我失手,他便不会再收留我。然而他也不要他训练出来的杀手死在别人手里。他曾对我说过——如果有一天我要死,那只能是死在他的手里。所以他会杀了我,所以他才会救我。我本可以求他原谅,因为我是他训练出来的最出色的杀手。
但我祈求死亡,那些女子们的幽怨的哭泣声时时萦绕在我的耳畔。做为一个杀手,我只有孤独,直到有一天我可以祈求死亡——这唯一的解脱和绝对的自由。
太极没有杀我,他给我服下一颗定心丸。他说他现在不能杀我,如果要他杀我,除非是我先想杀他。他帮助我收敛渐趋涣散的真气。于是,我要去杀那个捕快。
寺地心娅那晚他的银发和月光如水地交织在一起,我竟错觉这个少年会飘然而去,我分不清哪一部分是月光哪一部分是他身上的白色。然而有一点很清楚——我要不辱使命地捉拿他。可是这个人似乎又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杀人不眨眼,他看我的眼神很复杂,究竟是什么,我不知道。可是我感觉得到他的眼里有说不出道不尽的忧伤。我本无力避开,但他及时地对我收回了掌力。然而我却来不及收回已发出的飞镖。我误伤了他。他倒地,口吐鲜血,白色的光白色的长发纷纷扬扬毫无拘束和束缚地在夜风中散开,他的白色长袖在风中飘起,他却无力站起,鲜血不住地染遍胸口洁白的衣裳,细瘦凸出的锁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开始犹豫要不要再去攻击,可是,我等了多年的人出现了。太极!他已不似当年那么英气勃发,然而他的声音我是永远不会忘的,仇恨使我辨认出他来。既然心夜是他的手下,那么我也要杀了心夜。杀掉所有挡在我复仇路上的人。真正的幕后采花贼太极和他的杀手心夜,我统统要杀。
阮姑娘暂时还不能离开咸封。捉拿太极的搜捕令已在全国发放。
然后那个银发的杀手来了,如约到来。我们在狎锒山,山下是幽冥谷,一片竹林,青幽幽的幽冥谷被怜花江暗红的血水环绕着,怨气沉重。然而山间瀑布却依旧水色洵粼,清澄透明。心夜和心娅立于瀑布旁的两个悬崖上。以刀对刀,以剑对剑不受任何人打扰,公平地一对一地决斗。
我们谁都不动手,任风轻轻扬扬地吹着,瀑布溅起的水滴撞到他的剑上。冥想中,我们开始了对决。
他先出手,一剑刺来。我挡开,他转身跃起,我指刀紧随。在空中只听得耳旁划破的风声,水声。一袭白衣在空中美丽地裹在这个杀手的身上美丽地舞着。他冷静地进退,剑尖点过,我用刀去挡,被他的力逼着向后退出了十数米,我的刀背抵住他的剑。然后我挥刀打开他的剑,他一个跟头剑尖点在瀑布的水面上,微波不兴,他再一翻身,一股水流顺从地紧随着他剑尖划破的方向向天际舞去,挡住了我刺向他的刀,在我们中间形成了一个美丽的弧度。我挥刀砍去,弧度裂开,被打成一颗颗的水珠在空中分散飞舞,被阳光映射成五颜六色的灿烂。
我的刀刺向他,他依旧舞着,我追着他落到了幽冥谷里。他的白色身影在无边无际的青翠中时隐时现。我们就这么在竹叶上飞舞着,他挥舞的剑快得在空中形成一片银光,只见他身后我追逐的空中竹子不断地倒下。而我的刀依旧不悔地始终朝着一个方向逼去。刀气夺路,在我面前倒下的竹干从中裂开,竹叶漫天飞舞,与他被风灌满的长袍紧紧纠缠着。他回头——依旧是一脸不明的忧伤与无谓。
“杀了我你就可以去杀太极。”他一脸的不屑和嘲笑。他忽一转身,剑向我逼来,速度快得我甚至来不及躲闪。我的身子向后仰去,几缕发丝触及他的剑,发丝分明地在我的上方果断地断开。剑断开了脚下的竹子,我的身子失重地向下坠落,他在我的上面丝毫不饶地用剑逼向我的喉咙。在我身下断开的竹子纷纷弯了腰,叠成一张温柔的床——果然是一把好剑,剑指着我的喉咙我不过两寸,让我难守难攻。如果我要用轻功我便会撞上他的剑,而我所处的位置难以再向上用力防守。只能顺从地坠落……
我用刀挡着,一方面努力地保持平衡,在我的眼前无数的竹叶舞着向上飞去,背着阳光的心夜的脸没有表情。集中着精神攻击我。在落地那一刹那,我反手用刀在地上划起一片土向他挑去。然后我的刀挡向他的剑。剑很长,土挡不住他。“哐礑”一声,剧烈的声音响彻山谷。在数千丈坠落中的加速度使他的剑终于砍断了我的刀。
我曾在母亲的坟前发誓,如果我报不了仇,那我就用师傅留给我的宝刀自刎。如果我做不到像真正的武士那样有着高超的武艺,那我至少要死得像武士。然而我没有想到,师傅的刀断开后里面竟然还藏着一把不长不短的刀!
于是我瞬间拾起那把刀,用折断了的刀挡住心夜。而另一只手拾起刀中刀向他刺去。在密密麻麻的阳光的投影中,我注意到这把刀发出的幽幽的呜鸣声,刀刃上刻字“菊一文字则宗”。
“是去杀太极的时候了。”
第三章
寺地心娅
菊一文字则宗,师父传下来的扶桑暗杀集团的宝刀。刀身中长,刀刃薄而韧性强,可以轻易砍断大象腿。这把刀犹如天降神兵般悄然问世,并在江湖上曾引起不少的杀孽。武林人士所谓的名门正派打着所谓“降妖除魔,铲除魔教”的旗帏而大张旗鼓地公然去争夺这把传说中为暗杀集团所持有的利器。并在江湖上掀起了无数的腥风血雨。后来,菊一文字则宗突然消失了,就如它横空出世般它走地时候竟是那样地悄无声息无影无踪。江湖上传言是被什么世外高人夺去并将刀封在了湖底。原来实际上是师父另铸了一把刀把菊一文字则宗藏在了里面——不愧是师父,扶桑第一的杀手,母亲的朋友。
很多年前,江湖上就中原和扶桑谁才是天下武学的正宗而起过争执,而最后似乎是中原高手技艺更胜一筹。为了取得天下武学正宗的地位,扶桑想尽了办法逼中原人士制造杀孽主动挑起事端以失信于人失信于天下武林。而北神暗杀组的北神丽子就是这样负着见不得人的使命来到了中原去执行她的暗杀任务。
与其说是暗杀,而其实在暗杀的背后有着更深的目的。北神暗杀组是当时扶桑民间最强的杀手组织。个中杀手个个是以一敌百的高手,于是为了削弱中原武林势气,他们越过大海来到中原要杀掉当时中原的各个高手,而且是逐步地、不为人知的。这是暗杀,是见不得人的行动。一旦败露对杀手对武士将是致命的侮辱。
据说当时北神丽子虽然曾经内心极为不满,但出于大局考虑,并据说她是接受了扶桑天子的命令受了暗逾而不得不先天下而后己,去执行为了整个扶桑的荣誉而做的暗杀计划——并且,如果事情败露,她将自刎谢罪绝不托累天子和幕府——武士都以能够为国家为正义为荣誉能够牺牲自己的生命为至高无上的光荣。丽子也不例外。
于是她带着扶桑最强的暗杀集团的近百名刺客来到了中原,成功地在三年之内逐渐悄然无声地杀掉了中原各大高手,眼看着中原的势力就要被削弱了。
最后只剩下“北司徒南太极”,离计划的成功只有那么一步了。
当时中原武林北有司徒,南有太极。两家武学迥然不同。然而武艺卓著却为中原人士公认。于是将二者齐名为“北司徒,南太极”。
丽子成功地接近了太极。她还记得那一天,她在酒楼邂逅太极的情形。当时一帮匪贼打家劫舍经过酒楼时深深地为丽子动听的笛声吸引而欲对其不轨。当然以丽子的武功只消拍一拍桌子,摆在桌上的筷子就会齐数飞起要了这些人的命。所以她既不逃也不慌张。只是脸上带着藐视的神情笑着。对于中原人士的话她是能听得懂的,所以为了武士的荣誉她不屑与这种下三烂之人动手。眼看着那个匪贼头子被逼急了,就在这时,坐在丽子不远处一桌的一个中原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