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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万里收起笔记本说:“谢谢了,非常抱歉,打扰你们休息了,你们提供的情况非常重要。如果以后还有什么问题,可能会再次打扰。好,祝你们早日康复,再见。”
离开病房的时候,程万里又望了刘丽一眼,她身上穿的米黄色裙子有点眼熟,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眼熟。
8、
与尼瓦克宾馆爆炸擦肩而过,白晓莎恐惧过后反而平静了。跟马赛通了电话,她决定留在南疆。梁广播也正有此意,感觉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跟她和小高商量后,三人也不睡觉了,爆炸后没多久便在现场外架起摄像机开始采访。不过,警察很快封锁现场,把他们赶得远远的。这一会,三人坐在警戒线外的空地上,无聊地望着正在交谈的向明、李东阳和赵副书记等人。
“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就好了!”白晓莎中途回新中亚酒店睡了两小时,三人轮番休息。
梁广播打哈欠说:“听到也没用,他们讲的内容绝对不许对外公开,这是我们的国情。”
小高道:“那不见得,现在全世界都在反恐,恐怖分子成了过街老鼠。我们国家也承认有恐怖活动存在了,等于是跟国际接轨,遮遮掩掩干什么?”
白晓莎故意在守卫的武警面前走来走去:“就是,我们要是报导出去,所有人都看清恐怖分子的罪行,其他国家也没理由老抓着什么民族、宗教问题不放。”
“你们体凉人家公安一下,一天之间,发生这么多起爆炸,我看他们现在也懵了。”梁广播轮到去睡觉,又怕错过什么,迟迟不走。
这时,程万里和多里昆从一辆警车跳下,走向警戒线。
“程队长,程队长,请等等。”白晓莎跑了过去,“我是边疆电视台的记者,请问这么多起爆炸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目前还在调查,有结果你们一定会知道的。”程万里说话脚步不停。
白晓莎追到警戒线旁;“喂,程队长,我们等半天了,你起码说一下案件的性质,是不是恐怖事件?你点头摇头也可以,喂,喂……”
程万里不再答话,和多里昆头也不回穿过警戒线。
白晓莎噘嘴嘟囔:“农民!”
警戒线内,刘保山在紧张地汇报:“昨晚,和库县总共发生了八起爆炸案,炸弹分别放在天然气管道、县公安局、库河大桥、一个商店、两名县领导的座车、两名宗教人士的家里。我们排除了其中的两起,有六颗炸弹爆炸。目前统计,造成了十三人死亡,二百一十二人重轻伤。”
“目前有什么线索?炸弹的类型是不是搞清楚了?”向明眼睛一直望着宾馆被炸开的大洞。
刘保山紧擦了一把汗,求助地看向刚来到程万里。
程万里接着说:“没有发现可疑人员,也还没有迹象表明是哪个组织干的,这个我们最头痛。炸弹的类型有两种,一种是震源弹改装的,威力不算太大,另一种基本可以证实来自矿区失窃的雷管炸药,炸天然气管道的就是这种,威力非常强大。”
“宾馆房间的,威力也不小啊!”李东阳又开始卷莫合烟。
程万里拿出笔记本说:“刚才从医院了解,已经有九人死亡,二十三人受伤。”
“我们估计宾馆爆炸用的也是失窃的那批炸药,正在化验。”刘保山向一旁的赵副书记瞪了一眼。
“这样的话,就是说,是同一伙人干的。”李东阳这一次卷烟很顺手。
“这伙人训练有素啊!”向明叹息,“照此推论,所有的爆炸是经过周密计划的,从大的来讲,先是破坏和库的交易会,然后回到市里炸一个标志性建筑,南疆刚刚树立起来的新形象,可以说是毁于一旦。这伙人背后,是不是真有一个我们从未发现的组织呢?”
李东阳不语,显得有点心神不定,拿起卷好的莫合烟点燃,被呛得大咳。
这时,吴秘书走近:“厅长,北京的电话,在车上。”
“还好,刚听完汇报,唉,不过还是交白卷。”向明边说边走向一辆黑色的轿车。
一直没说话的赵副书记开口了:“听你们的分析,好像肯定是分裂势力干的了。老李啊,这样的话,你的压力可大了!”程万里、刘保山、多里昆动作统一地瞪了他一眼。
“是啊,树欲静而风不止。”李东阳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
“我前段时间麻痹了一点。”赵副书记像是不敢看程万里三人,“不过,我没想到炸药失窃的案子,你们居然拖了这么久没破?唉!”
刘保山额上青筋鼓起,怪叫道:“喂!赵副书记,你还记得吗?交易会开幕式前,是你下令,不许我们搞搜查,而炸药恰恰是那天流入和库。”
“小刘同志,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是我帮助分裂分子在运炸药吗?”赵副书记向刘保山走近一步,镜片后的目光严厉已极。
“保山……咳咳……”李东阳表情痛苦,又吸了一口烟。举手像是要阻止刘保山说话,却不停地大咳,腰也弯下。
刘保山毫不示弱:“我没这么说,我是说,如果那天让我们搜查下去,可能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爆炸了。”
“可能?”赵副书记冷笑,“马后炮有什么用?我那是顾全大局,不能因为你觉得可能,就胡乱大搞搜查,这是一种偷懒的做法,不但难以见效,反而扰乱老百姓的正常生活,尤其是开幕式那天,你知不知道?你的搜查,将直接影响整个南疆今后的经济工作。”
程万里忍不住了:“赵副书记,依法追捕,依法搜查,你动不动说我们影响经济工作,既然这样,我们公安是不是什么都不用做了?”
“程队长,你怎么也跟他一样糊涂?”赵副书记朝程万里瞪眼,“我是说,不要什么事都想到分裂分子,什么事都想搞轰轰烈烈,现在是和平时期,不是战争年代,你们倒好,每次出动都搅得人心惶惶,鸡犬不宁。让人家外地客商以为,南疆遍地分裂分子,天天有流血事件。”
程万里大声冷笑:“哈哈,听你的话,我们倒成了恐怖分子。我跟你说,我们不是动作太大,而是动作太小,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领导,整天前怕狼后怕虎,对我们的工作百般阻挠,才导致今天这样的局面。”
李东阳边咳嗽边叫:“程万里,不要说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程万里越说越激动:“不行,局长,今天我要把话说清楚,要不然,以后这种事情还会发生,最后罪名全部由我们来背。”刘保山目眦欲裂,似乎要哭出来:“局长,你知道吗,当时炸药很可能就在去往和库的车上,可是……可是赵副书记,他说我们的设卡搜查,是、是屡屡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负责警戒的部分警员察觉到警车旁的争吵,纷纷投目。
赵副书记望李东阳说:“老李呀,你看出来了吧,这两人是在推卸责任,他们为了保住自己的职务,表面上是针对我,其实是针对你。我早就说过,你用人方面有问题。”
“赵副书记,你不要挑拨离间!”程万里急红了眼,“我告诉你,我才不想当一个窝囊的刑侦队长呢!现在就辞职!”
刘保山也向赵副书记叫道:“我也辞职,你满意了吧?”
“好大的火气!”向明的笑脸出现在几人面前,“我说你们几个,辞职前帮我和李局长弄点吃的来,可以吗?我们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程万里、刘保山、多里昆再一次统一地瞪了赵副书记一眼,这才走开。
“程万里是一根筋,你别介意。”李东阳一脸歉意地向赵副书记。
赵副书记哼了一声,与向明点头示意:“我也走了,向厅长。”气鼓鼓地上了车,
向明望赵副书记的车开车,靠近李东阳说:“老李呀,我想知道你现在的想法。”李东阳还是显得局促不安:“我在想,这一系列的恐怖事件如果是一个计划,是不是已经结束了?”
话音刚落,多里昆慌张地跑来:“局长,不好了,伊明阿吉父子被袭击!”李东阳一惊:“在哪?人怎么样了?”
“在他家门口,情况还不清楚,是110报告的。”
李东阳打开车门:“快,快,我们走!”
警戒线外的白晓莎看见李东阳、向明神情很紧张地上了警车,离开现场,推了一把打瞌睡的梁广播:“有事做了,你去不去?”
梁广播迷迷糊糊睁开眼,白晓莎和小高已拦住一辆出租车。
9、
每天,伊明阿吉准时到艾尕清真寺主持做乃玛子,这两天他身体不大好,儿子放心不下,陪同他一起去。做完下午的乃玛子,父子俩穿过清真寺广场,步行回家。
“爸,你听说了吧,昨晚和库发生了好几次大爆炸,今天市里一个宾馆也给炸了,死了不少人。”伊明阿吉的儿子也四十出头了。
伊明阿吉叹息道:“唉,这是大灾难啊!我刚才已经请求真主保佑南疆,不要再有爆炸,不要再有死亡,不要再有流血。”
儿子说:“另外,昨晚和库两个清真寺的伊玛目被炸死了,这个苗头……你现在身体也不大好,我看,这段时间你还是尽量少出门吧?”
伊明阿吉摇头:“我的身体没事。你不要想那么多,一切自有真主的安排,我相信真主会帮助我们渡过这次苦难的。”
父子俩走进了一片古色古香的维族老城区。
伊明阿吉家住在老城区内的一条小巷里,小巷外十分热闹,路边的理发铺、烤肉铺、水果摊、小食店、手工店一个连接一个,像是一个小巴扎。父子俩经过,不时有人向他们行礼致意。
“真主保佑,您老身体好了!哪天我去帮你剃头。”
“阿訇,吃点瓜吧,这是新鲜的瓜。”
“阿訇,跟我们坐一会,好久没看到您了。”
父子俩礼貌地还礼,走进阴凉纵深的小巷。
有两个人坐在小巷里,挡住了去路。儿子刚要开口叫让路,两个人突然跳起,手里的刀子迎头砍来。走在前的伊明阿吉额头上被砍中两刀,血流如注,倒在儿子身上。
“救命,救命啊!” 儿子惨呼。紧紧抱住父亲往小巷外走,谁知后头又出现两人,话也不说举刀就砍,儿子用背脊去抵挡,把父亲压在身下,呼救的声音很快消失。
小巷外一个烤肉的汉子听到了小巷里有动静,提起割肉的刀子,三两步窜到巷口,只见伊明阿吉父子倒在血泊中,还有四个人在挥刀乱砍。惊得他大叫:“来人啊,伊明阿吉被杀了!”
这么一喊,理发的,买果的,特别是小食店和手工店里很快跑出了十几个人,手里各执器械冲进小巷。四个凶手见来人多了,丢下伊明阿吉父子,仓皇逃向小巷的另一头。
刺杀伊明阿吉的是牙生的人,海达尔制服牙生后,不忘利用,特意安排他这次任务。牙生本来也想亲自动手,看见伊明阿吉是个快八十的老头,加上被巴提力克扎了一刀的手没好,干脆让手下去干,自己坐在小巷外的小食店里等候。发现人群拥向小巷,也跟出来看个究竟。
四个凶手分开成两人一组,在老城区的小巷内仓皇逃窜。追赶他们的人越来越多,从四面八方包涌出,有的拿棍棒扁担,有的拿板凳椅子,有的拿菜刀小刀,渐渐地,把四个分头跑的凶手又逼在一起,包围在一个小圈子里。牙生束手无策,想挤进人群又不敢,爬到一间房顶观看。
四个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