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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人大惊,纷纷拔枪,砰砰砰……激战像是被打翻的酒,杀气四溢。
“拿人质!”意识到事情已经暴露,某匪徒高喊。
里屋的高六一听失态不对,转身拉开衣柜,一把将藏在柜中的曾良宵拉了出来,正准备将枪口对准她的脑门,右手腕被人猛烈一踢,痛得手中枪掉落在地。
回头一看,高六目瞪口呆。
门口的同伙晕倒在地,龙诚笔直站在他面前,面色铁青,两只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
高六惊愕地睁大了双眼,这鼻子这眼,是他,真的是他,高六目光越过龙诚,他身后的窗户装有推开式的防盗网,此时金属锁链已被扯断,高六声音哆嗦:“你……你不是死了吗?”
“高六,你胆子真大,居然还敢回Y市!”龙诚把曾良宵从高六手中拽过来,当初高六跑掉,龙诚也派人打听过,没有消息,以为他将永远藏匿国外。此时,龙诚冷冷地盯着高六,“是不是你抓了谢瑾?”
谢瑾本来昨晚应该飞离Y市,因航班是在晚上,她在酒店开了个房间,下午买好祭品就去探望父亲。龙诚以为她走了,多查了一下,结果她订的房间没有退,行李没有拿,也没有去机场换登机牌。
谢瑾失踪了,墓园的看门人说下午曾见到她和曾良宵一起离开。
结果曾良宵被绑架了。
龙诚没办法,侵入曾传业的手机,窃听到了曾良宵的位置。
此时,高六愣愣地看着龙诚,眼底写满惊惧,龙诚再次逼问:“谢瑾呢?”
楼上一个声音替高六回答:“我有人质,都给我住手,不然我杀了她……”
那声音粗犷狠戾,龙诚浑身一凛,高六也是个精明人,抓住时机纵身一跃从窗户跳了出去——和龙诚那只属性不明的家伙绝对不能硬拼,脚底开溜方为上策。
此时,龙诚哪里顾得上高六,一把扯断曾良宵身上的绳索,把人塞到床底下:“躲好。”说完,他跃出窗户。
不是往下跳,而是往上攀爬,楼上窗户防盗网的铁栏被生生掰弯。
二楼客厅的栏杆处,三个男人互成犄角,正紧张地和楼下警察对峙,其中一人扯住谢瑾,枪口对准她的脑门,也许是人质的尖叫声会让警察有所忌惮,他们撕掉了谢瑾嘴上的胶布。
怕伤及人质,屋内枪声已经停了,只有绑匪在叫喊:“退后,退后,不然我就开枪了……”
声音虽粗犷,但轻微的颤音泄露了他们的紧张。刚喊完话,就瞥到一条黑影闪过,紧接着,狠厉的拳风迎面袭来。
拳脚迅猛,动作流畅,瞬间就把绑匪制服,谢瑾也没看清对方动作,只觉得绑匪松了手,混乱中背后受到一股推力,被人直接推下栏杆。
复式小楼,即便从二楼甩下,也无性命之忧;但谢瑾刚翻下栏杆,觉得身上一紧,侧过脸,看到龙诚在上面拽住了她身上绳索,屋中光线不甚明亮,他眼睛黑如墨玉,又像是汪洋大海,深得可以吸人一般。
在他身后,那几个男人全都倒在了地上。
龙诚把她拉上来,翻过栏杆时,谢瑾跌在他怀中,他的胸膛一如从前,宽厚,温暖,结实,谢瑾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他们还在从前,肆无忌惮地靠在一起。
“你没事吧?”头顶上传来龙诚的声音。
龙诚掰过她的脸,四目相对,谢瑾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脸,朗眉星目一如从前,但已经遥远得如关山之月。
大概他也觉得尴尬,僵了几秒钟,赶紧别过脸去。
“没,没事。”过了许久,谢瑾才回答道,垂下了眼帘。
无言以对,甚至连看对方一眼,都成了一种负重。爱情走到这步,已经山穷水竭,龙诚往后退了一步,面色微乱:“我去看看高六被抓住没。”他终于找到了借口,“这回决不能让他逃掉。”
不像是去追逐高六,更像是落荒而逃,龙诚快速从谢瑾的视线中消失。
高六体能不错,对周围地形又熟悉,跳出建筑物时虽有警察对他射击,但他利用障碍物幸运地躲过,而后飞快地窜进小巷。
“别跑!”警察在后面紧追不舍。
循着警察追踪的痕迹,龙诚很快追上来,远远地,他看见了高六窜逃的身影。
光天化日,周围车水马龙,龙诚可不想引起异样的目光,跑得只比普通人快一些。
但这已经足够,追上高六不成问题。
高六今日身体潜能大爆发,闯红灯,跃栏杆,迅如脱兔,要知道以他犯下的罪行,被警察抓住一定会被枪毙,此时也不要命了,眼看追兵越来越近,他直接从十来米高的高架桥纵身跳下。
哐——
落地的一刹那,后方一辆大货车疾驰而过,直接将高六撞飞。
他飞翔的身姿在空中画出一段抛物线,而后重重地摔在地上,身下一滩浓血。
龙诚过来的时候,高六已经断了气,那名货车司机将车停在路边,看着躺在路中间的高六,司机满脸错愕,扯着旁边的龙诚语无伦次道:“我……我……是正常行驶,谁……谁知道他会从上面跳下来,这不是找死吗?”
龙诚点头:“嗯,找死。”
后面的警察也追了上来,为首的是刘队长,看了看地上死状凄惨的高六,又转过头看龙诚,惊讶:“你不是死了吗?”
当警察多年,刘队长已经见怪不怪,惊讶很快退去:“原来慈善大使还自带有复活模式。”他神色自若地指挥警员拍照取证,吩咐人把高六的尸体挪走,免得妨碍交通,又指了指龙诚:“还有这个装死又复活的,一起带回局里。”
不止龙诚被带到警察局,晚间,龙易也被警察给“请”了过去,随行那名能言会道的律师,看到龙诚下巴都快掉下来,但短暂的惊讶之后,律师很快进入状态,为他老板匪夷所思的行为进行辩护。
第64章
相比之下;曾良宵更好些;下午就被送回了家;到晚上时,她的精神已经好起来,曾传业从警局回来时,她主动下楼跟父亲聊起案子;似乎绑架没有给她造成太大的阴影。
“解救你的时候,绑匪负隅顽抗;有三个被当场击毙,还有一个逃跑时跳下高架桥被车撞死。”一提起绑匪;曾传业恨得咬牙切齿;“都是活该;活着的我也绝不会让他们好过。”
曾良宵对绑匪自然没什么兴趣;问起:“爸,龙诚还在警察局是不是?”
“嗯,没想到他在装死,亏我还去参加了他的葬礼。听王局长说,龙诚产生了厌世情绪,龙易也是个不省心的,怂恿他哥哥装死离世。”曾传业完全不能理解他们的思维,喟叹道:“龙易年纪小就算了,龙诚做事也如此荒诞,搞得好好一个公司股价大跌,也不知道这两兄弟在闹什么。他父亲也不管他们,还帮他瞒着,我还奇怪葬礼那天他父亲怎么一点都不伤心,反倒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跟看热闹似的。”
曾良宵也不知其中缘由,但知道龙诚没死,她是极高兴的:“活着就好,以龙诚的能耐,过段时间同诚集团就会大展雄风,大概明早股价就能上涨。不过,警察怎么说?”
“影响不太好,但不是什么大事,火灾的死亡赔偿金他们也没领,警方找不到罪名指控,最多拘留几天就被放出来。”曾传业又想起什么,转身吩咐跟随自己多年的助理:“老刘,明天把监听录音送到警察局,王局长跟我要起东西,说方便他们办案。”
“不要!”曾良宵猛然站起身,见父亲异样的目光投过来,曾良宵垂下眼掩饰自己:“我……我不想让那么多陌生人听到,就好像他们身临其境,亲眼看到我被人绑起来。”她小声辩解:“这很丢人。”
曾传业自然能理解:“是我考虑不周。”他拍了拍女儿的肩头,“那就不给了,我会跟王局长解释。”
曾良宵僵硬地点头。
她身上那枚追踪器有监听功能,曾良宵回房之后,监听录音被送了过来,关上门,点下播放键,白天发生的事在声波中重现。
她被人用胶带封嘴,录音中并没有她的声音。只有高六的声音反反复复:
“就她爸,上半年的时候,有个晚上我去接客户,结果看见她爸一个人在外面乱窜,我一想起谢瑾就气不打一处来,杀不了她,杀她爸也一样。我就停下车在路边捡了块板砖,跑上去一砖拍在他爸后脑勺上,就把他砸死了。
“……结果,你猜怎么着……”
“我就把尸体拖到旁边的废弃房屋里,结果那天晚上有人开车撞塌了那座房屋,警察就认定是倒塌的房屋砸死了他,搞笑的是,那个开车的人也这么认为,投案自首了……”
“你知道那个顶罪的人是谁吗?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妖怪,龙诚……”
……
曾良宵关了录音,取出存储器,她跑出了别墅,月色的银辉为蓊郁的花园罩上一层蒙蒙细纱,穿过毛茸茸的草坪,曾良宵跑向前面曾家的私人码头,有人问她:“已经很晚了,小姐,你要去哪儿?”
“我想在海面上吹吹风。”曾良宵跳上了一艘汽艇,对船长说:“在附近转转就行。”
汽艇开出一段距离,曾良宵站在船头,用力将手中的存储器扔了出去。
那枚存储器在海面掀起几圈涟漪,而后沉入水下。
曾良宵凝视着存储器沉下的方向,黑夜化淡了她的神色,仅有唇线微微扬起,高六死了,那个叫小马的绑匪也在火拼中被击毙,何不让这个秘密烂在海底?隔着谢文鸣的死,龙诚和谢瑾再也不可能在一起。
经过律师据理力争,第二天上午,警察放了人,在门口等着接龙诚的,除了司机,还有王思远,倚着汽车笑得意味深长。
倒是龙易绷着一张脸,脸色冷如冰霜,就因为之前在警局被龙诚当着警察的面说了一句“他小,不懂事”,龙易脸上的表情就没变过。看龙诚拉开车门准备上车,龙易一把将他拦住:“不好意思,这是我的车,今天我不打算带你。”
龙诚挑了挑眉:“你的车?”
“以前是你的,但四个月前就不是了。容我提醒你一下,火灾那天,你已经把所有的财产都赠给我了,或者说,你用你所有的财产做交换,我才同意帮你诈死。而在过去的四个多月,你一分钱都没有挣到,所以,现在你就是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龙易重点强调:“我今天不但不会带你,晚上也不会再收留你。”
他独自上车,催促司机几句,而后,汽车一溜烟地开走了。
睚眦必报的家伙有时候真让人讨厌。
幸好王思远在,摇着头笑出声:“小易翻脸的时候还真是六亲不认。”
龙诚上了王思远的车,车上,王思远扶着方向盘,不紧不慢地说起:“不过小易很会演戏,火灾之后,我说要看你最后一眼,他死活不让人看,还说‘哥哥生前最爱面子,平时都要照几次镜子才出门,现在死得这么难看,还要暴露在人前,这不是让他难受吗?思远哥哥你就不要看了,给哥哥保留最后的尊严,也让他在你心里永远都是英俊的样子。’”
龙易当时说得情真意切,哭得跟个泪人一样,谁会料到这是在演戏呢?王思远诡笑一声:“这家伙不去好莱坞,真可惜了。”
看汽车往高速路口开去,龙诚开口问:“你是不是走错了?”
“没走错。”王思远开着车,神秘兮兮道:“你复活了,兄弟我怎么说也得给你庆祝一下。”
不过他哪有准备什么庆祝,纯粹是在报复,在高速公路上行驶了半个小时,他把车停在紧急停车带:“现在,给我滚下去。”
他说得波澜不惊,脸上也看不出一点怒气,但龙诚和他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