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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冷冰冰说出了秦茗被施暴的时间、地点以及参与人物之后,他猛然意识到,那个噙兽很有可能是他自己?
难道刚才秦茗在电话里说的都是真的?那晚给他做解药的人真的是她?而不是莫静玲?
越想心越沉,越想心越乱,越想心越痛!
卜即墨浑身僵硬地站着,心脏在剧烈地震颤。
他真是该死该死!
当真相从秦茗的嘴里说出来时,他压根儿不敢相信,可当真相从冷冰冰的嘴里说出来,他却立马信了。
不是他宁愿信别人也不愿意信自己深爱的女人,也不是他不够乐观自信,而是他实在难以想象,这种万分之一的可能性,竟然被他给碰上了。
原来,他真的很幸运,真的可以幻想成真,真的能将万分之一的可能占为己有。
意识到自己极有可能就是冷冰冰口中的那个噙兽,卜即墨第一次不敢直视她正直的双眸。
那双美眸里盛满了对那个噙兽的愤恨与控诉,也盛装着对他除掉噙兽的期望与信任。
可是,她却怎么也不会想到,噙兽就是他,他就是她所深恶痛绝的噙兽。
虽然他没有将这件事对她作详细解释的必要,但出于对冷冰冰为他及时解开谜团的无甚感激,他还是颇有耐心地决定告诉她另外一个真相。
“冰冰,那个噙兽究竟是谁不必查了。”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恐怕,我又要让你失望了。”
“失望?他究竟是谁?你怕斗不过他?”
“不是,是不知道怎么找他报仇雪恨,因为,那个噙兽就是我本人。”
“你本人?”
“我本身就被lose所缠,这你是知道的,12号那晚,我不小心又喝了掺有少量lose的酒水,导致lose恶性发作,许戊仇为我准备了四十个女人,清醒的时候,我知道我拒绝了很多女人,但当我神志不清时,确实有一个女人成功充当了我的解药,可惜,当我醒来时,对于这个女人毫无印象。”
这下,轮到冷冰冰震惊与目瞪口呆了。
脑子在飞快地运转,冷冰冰很快她就相信了卜即墨这个解释。
因为正是因为那个噙兽是他,所以无论是莫静北还是秦茗,非但不愿意告诉她那个施暴者是谁,甚至还在暗自维护那个施暴者。
试想,若是秦茗是被一个卜即墨之外的人强曝,出于对朋友的维护,莫静北怎么可能打消她报警的念头,而秦茗的身体惨痛归惨痛,她的心怎么可能至始至终都没有受到创伤与伤害的迹象?
不是莫静北不讲朋友义气,更不是秦茗心里太过坚强,而是他们都明白,秦茗是心甘情愿被施暴的。
半饷之后,冷冰冰感叹,“这样的结果,真是出乎我的预料,但比起之前认定的结果,我更喜欢现在的这个结果。在这场事故中,最可怜的人是秦茗。”
卜即墨眸光深幽地点头,“是我对不起她,当晚哪怕我还有一丝神志,我都不会那般噙兽地待她,可是,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如果可能,我愿意承担她所经历的惨痛,可……”
像是喉头哽咽了似的,卜即墨没有说下去。
冷冰冰知道,卜即墨心中有剧痛有后悔,可剧痛远远要多于后悔,他最无法释怀的将是那晚对秦茗所带来的伤害。
这样的卜即墨,冷冰冰怎么可能还敢骂他责他?
那晚他很噙兽是事实,可他丧失了神志也是事实。
他跟秦茗都没有错,错的是命运这样安排他们的第一次。
从卜即墨的沉默中,冷冰冰深深地体会到,他对秦茗的感情从未改变,此刻,他不仅仅因为愧对于秦茗而难过,而只要是因为深爱秦茗而难过。
既然他还是爱她,刚才他在给秦茗打电话的时候,为什么要编出那种谎言刺激她呢?
“我想,即使她真的被别人强曝,你也不可能因此放弃她。刚才在电话里你对她那般无情,是因为顾忌到你们无法撇清的血缘关系,所以长痛不如短痛吗?”
卜即墨苦涩地摇头,“如果我在乎血缘,一开始就不会去招惹她。”
“那是为何?”
“13号一早,当我醒来时,床上躺着另外一个女人,我误以为我跟别的女人发生过关系,接受不了自己的肮脏,而她也无法接受我的肮脏。”
“原来是这样。”冷冰冰再次对卜即墨肃然起敬,这个男人对自己如此严苛,正是说明了他对爱情的严苛与纯情。
想到这会儿不知所踪的秦茗,冷冰冰提议,“现在真相已经解开,你还舍得秦茗一个人受尽委屈么?还不快去把她追回来?这里有我看着,你放心吧。”
卜即墨想到秦茗挂断电话时对他吼出的既失望又气愤的话,想到他对她说的那些狠心话,更想到那晚她被他弄得大出血的场景,那些抽水马桶里外的纸巾好像一股脑儿地化成了坚硬锋利的石块,朝着他的脸砸了过来,让他又悔又痛。
他当然想立即飞奔到秦茗身边,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说一些让她消气的话,可是,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虽然被证实干净了,他的脸被他自己丢尽了。
所以,他颇为不自信地回答冷冰冰,“算了,她可能已经坐上了回程的汽车。”
冷冰冰很是意外卜即墨消极的反应,但很快就能体谅他的心境。
“你现在立即追上去,比你过几天再追上去,寻求原谅的效果要相差很多,并且,如果你真的爱她,真的心疼她,怎么舍得让她今晚以泪洗面地度过?”
卜即墨身子一顿,冷冰冰这话如醍醐灌顶,立即坚定了他追上去的念头。
“冰冰,谢谢,这里拜托你照顾了。”
“快去吧。”
卜即墨奔到楼下的时候,平日总会在院子里纳凉的项伯还是不见踪影。
一边走向自己的车子,卜即墨一边拨通阿雄的电话,“秦茗到哪儿了?”
电话那头的阿雄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老大,项伯跟秦茗一块儿出来的,你知道的,项伯老奸巨猾,本事大着呢,肯定早就发现我们跟踪着,没多久就把我们给甩了,虽然我们还没查到秦茗被项伯带到了哪儿,但我可以确保,秦茗还留在宝水镇。”
“我知道了,继续查,查到立即告诉我。”
卜即墨挂断电话,项伯哼着曲儿从门外背着手走了进来,看见卜即墨,像是往常一样,笑眯眯地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项伯走到他的躺椅边,舒舒服服地躺下,一边继续哼曲儿,一边抬头欣赏夜空中的繁星。
卜即墨走到项伯身旁,迟疑片刻,启口。
“项伯,你把那女孩带去哪儿了?”
项伯闻言,一脸无辜地看着卜即墨,“哪个女孩?带去哪儿?”
很显然,项伯在装傻,明摆着不想将秦茗的下落告诉卜即墨。
“项伯,麻烦你把她的下落告诉我。”
项伯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小子,无可奉告。”
给读者的话:
下章小虐男主,搞笑为主。
正文 155:赤条条
卜即墨不知道项伯的脾气,这会儿就算他跪下来求项伯,项伯也未必领情。
而他也不认为自己会被项伯轻易牵制,既然秦茗人还在宝水镇,他相信凭借阿雄的能力,一定能尽快获悉秦茗的下落。
接着,偌大院子里的气氛开始变得诡异。
院子明明上可直接望天、下可直接踏地,通风通气,可偏偏,因为两个姿态各异的男人,使院中的气压变得极低。
项伯躺在躺椅上赏着漫天的繁星,时不时地哼起几句,听在卜即墨的耳里,倒像是在向他示威我藏起来的人,看你有多大的本事挖出来?
卜即墨站在距离项伯七八步远的地方,思绪万千地抽着烟,他在等阿雄的消息,不时飘向项伯的烟气也像是在向他示威秦茗不是蚂蚁,你以为你能将她藏进烟盒里不被发现?
半个多小时之后,阿雄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
“老大,宝水镇被我们翻遍了,但就是找不到秦茗的蛛丝马迹。项伯实在能耐,我tmd真甘拜下风!老大,要不你亲自求个情?”
“我知道了。”
卜即墨挂断电话,在原地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朝着项伯的位置走了三步,继续放低姿态。
“项伯,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烦请你通融一下。”
项伯的眼微眯着,看也不看卜即墨一眼,嘴里却望天感叹,“你不是有眼不识泰山,你是有眼不识女人。”
卜即墨想到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而不清楚究竟是哪个女人做了他的解药的事,对于项伯的论断,并没有否认。
“项伯教训得是。”
“你是她什么人?”
卜即墨一怔,他张嘴欲回答秦茗是他的亲侄女,可却突然觉得这样的回答有违秦茗对他既然无私又惨痛的付出,不禁立即改了口。
“她是我爱的人。”
闻言,项伯轻嗤,“我看不见得。”
“项伯此话怎讲?”
“原本我不打算放她进楼的,可是,她说她是来抓贼的,说楼里有个人盗了她的心!唉,这姑娘不但人长得漂亮,话也说得漂亮,我心一软就放她进楼了。原以为,她找到了盗她心的人,会欢欢喜喜地出来,谁知道,却蹲在地上哭得那个凄惨,像是天要塌了似的,她说,她把心要回来了,因为那个盗贼的心里已经放进了别的女人的心。臭小子,你说,像那种无耻盗贼,有资格求得她的原谅么?”
项伯这番话说出来,卜即墨本就难受的心顿时更加难受,他能感觉到秦茗是怀着一颗怎样雀跃地心来这儿找他,可不明事理的他非但没有见她,还将她的心刺激得粉碎。
之前他生秦茗的气时,总会患得患失地怀疑,秦茗对他的爱究竟有多真、多深?今日,他再也不会怀疑她对他的真心,再也不会去计较她爱他的深浅。
确定了秦茗对他的至情至性的爱意,他对今夜能见到秦茗的欲:望不由地更加迫切与强烈,仿佛今夜见不到秦茗,他的世界就要天昏地暗一般。
“项伯,我跟她之间发生了一场比较大的误会,当然,错的原因在我。请你给我一个见到她的机会。”
“你想见她,得拿出足够的诚意出来,你说,你的诚意有多大?”
无论是项伯还是卜即墨,都非等闲之人,所以这个时候,若说卜即墨听不出项伯想整他的企图,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为了能这个为秦茗打抱不平的老头心里舒坦,舒坦到乐意将秦茗的下落交出来,他又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项伯想要多大的诚意,我就给项伯多大的诚意。”
“好。孺子可教!”项伯从躺椅上坐了起来,指了指檐灯开关的位置,“把灯打开。”
卜即墨乖乖照做。
檐灯的位置虽然在大门前,但灯光的扩散度却很强大,加上夜空有些光亮,整个院子虽不至于亮如白昼,但边边角角的地方都能基本看清大致轮廓。
项伯从躺椅边取了一把蒲扇扇着,对着再次站到自己跟前的卜即墨发号施令。
“把你身上的衣裤全部脱干净,当然,可以剩下最小的那件。”
卜即墨若非了解项伯的为人,知道他绝对不是那种老不正经的老人,这会儿肯定以为这老头不是心理变太,就是脑子有问题了。
他张了张薄唇,想要说出一些能够使项伯收回成命的话,但对上项伯别有深意的幽深眸光,想到不知踪影的秦茗,还是决定默默地认了。
他身上本就没穿几件,若要脱掉,绝对是件一分钟之内能快速做完的简单之事,但对他而言,艰难的不是将衣裤脱完,而是脱完之后,将要赤条条地迎接项伯以及那些偶尔路过栅栏的游客的目光。
快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