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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能和你见面,我非常高兴,不过老二今天有点儿感冒,所以没去上学。明天估计差不多能好,明天早上我再给你短信,好吗?”
读着短信,菊治叹了一口气。
现在正值冬春交替之际,感冒的孩子好像很多。冬香有三个孩子,其中一个感冒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冬香讲过老大是个女孩儿,老二应该是小学二三年级的男孩儿吧。菊治心里明白,老二病倒的话,冬香很难出来。
家里有小孩儿,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菊治觉得一下子被带到了活生生的现实面前,未免有些沮丧。
即便如此,菊治也不能因此埋怨冬香。
他无可奈何地向窗外望去,下午起风了,樱花的花瓣开始纷纷飘落。
樱花恐怕就这样凋谢了吧?!菊治变得有些失落,好歹等到明天再说,不然也别无他法。
这天晚上,菊治约了久违的中濑见面。
中濑是菊治以前在出版社工作时的同事,现在已经当上了那家出版社的董事。
他说银座有一家店鱼做得很好吃,所以就去了那里,在堆满冰块的柜台里有几十条刚捕上来的鱼并排放在那里。
“这都是些日本海中的好吃的鱼。”中濑对菊治说明。
他们先要了条左口鱼生吃,可菊治心里还在惦记着明天的事。
“那孩子明天能顺利退烧吧。”菊治不由得念叨出口。
“什么?”中濑问。
菊治显得有点儿心神不定,中濑好像从见面起就看出来了似的问道:“你和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嗯,还可以,就那样吧……”菊治暧昧地回答。
中赖继续追问:“还在继续,对你来说可真少见啊。”
“没那么回事。”
菊治主动提出分手的情况几乎没有,但他并没有把自己恋爱的事情对中濑讲过多少。
只有这次,由于太在乎冬香了,所以情不自禁地告诉了中濑。
“和已婚女性交往相当辛苦吧?”
“没那么回事……”
菊治嘴上否定,可心里又想起了由于孩子感冒,不知明天是否能和冬香见面的事情。
“你去找一个年轻点儿的女孩儿不好吗?”
“不,她也还年轻。”
菊治五十五岁,冬香不久后过完生日才三十七岁,算来将近差了二十岁,已经够年轻的了。
“当然了,和你相比,也许称得上年轻,反正是玩的话,我觉得再年轻一些的独身女子不是更轻松吗?”
“但是……”菊治喝了一口兑水的烧酒,继续说:“我并没有玩的打算。”
“什么?”中濑握着酒杯问:
“你还真动心了?”
“当然了,我不是说了嘛。”
中赖顿时上下打量起菊治来。
“说起来,你最近眼睛变得非常清亮。”
“变得清亮?”
菊治轻轻擦拭了一下眼睛周围。
“清亮,有什么不好吗?”
“不是说不好,我是说一般到了我们这种年龄,眼睛都会变得浑浊。我们并没有做什么坏事,只是活得年头多了,经历了世上各种各样的事情,所以眼睛自然也就渐渐变得浑浊了。这也是长大成人的一种标记吧,但是你的眼睛反而变得明亮起来。”
“就算这样,又怎么了?”菊治反驳道。
中濑说:“看样子,你这回是动真格的了。”
中濑仿佛不太理解菊治真心喜欢上已婚女性这件事。
“说实话,我还真有点儿担心,你还是适可而止才好。”
菊治也不是没那么想过,但现在他却不想听人劝。
“没什么的,放心吧。”菊治打断了这个话题,开始观察并排摆在柜台前面的各种鱼。
“左边那条黑色的大鱼是黑鲷鱼,旁边那条是鲪鱼,还有红鲷鱼、绿鳍鱼,闪着蓝光的鲭鱼,前面那条小一点儿的是鲹科鱼。”
在这家店里,好像可以把各自喜欢的鱼当场烤了或炖了给客人食用。
“那条红色的是辫子鱼吧?”菊治问。
留着白色胡须的店主点头道:“这种鱼烤着吃也很好吃。”
“给我看一下吧。”
在菊治的要求下,店主用手抓起那条鱼,从正面把鱼嘴掰开让菊治看。辫子鱼本身是粉红色的,只有喉咙深处漆黑一片,显得十分精悍。
“那么请把它烤一下吧。”
虽说是一家以柜台为中心的小料理店,但菊治还是觉得烤一整条鱼的话大概很贵,反正买单的是做董事的中濑,那就不要辜负他的一番好意,菊治又要了烧酒。
中赖问:“你曾说要写新书,怎么样了?”
“嗯,反正已经动笔了。”
最近由于写得比较顺手,已经写完了一百五十页了,菊治告诉了中濑。
“不错嘛,干劲不小啊。”
“怎么也得再写一本好书出来才行。”
“你的眼睛变得这么明亮,所以估计没问题。”
中赖开玩笑道,但是菊治本人也觉得这次感觉不错。
说实话,他觉得自己投入到恋爱中的激情,同样可以集中在小说创作上。
“那么说,你还得继续谈上一段时间的恋爱喽。”
“不是……”
菊治不是为了创作小说才恋爱的,而是因为开始恋爱以后,又能写出小说来了。菊治虽想解释,但还是一言不发地喝起了烧酒。
吃完了烤辫子鱼,又喝了一大碗蛤蜊清汤,菊治已酒足饭饱。
“怎么样,再去一家吧?”
中濑的意思是去银座的某家俱乐部或者酒吧,菊治当然没有异议。
就这样菊治跟着中濑来到一家开在大楼地下的俱乐部。店铺相当古老,菊治从前是畅销作家的时候,曾经来过一两次。谈不上十分高级,但由于常有作家出入,所以是一家相对轻松的俱乐部。
菊治跟着中赖走了进去,店内的装修已经完全变了模样,周围服务的那些小姐没有一个是菊治认识的。
只有一个人,就是妈妈桑还记得菊治:“这不是村尾老师吗?”她说,“您一直在哪儿高就啊?”
菊治自然写过小说,但在她的口气中,菊治已是久远不曾来往的客人。
“村尾和我是同一年进出版社的……”时隔很久,被妈妈桑称为“老师”,菊治重又想起自己曾是一位叫村尾章一郎的作家。
“来,先干一杯。”
中濑和菊治各自举起了兑水的威士忌喝了一口。中濑很快就和坐在旁边的一个年轻女孩儿搭上了话。
由于是一流出版社的董事,所以中濑说不定经常出入这类俱乐部。
菊治重新认识到自己和银座的俱乐部之间的疏远,就是中濑旁边的小姐,也引不起菊治多大兴趣。
不愧是银座的女孩子,年轻,穿着打扮也很时髦,菊治不由得和冬香进行了一番比较。
这些俱乐部年轻小姐身上缺的就是冬香那种独有的气质,那种低调沉稳的气质,不对,还有那份深情款款。
菊治想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声夸张的悲鸣,往那边看去的人都笑了起来。
好像是由于对面的客人把手伸进了小姐的双乳之间,引起了刚才的骚动。菊治觉得这是一个和自己完全无缘的世界,这时旁边一个头发染成茶色、圆脸的小姐搭讪道:“老师?您是哪种老师?”
“没什么……也就是在大学教点儿课。”他说。
在俱乐部坐了一个小时,菊治觉得银座不知什么地方让人静不下来,感到适应不了。菊治告辞前和中濑打了个招呼,打算一个人去四谷的荒木町。
略带醉意的菊治从银座搭地铁坐到四谷三丁目下来后,过了一条宽宽的大马路,不一会儿就穿过了杉大门的饮食街,再往前走二三十米,右边石阶处有一条小路。
登上这段和缓的石阶,就能看到正面有一个很大的公寓,从公寓的位置向下俯视,有一间窄小的房子,拉开日式房门,里面是一个能坐下七八个人的半圆形吧台。
妈妈桑以前似乎当过话剧演员,将近六十岁了,可是样子非常迷人,看上去不到五十岁。
“哎哟,今天是稀客啊。”
平时聚满了附近白领、总是热热闹闹的吧台,今天晚上却一个人都没有。
“那帮人刚刚回去。”
菊治朝正在收拾的妈妈桑点头致意,然后坐在了从里面数第二个座位上。
“还是这里让人舒心。”
中濑带菊治去的小料理屋和银座的俱乐部虽说都不错,但菊治还是觉得附近的平民化的小店更让人轻松。
“来点儿什么都不加的烧酒吧。”
“您在别处喝过了吧?”
“好久没去过银座的俱乐部了,去那儿坐了坐,但对我来说,还是便宜的小酒馆更合适。”
“便宜的小酒馆是什么意思?”
妈妈桑鼓起腮帮子说:“你被年轻的女孩子抛弃了吧?”
“不对,没那么回事,我还是喜欢成熟一些的女人。”
“明白了,你喜欢的是已婚女性吧?”
不久前菊治无意间说起过自己喜欢上了一个已婚女性,妈妈桑好像还记得似的。
“惠美今天不在吗?”
菊治今天没有看到那个平时来这儿打工的女大学生。
“她好像感冒了,今天没上班。”
菊治重新环视了一下四周,当发现只有他们两个人时,他试探地问道:“妈妈桑,你知道那种欲仙欲死的高潮吗?”
突然听到这个问题,妈妈桑发愣似的看着菊治。
酒吧里播放着藤圭子唱的一首老歌——《摩洛哥的女人》,低沉而慵懒的声音十分动人。菊治漫不经心地刚要随着哼唱,妈妈桑反问:“为什么你突然问我知不知道那种销魂的高潮?”
“请别误会,我一直想向你请教,世上有些女人知道这种销魂的滋味,而有些女子并不知道吧。”
妈妈桑的话刹那间喷了出来:“还有这种分类?”
“也不是分类,根据经验的不同,女人对性爱和男人的看法都会因此发生变化吧。”
“当然了,应该是吧。”
妈妈桑开始喝起了淡淡的兑水威士忌。
“而且这种销魂的感受,年轻女孩子不太知道。但是,三四十岁左右的已婚女性,居然也有很多人不知道。”
“那是因为做丈夫的不够努力。”
不愧是妈妈桑,目光非常敏锐。
“妈妈有孩子吗?”
“有啊,有一个。”
到了这种年纪,妈妈桑好像也没有什么可掖着藏着的了。
“我问点儿事,行吗?”菊治的脸凑近了她。
“生孩子之前和生孩子之后,哪种时候感觉更好?”
“当然是生了孩子以后啊。”
“对吧。那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妈妈桑微微歪起了残留着青春美貌痕迹的面孔。
“大概是因为生出了一个那么大的东西……”
“大的东西?”
“就是孩子呀,生了孩子以后,女人就再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发生了什么都不会惊奇。可能突然变得坚强了,甚至有点儿蛮不讲理。”
“原来如此,”菊治点头赞同,“您的意思是指女人生了孩子以后,才能变成一个独立的人。”
“当然啦,生孩子是女性普通的生理现象,所以生完孩子以后,才能成为真正的女人。”
“可是,到那时丈夫们却把自己的妻子叫做妈妈,不再去碰她们了。”
“您知道的真多呀。”妈妈桑哈哈大笑起来。
好像怕影响了他们之间的谈话似的,没有一个客人进来。菊治趁机接着问:“可生完孩子之后,人们不都说那个地方会变得很松弛吗?”
“哪有那么一回事。”妈妈桑当即反驳。
“在一段时间里,也许会出现这样现象,可不久就会恢复原状,书上不也这么写的。加上产后的女人变得十分敏感,我也是生了孩子以后,感觉才好起来的。”
“对吧,所以变得松弛那种说法是假的。”
“迷上已婚女人的小菊治既然这样说,是一定不会错的。”妈妈桑笑了一下,又问:“那个女人就那么好?”
“当然了,特别出色。”
“那,你离不开她了吧?”
菊治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