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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走下床,开始穿衣服,淡淡地问道,“几点了?”
顾适似乎被她吓了一跳,手一用力差点把窗帘给扯了下来,“快九点了,外婆他们似乎出去了。”
舒沐清点点头,沉默了半晌,“我昨晚发病了?”
“你记起来了!”顾适猛地转过身来,那是不是证明她快好了?
舒沐清歪着脑袋想了想,“没有,只是感觉。”说完看了看他青白憔悴的脸色,“不过,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顾适抿了抿唇,刚才过猛的动作让他眼前一片昏黑。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我有没有发病拉,一大早黑着个脸……”舒沐清对他眨了眨眼,不知道为何看他一副落寞的样子突然心情好了不少。
“想什么呢?”等她在房内的洗手间里拾捣了半天后,出来一看发现顾适还站在原地,一只手扯着个窗帘出神。
不料她等了半天没有回应。
“想什么呢!!”舒沐清跳到他面前,发现他又聚精会神地看着一点,无比认真,神情跟昨天拍戏和洗碗的时候一模一样。
“恩?”顾适一副终于被唤醒的样子,目光迷离,“昨天吃多了,胃不舒服。”
“我就知道。”舒沐清难得对他舒心一笑,抓过他的手,“不舒服就别逞强嘛!”
鬼使神差地顾适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他曾经无数次抬起手又放下,今天做起来却无比的流畅,“知道了。”他微笑。
阳光照进来柔和了他的轮廓,舒沐清从没见过他这么笑,不是以往的眉眼弯弯,也同于季阳的唇角上挑,霸道稚气,而是将眉目舒展开来,然后让笑意一点点从他的眼底漾进看者心里,带着些许迁就还有小心翼翼的味道。
舒沐清看得怔了,她觉得心底有某一块似乎松动了。
顾适和舒沐清正吃着早饭,便听见外婆和外公吵吵嚷嚷着回来了,只见两个人身穿运动衣,背着羽毛球拍,拎了几篮子菜,到了门口开了门却没进来,正和邻居热火朝天的聊着天。
舒沐清突然有些怀念这种平淡的幸福。季阳走后,她便把自己的心锁了起来,无论谁敲门也不给进。当初与顾适浑浑噩噩地结婚的那个人,似乎都完全不是自己,如今回想,都是大段大段模糊的记忆。后来病情慢慢好转,也想过离婚,但又不知道没了顾适,发病后的自己会变成怎样。
“哎哟喂我的小祖宗们呐!这么晚才起来!早点都凉了!热过了吗?”外婆大惊小怪地跑了进来,左手把菜篮子放在椅子上,右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摸了摸舒沐清的餐盘,然后满意地收回手,“不错,还知道热热,一看就不是我们沐沐会做的事。”说完,夸张地朝顾适笑笑。
舒沐清哑口无言,早餐确实顾适热的。
吃过早饭,舒沐清坐在沙发里看电视,顾适便陪外公下棋。
没有好看的节目,舒沐清百无聊赖地关掉电视,慢慢地踱过去观战。顾适那种专注的神情又来了,眉头紧皱。
棋盲沐清看了会儿棋,觉得更无聊了,转而观察起人来。慢慢地,她觉得顾适的坐姿有点不对劲。他右手执棋子,左手便从前面搭在椅子右边的扶手上,整条手臂刚好抵在胃部。身子前倾,压在手臂上,似乎有点过分用力。
她上前揽住顾适的肩头,发现他身体绷的特别紧,左手也根本不是搭在椅子上,而是紧紧地抓着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变的苍白。
胃又疼了?昨天是吃了多少啊?她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转身给他们一人倒了杯热水。
午饭自然是顾适大展身手的时候,本来外婆是要打打下手的,结果被邻居喊出去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舒沐清心不在焉地陪外公看午间新闻,厨房与餐厅是用透明的玻璃隔起来的,即使坐在客厅也能看清厨房的动静。
看着顾适在厨房里似陀螺忙个不停,心想着他早上痛成那样,舒沐清终于按捺不住,决定进去看看他。
厨房里面烟气袅绕,却不是太热,他的衬衫整个后背却都汗湿透了。
“我来帮帮你。”舒沐清站在厨房门口,当年虽然为了季阳苦学了做菜,但这两年却鲜少亲自下厨,都忘的差不多了。
“恩。”顾适头也没抬,低头在找什么,“去把那边的苋菜弄干净。”
“哦。”舒沐清乖乖地照办,顺便偷偷瞄顾适,不料他蹲在碗柜前不知道在拾捣什么,半晌不见起来。
顾适一蹲下去就后悔了,早上的那阵晕眩又来了,连带着眼前一黑,差点坐倒在地。由于刚才不停的蹲下、起来弄佐料,拿盘子,稍稍平复的疼痛早已卷土重来。不知道舒沐清那丫头又跟她外婆叽歪了什么,搞的外婆这次铁了心要尝尝他的菜。这几天因为赶戏,飞来飞去,加起来就没睡几个钟头,昨天那场戏他明知道是导演故意刁难,却坚持拍了下来,就是想看看那个丫头会不会帮自己说两句好话。可惜每重来一次,他的心便凉下去两分……
她正准备跑过去看看情况,就见他慢慢站了起来,手拿着一只盛汤的大碗。
原来是找碗……她吁出口气。
午餐顾适并没有像昨晚那样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埋头苦吃,不发一语,而是极尽讨好之能事,把外婆外公捧了个天花乱坠,合不拢嘴。只知道他给每个人周全布菜,与外婆讨论煮菜心得,以至于他吃了多少,吃了没有,却根本没有人再注意。
作者有话要说:求评论求撒花啊啊。。。。
、片场吐血
第七章
郑安找到顾适的时候,他正蹲在路口,带了个墨镜,穿着件老头夹克,愣是没人认出他来。秋老虎还没走,天气有些诡异的热。刚刚午后,街上行人稀少,车来车往,他就那么蹲在那马路牙上,也不知道找个树荫遮遮阳。
“干嘛呢,蹲这儿?”郑安用膝盖碰了碰顾适的腿。
“走不动了就蹲这了……”顾适咧嘴冲来者笑。
郑安瞅着人有些不对劲,用手贴上他的额头,“没傻吧?”,还好只是低热。
他呲着牙,手使劲地按在胃上,“太疼了走不了。”
郑安紧皱着眉,把顾适架了起来,“疼死你活该!”听顾大神喊痛可不容易,“又喝酒了?”
“一点点。”顾适因为郑安的动作过大而闷哼了一声。
“靠!”郑安骂了一声天,“医生说什么了?我真是……哎!你这样……你下午还要不要录影了?”
“不然呢?”
把眉毛皱的更紧了,郑安扶着顾适的腰把人往上提了提,“你真他妈的重!”
整个人压你身上能不重吗?
“没力气走不了。”顾适无奈。
“车停哪呢?”郑安火气直冒。
“前面一百米。”
一百米你他妈的都走不了?郑安怒视。见他脸色实在难看,便把话又吞了下去。
“要不要去跟老板说说最近的事?”郑安边开车边对身旁的人说道。
“这次本来就是自己人故意弄出来的……没什么。”顾适趴在副驾驶座前,闷声道。
见顾适无心此话题,郑安只好没话找话转移他的注意力,“你怎么穿成这样?”
“昨天,住他们那……穿外公的衣服……”不停的吸气缓解疼痛。
“哦,那……”郑安还想再说,却被不耐烦地打断。
“别讲话!没力气想。”
这次顾适要录制的最新一期的《玩到癫呐》,宣传由他出演男配角的一部即将上映的古装电影——《墨白》。
《玩到癫呐》是时下最热门的娱乐节目,以几个疯疯癫癫主持人与大牌嘉宾做游戏为特色,两个小时的节目一般要录制五到六个小时以上。
这种娱乐节目的录影是最为累人的,就算轮不到你讲话,也得随时保持形象做人肉布景。止痛药药效过了之后,无疑就得硬挨。
尽管脸上掩饰的滴水不漏,但虚汗却是掩饰不了的。主持人自是看出了顾适的不在状态,所以也更加积极更加抢戏。
“这次的电影可算是众星云集的一部即将在国庆黄金周秒杀票房的重头大戏,戏里我们可以看见许多难舍难分的情缘纠缠,那戏外呢?接下来,就让我们一起聊聊各位大神的感情生活。首先,顾大神,你的问题是!初恋那件小事!”
“那么,顾大神!你的初恋是在什么时候呢?”主持人肖男模板道。
“二十二岁。”顾大神走的是沉默是金路线,“暗恋。”
“哦?这么晚?以大神的长相应该不至于此吧?”主持人赵女夸张道。
“不不不!你应该这么说!”主持人慕容英俊抢话,转而一脸感慨,“竟然还有能被顾大神看上的女人。”
顾适笑笑。
“那现在还有联系吗?”赵女八卦。
“恩。”
“有表白吗?”继续八卦。
“没有。”顾大神擦擦汗,继续微笑,“怕被拒绝就一直没有。”
“一直?多久?”喂!台本上没这句啊!
顾大神端正地坐好,凝视赵女十分认真地说,“五年。”
……
节目随着赵女的一句,“顾大神,有这么热吗?”喊了停。喊停的时候顾适刚刚放下一起玩节目女嘉宾。痛到有些恍惚,默默站在一旁,闻声只是抬头,一瞬间又有些发晕,心跳如鼓,凉意瞬间从胃里绵延至全身。慌乱间,连忙伸手找东西扶,用力一撑便弄倒了道具架。还好一旁的慕容英俊眼疾手快,一把搀住了他。
“还好吧?”郑安递过去找节目组借来的热水袋。
刚刚吐了一场的顾适仰躺在沙发上没有动,一只手搭在额头上,脸色白到透明。
郑安拍拍他,然后把热水袋放在他胃上,“不行就说,我们不录了。”
过了半天顾适紧按着胃,缓缓地坐了起来,等了等,慢吞吞地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又朝洗手间走去。
撑着洗手台,半天只吐出了些水还有胆汁,只觉得从胃到心口发闷压抑的难受,不疾不徐地折磨着他。郑安默默地站在他身后。他虽然是他混到大神时才接手他的经纪人,但也知道他从龙套这一路走过来的心酸。
又干呕了会儿,顾适突然觉得胃里一阵剧痛,然后便是喉头一甜,一股滚烫的液体直冲了上来,微眯起眼,一口呕了出来,染红了洗手台,冷汗淋漓。
等过耳边的一阵轰鸣过去,他淡定地讲一切冲洗干净,觉得胃里的痛也转为闷痛,用水漱了漱口抬头看郑安,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走吧,回家。”
郑安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老大,安排表……没安排住院呐……”
下班后,舒沐清便与几个姐妹吃了点小吃,顺带着逛了逛夜市。临近八点才回到家,这就是她每天的生活。大学毕业第二年便与顾适结了婚,那时的她不过二十四岁,当属早婚,如今两年过去了,她的大部分姐妹也都还没成家。并没有向外透露已婚的消息,也没有已婚的自觉,她觉得自己仿佛根本就还在单身。除了刚结婚的那几个月,她疯疯癫癫的,随着病情的稳定甚至到如今的鲜少再犯,他们几乎几个礼拜甚至一、两个月才能在这个所谓的家里见到一回面。
哼着小曲脱掉了刚刚在街上新买的小高跟,舒沐清把自己丢进了沙发里,翻滚了一下,发现家里似乎有第二个人的痕迹。
记得今天中午顾适送她回来的时候还特地问他晚上有没有回家,不过貌似是要录制一个节目。难得自己还劝他休息一下呢……
舒沐清坐在沙发上想东想西,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多得想起顾适这个人,而不是演季阳的顾适……这算得上是一种悲哀还是欣慰?
也许是最近交集有点太多了吧……她叹了口气,想去洗个澡顺便整理下思绪。
舒沐清进卧室拿换洗衣服的时候果然见一个人卧在床上,睡得似乎很沉,薄薄的空调被半个掉在床外,只留了一个角静静地躺在他的小腹上皱成一团。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