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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琛骂道:“少把你那套诱骗良家妇女的把戏拿出来现眼,这可是我亲老婆。有病拿你自个老婆慰问流氓去!”
“又不是玩真的……”
“做做样子也不行!”
潘寒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愣愣看了云琛好一会,说:“云琛,还真没瞧出来,原来你这么在乎你老婆。难怪你以前不肯把她带出来见人,是不是怕别人瞧出你的把柄,以后有什么事想搞定你就直接走嫂子路线搞定嫂子得了?”
潘寒本来是句玩笑话,云琛的目光却微微一沉。
***
方纪搬进了新居:翠湖居八号楼里的一套公寓。三室两厅、简单装修。这个小区环境优雅、交通便利,距她以前的住所只有二十分钟车程。
房子方纪很满意,不过要准备长住还有很多东西要添置。她希望这几天尽快准备好,过两天就能接小东过来。
虽然让小东一直跟着自己不大可能,不过让他偶尔过来住几天云琛应该不会反对。他们既然定下了半年之约,想来他一时也不会逼得太急,而且依他现在的行事来看,他觉得上策是和自己修好,用强硬手段逼自己回去只不过是迫不得已的下策。
他这样确实让她很松了一口气,别的她倒不担心,只怕他用孩子来威胁她,如果她不妥协他就再也不许他们母子见面。
对付一个母亲,这是最有效的杀手锏!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云琛当然更加明白。
不过,她总觉得云琛不至于这样做,他还是爱孩子的,无论他们之间的战争怎样,他都不会牺牲孩子的笑脸来对付她。
方纪不知道这样的笃定到最后会不会又变成一个笑话?所以,她必须做最坏的打算。
回首十年的光阴,她心中难免五味杂陈。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尽管早已感到两个人渐行渐远、尽管早就预知分手的结局。
可此刻,站在空荡荡的客厅中央,明丽温暖的阳光透过敞亮的玻璃照在她身上,她却不得不怅然。
云琛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尽管同床共枕这么多年,方纪却回答不上来。
有时她感到自己触到过他心灵的最深处,可更多的时候她只觉得他全然陌生。
***
忽然,一阵手机铃声惊醒了她,她看看手机,微微犹豫片刻接通电话。
“阿越。”她说。
“方姐,你在哪里?”电话那头的传来云越清朗沉稳的声音,他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我想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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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纪沉默片刻说了地址。
不一会,敲门声响起。
方纪打开,正是云越。
他穿着利落的机车夹克和洗得发旧的牛仔裤,手脚修长,眉目疏朗,看似普通随意的穿着举止却有着一份旁人没有的优雅和潇洒。
他看着方纪沉默了一两秒,随后愉悦地笑了起来:“方姐。”
方纪让他进来。他站到客厅四下一看,笑道:“方姐,你这儿还真是家徒四壁呢。”
他一开口没问她和云琛怎么回事,也没劝她回去,这让方纪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是啊,这房子今天才租的,看样子是要添置不少东西。”
“那正好,我带了车,今天正好陪你去买东西。”
方纪微微一怔,“不用了,也没多少,我一人搞得定。你回去上课吧,别以为上大学了就可以成天偷懒摸鱼!”
他看着她端起来的面孔目光更加柔软,“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放心吧,我专门等到今天才来的,下午没课。”
方纪不禁眉头微皱,心中有些犹疑。
他瞧着她挑挑眉不紧不慢地缓缓接着说:“而且,小东下午也没什么课……我把他提前接出来了。”
“什么?!”方纪吓了一大跳。
云越笑起来:“他就在楼下的车里。”
***
方纪飞奔下楼,楼下一辆黑色的吉普车里小东正不耐烦地把头伸出来张望。他瞧见方纪也吓了一跳,一下子从车里跳下来,“妈——”
方纪扑过去紧紧抱住了他。
虽然才短短两天,可她和孩子从来没分开这么长时间过!
***
“妈,这是谁的房子啊?”小东好奇在新房子里四下张望。
“呃……这个是咱们的秘密基地。”方纪牵着他的手介绍给他看:“这是你的房间,你想怎么布置就怎么布置,以后如果在老房子住烦了就过来住几天。”
小东兴奋地说:“好啊好啊,我要一个高低床,有滑滑梯的那种,上面是我的指挥中心!对啦,我还要一个天文望远镜,还要……”
方纪笑道:“没问题,我们现在就去买。”
他们一起走出卧,云越站在客厅静静等着他们。
他个子很高,站在方纪面前只能微微低头看着她,高挑的身形在满室阳光映衬下愈发颀长而潇洒。
方纪的眼睛被耀眼的光线照得微微眯起,一股扑面的熟悉突如其来。
十年前,高高的烂尾楼顶,一个身姿傲然的年轻人也这么微微低头含笑看着她,那一刻,他脸上的笑容耀眼如秋之日、温柔如云之辉。
他和他哥哥长得很像,一样的修眉朗目、轮廓分明,可两人的气质却迥然不同。云琛英俊而深邃,而他,或许是因为比云琛略淡的瞳色,或许是因为唇角淡淡难言的笑意,整个人如山水墨画般清润而隽逸。
只是他那两道浓黑若羽英挺如剑的眉却与他哥哥如出一辙,相书上说长着这样双眉的男人性格里多半都有凌厉强势激烈峭拔的一面。
这也是一个她越来越不了解的男人。
是的,男人。
她不得不把这个词和他联系起来,尽管她看着他长大,尽管他才二十来岁,可现在他却越来越多的表现出于年龄不符的出人意表和从容不迫。他总是能一眼看透她的需要和心思,这让她很不习惯。
、另一个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后面新增了一点,没看过的筒子去瞅瞅。
三人上了车。方纪问云越:“对了,你和你哥说了吗?”
云越说:“还没有。没事,待会我和他说。”
方纪沉吟片刻,“还是我告诉他吧。”
她想了想给他发了条短信:“我提前把孩子接出来了,晚上让云越送他回去。”
过了好一会儿,短信回过来。她点开:“今天就让他住你那边吧。”
云越凝眸看着后视镜中方纪唇边缓缓浮起的笑意,片刻后,转过目光平静地开着车。
小东好奇地问:“妈,咱们的演习结束了?”
“……还没有。”
方纪摸着小东的头问:“对了,这几天你和爸爸过得怎么样?”
小东得意地说:“当然没问题!老爸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方纪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
三人忙碌了整整八个小时,当然云越主要负责出力,方纪主要负责指挥,小东主要负责打岔。
快到晚上十点,方纪总算把小东安顿好了。那个毛小子在新床上兴奋地爬上爬下不睡觉,方纪强按着他躺下,关了灯,累了一天的小家伙几分钟内便睡着了。
方纪舒了口气,轻手轻脚帮他按了按被角出门。
她的房间里,云越在帮她安装新买的电脑,听到她进来的脚步声,轻轻一敲键盘回头一笑:“搞定!”
方纪笑道:“阿越,今天谢谢你啦。”
云越起身拿起靠背上的外套,“谢什么,小事一桩。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她把他送到了客厅,他忽然回头说:“对了,今天还有一些东西没买,我明天再来帮你。”
“不用了……”
“我明天下课了再来,大概四点钟到。”
“真不用了,后面都是小东西,我一个人真没问题。”
云越脸色沉下来,蹙眉看了她一会,忽然轻轻一笑:“那咱们还是按老规矩办吧!”
方纪眉毛一扬。
他已经径直走到对面的墙壁前:那里下午刚钉上了一个新的飞镖盘。他拔下上面的镖,回头看着她说:“咱们简单点,一镖定输赢。”
方纪看着他递过来的飞镖,愣了愣,然后摇头笑着接了过来。
云越退到一旁,等她先开始。
方纪掂量一下手中的飞镖忽然觉着有些好笑,她不由想起十年前第一次哄着云越拿起飞镖的情形。
十年来她不知用这一招诱哄云越干了多少事,他从来没赢过她。
抬眼、瞄准、投出,手中的飞镖在空中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稳稳落在靶心外圈的绿色环区之上。
25分!
方纪暗暗摇了摇头,只差一点点便正中红心。不过,有她这支镖挡在这儿,他的镖也中不了红心。
她有些狡猾的想:事先可没规定一定得把镖盘清空,没准这小子这今儿超常发挥不是,还是保险点吧。所以她继续装傻地杵在那里。
身后云越唇角微微一挑,随意之极地抬手投镖,一道完美的绿色弧线从方纪耳侧飞过,飞镖“扑”的一声稳稳扎在那段极狭窄的红色内圈窄环内:20的三倍区。60分!
方纪不由暗暗一惊,可还没等她回过神紧接着又是一镖从眼前飞过——那支飞镖以一种近乎诡异的角度精准无比地避过她投中的第一镖落在内圈的红心之内!两镖镖针相对、镖身纹丝不碰!!
方纪骤然回过头,猛然就撞进一双深邃如夜的眼睛。
不知何时,他紧挨着站到她身后。
他低头盯着她,脸上没有笑容,不若平素明朗温润的眼眸里似有一两簇隐约的火苗在跳动,清瘦高挑的身形忽然就给人一种陌生而难以言喻的压迫力。
她不禁退后一步,云越却轻轻一晒:“总算让我搬回一城。姐,怎么样?愿赌服输,不许赖账!”
方纪怔了片刻也笑了起来:“好你个云越,一直给我玩深藏不露是吧?”
“是啊,今儿总算一雪前耻。”
方纪磨了磨牙,忍不住想象他小时候一样敲敲他的头,可举手才发现他太高了。
两人沉默下来。安静片刻,云越低声说:“姐,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回走了。”
他走了几步,方纪喊住他:“阿越,我送送你。”
***
她送他到楼下。
这时一轮皓月当空,秋夜凉如水。小区的林荫道上十分安静,只有夜风送来阵阵静谧而沁人心脾的桂子香气。
方纪沉默一会道:“阿越,我准备和你哥离婚了。”
云越停下来回头看着她。
方纪抬起眼眸,说:“……我和你哥……我很高兴我和他还有你共处了这十年,可是我和你哥之间现在有些没法解决的麻烦,我们不能够再在一起了。这件事我想先让你知道。”
他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过了好一会,问:“然后呢?你准备带着小东离开再和我们从此绝交,老死不相往来?!”
“不、也不是这个意思。”
他忽然眉毛一抬,冷冷扬声道:“我不管你和哥怎么闹,反正你是我姐!”
方纪怔住了。
此时皎洁的月光照在他脸上映出一片清辉如玉的冷漠,那样执拗而负气的神情。
她愣了好一会又笑起来。
她仿佛又看到当初的云越,那个清冷沉默常常摆出一副臭脸却又全心信赖自己的小小少年。
心中有一丝柔软的暖流淌过。
方纪微微叹气道:“好,我知道了。”
***
云越辞别方纪,缓缓走向路边的停车处,正准备上车,旁边一辆黑色宾士车的车门忽然打开,从里面走下一人。
云越一愣,“哥。”
云琛瞧着他微微笑道:“阿越。”
云越看看他,又看看他的车,这辆车不是他寻常开的。显然,他来,并不想方纪察觉。
他沉默一会说:“哥,嫂子挺好的,你放心。”
云琛点头,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
云越沉默。
云琛说:“你嫂子性子犟,不肯让我帮她。她一个女人孤身在外什么都不方便,你多照应着点。”
“我知道。”
云琛回头看着那辆半新不旧的吉普车,笑笑问:“从哪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