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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瞎猜了,我们要进去。”水莲随即带着薛石乔穿越前庭,来到王府大厅。
“爹、娘,我回来了。”水莲的喊声立刻引起正在大厅喝茶的王爷与王妃的注意。
他们同时看向门边,却在看见水莲身旁的男人时,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木……木迎,你是木迎吗?”王爷立刻站起,走到他面前,仔细端详着他那张与翟木迎如出一辙的脸孔。
薛石乔望着眼前两位代替他父母扶养他的王爷与王妃,即便他仍想不起他们两位的任何一位,但原打算故作不认识的念头却再也无法继续。
“王爷……王妃……”再也难忍内心的澎湃,他用力跪了下来。
一旁的水莲见他这样的反应,顿时一愣,愕然地问着,“石乔……你这是做什么?”
他猛抬头望着王爷和王妃,“我是翟木迎。”
“什么?“三人震愕地对望了眼。
水莲无法置信地颤声问道:“你……你怎么会是他……不可能……”
“对不起,过去我隐瞒了这件事。”
“为什么?”这是他在开玩笑吧?
“因为失去所有的记忆,对你们也完全陌生。”薛石乔眯眼望着水莲,“既已忘了,我只想让你认识现在的我,所以没有承认。”
“你说你失去记忆?”水莲捂着嘴,红着眼眶,“连和我在一起的所有记忆也一丝不剩?”
“据说当年我坠马时后脑遭受强烈撞击,大概因此丧失所有记忆,除了我师父与冽风庄的事。”
“天!”她难过的落下泪,“真的是……你真的是翟哥哥?”
王爷简直不可思议,他将薛石乔扶起,直望着他的脸问道:“可是我亲手将你下葬啊!这又是怎么回事?”
“师父觉得可疑,将我的棺木挖了出来,那时的我已是奄奄一息,而他老人家将我放在药水里浸泡好几天,才救了我一命。”他将这段过往娓娓道来。
“难怪我会在你身上闻到一股药味儿。”听他这么说,就好像痛是鞭笞在她身上,让水莲对他更加心疼,“没想到你曾经历过那么多事,你一定很痛苦、很痛苦……”
“水莲,很抱歉,我竟想不起关于你的任何事,会去兰州找你,全然是想拾回有关你的记忆,但是到现在仍然一切是零。”他的表情非常的自责。
“傻瓜,干嘛说抱歉?你出事后我只知道伤心难过和哭泣,什么事都没做,是我的不对。”水莲的泪水直流不止。
“好了,都别自责也别难过,木迎重获新生是喜事呀!”王妃适时开口,缓和大家的情绪。
“对对,我要命下人好好摆桌宴席,好洗去霉气,从此一帆风顺呀!”范王爷立即笑说。
“谢谢王爷。”
“只要你像水莲一样,把我当爹看待就行了。”范王爷笑容突地收起,表情改为认真,“我听说刘凯宇的事了,唉!还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王爷,这些事就甭提了,我们还是亲自去吩咐下人吧!”王妃在一旁直对他挤眉弄眼的提醒道。
“对对对,还是我们亲自去一趟的好。”范王爷立即站起,偕同王妃一同离开大厅。
水莲转而对薛石乔说:“我们也出去走走,去你最喜欢的枫园,那里是你以前最爱待的地方,或许到了那儿你会想起什么。”
他望着她温柔的脸庞,“好,现在我只希望可以记起你。”
“那就努力吧!”
薛石乔与水莲相偕一块儿前往枫园,她随口问:“就因为忘了我,所以不敢告诉我你是翟哥哥?”
“没错,我不知怎么与你谈论过去,另方面我是想重新开始,以后就用薛石乔过我的人生。”他仰望天空,全部摊开来说后心情顿觉轻松。
“那我以后到底要喊你翟木迎还是薛石乔?”
“翟是我的本姓,木迎是我父母取的名字,我不会丢弃,会永远放在心底,而你想喊我哪个都成。”他眯起眸细想了会儿。
“既然你想重新开始,那我就喊你石乔好了。”水莲甜甜一笑。
到了枫林,她指着红透的叶说:“以前你常说,秋是四季之最,因为它是属于枫的日子。”
“这么说我真的很喜欢枫了?”
“没错,还不是一般的喜欢呢!”
“怎么说?”
“旁人送姑娘东西多半是摘几朵玫瑰、百合,可是你却送我一大袋的枯枫叶,说什么……这种东西愈旧愈美。”想着,她便忍不住掩唇笑了出来。
“你喜欢玫瑰、百合?”他幽魅的眼神,蕴含着说不出的温柔。
“对。”她羞怯地点点头。
“那我以后记着了?这点我永远不会忘记。”他轻拂她的发,望着她那抹娇羞的容颜。
“难道都不能恢复了?我是指你的记忆。”
“可能会也可能不会,师父说能否恢复要看运气。”他无所谓的一笑,“你在乎我有没有想起吗?”
“嗯……有点在意,但是面对这样全新的你,你能不能记起过去已不是这么重要,只要你的心不变。”水莲偏着脑袋,俏皮地打量着他。
“放心,从今以后我会将范水莲三个字刻在我脑海中,一辈子忘不了。”他的嘴角勾起摄魂微笑。
他这番话让她内心激起甜蜜的温暖,脸上的笑容也更幸福了。
“改天我带你去见我师父,只是不知他现在在哪儿?”那几个伙伴说要待在江南欣赏风光,不知回冽风庄了吗?
“没关系,我会慢慢等的。”指着前方那条白卵石小道,“从那里继续走,是你以前住的房间,再去看看吧!”
“就让你带路了。”
夕阳渐渐西沉,两人沐浴在金色余晖下,相偕往前行……
第九章
薛石乔在范王府住了三天后,便决定带着水莲回冽风庄。
水莲准备在临去前去趟市集,好买些东西当做给薛石乔师父与师兄弟的见面礼。
“说真的,你不必买什么,冽风庄的人向来不拘小节。”带她回去看他们,相信师父已经很高兴了,根本不需要见面礼。
“就算他们不在乎,我也不能不知礼数呀!”水莲还是坚持。
“但我现在走不开身。”刚刚他已答应范王爷要与他下盘棋。
听说他过去经常与王爷对奕,两人从中培养默契,而王爷更是视他如子,教授给他许多技巧。
“我知道,你慢慢来,跟我爹下棋是很烦的喔!”她凑近他耳边偷偷说着。
“你这丫头,怎能这么说自己的爹?”
“你不记得就好,等一下就有你受的了。我走啰!很快就会回来。”水莲对他笑笑后,立刻旋身走出王府,直往市集而去。
挑了些可以保存的干果,还有几疋布料,她便提着东西走回王府。
路上,她瞧见刘香婷的父亲刘魁章朝她走来。
“刘员外。”似乎知道他的来意,水莲绷紧神经,等待他开口。
“水莲郡主。”他眉心轻蹙,沉重的喊着她。
“你不是一向喊我水莲吗?”对他这样的称呼,她还真是承受不起。尤其他那对犀利的双眼给她一种说不出的威胁。
“现在的你不一样了,与一个外人联手将我儿子送上断头台,你怎忍心?”刘魁章冷冷逼视着他。
“你弄错了,这一切全是刘凯宇咎由自取,是他蓄意谋害他人,怎能说是我与他人联手害他?”水莲义正辞严地反驳。
“是呀!我儿子是有错,但你和香婷的交情呢?过去我也把你当女儿看待,你就不能原谅他?”刘魁章眼下是沉黑的眼圈,可见好几夜未眠。
可是水莲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要他想开点?要他认命?还是骂他为何生养出刘凯宇这样的儿子吗?
既然她什么都不能做,只好站在他面前,极度无奈的望着他,“他杀害翟木迎,你要我如何原谅他?”
尽管翟哥哥没死,但是他真的加害过他,甚至害他失去记忆,这种痛楚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忍受的。
如果换作她,忘了自己打哪来,也不知未来该往哪儿去,肯定会疯掉的。
“人都死了两年,你干嘛还对他心心念念的?那个翟木迎有什么好?我们家凯宇不好吗?”看来刘魁章已经呈现半疯狂状态,是非分不清,一心认定他儿子绝对是对的。
“天!你怎么可以这么想?”
“为什么不行,我之前已经请媒婆去你府上提亲了,你爹还笑着对我说希望这门婚事能成。连他都对凯宇称赞不已,你难道不能原谅他一时的过错?”
“那是因为我爹不知道刘凯宇做了什么事!”体谅他是长辈,她本想忍忍就算,哪知道他愈说愈离谱。
“你说什么?”他朝她跨进一步。
“我说……刘员外,你最好请大夫看看,别再执迷不悟了。”
丢下这话,水莲绕过他正要离开,哪知他出其不意的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旁边暗巷,“你这臭丫头到底在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你病了,病得不轻,不要再坚持了,放弃吧!放弃你才会过得轻松。”她无畏地回睇他。
“你……你怎么这么说?亏凯宇这么喜欢你,你却连一点感情都没,简直是气死我了。”他双手掐在她喉头,让她痛苦的涨红了脸。
为了自保,她伸腿往他小腿一踢,趁他疼痛难抑的时刻跑开。
临走时,她忍不住道:“不要让我恨你,其实我该亲手杀了刘凯宇,若不是因为翟哥哥没死,我一定会替他报仇!”说着,她便拎起东西急忙逃走。
刘魁章呆愣地看着她奔离的背影,口中喃喃念着,“翟木迎没死,凯宇的死对头居然没死?”他蓦地睁大眸子,倒吸口气,“该不会……该不会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根本就是他?!”
翟木迎,你怎么可以没死?你得死,一定得死。
刘魁章双拳紧握,眼中泛出冷光,看来更加骇人!
回到王府的心莲神色仍紧张,但为了不影响爹娘与薛石乔此刻的好心情,她并没把刚刚的事说出来。
抚中心情后,她这才带着笑步进大厅。
“爹、娘,我回来了。”她将东西拎上桌面,“这些东西当见面礼应该可以吧?”
薛石乔不经意瞧见她颈间的红痕,立刻将她拉到面前,急促问道:“刚刚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呃……我会发生什么事?”没想到被他发现了!她尽量表现得自然,却还是被他瞧出来了。
可奇怪的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水莲怎么了吗?”王妃紧张的走近她,将她全身上下都摸透了。
“娘,我没事。”她不断对着薛石乔眨眼,要他别再说了。
“要我不说可以,但是你得顾虑到安全,怎能事事隐瞒呢?”说着,他便抬高她的下颚,让王爷夫妇看个清楚,“一定有人在刚刚要危害水莲。”
“天,又红又青的指印,说,是谁想伤害你?”王妃见了可是心疼不已。
“是……”唉!看来事情已瞒不下去了。
“快说呀!”连范王爷都等不及了。
“是刘员外。”水莲百思不解的说:“他看来似乎疯了,一直说着刘凯宇的好,又说着我们的不对。”
“唉!护子心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