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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是快好了,但是整天没事干,只顾着关心您和敕王的事。”不亢不卑,尹暮轩轻声回答着。
“何必费心思虑自己力所不及的事,费神伤身罢了。”眼前的帝王略褪霸气,眼里一股柔韵涌现,却转瞬全无:“你,真的要去劝太后?有把握么?”
“现下就是没把握也要做。这可是第一仗,关乎士气,只准胜不准败。有一线希望也该试试的啊。”尹暮轩有些决定似的直视着皇上,他实在难以明白,现在这么危急的情况下他怎么有闲情逸致去关心一个女人,真是越来越像敕王尹疏霭了,当初面对凌疏桐的他也还不是这样的啊。
“我,只是不想连累她,你不要多想。”看到尹暮轩的沉默,料想他又想到自己和凌蓝玉的事,连忙解释道。
“没,没多想。我这就去见太后了。”不便多说,尹暮轩向仪鸾殿行去。
“儿臣参见母后。”皇太后对于他和哥哥尹疏霭的疼爱,他不是没有感受到的。幼时的他虽然觉得奇怪,却不敢问。后来长大了些才明白,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也有妒妇的一面,不过是看不惯先皇对于皇贵妃的宠爱,因此秧及到对皇贵妃之子,当今圣上的刁难。
平心而论,她并不算太坏的女人,只是在皇宫里被折磨的善于妒忌罢了。所以,只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再给足她面子,凭她对自己的疼爱,也不会太为难自己。
“快起来,这么客气干什么。”皇太后慈爱的拉起尹暮轩,细细打量着他:“几天不见,又瘦了,皮肤也黑了。皇上为难你了?”
“没有,没有。只是您要建宫殿,儿臣为表孝心,四处选址勘察,受了些苦而已,不怪皇兄的。”对于皇太后的热情,他是见怪不怪,干脆完全接受了。
“辛苦你了,难得你对哀家有这份心意。其实不过是间宫殿罢了,不必如此认真。”皇太后心疼的捏着他的手,确实是受了些苦的模样。
“您母仪天下,自然不必为这些琐事劳心。可是您不挑剔,我们这些做儿孙的可不能不尽孝道。毕竟您对我那么好,无以为报的恩情,也只有借这些小事表表心意了。”刻意用“我”替换掉“儿臣”,眼看话拉的有点远,心里想着该怎么拉回来。
“最近可有什么大事?”皇太后看他有些心不在焉,还以为是遇到了为难事找自己诉苦的,于是起个话头由他说。
简直正中下怀:“对儿臣来说,天底下头等大的事就是您的寿辰了。不过要说别的小事,倒也有。只是……不大中听,您今个心情好,还是不要说了。”
“对哀家何必吞吞吐吐。”不明就里的皇太后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这历来庆寿,由着您慈爱天下,总是要大赦的。今年您寿诞,不但没有大赦,那些刑犯反而被拉去修建宫殿,心里自然有些不爽快。这次我奔波途中了解到,那些刑犯中,其中还有不少上有老母下有幼子的,举家艰难,就等着您大赦了让家主回去支撑家计呢。这样一来,不知道又要饿死多少孤寡了。”挤出有些同情的表情,尹暮轩一脸叹惋的说。
“孤寡……”落到最后一句上,皇太后的眼里也多了许多同情,孤寡,自己又何苦不是呢?同病相怜啊。这样一想,心里也多了不忍:“难道是我错了么?就不能派别人去修建宫殿?”
“您也知道,这历来修建宫殿的劳工都是刑犯,这是给他们戴罪立功的机会,也是为日后大赦做基础的。可是他们想不到那么长远啊,况且自您庆寿以来,爱民如子,总是大赦天下不论劳苦的,他们也已习惯如此,突然改变,那些人自然会有些接受不了。这并非您的错,只是苦了那些孤苦无依的人了。”
“就没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有些惆怅的,皇太后竟拿不出主意,问起了尹暮轩。
“这个……儿臣倒是有一法,只是委屈了母后。”看皇太后有应允之色,他继续讲下去:“您大寿可沿袭旧制,先赦免,然后把户部拨出来给您的钱散发给他们的家庭,让他们安顿好自己的小家,再来感恩戴德的为您修建宫殿。住在怨气之人修建的宫殿里,和衷心为您祁福之人修建的宫殿里,感觉一定很不一样。只是……分发钱财,又怕人冒领,需要的时间恐怕比较多,未必能赶的上您的寿辰将宫殿修建出来啊。”
即使户部一定要拿钱,也不能把这钱给敕王尹疏霭,哪怕谁也得不到,也决不让他得了。这,是最大的让步了。
“这……似乎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我倒不怕委屈,一个宫殿而已,住惯了仪鸾殿,我倒觉得这里不错。”停顿了下,凝视着尹暮轩:“只是……你似乎在帮皇上说话啊,你不是和疏霭最好吗?现如今怎么倒帮他皇上来了。”
心里一惊,能在后位上稳坐这么多年的人,果然不简单:“儿臣无意于各势力党派的争斗,只是为您着想,依着您的洪德,为民谋福,其他的都不想管。”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样沉闷,半晌才听得皇太后含笑答道:“看在你这一片孝心上,我也该准了你的法。那就这样办吧。”
呼,松了一口气,事情,有些曲折的,但终于办成。
“妥了?”看他回来找自己,想必是事情已经完成。
“双方各退一步。钱,还是要出,不过把钱分给刑犯的家人,尹疏霭一枚铜钱也拿不到。哎,只是平局。”尹暮轩有些遗憾的回答道。
沉默了一会,皇上淡淡的说道:“回去嘱咐蓝玉,时入深冬,多注意注意自己的身子,穿暖和些。若是有空多做做女红,别整天想些费心的事。还有,出去散步的时候……要……小心。”
尹暮轩简直要怀疑自己的耳朵了,这哪像皇兄说的话?心下莫名其妙的回府,骑在马上,还未到家,就远远看到一个人影,迎着风,倔强地站在府门口。
“你不想要自己的命了?这么大的风,还傻乎乎地站在这,多久了?”我还没说话,从马上跃下的尹暮轩就一脸不快的训斥起我来。
“要……要命。”有求于他,只好先忍气吞声。
“问你站了多久了?”仍是一脸恶相,狠狠瞪着我,凶巴巴地问着。
“不……不久……”不知为什么,一见到他“凶狠”的一面,就一点底气也没有了,气魄果然重要啊。
“问你等了多久,你就不能痛快点告诉我吗?”愠怒中隐含着一点不耐,他直直地问我。
“真的……不久……就两个……两个时辰……而已。”我第一次感受到小心翼翼的说话是一种什么感觉。
“两个时辰还不久?”他的眸子猛然迸发出狂怒,不待反抗,就打横将我抱起,向我的房间走去。
“你……你干什么!男女……有别……何况我是你……我是你……嫂子!”最后的话,声音细若蚊鸣。
“亲嫂子么?你和皇上还什么都没有呢,人家都告诉我了。再说,我只是替皇上照顾你,你可不要想入非非。”狠狠把我丢在床上,还不忘嘱咐一句:“还有,有人说了,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穿暖和些。有空做做女红,别整天想些费心的事。另外,出去散步的时候,要小心。”他并不知蓝玉是怎么被晕着送来的,自然不晓得最后一句画蛇添足的话有什么意味。
“要……要小心?”心下有些酸楚,我忙转移话题:“那事情怎么样了?”看着他一眼怒气,不祥的感觉在我心里蔓延开。难道事情没办成?
“你能关心好自己就不错了,别人的事情管那么多做什么?事情办是办成了,怎么?”怒意渐消,但不耐之色丝毫未减。
“办成了你又何必这么气冲冲的呢!”有些委屈的埋怨他,却忽然领悟了一些言外之意:“难道是……不顺?还是……要做退步?”
“双方各退一步。”他叹了一口气,没有多做解释,已经向门外走去。
“这要退到什么地步啊?”我连忙大声的问着,他不告诉我,我怎么安的下心啊。
他却什么都没回答,只留给我一个背影,渐行渐远。
双方各退一步?这退,要退到什么地步?
“我想见疏……敕王爷。”看着忙里忙外的太医,心里不禁有些过意不去,加上对于“各退一步”的思虑,心里又有些烦闷,便想出去走走。
“不行。”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我不会泄露你和皇上的事,就是去散散心。”
“昱王府不好玩吗”他神色忽然冷俊起来。
“好……好玩……”我结结巴巴的回答。果然是将才,一句话就把人吓的如履薄冰。
“那你去敕王府干吗?”
“干……干吗……不干吗……”我战战兢兢的回答:“就是有点想念敕王府了,顺便散散心……”
“你要是闷就做女红嘛。一个弱女子,整天想出去,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他的不耐烦此时一览无余:“你可以做衣服啊,你想做多少件就做多少件,喜欢什么料子就买什么料子,从皇太后到皇上皇后七十二嫔妃无数宫姘,全做下来够你忙的……顺便……帮我也做件,报答我的收养之恩。”
“好……好……”我唯唯诺诺。
“你真的很想散心?”他忽然侧目而问。
“是啊。外面的天是蓝的,水是绿的,鱼儿欢畅,鸟儿唧喳。蓝天白云碧水,多令人向往啊!”我陶醉的闭上了眼睛。
“你形容的是我昱王府吧?”他有些打趣的看着我:“算了,既然你这么渴望自由,也难得你出宫一趟,我就带你出去走走吧。”
有些意外的,我凝视着他,发现这位昱王爷,不仅有许多孩子气的表现,竟还有很善解人意的一面。
“为什么现在我听说的王爷只有两位啊?”坐在车里,为了打破沉默,我好奇的问。
“因为其他的死了。”他庸懒的表情现出了一瞬惨烈:“都是被他杀的。”
他?是谁?
没敢问,我只好挑别的说:“那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不高兴啊?能够出宫哎,你应该感到很愉悦啊!”
“让一位常年习武的人坐弱女子才坐的马车,我能高兴的起来吗?”轻轻白了我一眼,又把头转向车外。他时不时微微挑起车帘观看外面的情景,眼里露出一股向往的韵律,却总是在意识到后匆匆收起,再迅速放下帘幔。
是怕外面的人看到了他坐在这样的马车里后难为情?
还是,怕人家看到的不仅仅是他的人,还有他的心,由着眼里的向往表达出的心性?
最是无奈帝王家啊,连一个表情,都不能有丝毫马虎。
回宫的渴望,不知不觉又减弱了不少。
“终于到了。”褪去王爷尊称,他俨然就是一个孩子,没有复杂的心机:“下次你要骑马出来。”
这是命令啊,哪里容得我反抗,可是“我不会骑马。坐车都觉得摇的难受呢。”我活络活络筋骨,认真回答道。
“我也不是天生会的啊,就你这样,出了事连逃命都不行。”他顿了顿:“哎,我教你。”
你能行吗?看着我满脸的问号,他无奈的笑了笑:“今天先玩,学骑马的事以后再说吧。”
虽然心里很渴望快点学会骑马,享受那威风凛凛的感觉,可他话已至此,我也不好多说,只好放眼向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