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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痛史-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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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朝廷逡巡犹疑之下,黄河流域大部分地区,一块一块沦入清军之手。 
事实上,清军初取北京,已经是意料之外的大喜,大多数贵族皆主张在北直隶等地大肆屠戮一番后,饱掠而归关外老巢。雄才大略如多尔衮,一直坚持皇太极以北京为都城的进取政策,但他当时最大的野心只想立足于北中国,与南明讲和,划江而治。但是,清廷内部的汉人走狗和在北京降清的明朝官员,纷纷上言,请求清廷一统天下,竭力张扬江南经济漕运对清朝立国的重要性。特别是那些南方省籍的降臣,大讲特讲江南的民风脆弱,不堪一击。所有这些“劝告”,最终使多尔衮下定了统一中国的决心。 
当然,此时清廷属下汉人文臣奴才众多,远非努尔哈赤时代动辄喊打喊杀的小边酋味道。他们开始喜欢“礼尚往来”。先以多尔衮名义,给史可法发去一封书信,喋喋不休大讲清朝为明朝“报仇”的“功劳”后,指斥南明诸臣拥立弘光帝是自找灭亡,恫吓之意,非常明显。 
由于这份由汉臣起草的恫吓书文采太好,笔者不得不摘录全文(此文大概是降清的上海籍东林党人李雯写原稿,范文程亲自润色。括弧内文字系笔者所加,下同): 
清摄政王致书于史老先生文几: 
予向在沈阳,即知燕京物望,咸推司马。及入关破贼,与都人士相接,识介弟(指史可法堂弟史可程)于清班,曾托其手勒平安,权致衷绪,未审何时得达? 
比闻道路纷纷,多谓金陵有自立者。夫君父之仇,不共戴天。《春秋》之义,有贼不讨,则故君不得书葬,新君不得书即位,所以防乱臣贼子,法至严也。 
闯贼李自成,称兵犯阙,手毒君亲;中国臣民,不闻加遗一矢。平西王吴三桂介在东陲,独效包胥之哭。朝廷感其忠义,念累世之宿好,弃近日之小嫌,爰整貔貅,驱除狗鼠。入京之日,首崇怀宗帝、后谥号,卜葬山陵,悉如典礼。亲、郡王、将军以下,一仍故封,不加改削;勋戚文武诸臣,咸在朝列,恩礼有加。耕市不惊,秋毫无犯。方拟秋高气爽,遣将西征,传檄江南,联兵河朔,陈师鞠旅,戮力同心,报乃君国之仇,彰我朝廷之德。岂意南州诸君子,苟安旦夕,弗审事机,聊慕虚名,顿忘实害,予甚惑之!(指南明诸臣拥立弘光帝) 
国家(清廷自指)之抚定燕都,乃得之于闯贼,非取之于明朝也。贼毁明朝之庙主,辱及先人。我国家不惮征缮之劳,悉索敝赋,代为雪耻。孝子仁人,当如何感恩图报?兹乃乘逆寇稽诛,王师暂息,遂欲雄据江南,坐享渔人之利。揆诸情理,岂可谓平?(你们南明)将以为天堑不能飞渡,投鞭不足断流耶? 
夫闯贼但为明朝祟耳,未尝得罪于我国家也。(我们大清)徒以薄海同仇,特伸大义。(你们)今若拥号称尊,便是天有二日,俨为劲敌。予将简西行之锐,转旆东征;且拟释彼重诛,命为前导。夫以中华全力受制潢池,而欲以江左一隅兼支大国,胜负之数,无待蓍龟矣。 
予闻君子爱人以德,细人则以姑息。诸君子果识时知命,笃念故主,厚爱贤王,宜劝令削号归藩,永绥福禄。朝廷当待以虞宾,统承礼物,带砺山河,位在诸王侯上,庶不负朝廷伸义讨贼、兴灭继绝之初心。至南州群彦,翩然来仪,则尔公尔侯,列爵分土,有平西(王)之典例在。惟执事实图利之。 
挽近士大夫好高树名义,而不顾国家之急,每有大事,辄同筑舍。昔宋人议论未定,兵已渡河,可为殷鉴。先生领袖名流,主持至计,必能深维终始,宁忍随俗浮沉?取舍从违,应早审定。兵行在即,可西可东。南国安危,在此一举。愿诸君子同以讨贼为心,毋贪一身瞬息之荣,而重故国无穷之祸,为乱臣贼子所窃笑,予实有厚望焉。记有之:“为善人能受尽言”。 
敬布腹心,伫闻明教。江天在望,延跂为劳。书不尽意。 
史可法接到书信后,不敢怠慢,亲自回信,措辞润色再三(可见《史可法集》中的墨书原稿),想方设法说服多尔衮能像从前历史上契丹、回纥民族那样帮助中原王朝平定贼寇,表明最终明朝会以大量金银作为回报酬谢。同时,史可法还申辩江南士民拥立福王为帝,是因为“天意”“民心”所归,法统理应继位。   
欲向江南争半壁(9)   
但纵观全书,史可法卑辞下意,不仅完全把大明昔日的藩属当成平等之邦来对待,且无任何中原王朝峻烈激昂的精神来驳斥多尔衮信中的恐吓和威胁。而且,史可法在信中列出了弘光帝继位时的种种“祥瑞”,更是迂腐可笑: 
大明国督师、兵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史可法顿首谨启大清国摄政王殿下: 
南中向接好音,法(史可法自称)随遣使问讯吴大将军,未敢遽通左右,非委隆谊于草莽也,诚以大夫无私交,《春秋》之义。今倥偬之际,忽捧琬琰之章,真不啻从天而降也。讽读再三,殷殷致意。若以逆成(李自成)尚稽天讨,为贵国忧,法且感且愧。惧左右不察,谓南中臣民偷安江左,竟忘君父之仇,敬惟殿下一详陈之。 
我大行皇帝(指崇祯)敬天法祖,勤政爱民,真尧舜之主也。以庸臣误国,致有三月十九日之变(指崇祯帝自杀)。法待罪南枢,救援无及,师次淮上,凶闻遂来,地坼天崩,川枯海竭。嗟乎,人孰无君,虽肆法于市朝,以为泄泄者之戒,亦奚足谢先帝于地下哉! 
尔时,南中臣民哀痛,如丧考妣,无不抚膺切齿,欲悉东南之甲,立剪凶仇。而二三老臣,谓国破君亡,宗社为重,相与迎立今上(弘光帝),以系中外之心。今上非他,即神宗之孙、光宗犹子,而大行皇帝之兄也。名正言顺,天与人归。五月朔日,驾临南都,万姓夹道欢呼,声闻数里。群臣劝进,今上悲不自胜,让再让三,仅允监国。迨臣民伏阙屡请,始于十五日正位南都。从前凤集河清,瑞应非一。即告庙之日,紫云如盖,祝文升霄,万目共瞻,欣传盛事。大江涌出柟梓数万,助修宫殿,是岂非天意哉! 
越数日,即令法视师江北,刻日西征。 
忽传我大将军吴三桂假兵贵国,破走逆成。殿下入都,为我先帝、后发丧成礼,扫清宫阙,抚戢群黎,且免剃发之令,示不忘本朝。此等举动,振古铄今,凡为大明臣子,无不长跽北向,顶礼加额,岂但如明谕所云感恩图报已乎! 
谨于八月,薄治筐篚,遣使犒师,兼欲请命鸿裁,连兵西讨。是以王师既发,复次江淮。乃辱明诲,引《春秋》大义来相诘责。善哉言乎,然此文为列国君薨,世子应立,有贼未讨,不忍死其君者立说耳。若夫天下共主,身殉社稷,青宫皇子,惨变非常,而犹拘牵不即位之文,坐昧大一统之义,中原鼎沸,仓猝出师,将何以维系人心,号召忠义,紫阳《纲目》踵事《春秋》,其间特书如莽移汉鼎,光武中兴;丕废山阳,昭烈践祚;怀、愍亡国,晋元嗣基;徽、钦蒙尘,宋高缵统,是皆于国仇未剪之日,亟正位号,《纲目》未尝斥为自立,卒以正统予之。至如玄宗幸蜀,太子即位灵武,议者疵之,亦未尝不许以行权,幸其光复旧物也。 
本朝传世十六,正统相承,自治冠带之族,继绝存亡,仁恩遐被。贵国昔在先朝,夙膺封号,载在盟府。后以小人构衅,致启兵端,先帝深痛疾之,旋加诛僇,此殿下所知也。今痛心本朝之难,驱除乱逆,可谓大义复著于《春秋》矣。若乘我国运中微,一旦视同割据,转欲移师东下,而以前导命元凶,义利兼收,恩仇倏忽,奖乱贼而长寇仇,此不独孤本朝借力复仇之心,亦甚违殿下仗义扶危之初志矣。 
昔契丹和宋,止岁输以金缯;回纥助唐,原不利其土地。况贵国笃念世好,兵以义动,万代瞻仰,在此一举。若乃乘我蒙难,弃好崇仇,规此幅员,为德不卒,是以义始而以利终,贻贼人窃笑也,贵国岂其然欤?往者先帝轸念潢池,不忍尽戮,剿抚并用,贻误至今。今上天纵英明,刻刻以复仇为念。庙堂之上,和衷体国;介胄之士,饮泣枕戈;人怀忠义,愿为国死。窃以为天亡逆闯,当不越于斯时矣。 
语云:“树德务滋,除恶务尽。”今逆成未伏天诛,谍知卷土西秦,方图报复。此不独本朝不共戴天之恨,抑亦贵国除恶未尽之忧。 
伏乞坚同仇之谊,全始终之德,合师进讨,问罪秦中,共枭逆成之头,以泄敷天之愤。则贵国义闻,照耀千秋,本朝图报,惟力是视。从此两国世通盟好,传之无穷,不亦休乎! 
至于牛耳之盟,则本朝使臣久已在道,不日抵燕,奉盘盂以从事矣。 
法北望陵庙,无涕可挥,身蹈大戮,罪应万死。所以不即从先帝于地下者,实为社稷之故。 
传曰:“竭股肱之力,继之以忠贞。”法处今日,鞠躬致命,克尽臣节而已。即日奖帅三军,长驱渡河,以穷狐鼠之窟,光复神州,以报今上及大行皇帝之恩。 
贵国即有他命,弗敢与闻。惟殿下实昭鉴之。 
总而言之,统而言之,面对清廷咄咄逼人的威吓,南明诸臣,依旧不放弃“借虏灭寇”的天真幻想,他们对眼前事实根本没有任何清醒的认识。更为可笑的是,降清鹰犬吴三桂,仍被史可法称为“我大将军吴三桂”。当时,人家已是清朝的“平西王”!而且,清朝王爷手下的汉人走狗,时时为主子出谋划策,他们的智商和谋划,皆高于他们南明的同胞们。 
清朝建国后,销毁了无数对他们“形象”不利的史料,但多尔衮和史可法的这两封书信能够保存下来并且为世人所知,确实要感谢乾隆帝这个“好事者”。在他的一份谕旨中,他先“深刻表扬”了一下多尔衮,然后指出史可法的“孤忠”可嘉:   
欲向江南争半壁(10)   
朕幼年即羡闻我摄政睿亲王致书明臣史可法事,而未见其文。昨辑宗室王公功绩表传,乃得读其文;所为揭大义而示正理,引“春秋”之法斥偏安之非,旨正词严,心实嘉之。而所云(史)可法遣人报书,语多不屈,固未尝载其书语也。夫可法明臣也,其不屈正也;不载其语,不有失忠臣之心乎?且其语不载,则后世之人将不知其何所谓,必有疑恶其语而去之者;是大不可也。因命儒臣物色之书市及藏书家,则亦不可得;复命索之于内阁册库,乃始得焉。卒读一再,惜可法之孤忠,叹福王之不慧;有如此臣而不能信用,使权奸掣其肘而卒至沦亡也!福王即信用可法,其能守长江而为南宋之偏安与否,犹未可知;而况燕雀处堂,无深谋远虑!使兵顿饷竭,忠臣流涕顿足而叹无能为力,惟有一死以报国;是不大可哀乎! 
如果说南明诸臣皆愦愦,也不是事实。崇祯时代曾任大学士的魏德璟就曾上书,认为顺治帝年幼登基,诸位清廷贵族争权,李闯仓皇奔命,明朝大可乘机恢复中原,文武合力,逐次收拾旧山河。高杰、黄得功等武将,也曾想挥师北入河南然后进陕西,他们对朝中大臣向清朝示弱讲和之举大不以为然。 
但是,当权文臣马士英、史可法的态度决定了南明的政策指向,这些人沉浸于“借清灭寇”、“南北分治”的梦想中,咬牙切齿想先灭掉“流贼”。他们不懂得,清朝才是南明最阴险、最凶恶的敌人。 
由于南明政权在几个月内力图讨好清朝,不思进取,多尔衮风风火火加快了对农民军的军事行动,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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