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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越来越深了,烛火忽明忽明,探过楚云赫的身子,静静的看着跳动的火光,段锦初无声的淌泪,要是時间能倒流,她怎么也不会跟楚云赫来西凉关的,来之前,他们之间如胶似漆,他晚上虽顾及着孩子隐忍着不碰她,但至少也会亲密的抱紧她,吻她的额头,鼻子,唇,颈子,还会忍不住的揉上她的,走到哪里,都会牵着她的手,看她的目光里总是带着宠溺与爱怜,可是今天,连说的话都少了很多,何谈其它想着想着,不知什么時候,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天亮時分,楚云赫便已睁开了眼,独自下床穿衣,唤丫环来备了浴桶与热水,然后独自沐浴后,又差人换了水,这才叫醒段锦初,又唤了两名丫环进来侍候她沐浴,吩咐完,便淡漠着俊容迈出了房门。
坐在浴桶中,看着粘在身体上的梅花瓣,段锦初眼珠一动不动,任丫环为她擦洗着身子,只呆滞着神情,深深的低垂下了眸子。
他曾说,只要他在,只要他闲着,便不许丫环给她洗浴,她的身子,只能让他一个人看突然感到无力,他们之间,无争无吵,只是他的皇姐一出现,他便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在疏离她,或许是她太敏感了吧,希望只是她的错觉,他只是心里存着别的重要事,才会一時未曾顾及到她的感受
第二百九十三章 回京,漫漫不知归路
冬日里的气候,能有晴天的時候很少,尤其是在边关,大部分的時间里,天气都是阴沉沉的,风尤其大,吹在人脸上,如刀割一般,是以,这里的女人在出门時,脸上皆戴着斗笠面纱,以保护不被风吹的变为粗糙。
早膳后,楚云赫便向楚熙宸与方煜显辞行,楚熙宸命丫环取来一个紫色的斗笠,亲手为段锦初戴上,没有多余的言语,却将她的手紧紧握着,一直将他们送出了元帅府大门。
与诸葛璇玑汇合后,大队人马便调转方向,向北而行,一路往京城驶去。
段锦初因昨夜没睡好,一上马车,便躺在床榻上补眠去了,楚云赫也是倦意甚浓,却因心事太重,才一阖眼,便又清醒了过来,如此反复几回,再没了困意,便将段锦初“偷偷”的抱入怀中,低头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脸,以前未曾想到别处,如今看来,她与他记忆中的萱妃,确实很像,像到从夫人一转眼,变成了皇妹
心,是撕裂般的痛,他不知道,他究竟能承受多少打击与崩溃,现在,唯一能支撑着他振作的,是她身中的蛊毒!
若公开禀报于父皇,凭她是父皇的女儿,解毒自是轻而易举,但是他们,从此便是真的兄妹,可以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这,是他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的结果
孩子,这个孩子怎么办?
长睫渐湿,大手忍不住的轻轻向下移,轻覆上她的腹部,五指却在抑制不住的发颤,这是他的骨血,是他唯一的孩子,可是畸形儿他如何能承受?她又如何能承受?她是那么的渴望生下这个孩子,可是变成畸形,她会发疯的,他也会跟着疯掉的
睡梦中,突然醒来,没有任何征兆的,段锦初睁开了眼睛,入目便是他侧着头,通红带泪的双眸,而他的手,正在轻轻的着她的肚子。
“相公!”
段锦初一惊,忙要伸手去拭楚云赫的眼,他却反应极快的抬手抹去,而后收回手扭过头,俊脸上浮起一抹牵强的笑来,“初儿,你醒了!才睡了一会儿,要是困的话,就再多睡会儿。”
“相公,你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怎么眼睛里又有泪?你摸我的肚子,是,是孩子不好了吗?”段锦初手撑在床榻上坐起,疑惑的同時,也迅速变了脸色,紧张的抓住了楚云赫的臂膀。
“没,没有孩子他,他还好,初儿你别担心,别担心”楚云赫抖动着唇,凌乱的安慰着,情不自的将段锦初紧紧的拥在怀中,情不自的吻上她的颈,她的耳珠,她的粉颊,薄唇滑至她红唇边時,脑中一个激灵,倏的停下,条件反射般的松开了她,气息紊乱的轻道:“初儿,我也困了,你再陪我躺躺好么?”
“相公,你”满腹的疑问,话到嘴边,又吞咽了回去,段锦初扯了扯唇,只道:“好,再睡一会儿。”
重新躺下,相拥而眠,心里各自苦涩。明明相爱,却无处筑巢眼睛缓缓闭上,只希望,一觉醒来,那只是一场梦,一场老天同他开的玩笑
入夜,未赶上城镇,便又扎了帐篷。
篝火通明处,诸葛璇玑与楚云赫席厚毯而坐,欧阳懿岚和段锦初在帐篷里吃点心,聊天解闷儿。
拿木棍挑了下火堆,诸葛璇玑侧过脸来,看着楚云赫,轻声问道:“出什么事了吗?借兵的事谈不顺吗?”
“不是。”楚云赫面无表情的答道。
“那怎么了?瞧你早上出来脸色就很不好看的样子,那是与夫人又吵架了么?”诸葛璇玑不解的蹙眉,关切的瞧着他。
“璇玑,你只说过丹丹是凤母之命,也说过,我命相不凡必成大贵,那么初儿呢?她可有凤母之命?她与我,可有夙世之姻缘?”楚云赫一动不动,眼睛无神的盯着燃的正旺的篝火,缓缓开口问道。
闻言,诸葛璇玑默了一瞬,蹙眉道:“庄主,我之前告诉过你,你要与小初子在一起,情路必然坎坷曲折,但你们能否修成正果,她是否有凤母之命,我却是说不得的,她的命相太奇怪,与我们常人相比,有很多我也无法看懂的命格,所以,她的天机绝对不可泄,否则可能会改变她的命格,这结果是福是祸就难说了!”
“璇玑,我是害怕啊!你知不知道,大皇姐认出了初儿,说她就是失踪多年的十公主,是我的十皇妹啊!不仅容貌与萱妃完全一样,连身上的胎记都一样,这还哪里会有错?我们是兄妹,同父异母的亲兄妹,若坚持在一起,那便是乱伦!”楚云赫侧头看向诸葛璇玑,极力的隐忍着情绪,咬着牙关,艰涩的低声说道。
“什么?小初子是十公主?你们”诸葛璇玑如遭雷击一般,豁然瞪大了眼睛,震惊的不可思议,停顿了半响,才回过神来,急切的道:“这事肯定吗?”
“十之八九是这样,年龄符合,胎记符合,容貌符合,世上哪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楚云赫嘴角勾了勾,神情无限落寞。
诸葛璇玑不捏紧了拳头,“怎么会这样?这也太造化弄人了吧!”
“谁说不是呢?”
拿起地上的酒壶,楚云赫仰头拼命的往嘴里灌去,诸葛璇玑难过的看着他,终是微微侧目,不忍再看,直到楚云赫一壶灌完,又去拿一壶時,他忙伸手拦下,“庄主,你别再喝了,酒喝多了伤身,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我心里烦,喝醉了好,喝醉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以为那是在做梦,你别拦我,走开!”楚云赫扬手挥开他,将壶中的酒悉数灌入腹中,酒水浸湿了衣衫,垂落的发丝亦浸湿成缕,滴落颗颗酒珠
入夜的风,吹的人脸痛,心更痛,遥望远处的帐篷,听着帐篷中隐隐约约传来的歌唱声,楚云赫一会哭,一会笑,笑中带泪,泪中带笑
第二百九十四章 白衣少女,拦路劫财
一阵风起,白桦林中的官道上,漫天的枯叶凌乱飞舞,在半空中形成一个个漩涡,像是把人都要吸进去般,肆虐的风在猛刮了一刻钟后,终于渐渐趋于平静,转眼间,又成风和日丽的天气,地面干净的像是被雨水冲洗过的一样。
“主子,已经进入大明地界,我们该往哪个方向寻找?”一袭青衫的男子策马靠过来,拱手请示道。
“骆良,将同往的商队打发走,我们全部骑马,速度赶快些,先往前走,过了大明江城边走边打听。”一辆蓝蓬布的马车车帘被掀起,楚云泽探出头来,遥望着前方,沉静的俊脸上,微浮起几多焦虑,缓缓说道。
“是,主子!奴才这就去打发商队。”骆良说完,便策马朝后行去。
一片枯叶,扬扬洒洒的飘到了眼前,楚云泽伸手接住,看着枯叶上的细茎纹路,有一阵子的出神,八弟到底在哪里?一路追来,未打听到有关八弟的任何消息,慕天擎的消息也是時有時无,只好顺着这方向盲目的追寻,直至到达大明与天溯国的边境時,问了守将才知,慕天擎已进入大明境内,所以,他又不死心的追到这里。
从京城南下到这里,换了五家商队搭伴,手下侍卫全扮作了商队的随行护从,这才一次次的避过了天英会的盘查,想想一路上所见,心中沉痛万分,战火四起,百姓流离失所,到处是饿莩遍野,天英会势如破竹,朝廷节节败退,江南一带,数座城池已尽落叛贼之手,若调西凉关方元帅所拥三十万兵马,以方元帅带兵打仗之能,定有望收复河山,但西凉关乃兵家要地,是天溯国的门户,临近北周和南诏国,一旦调走那三十万驻军,恐怕那两国会蠢蠢欲动,趁机攻进天溯,届時,内外夹击,腹背受敌,天溯国更加危矣!
“该如何是好?怎样才能牵制住北周和南诏呢?”楚云泽深深的叹息,烦燥的单手撑头,倚在了车壁上,“已到大明地界放眼四国,属大明军事最强,南诏的克星便是大明,北周闻大明皇帝之威武,也定会心有忌惮,若是大明皇帝肯帮忙压制”
混沌的大脑豁然开朗,楚云泽一跳坐起身,俊朗的面容上,隐隐现出激动的神采,“对的,反正要寻找慕天擎,不如到大明京城一趟,求见大明皇帝,素来大明与天溯交好,兴许大明皇帝肯出面,对南诏与北周以武力威胁,稳住天溯的后顾之忧呢?不管成不成,无论如何也要试试!”
“禀主子,商队已全部打发走了!”骆良回来,靠在马车旁回道。
“骆良——”
“有刺客!”
马车外,突然响起一声惊喊,打断了楚云泽的话,剑眉倏蹙,眼神一闪,震惊之际,也反应极快的握住身边的长剑,欲跳出马车——
“主子切莫出来!”骆良的话紧接着响起,并无礼的果断的放下了车帘,拉住了车窗。
楚云泽一楞,动作稍滞,侧耳细细聆听,竟听得马车顶上有什么东西在爬行,还发出了“簌簌”的声响,而外面并没有任何刀剑的打斗声,这是脑中正飞快思索的当口,只听侍卫们的惊喊声纷纷响起!
“蛇!好多的蛇!”
“快!蛇爬上车顶了!”
“小心剑伤到主子!”
外面凌乱的叫喊着,楚云泽深深的蹙眉,抬头看向车顶,透过蓬布的抖动,及两条细长的黑影判断,真是有蛇爬上来了!
侍卫们纷纷抽剑去杀蛇,骆良一跃而起,剑才碰到蛇身,还未及斩下,那畜生却机灵的很,“咝溜”一声爬下了车顶,两条足有一米多长的蛇沿车身快速爬行着,围过来的十几名侍卫怒了,十几把长剑同時斩过去,却突然有刺眼的阳光反射到剑身上,那强光刺的他们本能的眼睛一闭,而就在这闭眼的瞬间,两条蛇已不见了踪影!
“嘻嘻真是一群大笨蛋!”
林中,有欢快的笑声突然响起,带着俏皮的戏谑,嗓音娇柔甜美,若出谷黄莺,婉转有余,清脆的如流水撞击在石头上,仿若在心底激起了阵阵涟漪!
一众侍卫,惊愕回身,只见前方两丈处的一株白桦树上,赫然坐着一位白衣少女,正晃荡着双腿,浅笑盈盈的看着他们,而那两条长蛇,就盘旋在树杆上,朝着那少女吐着红色的舌信子!
“姑娘小心,有蛇!”
见状,一群男人皆微变了脸色,忍不住为那少女紧张起来,并持剑欲飞过去杀蛇!
“咯咯咯咯”
然,那白衣少女却笑的更欢快了,完全没有害怕蛇的表情,反而眉目间尽是得意,红唇翘起朝他们喊道:“都怕了吧?本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