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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唐诚惶诚恐地道:奴才不敢。
苏茉尔吩咐道:去一边守着吧!让我跟皇上说说话!
小唐应了一声,忙退了下去。
苏茉尔看着顺治,想了想,搭讪道:我瞧瞧,这风筝挺旧了,皇上还留着啊?
顺治闷声道:你不明白!
苏茉尔感叹:唉!皇上大了,不像小时候,有什么心事,都跟苏嬷嬷讲。
顺治沉默不语,但神情变得柔和了许多,他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嬷嬷,天晓得,我也希望能有个人说一说啊!
苏茉尔进一步试探道:那皇上,你告诉我,为什么好一阵子了,你一见到你皇额娘,就仿佛浑身不自在。是不是有什么想问想说的,却开不了口?
顺治沉默了一下,闷闷不乐地问道:方才贵太妃说“这些事儿,皇上还是不知道的好!”苏嬷嬷,究竟是什么事儿,不让我知道?
苏茉尔解释道:贵太妃说话常是这么没头没脑的!也不是有什么要瞒着皇上的意思。
顺治迟疑地:可是,我……我听见人说……
苏茉尔忙问:说什么?
顺治欲言又止:说皇额娘……他说不出口,神情颓然地放弃道:算了!
苏茉尔观察着他,想了想,小心地问:是关于圣母皇太后的闲言闲语?
顺治皱着眉肯定地答道:不是道听途说的流言,是我亲耳听见……听见有人大声说出来的!
苏茉尔想了想,冷静地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皇上可是听见肃亲王说的那句话?什么……要把圣母皇太后跟摄政王的丑事抖露出来?
顺治脸色一变,沉默半晌,很干脆地回答:不错!大哥……他当着众人的面,说得理直气壮,我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要冤枉皇额娘和十四叔!
苏茉尔叹息一声,解释道:唉!皇上啊,当年先帝崩逝,摄政王跟肃亲王争位,互不相让,由礼亲王出面调停,叫他们各退一步,你的皇位就是这么来的。他们俩的仇怨,结下不止十年了。肃亲王一时气愤,说出那句话,这缘故你还不明白?
顺治质问道:大哥是先帝的长子,十四叔凭什么跟他争?
苏茉尔为难地:呃……这话说来就太长了。皇上,你年纪还轻,等你更懂得人情世故的时候,我保证,准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
顺治低声问:那皇额娘……没有听见有人在传那句话吗?
苏茉尔脱口答道:怎么没有!
顺治不解地问:那她为什么不……
苏茉尔接话道:为什么不喊冤、不澄清?皇上,这么多年,打你还没生下来,一直到今天,皇太后为了大清、为了你,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忍了多少委屈,桩桩件件,都是有口难言啊!皇上不相信亲娘,还去相信谁呢?
顺治埋怨道:可是,你看十四叔,老是欺负我,皇额娘却总帮着他!
苏茉尔劝慰道:摄政王怎么敢欺负皇上!他性情一向不拘小节,又是长辈,对皇上不太恭敬是有的,可他不会有恶意吧。
顺治不服气地:谁说的?随便打个比方,他要我随他去打猎,仿佛只是吩咐一声,根本不问我想不想去!
苏茉尔笑道:皇上这么喜爱游猎,摄政王当然认定您是想去的喽!
顺治脸色不悦地道:问题是,我想不想跟“他”去!
苏茉尔郑重地:摄政王的作风,我请皇太后叫他改一改。皇上放心,尤其是今后啊,我相信他……
顺治烦躁地打断道:你相信他,却不相信我!算了,我也甭说了!
苏茉尔叹气道:那就说说正经的吧。打皇上刚出生,皇太后为您吃了十多年苦,只盼望皇上早日成才、早日亲政,她的责任就了了。这都是我掏心窝子里的话,皇上信不信?
顺治低头默然,神情和缓下来,点了点头:我相信皇额娘。
苏茉尔松口气:那就好。
顺治阴沉着脸道:可是我不相信摄政王。说完他转头走了。
苏茉尔一怔,无奈地看着他的背影,懊恼地顿足道:我的小祖宗。
第十二卷话不投机
多尔衮挑了个黄道吉日,请顺治一同行围打猎。虽然心里不痛快,但顺治却无法拒绝。这日,风和日丽,皇帝和摄政王的仪仗,一前一后浩浩荡荡出了正阳门,文武百官纷纷跪送。顺治骑马在前,鳌拜、巴海骑马在顺治身后两侧保护。
突然间,多尔衮骑马上前,与顺治并肩而行,顺治、鳌拜、巴海等脸色微变,神情一怔。
多尔衮笑着拍了拍顺治的胳膊,鼓励道:皇帝,打起精神来啊!年纪轻轻的,可别输给了我!
顺治敷衍地一笑,没有答话。
多尔衮说完,不由自主地刚要策马超过顺治,突然警觉地一勒丝缰,待顺治的马前行几步,方缓缓上前,保持着与顺治一步的距离。
鳌拜与巴海见状,暗暗松了一口气,神情自然了许多。
顺治用眼角的余光瞥着多尔衮,神情不悦而执拗。他在心里说道:我忍你忍得太久了!这回你逼我来行猎,害得我不痛快,你等着,我也要让你不痛快!
承乾宫暖阁里,大玉儿虽表面平静,但内心却波涛汹涌。为了解闷,她拉着苏茉尔下起围棋。苏茉尔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棋上,她显得忧心忡忡又烦躁不安,终于忍不住问道:格格,怎么办?他们都出城好长时间了,一点音讯都没有!
大玉儿沉稳地答道:姑姑要是问起,你可得说一切平安!她的病情益发不好了,别再让她担心受怕!我安排了鳌拜和巴海随行护驾,他们忠心耿耿,我很放心。
苏茉尔忧虑道:可是,摄政王的人这么多,万一……
大玉儿自信地摇头:他不敢!眼下还不敢!
苏茉尔有些怀疑地:格格这么有把握?
大玉儿深吸一口气,郑重地道:我得沉住气,以静制动。皇帝的命运,大清的前途,是“只能赢、不能输”的一局棋!说完,大玉儿凝神看着棋盘,坚定地下了一子。
顺治与多尔衮在众人前呼后拥下来到城外远郊。盛大的行猎场面,让人热血沸腾,所有参与围猎的人都兴奋而紧张,惟独顺治意兴阑珊。
多尔衮兴致高昂地策马奔驰,顺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漠而厌恶。多尔衮隐隐感觉到了顺治的不快,心中困惑不解。
一行人骑马上山欣赏着壮丽的自然风光,每个人的心思各不相同。在山上盘桓了一阵后,众人小心翼翼地下山,山路险峻陡峭,荆棘丛生。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除多尔衮外,众人骑在马背上,前低后高,怎么也坐不稳。巴海在前面探路,一个马失前蹄,摔得鼻青脸肿。
多尔衮观察到顺治行步艰难,便关切地劝道:皇帝,我瞧你这会儿骑马挺危险,不如让人牵着马,你步行下山吧!免得像巴海一样……
不料多尔衮的话触怒了顺治,他勃然变色打断道:你说什么?莫非你想让大家笑话朕?
多尔衮神色愕然地问:笑话你?笑你什么?
顺治怒道:笑话朕……平日不认真练习骑射,难怪连遇上这种路径,都吓得不敢骑马了!
多尔衮困惑道:这……你怎么会这样想……
顺治赌气道:不用你费心,朕就偏偏骑马给你看!
顺治说着催动坐骑,向山下而去。多尔衮怔住,怒火中烧,他强忍着不让情绪流露出来。
侍卫们在茂密的树林边张着罗网,飞禽走兽撞开罗网奔走飞逃,鳌拜、巴海领着众人慌忙左拦右挡,乱成一团。
多尔衮疾驰而来,满脸怒色地质问道:攻不能攻,守不能守,我问你们到底还有什么用!
顺治纵马上前,淡淡地道:是朕指挥不力,才让野兽撞开了罗网,朕,自请责罚。
多尔衮的脸色一下转变不过来,很是尴尬,他宽容地安慰道:算了!不要紧的,一回不成,下回再练。
但他有些不甘心,忍不住教训道:不过皇帝,围猎中也能体现治国的原理。有意或无意间的网开一面,就会给敌人脱逃的机会、造成难以预料的后果。你明白了吗?
顺治暗瞥四周,觉得很丢脸,抑怒含恨道:谨领皇叔父摄政王教训。
多尔衮也察觉自己忘了给顺治留面子,暗自懊恼,转念一想,喊道:明天的围猎,完全由皇上分派指挥,包括本王,全军一律听命!
众军同声喊“喳”,气势雄壮,威武生风。
顺治保持着微笑,却低声地自语道:不用假惺惺了,皇叔父摄政王。
翌日,正式行猎开始。
多尔衮兴致勃勃,拉弓搭箭,策马奔驰着,他对不远处的顺治大声喊:福临快来!看十四叔把天上的大雁打下来!
顺治兴趣索然,表情淡漠地看着他,没有做声。
多尔衮有些诧异,放下手中的弓箭,骑马来到顺治身边,搭讪道:今天十四叔不打雁,都留给你吧!那年我送给你的弓呢?让十四叔瞧瞧你的臂力长了多少!
鳌拜恭敬地将弓递上,顺治接过,抽箭挽弓,缓缓瞄向多尔衮,多尔衮心中一震。顺治快意地微笑着,又缓缓瞄向空中的大雁,突然,弓柄断裂,顺治身边的人都惊呼一声,多尔衮也是一脸愕然。
顺治却神情平静,他只是将弓一掷,淡淡地道:可惜啊,用不得了!
顺治缓辔走开,多尔衮下马,满腹狐疑地拾起弓看,见断裂处有整齐的切口,他恍然大悟,怒不可遏地一跃上马,奔向顺治。他手法利落地抓住顺治坐骑的缰绳,牵着顺治的马向不远处的树林奔去,顺治大惊失色,鳌拜与巴海也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多尔衮回头怒吼道:谁也不准跟过来!
多尔衮扯着顺治坐骑疾奔,顺治惊怒地大喊:你到底想怎么样?
多尔衮勒住马,怒气冲冲地将顺治扯下来,自己一跃而下,推了顺治一把,训斥道:你到底想怎么样?说啊!你要是个男子汉,就给我说清楚!
顺治面无惧色地冷笑:皇叔父摄政王没有教朕,所以朕不知道该怎么说!
多尔衮努力压住怒火,将呼吸调理平和,坦诚地说道:皇帝,我知道你对我不满,或许……我待你也有想不周到的地方。可是,我们之间不能重新开始、重新建立互信的基础吗?
顺治看他言辞恳切,不禁有些动容。
多尔衮接着道:这应该不会太难吧?我们毕竟是亲叔侄。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更亲近,甚至……亲如父子!
这话却正中顺治的隐痛,他面色一变,语气生硬地道:亲如父子?你想做我的阿玛?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我皇额……哼,你盛情可感,我敬谢不敏,因为我有我自己的阿玛,谁也别想代替他!
多尔衮冲动地上前抓住顺治的肩膀,顺治惊怒道:做什么?!你想犯驾?
多尔衮急切地: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