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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处的片刻中,她竟然心绪不宁、不是滋味!
这是他的新伎俩吗?
“是啊,是看傻了。可是我还是要走,我正在工作中。”匆促间挤出了个笑,却生气地看到他眼角的笑。该死的龚廷山!
“招呼我,不也该是你的工作之一吗?”他敏捷地回应,又朝她威胁地走了一步。
琵琶的铮淙声在丽苑响起——“十面埋伏”。
叶芸直了身子,脚步向外移动。“我还有事要忙,待会立刻过来。你先听听我们的演奏。”
“先告诉我一件事,再走。”他挑起眉问道。
“什么事?”
“我要出多少代价才能得到章雨柔。”他满不在乎地笑望她睁大的眸。
她踉跄两步,伸手扶住门框。
知道此时该释然的笑,却无法让自己显得雀跃。
他看上雨柔了!
早就知道他的专情不会长久,不是吗?她这样一个女人,怎能留住他太久呢?这该是预期会出现的结局了,为什么心却疼痛翻绞得像要死去一般呢?
“我怎会晓得呢?你自己问雨柔吧。”她硬是强迫自己朝着他笑。“我走了。”
“没有人告诉你,逃跑代表了心乱或者是……不知所措吗?”
没有时间开口,她已被他一臂扯入怀中。而脚下细跟的鞋,着实无法支撑她太多的平衡,只能由着他半抱半搂地阻止她跌倒的命运。
“走开。”
“再说一次,我就吻你。”他挑起她的下巴,食指摩挲着她丰盈的唇线。嘴角的笑却始终盯住她受伤的眼瞳——她在乎他。
叶芸气得两颊泛红,说话的口气反倒特别冰冷了。
为什么一再地戏弄她?一定要把两个女人都玩弄在指掌间他才得意吗?
“离我远一点。”
“不同的话,但也算同义词。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龚廷山低下头用气息笼罩住她,一双戏谑的眼光紧盯住她。
倚着他站稳了步,她忽而笑容满面。“这么心急吗?”
微抬起鞋跟,打算使劲地踩向他。“啊!”叶芸惊叫出声,身子重心不稳的偏侧向一边,又倒入他以逸待劳的手臂中。
这个男人居然用脚绊倒她!
“可恶!”她怒目相向。
“是谁先打算踩人的?啧啧……没想到小红口中那个应对得体的芸姊,竟然会像小孩子一样踩人。”他逗弄地握住肩上的一绺发,拂着她的下巴。“第一次看到你这么张牙舞爪的样子。”
叶芸不说话,索性把脸偏向一边。
“我骗你的。”他深邃的眼中有着自满的喜悦。“除了你,我谁都不要。我对章雨柔没有一点兴趣。”
他的话成功地让她回过头来,但对上的却依旧是她一双悲愤交混的眼。
“你尽管开玩笑吧,反正我也只是一个玩乐的对象。”
“去你的玩乐对象。”他捏揪住她的下颔,对上她强自镇定的眼。“我从不会浪费时间做无聊的事。玩乐爱情,我随手可得。就是因为在乎,所以才试探你。我要你,但是你呢?”
她闭上眼,拒绝那双眼中的多情倾诉。“我要不起。”微声的低言,像风瞬间飘过。
“为什么要不……”
“芸姊。”
叶芸回过头,望见小红一脸好奇地站在门口,极力地让多年苦练的冷静浮在脸。
“什么事?”她挣开龚廷山在腰间的束缚,克制自己紊乱的心跳。
小红朝龚廷山好奇地笑了笑,把目光移回芸姊身上。“义翔大哥在办公室等你。”
义翔回来,代表他也回来了。
“我马上过去。”她朝小红点点头,让她先行离去。
“义翔是谁?”他低头在她耳畔咬着耳朵。
她打了个哆嗦,却仍紧合着唇——气他的故意试探。气自己的过分在意,更为自己心中冒泡似的喜悦而烦忧。用力推开他不安分的唇及身子,不发一语地往外走,但却又被拉住了一手而无法前行。
“义翔是谁?”龚廷山坚持的问。
“杰哥的秘书。这样可以了吗?”刻意地强调“杰哥”两字,并在他不悦地眯起
眼时,很自动地补加了一句:“他回来,代表关正杰也回来了。这个意思,你懂了吗?”
该分离,如果她个人的意志力不够坚决到足以与他抗争,那么就让她的过去来逼退他吧。
他的出现,他的宣言、他的举动,已经让一个不相信梦的女人开始有了幻想。不能再多了,她没有付出的勇气,更没有承受幻灭的坚强。按抑着心头的哀伤,用眼眸认真的注视面前的他。
“我当然懂你的意思。”他俯身以手抚摸着她的颈间,感觉她动脉的急促跳动。
“心,是说不了谎的。”
一举推开了他,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夺门而出。
极力平稳着每一次踏出的步伐,机械式地扬起笑和来往走动的客人打招呼,她的
心思却是百般的凌乱。他为什么不放弃?
绕过一区林园造景,走过特意营造的竹制小桥。无暇拂开桥边垂悬而下的柳,心
乱的她在匆促间快了步伐,冲入自己的办公室内。
门内的林义翔抬起了头,对于她苍白的脸色,只是动了动眉。
“回来多久了?”叶芸勉强地笑着。
“刚下飞机。”理着平头的他,严肃的眉眼在说话时甚至没有动过一下,“杰哥要我拿东西过来给你。”
“他呢?”
“在中部处理一些事,几天后才会回来。”林义翔自口袋中拿出一瓶指头大小的罐子。
“他吩咐我先把这个拿来,怕你那边的分量不够用。”
她伸出手握住了瓶子,咬着唇想起手术的事。“帮我告诉杰哥,卓夫下个月动手术。”
“怎么不打行动电话告诉他?”
因为他太敏锐,因为他太了解我,因为他可以从我声音中分辨出我的惶恐。
叶芸苦笑,只是摇摇头。
“卓夫身体还好吗?”他生硬而深沉地询问中有着关心。
“还是那样子,不过……”她盯着褐色的瓶子说:“他靠这东西熬了这么久,上瘾的后遗症已经愈来愈明显了。他吃不下东西,最近常幻想国中同学来找他……”她的声音低哑下来。
“手术会成功的。”他的大掌拍拍她的肩。
“谢谢。”她将瓶子放入皮包之中,拿起皮包随着他走向门口。
“先回去把东西放好,这里总不安全。你先走,我去和安全人员谈谈新的巡逻方式。”
“我先回去了。”朝他挥挥手,叶芸匆忙地往后门的停车场走去。
走到自己的黑色车子,坐入驾驶座,一如平常拿到吗啡时一样地想尽速离开丽苑。
这里毕竟是特种营业场所,很难保证不会有什么未经通告的临检。尽管关正杰有法子摆平,但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
家,还是最安全的地方。
发动车子,才将手煞车放下,将排档打入倒车档,车窗就传来敲击声。
“警察临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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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宛宛征服红牌律师第七章
第七章
叶芸僵住了身子,盯住方向盘。
扬起了一个笑,要自己镇定,才打开了车门:“警……”站在她面前的不是警察,不是侦查人员,而是龚廷山!
她双膝一软,不支地往后靠到车门上。
“关正杰又拿吗啡给你了?”他微眯着眼,望着她一脸的苍白,伸出手想扶起她。
啪!
叶芸甩手给了他一巴掌。
无视于他狂怒的面容及手几乎被他扭扯断的疼动,她瞪着他,“你以为这样很好玩吗?每次拿到东西,我总是提心吊胆,就怕一个不小心,卓夫就没有办法再熬一段时间。这么吓我很好玩吗?我是见不得光的,没错!我是害怕警察没错,因为我走的不是一条正常的路,而我却只有一个正常人的胆子。你为什么不离我远一点?这样戏弄我,能让你得到什么快感吗?”
在喊出自己的恐惧后,她无力地坐到了地上。
龚廷山放松了手掌的钳制,静静地揽起了她,替她擦去脸上沾污的尘土。
“对不起。”他轻轻地抱住了她,将她的头置于自己的肩上。
“走开。”她微弱他说着,却被抱得更紧。
他闭上了眼,沉重的说:“如果我放得了手,早就放手了。”短短一句话却道尽了他的挣扎,也说明了他的认真。
“我们不适合。”她说。
“离开丽苑,我会找出方法让你知道我们的适合。”
“你瞧,你还是把丽苑当成是一个障碍,一个阻碍你感情的栅栏。现在是这样,以后难道不会吗?当有一天,你厌倦我时,你又会把这道障碍当成我的一项缺点。甚至,在我们相处的过程中,你也未曾淡忘过这件事,不是吗?”她抬起头,碰触着他曾是飞扬的眉。
“我承认我一直把你在丽苑工作这件事当成一个心结。对于你的以往,如果我说不在乎,那我绝对是在说谎。”他捧着她乍低下的头,亲吻她的额。“因为我会嫉妒,嫉妒那些比我早接触你的男人;因为我会心疼,心疼你一个人必须撑起那么大的一个包袱重担。所以,我在乎。
叶芸紧捉住他的衣衫,喉头哽咽地眨着灼热的泪水,不让那些脆弱的水珠掉下来。
“这是我听过最好的甜言蜜语。”
“叶芸,你怕什么?怕你自己?还是我?”他吻去她滑落的泪。
“给我时间,好吗?”她凝视着他。
怕!怕自己太爱他,怕他不够爱自己。爱情中不够自信的那一方,总是受苦多些。
她想:自己不是什么钻牛角尖的个性,却为了和他的一段感情,平空多了三千六百个疑虑的心。叹着气,她疲累地倚着他。
“我送你回去。”没有再逼迫她,他抱起她走到车子右侧。
“我自己能走。”
“我喜欢抱着你。”他打开车门,将她放到驾驶座旁的座位。弯下身,宠爱地亲吻着她的眼睑。“据说睫毛长的人比较凶霸。”
“你才是霸气的那一个。”终于她轻笑出声。“你的睫毛也很长,不像男人。”
他用燃烧般的目光眷恋着她的笑容。“你该常笑的。”
龚廷山轻过拂她的唇后,起身走回驾驶座。
在奔驰的路上,他拥过她靠着自己,喜欢听她浅浅的呼吸声。
“这样开车,很危险。”她懒洋洋地不想说话。
“我是不是该检讨一下我的男性魅力?”他挑着眉,空着的右手与她相握着。
“和我在一起,你竟然只担心行车安全,我的男性魅力,才是你应该要小心的危险。”
“厚脸皮。”
“皮不厚,你现在不会往我怀里,皮厚乃爱情第一条守则。”
“我忘了龚律师经验老到。”她闷哼了声,想起丽苑小姐对他的注目。
“是经验老到没错。但却失常在你的手上,一世情圣英名毁于叶芸一手。”他夸张地加强语调,望了眼她眉眼间的笑。
太多的悲剧,让她失去了脸上该有的笑靥。丽苑外的她,总是锁着眉,郁郁地展不开颜。他紧握了下她的手。
“廷山。”
“嗯?”
“你介意过我以前有过多少男人吗?”她直起了身子,咬着唇望着他微变了脸色。
他踩下油门。“我介意。但愿意接受你的过去,也是你的一部分。我知道你并不是自愿的。何况,在我自己都有过太多次的爱情纪录时,苛责你是件很不公平的事。”
叶芸沉默地望着他乍然握紧的手。他,说谎。
“你在乎关正杰吗?因为在乎他而无法接受我吗?”
他扯着嘴角嘲笑自己。“情人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