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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怀孕?她从不后悔,反而一直充满期待,而且,能够怀孕并且生下孩子是支撑她离开卜即墨的这些日子中最大的信念。
顺产转剖腹?只要医生没说她不适合,她就会坚持到底。
无痛针什么的?她怕对孩子有伤害。
除非身体条件不允许,秦茗觉得,只要绝大多数女人能做到的事,她一定也能努力做到。
等到阵痛的频率仿佛已经是几秒钟一次,也就是根本就没有不痛的时候,秦茗心底也生出过些微的绝望。
那是一种想要人事不知甚至是死亡都不能自己决定的绝望,疼痛持续不断地折磨着她,而她在一次又一次的用力努力中,失败再失败。
医生见过形形色色的产妇,对于产妇的痛苦也像是处于麻木状态,鲜少会心疼产妇的不容易。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走到秦茗的病床前,看了看她下边的情况,面无表情地说,“已经看到头发了,你若是得劲,十分钟就生出来了,你若是不得劲,那就再慢慢生个一两个小时。”
十分钟与一个小时,秦茗当然选择十分钟,于是她继续在绝望的信念中努力,每当宫缩来临的时候,她就得劲地生……
就在秦茗觉得没有什么进步的希望的时候,突然,身子下一松,助产士又帮着将孩子一拉,孩子生出来了!
秦茗以为自己肚子里的羊水早就流淌干净了,可随着孩子出来的刹那,剩下的羊水哗啦啦地淌出,怪是吓人。
不过,宫缩性的疼痛已经结束了。
护士将孩子稍稍清理了一下,然后将孩子抱到秦茗面前,问,“看看,男孩还是女孩?”
秦茗将眸光落在孩子的敏感部位,看到象征性的器:官时,颇为意外地微微一笑,“男孩。”
孩子被护士抱走,继续进行清理,以及测量身高与体重,秦茗则被进行缝针。
缝针的时候,即便秦茗看不见,也能感觉到锋利的针在肉里肉外穿梭的情形,真真很痛,但比起宫缩的那种暗无天日的痛,完全在她的容受范围之内。
秦茗觉得自己因为痛经本来就具有不错的忍痛力,如今经过了顺产,忍痛力似乎变得更强了。
不由地,她想到了困扰自己多年的痛经,今天她总算生下孩子了,以后痛经再也不会来跟她打交道了吧?
宝宝被护士穿好衣服之后,就抱到了秦茗身旁侧躺着,医生手力有些野蛮地将秦茗的乃头猛塞进宝宝的嘴里。
秦茗忍痛咋舌,暗忖她这么快就会有乃了吗?而且,在肚子里从来没有吃过乃头的宝宝会喝奶吗?
没想到,当宝宝的嘴里被塞进她的乃头之后,宝宝就用力的吸吮起来,真的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
宝宝的小嘴唇不久就变得湿哒哒的了,说明他已经从秦茗的身上吸到了他所需要的食物。
秦茗眼眶湿润地望着躺在自己身边小不点,他还没有睁开眼,小脸蛋却是粉嘟嘟的,可爱至极,不知道究竟像谁?
不管像谁,秦茗想着这会儿若是卜即墨看见这个小不点,对他的喜欢之情一定不会比她少,因为这是他们爱情的结晶呀。
秦茗的乃水暂时还不是很多,宝宝的胃口也不会很大,喝了一会儿就吐掉乃头,沉沉地睡着了。
再等了十几分钟之后,秦茗跟孩子就被一起推出了产房,前往病房。
产房门口守着何晶与黎戈,当秦茗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时候,两人又是一左一右地紧紧地握住她的双手,喊叫着她的名字,一个激动振奋,一个满脸关切。
秦茗抿唇朝着他们微笑,“我很好。”
因为已经很晚了,黎戈留下来也不方便照顾秦茗,何晶便请他回了棉花村。
这一晚,秦茗的身体明明虚浮无力,可在精神上却极为振奋,怎么睡也睡不着。
孩子稍稍哼哼一声,她就醒来了,正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时,孩子又醒来要喝奶了,所以她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终于力不可支地沉睡过去。
黎戈早早地就到了医院,带来了特意托邻居给产妇烧的营养餐。
见秦茗还沉睡着,黎戈便让何晶先去吃早饭。
医生或护士经常会进来察看产妇与孩子的情况,因为黎戈坐在秦茗的病床边,自然而然地被当成了秦茗的丈夫,孩子的父亲。
而黎戈也没做任何解释,似乎很享受这种误会。
黎戈看了一会儿与昨晚相比已经有了不少变化的宝宝,再凝神看着秦茗苍白的脸,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最后大手落在了秦茗的手上,与她亲密地十指相扣。
等听见何晶回来的声音时,黎戈立即松开秦茗的手。
而沉睡中的秦茗正好做了一个梦,梦见卜即墨在她生完孩子后来到了她的身边,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跟她正说着浓情蜜语。
当黎戈的手做贼似的迅速松开时,秦茗的梦也被凛然打断,于是她醒了过来。
梦里的卜即墨自然是笑容变冷脸,将手无情地抽了回去,摆出一副痛恨她责怪她的模样。
最不安的时候,秦茗第一时间就去找她的孩子,在见到孩子正躺在她的身边睡得安稳时,她这才暗吁了一口气。
正文 397:小名与大名
何晶出去打水了,秦茗吃着黎戈带来的早餐,刚吃到一半时,宝宝缓缓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秦茗与黎戈不约而同地看向宝宝,以为他肯定会哭起来,谁知,他只是萌萌地看着这个世界,一眼不眨,一声不吭。
昨晚黎戈看见宝宝的时候,他正闭着眼熟睡,这显然是他第一次看见睁开眼的宝宝。
秦茗昨晚自然是看过睁开眼的宝宝的,只是宝宝昨晚大概是刚从肚子里出来,还不适应外面世界的缘故,一双眼睛睁得不是很开,只微微地睁着。
而现在,宝宝的眼睛像是已经完全睁开,乌溜溜的眼黑多于眼白,显得又大又亮,仿佛这世上已经没有其他东西能比他的眼神更纯净更美好。
黎戈望着像是在想心事的宝宝,情不自禁地打横托起了他的襁褓,近距离地瞅了他半天,竟蹦出一句,“你有没有觉得,他长得有点像我?”
秦茗没有黎戈那般强大的观察力,但心里却是明白的,黎戈不是在胡说八道,而是在实话实说。
这是卜即墨的儿子,自然是像卜即墨的,而黎戈与卜即墨在相貌上又有相似之处,所以说孩子像他,就是说孩子像爸爸卜即墨。
见秦茗怔怔地半天没有回答,黎戈侧头望向秦茗,“傻了?回答问题。”
秦茗言不由衷地回答,“没觉得,说像我还差不多。”
黎戈显然对秦茗的回答很不满意,有些故作邪恶地感叹道,“他真的长得有点像我,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棉花村的人原本就怀疑我跟你有什么非同寻常的关系,现在好了,等改天让他们看到孩子,肯定觉得我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无疑。”
尽管黎戈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秦茗怎么可能赞同?
“胡说八道!”
秦茗话落,何晶就拎着开水瓶从病房外走进,等何晶放下开水瓶走过来看黎戈托抱着的宝宝,黎戈立即问道,“晶姐,你说,这孩子是不是跟我很像?像不像是我的亲生儿子?”
何晶“噗嗤”一笑,认认真真地端详着宝宝与黎戈的脸,仔细地作了一番比较之后,吐出结论,“虽然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但确实很像,不知道怎么回事。”
何晶的无心之言却让秦茗的心紧张地咯噔一下,生怕黎戈想到什么。
秦茗小心地观察着黎戈的脸色,见黎戈的脸上一直挂着毫无异常的淡淡笑容,终于暗暗放下心来。
只是,当秦茗将眸光投向宝宝时,正好错过了有一抹阴郁之色从黎戈的眸底一闪即逝。
何晶从黎戈手里接过宝宝,忽地想到了宝宝的称呼问题,就问秦茗,“名字取好了吗?我记得你原本取了一个女娃的名字,叫秦棉,现在出来的却是个小子,该不会还叫秦棉吧?”
秦茗笑着摇头,“昨晚我已经给他取好了小名与大名。”
何晶迫不及待地问,“快说出来听听。”
“小名叫萝卜,大名就叫秦珞。”
其实宝宝的大名应该是卜珞,正好与萝卜颠倒着谐音,只是,她现在还不能公开宝宝的姓,只能先随着她姓。
“萝卜……秦珞……”何晶琢磨着宝宝的小名与大名,啧啧点头道,“不错不错,小名可爱,大名好听。”
见黎戈一声不吭地坐着,何晶不由地问了句,“黎先生,你觉得如何?”
黎戈脸上淡淡的笑容不知何时早已消失不见,代之以淡淡的阴沉,忽然起身冷冷地说了句,“我出去接个电话。”
秦茗望着黎戈大步离去的背影,微微地蹙起了眉头。
刚才她并未听见黎戈放在身上的手机有发出声音,难道是震动?
她自认给宝宝的取的小名与大名不会差劲,怎么听在黎戈的耳里,竟是那种反应?像是根本就没听见似的,或者说,他特别不满意她取的名字?
就连何晶也觉察到黎戈的异常,等黎戈的身影消失时,何晶小声地问,“黎先生怎么了?好像突然变得很不高兴?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秦茗摇头,“大概是觉得我取名取得太难听了吧。”
“怎么会?很好听啊。”何晶想了半天想不通之后,就忍不住开了个玩笑道,“黎先生可能希望孩子跟他姓,是吧?”
秦茗:“……”
……
秦茗在医院里一共住了四天,这四天里,黎戈再也没有出现过,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黎戈本就不是她的谁,他不来医院,秦茗也不会打电话过去问他,对于何晶有关于黎戈不来的疑惑,秦茗每次都是无所谓地一笑置之。
不过,若说秦茗心里对黎戈一点儿也不在意,肯定是假的。
在秦茗怀孕的那些日子里,黎戈对她而言,无疑扮演了重要的角色,有时候是医生,有时候像朋友,有时候像长辈,在没有卜即墨的时间与空间里,她无意间对黎戈产生了依赖感、安全感。
虽然她对黎戈的感情绝对不会变成爱情,但黎戈对她的关怀与真心不可违抗地升华成了那些感觉。
如今黎戈突然对她不闻不问,她心里自然是不舒服不痛快的。
她不是想要他对她继续关心着在意着,而是觉得他的变化太不正常,仿佛在告诉她一个她不愿意接受的事实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知道了什么呢?自然是知道宝宝的亲生父亲是谁了。
究竟是不是呢?秦茗自然是不敢问的,因为她知道,他若是知道了,她问出来也于事无补。
秦茗出院的那天,何晶按照秦茗的意思,走出医院站到了公路上,准备包一辆出租车送秦茗和宝宝回棉花村。
何晶还没拦到一辆空闲的出租车,黎戈的车子就突然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窗降下,黎戈面色无波地望着何晶说道,“我现在就把车开进去,接秦茗与孩子出院。”
何晶怔了怔,随即高兴地点头,转身就朝着医院里头跑去。
十几分钟之后,秦茗与宝宝以及何晶一起坐上了黎戈的车。
车子驶回棉花村的一路,车厢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人说话,气氛显得十分沉闷,但没有谁愿意打破这种奇怪的气氛。
最后黎戈将车子停在了何晶家的院门外,等她们下车之后,就默默地驶车离开。
秦茗抱着孩子回头,望着扬长而去的车子,咬住唇瓣半天没有动弹。
他越是什么话也不说,越是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她越是肯定了内心的猜测。
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无论是她的生活,还是卜即墨的生活,甚至是黎戈的生活,恐怕都无法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