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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瞿已经被打地迷迷糊糊了,听见小侄女的声音还以为是幻觉,直到一个轻柔地身体趴在自己背上,才察觉真的是自己侄女来了。想要开口说话却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他只能尽力睁大眼睛看看侄女。
“你们凭什么打我舅舅,还以多欺少,大坏蛋!”李舒看见疼爱她的小舅舅被打成这样,一肚子气想发出来,可碍着自己小孩子的身份,只能把愤怒化成一句大坏蛋!
“哪来的小妹妹啊!一边去,这里可不好玩。”其中一个黑衣男人戏谑地说。
“我问你们人话听不懂吗?还是要我再说一遍?”在看见自己小舅舅被打的连话都说不出来,愤怒的李舒已经顾不得什么了。
“哟,小丫头年纪小小嘴挺厉害的!好,那我就告诉你,你舅舅吃东西不给钱,你说该不该打!”最开始出厢房迎接“肖哥”的男子见女孩是肖哥带进来的,所以才解释道。
李舒抓住他话中的漏洞,反问道,“我舅舅说过他不给钱吗?还是你们见他没带钱就认定他不给钱!”
“小丫头,这有区别吗?”那个男子开始不耐烦地回答。
“当然有,第一,不要叫我小丫头,只有我家人才可以这么叫,第二,妈妈说马会失蹄,人当然也会有做的不够好的地方,小舅舅若只是忘了,那取来钱补上去就可以了,而你们现在这种做法就是对客人的不尊重,今天我舅舅好说话,你们赔礼道歉也就没事了,要是哪一天换个有权势的人也被你们这样对待,那可就没那么容易息事宁人了!”
那个男的越听脸色越红,眼睛直瞪着李舒,等李舒说完,就大声骂道,“死丫头,你是来捣乱的是吧!废话别那么多,有本事钱拿出来,别以为会耍嘴皮子就可以蒙混过关。”
“照你的意思是收了钱你就会向我舅舅道歉是吧!”李舒暗自转换他话中要表达的重点。
“陈哥,别跟她说了,这小子敢来我们夜妖娆吃霸王餐,就是嫌命太长了!”说完又踢了王瞿两脚。
“小舅舅!”李舒等下来摸着王瞿刚刚被踢过的地方,抬头恨恨地看了始作俑者一眼,又转过头去看一直在旁边不出声的肖哥,却看到他一脸戏谑的表情。肖哥当时怎么也想不到他现在的做法会让他永远失去得到挚爱的机会。
隐忍了许久的李舒被这个表情激怒了,她猛地站起身来,取下背上的书包,利索地拿出那包钱,撕掉信封,然后把一叠钱重重的扔到地上。
看着周围的人一会白一会红的脸,特别是那个肖哥有些变黑的脸,李舒心里一阵痛快。
肖翔完全没有料想到这个女孩会这样做。他一开始带她进来是看到她那双会吸引人的眼睛,后面的事虽然出乎他的意料,但他还是觉得这个女孩很有趣,也很有个性,本来他过来这边就是要处理这件事情的,突然掺进来的女孩让他以一种看戏的姿态 观望事件的发展。他没想到自己这种做法会激怒一个五岁的小女孩,让她做出这么不可思议的动作。
李舒没有猜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只是用力扶起还躺在地上的小舅舅,慢慢地向门的方向走去。
所有人都还处于一种震惊当中,没有谁拦他们。可是在经过“肖哥”身边的时候,他动了动身体,挡在李舒他们面前。
李舒暗骂,她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毕竟她才五岁,小舅舅怎么也算是一个成年人了。无奈之下她只好让舅舅暂时靠在墙上。抬起头,看着面无表情的肖哥,李舒用很童真的话问道,“大叔,钱不够吗?”
肖翔听见称呼有些反应不过来,心里气愤怎么进来的时候还叫着大哥哥,现在就变成大叔了,可是他不能说出心里想的来,甚至不能表现出来,不然他的骄傲和威严放何存。“你就这么走了吗?不想让他们道歉了?”他想着这个小女孩刚才费尽心机挖了那么多空子不就想给陈强钻,让他道歉吗?怎么会就这样放弃。其实他心里是挺佩服这个小女孩的,哪家的女儿这个年纪不是撒娇闹脾气的,而她却说话头头是道,让人无处反驳。
“不了,刚刚是我想错了!”李舒回答。
肖翔怎么也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他可以感觉到她是和自己一样充满傲气的人,不然也不会有扔钱那个动作的,可是为什么……
“想错什么了?”他忍不住追问。
李舒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他不像是会这样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呀!
“没什么!”看见他闪开身子后李舒又扶着小舅舅往外走,很小声地嘀咕,“被狗咬了难道我还要去咬回狗吗?”
李舒背对着肖哥没有看见他的脸色突然变红,还变得有些扭曲,在李舒离开后,他把所有人都赶出包厢,然后一阵大笑从包厢没有关紧的门传了出来,门外的人则是一脸莫名其妙。
9两堂会审
“小舅舅,我们先去医院看一下,你伤的很重。”李舒拦了一辆计程车就把小舅舅扶上去。
去医院的路上,王瞿一脸奇怪的看着自己侄女,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对他的刺激太大了,他没想到他以为的好朋友居然为了一点钱出卖他,自己是爸妈最小的孩子,爸爸妈妈也是最疼他的,凭着父亲和哥哥的地位,还有一个做县委书记的姐夫,他怎么也算一个天之骄子,今天不仅被朋友出卖,还被人打成这样,最后竟然要自己五岁的侄女来救,这一 切都让他大受打击。
在学校的时候,因为自己的傲气所以他一直是隐瞒他的家庭背景的,同学都只知道他的家境不错,却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曾经是部队的高层,现在在圈子里还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力,大哥继承爸爸,也是地方部队的高级军官。他现在庆幸自己没有说出家庭背景,不然又怎么看得出这些所谓的好朋友的真面目。
“小舅舅,你不舒服吗,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见舅舅盯着自己看,李舒有些心虚,自己刚才实在表现得不像一个五岁的小孩。可是她也不后悔,只要舅舅没事就好,不过就是得想些借口应付小舅舅,爸爸妈妈那边也要好好交代一下。
到了医院包扎好后,李舒才用医院的电话打回家。听到电话那头爸爸紧张的声音,她才喊了一声爸爸,就被他厉声训了一顿,爸爸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过话,她知道这次爸爸是真的生气了,小舅舅还没找回来,自己又不见了,妈妈外婆她们一定也担心极了。可是她真的没有别的办法,这件事只能她一个人去做。
坐在小舅舅病床边,看着小舅舅睡熟过去,幸好这家医院是上次妈妈住的那家,里面的好多医生都认识她,那个当初赖在妈妈身边死活不肯离开的小女孩,也知道她是县委书记的女儿,才有人担保先办下住院手续。
过了十几分钟,房门被重重地打开,李舒看见一大群人,能来的应该都来了,李舒心想。
李妈妈率先跑过来抱住李舒,然后又拉着她周身看了一遍,确定没受什么伤才开口训她,还狠狠地在她的屁股上打了几下,。
李舒虽然觉得委屈,可是看见爸爸妈妈通红的双眼,就委屈不起来了,乖乖地站在那里听妈妈训。
问过医生知道弟弟没什么事,王丹才和丈夫带女儿回家。李舒心想,回去就该是两堂会审了,现在得赶快想好等一下该怎么回答才行。
“小舒,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和你小舅舅在一起?”刚在客厅坐下,李妈妈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问。
“小丹你先让小舒坐下喝杯水,孩子没事其他都先不急!”见妻子一脸严肃的样子,李爸边帮女儿倒水边劝说,然后坐在李舒身边,把水递给她。
“谢谢爸爸!”李舒接过水,心里想,还是爸爸好啊!喝了一口水,李舒就先开口解释,免得被妈妈这个人精问的找不着北。
“妈妈,我是接到舅舅的电话才过去的,舅舅说在外面吃东西忘了带钱,当时爸爸妈妈都不在,我就拿了妈妈的钱去帮舅舅!妈妈,我错了,我应该先告诉你的。”说到后面,李舒已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什么,你拿了我的钱,你在那里拿的?”李妈妈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一出。
“你房间的抽屉里,那天我看着妈妈放进去的!”李舒没想到妈妈还没有发现钱没了,正懊恼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
回房间看见床边柜子的抽屉被打开,里面用信封装着的一包钱也没有了,王丹气冲冲地回到客厅,上来就要打李舒,李爸爸赶紧把李舒护在身后。见丈夫拦着,她只好开口了,“李舒,你本事见长啊,我平时是这样教你的吗,居然学会……拿钱了?”本来她想说“偷钱”的,可是想了想怎么也不能把这个字眼用在女儿身上,只把“拿”字念的很重。
“妈妈,我只是想帮小舅舅,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李舒没想到妈妈会这么生气。她完全没有考虑到她拿钱的行为在别人看来无异于偷,李妈妈当然无法接受自己认为懂事的宝贝女儿做出这种事。
“你舅舅到底在哪里,全部钱都花完了吗?”虽说孩子没事就好,可是一下子花了五千块钱说不心痛是假的,那可是自己与丈夫三个月的工资!
“舅舅在他学校附近的一家店里,我过去的时候发现舅舅被他们打了,我就很生气地把钱扔了过去,舅舅也没说钱够不够,然后我们就走了!妈妈,那些人太坏了,我经常也在楼下张伯伯那里吃东西忘了带钱,可是张伯伯都不会打人,还笑嘻嘻地说没关系,下次再给。”
听见女儿天真的话,李妈妈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难道告诉她楼下摆摊的老张是想让她多去吃东西好赚钱,谁不知道丈夫一给就是给好几顿的钱,难道还会真欠了他去。
“宝贝,下次不管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先告诉爸爸或者妈妈,不许自己一个人出去,又带了那么多钱,很危险的知不知道!你妈妈可是担心地都哭了。”李爸爸见妻子没说话就知道她已经不生气了,便说话给台阶她下。
李舒再世为人怎么会不明白爸爸的意思,于是走近妈妈牵住她的手摇晃了几下,撒娇说,“妈妈,小舒以后不敢了,小舒饿了想吃妈妈煮的面。”她是真的饿了,但是现在早就过了午饭时间,做饭很麻烦,所以才说她想吃面。
在女儿的柔软攻势下,李妈妈只好进厨房煮面去了。李舒则上楼洗澡换衣服,她的衣服因为扶小舅舅去医院所以弄得很脏了。
躺在爸爸特地为自己买的浴缸里,李舒舒服的闭上眼睛。刚才说的谎话是她早想好了的,她问过医生,小舅舅因为麻醉要明天才能醒,只要自己明天缠着妈妈过去,在和小舅舅对一下口供就好,反正自己告诉舅舅说是接到一个舅舅的朋友打过来的电话,才到夜妖娆找他的,舅舅好面子,肯定不愿意让家里人知道自己被朋友出卖的事,到时候她就可以不让人怀疑地结束这件事。
饿了很久的李舒大口大口地吃着面,看的李妈妈直后悔刚刚怎么不让她先吃了再问她。
“妈妈,”吃饱的李舒打着饱嗝,断续地说,“你可不可以不要把舅舅忘了带钱的事告诉外公啊!”她恳求道。
“为什么,难道你想骗你外公吗?”李妈妈又想起李舒拿钱的那件事,说起话来也带了几分怒气。
“可是不告诉外公也没什么事,要是你告诉外公了,他一定会打小舅舅的,小舅舅还住在医院里呢?妈妈,小舅舅说过,这叫善意的谎言!”李舒一本正经的样子取悦了王丹,她笑骂,“你舅舅倒是真没白疼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