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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晓晨说的是事实,论工作能力,田真真确非一般人可比。
《饮食栏目》刚开播的时候情形可不像如今一样红火,不是栏目组的人不用心,为了栏目能够吸引观众,大家使劲了各种招数,介绍过私房菜官府菜日本料理韩国料理中餐西餐川菜粤菜,但是不管怎么使劲,观众就是不买账,电视台差点要将这个栏目砍了,最后还是作为栏目唯一出镜人的田真真急中生智想出了一招:《饮食栏目》今后重点介绍本地各大小酒店饭馆的特色菜肴并让观众对每期介绍的菜肴和饭馆进行有奖评论。
这一招果然有效,各大酒店饭馆为了吸引顾客纷纷出钱做节目,有的大饭店甚至预订了每月做一期。
《饮食栏目》火了。
为了彰显和突出主持人,《饮食栏目》后来干脆更名为《真真美食》,足见田真真的功劳和地位。
“真真姐,走啦!”陆小北在门口喊道。
“等会儿!急什么急!”田真真没好气地站起身,四处张望了一下,对周晓晨说道:“还是你舒服,整天坐在办公室捧着杯茶,不像我,大夏天的还得要四处跑做节目。”
周晓晨笑,“你怎么不提我待遇比你差多了?三个周晓晨也比不上一个田真真的,还有,走在大街上,谁认识我?但没人不认识你田真真……”
田真真却突然烦躁起来,“别提这个了!提这我就上火!自从白雪酸菜鱼馆将我的照片贴在门口广告牌上,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成了条酸菜鱼,浑身充满了庸俗市侩的油烟味!你说说,我的声线,我的形象,哪里就比别人差了?!”
田真真一直觉得自己的漂亮中有着一种端庄,天生就是当女主播报整点新闻的,偏偏当初却被电视台领导给胡乱塞进饮食栏目里,现在弄得一身烟火气,以后想跳栏目都难,为什么呢?大众已经记得她这张炒菜的脸了。
、唯有美食不可辜负(4)
“真真,别抱怨了,其实比起别的栏目的主持人,你已经很成功了!”周晓晨看了眼门口肩抗摄相机架的陆小北,提醒道:“不是说那什么老板在等吗?赶紧走吧,别让人等急了!”
“行!”田真真一拍周晓晨的肩膀,附耳笑道:“要是今天收到香菇木耳什么的礼品,我给你留点。”
周晓晨朝她一笑,点点头。
田真真每次出门多少都会有些收获,那些老板们为了表示感谢,做完节目后不但会请她吃饭,临走前还大包小包的奉上一大堆吃食,包包都是精品,当初电视台最不被看好的栏目成为时下最实惠的,不是不让人羡慕的。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周晓晨接到母亲的电话,说是哥嫂已经旅游结束到家了,买了礼品,让她晚上下班回家去拿一趟,周晓晨答应了,刚放下电话准备去食堂吃午饭,突然听到有人在办公室门上轻轻敲了两下。
周晓晨抬头,不禁一愣。
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站在门口正含笑望着她。
一贯的白衬衫,牛仔裤。
清爽,阳光,大气。
就像是从未结婚过。
“晓晨,”郑涛走进来,主动招呼,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周晓晨定定神,笑道:“真不巧,真真今天出去做节目了,我估计她中午不会回来,有人请……”
郑涛的眼睛专注地盯着周晓晨的脸,“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找我?”周晓晨用手推了推眼镜,扭头避开他的目光,然后开始低头收拾桌面,“什么事?”
郑涛顿了一下,望着四周道:“出去说,好不好?”
周晓晨抬起头来,老实说道:“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太迟我会吃不到饭的。”
郑涛不觉笑了起来,声音里有着异样的柔情,“别担心,我请你。”
周晓晨摇头,面色平静,“不用,有什么话直接在这里说吧,我还有事。”
郑涛一怔,难以置信地望着周晓晨,声音里似乎有种难以言说的痛楚,“晓晨,我知道……现在我才知道……”
周晓晨马上打断他的话,“真真人其实很不错的,除了嘴巴不太饶人,你是男人,平时多让她一点就行了。对了,你抽空打个电话给真真吧,她对和你吵架这事挺后悔的,她心里其实很在乎你,好了,没什么事我吃饭去了。”周晓晨说着自顾自出门而去。
好好的一个人,再怎么不济也不该做别人的插曲。
下午的时候,田真真果然拎了一盒香菇进了周晓晨的办公室,周晓晨收下香菇告诉田真真郑涛来找过她了。
“我刚在外面接到他电话了!”田真真脖子一扬,神态颇为自得,“说是晚上过来接我一起去我妈那边吃饭呢!”
“哦,那就好,”周晓晨心里也替她高兴,笑道:“我就说吗,郑涛是很在乎你的,看看,你们俩吵架,哪一次不是他先低头?”
田真真突然发出一声冷哼,却什么都没说。
周晓晨不敢多问,忙将话题岔到田真真今天的节目上,两人谈笑了一会儿,田真真便离开了。
、兵荒马乱去相亲(1)
临下班,周晓晨拨通了王伟的手机,大概过了半分钟,王伟才接了,声音压得很低,“晓晨?昨天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今天还有事,要晚点回去,你自己先去我家。”
周晓晨顿了一下,不好意思道:“不是……我是想再问下你家的地址,昨天我没记下来……”
“什么?你呀!”王伟的声音有些不耐,“快拿笔记一下,地址是坡子街状元巷56号。”
周晓晨赶紧拿起笔在便笺纸上记录。
“记下了吗?”
“嗯。”
“那好,有什么问题再联系,我挂了。”
周晓晨轻轻嘘了口气,将那张写有地址的便笺纸放进包里,然后拿起田真真送给她的那盒香菇,离开办公室回家了。
周晓晨到家后发现全家人都在:母亲,哥哥周晓东,嫂子赵雨晴。
“回来了?”圆脸圆身子长得颇为喜庆的赵雨晴将手中的一袭橘红色的连衣裙塞进周晓晨手中,笑道:“快换上这裙子,我从外地给你买的。”
周晓晨不禁吓了一跳,“这……橘红色?”
这么亮的颜色她一辈子都没穿过。
“这是今年最流行的颜色!”赵雨晴神情莫名的激动,“你马上去王伟家,穿它正合适!”
哥哥周晓东轻声咳嗽了一声,朝她眨眨眼,“这是你嫂子的一片心意,我看挺合适的,你就穿上吧。”
周晓晨看了母亲一眼,沈桂云看了眼媳妇浑身上下深深浅浅的红,忍不住皱眉,沉吟了一下,然后很权威地说道:“这颜色太亮了,有些晃老年人的眼,穿着见长辈似乎不太好,晓晨不是有条浅粉色的裙子一直很少穿吗?就穿那条吧,简洁大方。”
于是周晓晨换上浅粉色的裙子,又将平底鞋换成一双平时很少穿的银色高跟鞋。
赵俊兰替女儿整整裙边,关照道:“过去要好好的表现,让人家长辈对你有个好印象,对了,一定要试探地跟他家人谈谈房子的事情,知道吗?这是大事!我可不想我女儿以后在那种破房子里结婚!”
赵雨晴忍不住说道:“妈,我看您这思想有些旧,坡子街那边的旧房子现在可值钱呢!住在那儿的人心理大都有优越感,他们觉得自己才算真正的城里人,现在那些住高楼的大多是农村移民……”
“什么移民不移民的?不要乱用词!”身为小学语文老师的沈桂云不高兴了,想当初她就是从农村上来的。
周晓东连连朝老婆挤眼睛,赵雨晴却假装没看见,自顾笑着对周晓晨说道:“晓晨,我说的是真话,其实结婚能住上那里的老房子是福气,坡子街那边的房子哪一间不有上百年?等你以后结婚了,我就找人把你的房间腾空,跟客厅打通了,这样我节假日就能在家里多收几个补课的学生了,一个学生一年至少能给我带来六千块收入,我要是多收上十个八个,你想想我一个月乃至一年的收入……”身为中学数学教师的赵雨晴算起账来毫不含糊,她的嘴巴一张一合越说越激动,两只不大的眼睛开始放出异彩。
、兵荒马乱去相亲(2)
“雨晴,你刚才那话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叫把房间腾出来?”沈桂云拉下脸,“我还好好的活着你就巴不得晓晨早点滚蛋?别忘记这房产证上写的是我沈桂云的名字!”
“妈……”周晓晨赶紧拉住母亲的胳膊,她最怕看到的就是亲人之间翻脸。
赵雨晴显然是个识时务的,马上也拉住婆婆的另一侧胳膊,脸上堆满职业性的笑容,“妈您误会了,我不过是想乘现在我跟晓东还没孩子时多赚点儿钱,两三年内咱们换套大点的房子,您放心,等以后有了新房子,肯定少不了晓晨的房间!”
“你们别光顾着说闲话了,赶紧让晓晨走,别让王伟的家人等急了,”周晓东说着朝卧室走去,边走边自言自语,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我得洗个澡好早点休息,明天又要上班了……”
“对对对!差点将正事忘了!”沈桂云再也顾不得许多,忙将沙发上的三四个礼品盒塞到周晓晨手中,催促道:“快走吧!到门口打的去!别骑车骑得一身汗!”
周晓晨点点头,转身要自己刚才带回的那盒香菇,哪知被母亲一把给拉住,“这香菇是你们电视台发的吧?我看质量不错,留着!”
周晓晨不好说什么,拿起包走出家门。
因为知道母亲要强的脾气,她每次都将田真真给的香菇木耳什么的说成是单位发的福利。
周晓晨走到小区门口的便利店,看看手中的礼品盒,想了想,又买了两箱牛奶,然后上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在坡子街口停了下来。
周晓晨下了车,双手吃力地拎着东西,走进坡子街。
尽管天还没黑,周晓晨却觉得街上的光线很暗,抑或是她的心里很暗淡?
坡子街是海陵市最为古老的一条街道,据说是古县衙所在地,临街的建筑过去大都是商铺,如今一户户人家骨牌似的紧排在两边。街道宽不过丈余,坐在家中便可和对面人家谈心聊天。偶尔听到有汽车声,居民们便会伫立在门内向外探头,紧盯着自家四周的墙壁或屋檐上的瓦片。
周晓晨是个十足的路盲,毫无方向感,一个人在街上走走停停,一条街道走下一大半也没找着状元巷,写有地址的便笺纸小得夸张,被她在捏在手心无数次叠好再展开,已经柔软得像纸巾了。
周晓晨无法,走到一户人家门口,将纸条拿给那家的女主人看,女人看到字条上的地址,马上就笑了,“这不是王秃子家吗?我熟得很!他家开着棋牌室呢!你从前面一个巷口进去走几步就看到了!”
棋牌室?王伟可从没提过啊!
周晓晨迟疑地望着女人,“大姐,那家有个叫王伟的……”
“对呀!王伟!那小子是王秃子最大的骄傲!如今在市政府工作呢!吃公家饭的,公务员!你是?哦!想起来了!”女人用力一拍大腿,眼睛突然亮起来,开始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周晓晨,声音大得离奇,似乎有意喊人来瞧,“怪不得王秃子下午把我们姐妹几个赶走说不营业,姑娘是王伟的女朋友吧?在电视台工作是不是?你是主持什么节目的?我平时也不怎么看电视的……”
“不是……”周晓晨浑身不自在,边退边说,“谢谢大姐,谢谢,我走了……”
、兵荒马乱去相亲(3)
周晓晨总算找着坡子街状元巷56号了。
跟想象中的旧房子不太一样,就是跟周围的旧房子也不一样。
56号的门楣很清爽,像是不久前刚刷过白水泥,门口不像周围住户一样堆着一些不知有用没用的杂物,相反却一左一右砌了两只花坛,里面各有一株枝叶繁茂的铁树。
门开着,远远便可见里面整齐地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