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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听到怎样的答案?”他松开掌着她下颚的手,锐利黑眸中跳动着两簇火光。
“我……”她也不知道,但唯一能确定的,是如庞子夜所说,她是爱上这个男人了。
所以,如果他也肯用对等的方式来爱她,那么她或许会敞开心胸,来接受这段爱情。
“你喜欢我,有这么让你挣扎、难以承认吗?”他一语道破了她的心事。
朱咏真骤然抬头,刚好迎上他的眸光,“那……你呢?你对我又是什么?”几乎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她问。
一开始,他就扬言要在一个星期内,让她变成他的女人。只是,他所谓的女人是什么?
肉体关系的那种吗?如果是,那么她宁可不要,不要等到有一天丢了心,才抱着懊恼和悔恨度过剩余的岁月。
“你会这样问,代表在你的心中真的存在着我。”长孙炎的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泄露了他愉悦的心情。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朱咏真深觉受伤,忿忿地瞪他。
他早猜透她心思了吗?在什么时候?当他对她说出“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时?还是她本能地帮他挨了一枪时?抑或是……
翻过身去,她干脆背对着他,不看他。
没想到这动作,扯痛了她肩窝上的伤口,让她疼得皱起脸,却紧忍住,硬是不让痛呼溜出口。
长孙炎坐在床沿,看着她线条优美、勾动人心的美背,一团火球在他身体燃起。
“不是让你别动吗?伤口又疼了吧?”修长的腿挪上了床,他在她身旁的位置躺下。
感觉到床垫微微的落陷,她知道他就躺在她的身旁,吓得整个人僵化了。
长孙炎的一手伸了过来,避开她受伤的肩窝,将她紧抱在怀中。
“我没必要为了这一点事而洋洋得意。”他的气息喷拂在她的后颈,暧昧极了。
他是在向她解释吗?深吸一口气,朱咏真心跳得急促,动也不敢动,就怕过于?昧的氛围一触即发。
长孙炎绝对是个挑情的高手,只是过往他不屑为之,因为没必要。然而现在不同,因为怀中的女人是他有生以来首度的渴望,他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让她在他的身下呻吟、喘息,完全的献出自己。
“若是没有,你刚刚干嘛笑?”天知道她要完整说出这句话,有多困难。
他的手……天,他以为他在干嘛?周游列国、四处巡礼?
“笑?”他的手在她的胸前寻到了一个最佳位置,满足于掌下没有遮掩的肤触和绵软的触感,“我是不常笑没错,但并不表示我不会笑。”
他那一握,让朱咏真微微颤抖。视线往下拉,她随即尖叫了出来:“你、你……你这个色狼,衣服在哪里?你赶快把衣服还给我啦!”若不是考?到肩?受伤,她肯定会出手揍他。
其实朱咏真更想揍自己,因为她竟在不知不觉中供他观赏那么久!好丢脸,从醒过来到现在,她竟一点也没发觉。
“衣服在帮你换药的时候就褪去,因为上头沾着一些血渍,所以我顺手丢了。”他阻止了她用没受伤的一手,拉起被单想蒙住脸的动作。
“丢了?你居然把我的衬衫给丢了?”反正已经蒙不住脸,遮不去羞,她干脆豁出去。
“长孙炎,那请问,我现在要穿什么?”继续请他的双眼吃霜淇淋吗?想都别想!
“我说过,不喜欢你连名带姓的叫我。”不过是一个翻身,他已压在她的身上。
“我现在跟你谈论的,不是这个!”朱咏真气得尖叫,也更慌了,他压着她干嘛?
“我会给你衣服,给你你所想要的一切,但……不是现在。”
他的眸光太过炙烈,令她几乎忘了怎么呼吸。
“我、我、我……现在就要。”若还感觉不出来他要做什么,她就不配当个女人了。
“没必要。”他的吻罩了下来。
她被吻得喘不过气来,“我现在就要衣服。”
“现在给你衣服是多余。”若她认为他是一个会强忍欲望的男人,那就大错特错。
“为什么是多余?”话一问出口,朱咏真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瞧她问的是什么笨问题!
“为什么?”她的话让长孙炎笑眯起眼,醇厚的笑声回荡在卧室里,不仅非常好听,也增加了暧昧的氛围,“我不习惯穿着衣服做爱,所以,现在给你衣服,不是多余?”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喂,我、我……是个伤患耶!”装可怜还有效吗?可不可以从虎口下逃生?
“我会很小心,以我的经验,不至于会让你难受。”
他说的是什么话?好像他是个身经百战的战士!莫名地,朱咏真的心口酸呛得难受。
“如果你想对一个伤患来硬的,我又能多说什么?”
“来硬的?”她的话无法顺利的让他打退堂鼓,反而激起了他的征服欲,“我说过,我会在七天内让你彻彻底底变成我的女人,今天是第五天。”
“我才不管是第几天,你说过不会强迫女人的。”朱咏真将脸转开,不敢再与他对视,因为他的双瞳仿佛在昭告,他下一秒就要吞噬了她一样。
“我是不强迫女人。”在完全看透了她的心意之后,他肯定,她会接纳他。
“你不强迫女人?那,你以为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将脸转过来,她气愤地瞪他。
“做我一直想对你做的事。”他显露出难得的俊美笑容,“我们试试看,就会知道到底是不是强迫了。”
语毕,他低下了脸,吻上她。
接下来的呜呜嗯嗯问,仅偶尔传来朱咏真微弱又似轻喘的抗议。
“我会恨你、恨死你,我要告你,告你强暴……”
炽烈的温度渐渐降温,浓得化不开的情欲氛围渐渐平息,他翻身离开身下的女子,在她身旁躺平,用无限温柔的一手,将她给揽抱在怀中。
朱咏真红着脸,只要想起方才自己激烈的反应,与毫无保留地热情回应他似永无止尽的索取,她就再也寻不到一丝勇气与他对望。
长孙炎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一手在她的颈背、发梢轻轻抚触。
他并没开口说话,更没笑她“你现在还觉得我是强迫你的吗”,这是属于他特有的温柔方式。
安静笼罩着两人,他们分享彼此的体温,也感受彼此渐渐和缓的呼吸。
然后,朱咏真的眼皮渐渐地重了。
进入梦乡前,她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长孙炎。”
“嗯?”他声音柔缓,一如游走于她背脊上的抚触。
“你能不能跟你的朋友贝威廉说一下,让他放过我的好友庞子夜?”仍没勇气看他,但在心里,朱咏真是感谢他的。
他的安静、他的无语,为她保留了该有的尊严。
“你的好友?”长孙炎想了下,嘴角微勾,绽开一抹淡淡的笑。“跟威廉在一起的那个女干员?”
“嗯。”她轻点了下脑袋。
“我没办法答应你。”直觉告诉他,威廉跟那个女干员肯定会牵扯不清。
“你不肯帮忙?”睡意刷地消失,她从他身旁爬起。
“有些事不是说帮忙就能帮忙的,更何况这事若牵扯到男女情感……”就更不该插手介入。
“什么?”
“不懂?”他将她重新拉回怀中,压在身下。“既然你睡意没了,长夜漫漫,我们还有许多事可以做,不用去管别人的闲事。”
他一低头,吻上了她。
贝威廉跟庞子夜之间的关系,应该不是像外表看起来那么的单纯,恐怕……就像他们现在的状况一样。
日子又过了两天,由于特制药粉的关系,朱咏真肩窝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可以下床自由走动。
这两天来,表面上炎门里的情况并无不同,一切作息依旧,但其实却是暗潮汹涌,不仅集团和总部,就连分散在各地的堂口,都高度警戒。
这种情况,朱咏真也感觉到了,因为,长孙炎派了两个身强体健的护卫,二十四小时紧盯着她,除了她在卧房里的时间之外,他们几乎与她寸步不离。
像现在,她走在一整排矮小的扶桑步道上,欣赏着炎门里仿中国古建筑的雕梁画栋、庭台楼阁,两个护卫虽没上前来打扰,却与她保持着约一步的距离。
走出扶桑步道,朱咏真转了个弯,正想开口要求他们别再跟着她时,却见到阿权陪着一个中年男人,由相思林那边走了过来。
炎门里的人太多,朱咏真认得的没几个,阿权是其中之一,因为他是长孙炎的秘书,最重要的是她已见过他好多次。
不久,阿权跟那男人走近,一见到朱咏真,阿权先开口打招呼:“朱律师,伤口好点了吗?”
贴近长孙炎的人都知道,他待朱咏真确实不同,更明确的说法是,大家都知道她是门主的女人,而且曾救过门主,所以他们也对她敬爱三分。
“好很多了,谢谢你的关心。”朱咏真对着阿权点了下脑袋,很客气的回以淡淡一笑,目光随即移开,望向阿权身旁的人。
下一秒,她整个人僵住。这人不是昨晚还在电视新闻里出现那个警界最高阶的人物吗?
“阿权,他是……”朱咏真惊讶得嘴半张。他们怎么会搅和在一起?黑白两道不是壁垒分明的吗?
“门主在相思林那边,如果朱律师要找他,现在他刚好没客人。”阿权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免她好奇,问出不该问的话,他赶紧转个话题,顺便向一旁的两个护卫使了个眼色。
两个护卫上前一步,挡去了朱咏真的视线,让她不得不移动脚步,朝着相思树林的方向前进。
阿权的用意已太明显,摆明了不希望她多说话,她不是个白目的人,更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习惯,所以便顺着他的意,在步道上漫步了起来,目标,最远方的相思林。
她不知道相思林后方是个靶场。
看着站在射击线上的男人,拿着一把弓箭,咻的一声箭飞出,与之前的几枝羽箭一样,没有丝毫偏差的落在人形靶上的心脏位置,朱咏真浑身窜过一记寒颤。
对她来说,枪或箭并没有差别,同样能在数步之外取人性命。
射击线上的男人放下弓来,转过身刚好对上她的双眼。
“过来。”一见到她,长孙炎朝着她挥挥手。
朱咏真踌躇了下,还是踩着细碎的步伐走向他。至于原先紧跟在她身旁的两个护卫,早在她进入靶场时,全都不见了。
“要不要玩玩看?”两人距离还差一两步,他即倾身伸过手来拉她,微微使力,她就落人他的怀中。
他由身后紧紧地掌着她的腰肢,将她抱转了半个圈,他胸腔温暖的体温,经由她背部的肌肤,熨烫着她的身心。
“我不会,而且我也不喜欢。”朱咏真还是不大习惯他的贴近,“何况,我的肩伤还没好。”
她最后的话,顺利的让长孙炎打消了教她射箭的念头。
不过,他的一双大掌却没打算松开她,仍霸着她的纤腰不放。
“算了,等你肩伤好一点,我再教你。”他空出一手来,将弓往一旁随性一放,拉着她,往林间走去,“那,陪我散散步,总可以吧?”
他松开了钳在她腰上的手,改牵起她的手,这样不那么?昧的肢体接触,她比较不会不自在。
他的手很大,朱咏真无法否认,被他的手握着,有一股说不出的安全感。
“炎门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社团?”说社团对吗?没有选错名词吧?
“你终于感兴趣了?是因为我的关系吗?”举起被他紧握着的手,长孙炎送到嘴边,轻轻一啄。
那一啄不用怀疑,带着电流,让朱咏真很不自然地将脸摆向另一方。“你、你别瞎猜了,其实我是无聊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