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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就这样堕落下去。要知道,兰儿才是你该爱的对象,更何况,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爱也好,不爱也罢,假若李兰真嫁给了我,她就是我的责任,这点我可以保证。至于其它事,我懂得如何处哩,玛法不必担忧。”
老王爷听宣庆这么说,也不再劝了。他相信宣庆的保证,因为宣庆是个有责任感的孩子,只要他承诺,就不会违背。
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承担的责任,而现在他更是责无旁贷,替皇上和玛法“尽心”。
为了自己,为了王府,他必须娶李兰。
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他就不信她能掀起多大的波涛!
宣庆与李兰的婚礼如期举办。
虽然满清贵族的婚礼都在晚上举行,可是今日天色才亮,李兰便被妯儿和丫鬟们拉起来,在喜娘的指示下开始准备各样事情。
由于李兰坚持从李家出嫁,因此李家的窄小四合院在一堆人挤入后更显拥挤。
下午,妯儿服侍李兰擦了把脸,然后丫鬟们不由分说的替她点上红妆,戴上长生锁、珍珠耳环、如意环和白玉戒指,换上昨天王府送来的大红喜袍和她从来未穿过的花盆底鞋。
最能表现嫡庶之分的,听说是那旗头上的红线穗子。她头上两边都挂上红线,代表她是嫡福晋而不是侧室。
整装完毕,李兰在落地大铜镜前转了转。
太怪了,她怎么好似变了个人?刚刚还有些稚气的人儿如今却透着一股娇媚,莫非是因为她穿的衣服和脖子、手腕上的金银坠饰?
“小姐今天好漂亮啊!”被派为李兰贴身侍婢的妯儿,发自心底的赞叹。
被允许进房探望新娘的李父,看到女儿穿起喜袍的样子,也感伤地眼泛泪光。
“兰儿终于长大了,要出阁了,为父真的好高兴……妳娘和爷爷在天上看着,一定也很高兴。”
“爹,兰儿以后会经常回来看你们,再说,不是有邦儿在你身边吗?”李兰也忍住眼泪,笑着安慰道。
看着爹爹有些花白的鬓角,在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的“牺牲”很值得。
“小姐,姻老爷,花轿来了!”妯儿乐孜孜的跑过来叫囔。
李兰眼前一暗,大红盖头已经从天而降盖在她头上,接着一个大苹果被塞到她手里,然后被喜娘背了出去。
终于坐上花轿,仍有新嫁娘情怀的她,心里不由有点兴奋,毕竟……她正要经历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阶段啊。
花轿向后倾了一下便腾空前进。伴随着吹锣打鼓的乐音,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的向敬谨亲王府前进。
敬谨亲王府内到处张灯结彩,红烛红毯,热闹非凡,也是一片忙禄。但每个人都很高兴,因为王府实在太久没办喜事了。
热闹的大厅里,宾客四处打招呼,互说近况,场面倒也其乐融融,但不时会从耳语中听到!
“宣庆贝勒爷是不是受到恪纯格格指婚给别人的打击,才快快娶个女人进门示威?”
“我也听说了,可这是皇上亲自指婚的呢,又怎会是示威?”
“新娘的爷爷生前可潦倒呢,临过世前却为孙女捞到这个飞上枝头的机会,看来真是烧了几辈子的好香……”
这些闲语宣庆早就听厌了,现在他反而觉得无所谓,他要注意的,只是如何让婚礼顺利完成,了结这件困扰已久的事。
“看时辰,新娘子应该快到了,贝勒爷,该出去了。”小荣子抬头看了看英俊的宣庆,欢喜地道。
器宇轩昂的宣庆一身红袍马褂,坐在精致的雕花红木椅上,瞄了小荣子一眼,便起身大步走了出去,身后的下人或朋友也纷纷跟出去看他接新娘子。
才刚出大门,迎亲的队伍已抵达。随着喜娘的一声呼叫,轿子稳稳当当的落了地。
“请新郎踢轿门!”
李兰虽然知道这是满人大婚的规矩,意思是给新娘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谁才是一家之主,但当看见宣庆一只脚忽然从轿门外踹进来时,她着实被吓了一跳。
这个男人早就给过她下马威了,他还想怎样?
宣庆用弓箭向轿底连射三箭后,轿帘终于被拉起来,接着一条红绸子被塞到李兰手里,在喜娘的搀扶下被牵着向前走。
正当她胡思乱想又看不清前面的路时,低沉醇厚的男音适时出现。
“小心!”
李兰正纳闷着,结实的臂膀就揽住她不盈一握的柳腰。
“啊?”她有点错愕,从被风轻轻撩起的盖头下偷偷向外瞄了一眼,原来她身旁是宣庆!
她倒在他宽阔的胸前,眨着晶亮的大眼,俏脸绯红,有点分不出眼前的混乱是怎么回事,但她鼻息间充满纯男性的气味,她不习惯,本能地扭动身子,只盼自己离他过于亲密的接触远点。
“别乱动。”宣庆好听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地上有水,妳差点滑倒了。”
这个女人在抖什么?他有那么可怕吗?还是到此时她仍想要抗拒?
“喔……谢谢……”李兰压下心悸的感觉,轻声细语地说。这男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体贴?
宣庆看了她的盖头一眼,一股馨香渗入他的呼息,让他有剎那心神不定。
“我只是不想让人看笑话而已。”他蓦地冒出这句话。
李兰僵直身子,来不及反应,红色的绸子又重新塞回她手里,被牵着继续往前走。
在笑声及起哄声中,宣庆终于用红绸子拉着新娘李兰,在人群的簇拥下往大厅走去。
婚礼现在才要开始……
新婚之夜,李兰正盖着红盖头独自坐在床上,等着她夫君回来。
外面人声鼎沸的欢贺声似乎都与她无关,她像个局外人,在别人的主导下完成自己的婚礼。
真是一条漫长的路!世上没有一个人像她,明明清楚知道结局,却无力改变什么。
程大哥他……知道她是情势所逼才嫁来这里吗?他不知道的话,会不会以为她失踪了?会不会为她的安危而担心?他知道的话,会不会来救她?抑或批评她贪图富贵?
她凄然一笑,笑自己的多愁善感。现在想这些都于事无补了,没有人会带她离开,因为是她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她又如何怨天尤人?
李兰傻愣愣地坐在床沿发呆,听到有人开门进来的声音,她整个人几乎弹跳起来。
可是过了良久,四周又是一片寂静,她捺不住地问:“请问……谁来了?”
俊美无俦的新郎听见她细嫩却无助的问话,便用低沉的声音道:“新娘子怎能随便出声?”
红盖头下的双眼眨了眨,她有没有听错?是……宣庆?
她紧闭嘴巴,没再说话,宣庆径自步近,坐在她左边一个预先空出来让他坐的位置。
“妳很紧张?”他突然问。
“没……没有。”李兰微侧开脸,仿佛感觉他正盯着她看。
她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酒气,看来他喝了不少。真怕再闻那酒味,她也醉了。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她连忙找个话题。
“奇怪,新娘子都巴不得新郎快点回新房,妳却嫌我早?”宣庆失笑。
“我以为你不愿早回来。”面对他不喜欢的新娘。
“该是我问妳才对。事到如今,妳仍不能面对事实,不想看到我?”
正当李兰琢磨着应该怎么说的时候,门突然开了,原来是喜娘手上捧了一堆糕点,吱吱喳喳的进来了。
“咦,贝勒爷,您回来了?”喜娘诧异地见到应该在前厅招呼客人的宣庆。
“今天是我大婚,这是新房,我不能回来吗?”宣庆淡淡地瞄向喜娘,让她们全身一阵凉飕飕的。
一直有传言说宣庆并不喜欢这门亲事,但现在看他急着回新房完成礼俗,应该是传言有误吧……
在喜娘的引导下,宣庆拿起秤杆,将李兰的红盖头掀开。
那瞬间,他深邃而锐利的目光直视她,瞳孔充满她的倒影,她的惊慌失措,她的惶惶不安……
窗外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落在李兰点着胭脂的鹅蛋脸上。秀气的娥眉、微翘的鼻尖、丰润的唇,尤其是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荡漾着羞涩和令人目不转睛的灵气。
李兰对上他的眼,发现那双深邃的黑眸牢牢盯着她,她一愣,心头莫名发慌,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
“妳……当真是李兰?”这个人儿怎么和他印象中的苍白模样完全不同?
“难不成有假的李兰?”她不服气地重新迎上他的目光。
莫非他又认不得她了?他们见过两次面了呢!没想到贝勒爷认人的能力竟差成这样。
“贝勒爷别说笑了,她当然是李姑娘啊,这可错不得呢!”冷汗直飘的喜娘连忙打圆场。
喜娘跪在地上,拉起李兰和宣庆的衣襟紧紧系在一块,接着便一字排开捧着点心,一一递到他们面前。
点心的式样还真不少,什么子孙饽饽、莲藕、汤面的一大堆,反正就是图个吉祥如意,他们走马看花的每种都咬了一小口。
最后,他们交杯合卺,互换了一口美酒,满族的萨满太太在窗外用满语大喊“阿什布密”,是对新人的祝福。
对满人规矩不是很懂的李兰,被这一大堆仪式弄得头昏脑胀,没时间留意在身旁的宣庆。
“祝新郎新娘永结同心,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一个喜娘走到床前,从盘中抓了一大把莲子撒到床上,然后所有的喜娘又站成一排,向床上的男女行了礼后便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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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华美而喜红处处的新房中,只剩下宣庆和李兰两个人默默并肩而坐,视线却没有交集。
寂静成了唯一的语言。
宣庆身上火红的衣袍热了李兰的眼。她一直以为他不适合这种炫耀的颜色,冷漠如他,或许只有深色衣服能衬托出他天生的威严。
但最大的问题是,他这身喜服是为了娶她而穿,这才教她内心有着说不出的奇特感觉。
三个月前,他们只不过在市集小巷内匆匆相遇,他还误以为她这个卑贱的民女想从他身上捞到好处,导致两人不欢而散。
可现在,她的身分一跃千里,他们竟成为即将共度一生的夫妻,她间接应验了宣庆的讽刺……
这一切让人觉得那么不真实,仿佛只是南柯一梦,海市蜃楼。
她思绪飘忽时,宣庆遽然站起身,解开他们衣襬的结,到小圆桌前斟了杯香醇的顶极乌龙。
李兰微怔,抬头看着他的背影,他赫然回头,直直撞上她的眼。
她的视线和他相交,他冷沉的目光不再轻松,反而似鹰般一瞬也不瞬的紧盯着她。
她一时忘了反应,因为他又高又挺拔,很有气势,长相也是她见过的男人中最好看的,尤其是他的目光,她从没被一个人的目光瞅得一颗心狂跳不已。
“要不要喝茶?”宣庆率先打破沉默。
“好。”她真的渴了。
嗅着浓郁的茶香,温热的蒸气在鼻间缭绕,李兰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镇静情绪。
宣庆从襟内取出一只晶莹剔透的翠绿玉镯随意放在桌上,仿佛它只是路边摊贩卖的便宜物。
“这是我玛法叫我送妳的礼物,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