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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念诚带着凡凡回到B市的时候,是左律和无忧来接的机。
不过三天没见,白念诚看到,无忧本来就瘦的脸居然又瘦了一圈,看得他更是心疼又懊悔。
站在他们身后,白念诚呆呆地看着凡凡跑着冲进她怀里,又被她抱起。
然后,独自一个人离开。
这样的离别之痛,是他三十多年的生命里,从来没有承受过的。
第一次尝到,第一次就痛彻心菲。
第一次见到无忧,接到她这个病例的时候,就是怕有这一天,他才暗里作出了那个决定,可是终了,不是他的还是不是他的,不管他利用什么手段,违反什么医道,最后,她还是离开了。
这一次,白念诚带走孩子的事彻底触怒了左律。
他明里暗里花钱又找人将白念诚的底细查了个一清二楚。
白念诚当初回国确实有他自己能力的一部分在内,但最大原因还是他父亲在医界认识的人脉,也才成就他今日在七医院的地位。
左律如今在国都的实力可以说能让B市的主要政权人员帮忙做什么,基本上就能做到,白念诚因为一己之私就将无辜的小孩子绑走,左律就可以让他退出七医院,回家去好好反省自己这种给他人家庭造成伤害的过分行为。
白念诚经婚礼上新娘落跑一事后,本就好一段时间没去医院上班了,上头的人也就坡下路给了左律一个面子,白念诚正式被七医院停薪留职处理。
但这个留职要想再回去,就得重新获得更高的医师资格才能通过医院的重重把关,总之他要再回去怕也是不大容易的事。
白念诚的父亲此时才知道儿子惹到的人居然是帝皇左律,一下子无奈,人也就精神再不济了,也没有再去国宾医院帮忙,便都赋闲在了家。
好一段时间,医界的人都没再见过白家的人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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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律将公司的事务全全暂时交由郭杰处理,带着无忧全世界地寻访名医,他依然希望她加快起从前,内心深处,更是希望她重新回到以前胆大肆意的宋薇儿。
一路寻访中,从一位老医生那里听说哈佛有一位脑科学者一直就在专研这类名为AMOHO的特殊病例,他马上特地去拜访这位学者。
经了好几番找寻,终于将无忧带到了这位名为伦卡的五十多岁的医学者面前。
单检查无忧的症状,伦卡就用一个星期的时间。
一个星期后,左律被一个电话叫了过去。
一直以来,两人都住在酒店,接了这个电话后,左律没有像往常一样又带着无忧前去,而是一个人出去了。
伦卡的办公室其实就是一间脑科图阅览室。
左律进去的时候,伦卡正拿着一张脑神经的分析图看着,眉头皱得很紧。
“左先生,您夫人从六年前就一直只接受着一位医生的治疗吗?”伦卡直视向左律,问道。
左律点头。
查白念诚底细的时候,左律已经知道,薇儿从生病被送到白念诚那里后,五年以来,他就是她唯一的主治医生,中途从来没有换过医生也没到别的地方去检查过。
“好吧,我只能说,左夫人太单纯地信任一位医生了,她的病例本就还处于研究之中,没有确切的治疗方式,如果能更早些看一些这方面权威的专家,也许今天的结果就不是这样了。”
左律心里隐隐不安起来:“伦卡先生,您的意思是?结果很不好吗?”
伦卡摇头,又从桌上一堆脑科分析图和片子中抽出一张,他将巨型的图放到左律的面前:“左先生,您看这里,是堵塞的。”
左律看了看他,又看着片子。
“左夫人的病症确实与AMOHO症很相似,但其实并没有真正的萎缩,只有一个开端它便停止了,实际上,她的神经里面只是被阻塞了,但因为没有接受这方面的治疗,导致神经阻塞越来越严重,以至于现在都形成了依赖性,再想疏通她的神经记忆已不大可能。”
“恢复不了了?”左律皱眉,怔然。
看来,五年以前,白念诚是故意不想让薇儿想起从前!
他延误了薇儿的治疗最佳时期!
这个男人,薇儿为什么会遇到他?
左律双手紧握成拳,又无奈地缓缓松开。
酒店房间里,无忧看到左律回来,忙迎上来,接过他的西装外套,柔声问:“伦卡医生怎么说?”
左律看着她,温柔的眉眼儿,温柔的唇角,她始终还是他的宋薇儿!
抱着她入怀,他轻轻地叹气。
从他的神情,还有他此时的叹气声,无忧已经猜到了结果:“还是没办法是吧?我还是不会想起从前?”
他低语:“别想了,只要你还在就够了。”
她苦涩地笑:“明明活着,却连亲人都想不起来,我真的好没用。”
“没关系,他们不会怪你。”也许,正是因为她童年的所有记忆太过凄惨,老天才会将她那些记忆给收走了吧,好吧,这样也好,只要也快乐,不想起他和她的从前又有什么关系呢。
现在,最主要的,她不是已经回到自己身边了吗?
他低头,吻住她,缠绵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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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航班上,无忧心情一直低落,左律伸手,将她的头揽进自己怀里,低声说:“还记得叫过你姐姐的尹溶月吗?她是你的妹妹,如果,你想见亲人,这次回去,我让她过来见你可好?”
无忧想了想,摇头:“以后再说吧,我现在还不想见谁。”
谁也不认识,见了又能怎样,不过徒增别人的可怜罢了。
“好吧,等你什么时候想见了,我再让她来。”
她想起那次她因手腕处的伤住进医院的事,不禁问:“有一次我在医院看到你送她进医院,她手上有伤,是怎么了?”
左律没想到她竟然见过尹溶月自杀未遂送进医院的事,尽量轻描淡写地说:“喜欢她的那个男人管她管得很紧,怕她移情别恋,将她关了起来,所以,她为了能让他醒悟,才用了那么一招——”
“什么?你是说她自杀?那后来怎么样?她还好吗?”不知为何,听到自己的亲人自杀,她的心一下子竟然情不自禁地就紧疼了起来。
“没有!她没事!宝儿别急,我说了,她只是做样子吓银以权,做样子!”
“真的只是做样子?”那那天,为什么流那么多血,她分别是看得清清楚楚。
“是做样子!宝儿,别担心了。”
她的担心害怕让他不禁又后悔告诉了她这件事,将她紧拥入怀,左律发现,现在居然都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随时都让她开心。
“银以权就是尹……溶月的先生吗?”尹溶月,这个名字,叫来却是那么陌生,她真的就是自己的妹妹?
左律将她颊边一根垂下的长发拂到她耳后,说:“我们首相知道吧?银以权就是他的儿子,也是你妹妹的先生。”
“首相?”无忧不是一般的吃惊。
太多的过往在她这里早已经烟消云散,左律无奈,却还是耐心解释:“溶月和以权是青梅竹马,从小一块儿长大的,还有些事,关于你父亲的,以后我再细细说与你听。”
奔波了这么多天,他想等回国先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再将她曾经明明参与过,如今却都已忘记的事情再讲给她听。
其实她小时候的一段,他不想告诉她,可是他就是不想对她有些隐瞒,对她,他什么都不想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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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纱照拍了,新房重新装修了,所有的婚嫁用品也都已买齐,酒店订了,连结婚证都领了,可是银以权不懂,为什么尹溶月还要将婚期一拖再拖。
现在他可不敢再逼她,当然,自从知道她的心意后,他也不忍心再逼她。
所以,她说不愿意,他便继续等着。
婚后,银之慎怕尹溶月不够自由,虽然在公馆内也为他们准备了婚房,但还是依银以权的意见,让他们两到外面单住。
尹溶月在等,等着宋薇儿的清醒,等着她的相认。
她希望,自己的婚礼上,能看到薇儿如六年前一样,挂着灿烂无比的笑容,送来真心的祝福。
自从知道他们在美国治疗失败后,尹溶月的心便也沉了下去,婚期也被她一拖再拖。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等什么,想去见薇儿,左律却说现在薇儿还不肯。
想得到,彼此面对,自己对她是亲人,是曾经在学校难得的知心人,可是,她面对自己,却是完全的陌生人。
这样的重逢,怎不叫人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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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去国外治疗的缘故,在左律的提议下,无忧的工作早已经辞掉,现在还没想到具体去做什么。
左律说了,她要做什么都会征求她的意见,让她慢慢想好。
以前和白念诚在一起,无忧都快将自己的病给忘掉了,白念诚也一向不跟她提起,所以她一直生活得跟普通人并无差别。
可是,现在因为左律,以前的好多事情她很想知道,越想人就觉得自己越不正常,连去面对外面的世界都有些不敢了。
她每天只待在环翠园,除了给一日三餐,接送凡凡上学放学以后,她哪儿也不去。
看着这样的她,左律只觉得往日的幸福和失掉的灵魂仿佛终于又回来了。
现在除了紧急必要的事,他会回来得稍晚外,一般都会赶在晚餐时间回到环翠园,和孩子妻子一起用餐。
凡凡像是什么都明白似的,在家里从来不再提起白念诚,餐桌上讲得最多的也只是学校里的趣事。
星期天的时候,一家人出去玩,把B市所有游玩的地方都玩了个遍。
左律和女儿约定,放寒假再带她去国外玩。
小丫头兴奋得不行,晚上无忧哄她睡觉时,她和妈妈说悄悄话:“其实有个总裁爸爸也是很好的。”
一本正经的样子惹得无忧禁不住轻笑出声:“为什么?”
“总裁爸爸有钱啊,给我买的什么都是最好的,还有房子,比我们以前住的地方好玩多了。”
无忧刮她的小鼻子:“小财迷!”
凡凡突然忧伤:“这么多年都没有爸爸,一下子让我多个爸爸,我和他又没有感情,当然只能朝有的东西去想了,况且,直到现在为止,我也就看到爸爸的钱真的好多。”
无忧笑:“除了钱,爸爸就没别的让你喜欢的吗?”
小丫头皱了皱小鼻子:“长得很漂亮,只是比我差一点。”
“爸爸可不能用漂亮。”
“不漂亮吗?妈妈,你觉得我爸爸还不够漂亮?你怎么能觉得我爸爸不漂亮呢?他真的很漂亮的……”
无忧叹气,和小丫头在一起,真是有理说不清。
今天左律有应酬,还没回来,将凡凡哄睡后,无忧轻轻带上儿童房的门,来到书房。
开了电脑,也不知做什么,看着上面的新闻发怔。
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过来一看,是B市的陌生手机号。
“你好。”她想了想,还是接了,虽然想不起会有什么人来找她。
“是我,能见一面吗?”白念诚的嗓音近乎嘶哑,也不知道他最近是怎么过的,很久没联系,医院又不让他再去上班。
“你在哪里?”
“在你家门口。”
再也没有什么犹豫了,她站起身,快步往外面跑去。
五年多的时间,说没有感情是假的,两人的朝夕相处,她待他早已如亲人般,看到他难受,她的心里也好不到哪去。
可是,她终究还是选择了自私,不为别的,只因为见着左律似乎才感觉心是跳动着的。
谁说人能不自私?
白念诚的车子真的在环翠园的大门之外,在路灯的映照下,光亮可鉴。
她缓缓走过去,他没有下车,而是歪过身子伸长手将副驾座的车门打开,看着还站在车外面的她:“上车。”
她拉下车门,弯下身子:“我不能出去,凡凡一个人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