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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维,维维,跑哪去了,说你多少次了,不看电视关起来,浪费电!”刘丽从厨房里探出的头,说完又缩回去。
客厅里电视还是没有人关,电视里,白晓莎手执麦克风,正在介绍南疆的旅游景点。宽敞的客厅里家具不多,一套旧沙发一个电视柜,21寸的彩电,还有一只单门冰霜。
门开了,陈漠军沉重的脚步走进,放下手提包,坐上沙发,叫道:“维维,快,给我倒杯水来。维维!”喊了两次没人应,只好自己去倒,拿着水杯走进厨房:“哦,不用做菜了,你出来。”见刘丽没出来的意思,“叫你出来,你就出来。”把刘丽从厨房拉出。
“你捡到钱了,今天脸色这么好?”刘丽边说边在围裙上擦手,抓遥控把电视关掉。
陈漠军一脸笑容:“你呀,开口闭口就是钱,维维这丫头哪去了?”
刘丽道:“肯定又躲在屋里跟同学打电话,上个月电话费多了十五块呢!你也不说说她?”
陈漠军随和地说:“让她打吧,反正下个月她也不在家了。”
刘丽已经很久没看见丈夫有这么温顺了,奇怪打量他说:“喂,你拉我出来干什么?我做饭呢!对了,听你这口气,找着学费了?”
“不是跟你过吗,只要她考上,我来想办法。”陈漠军笑眯眯打开手提包,拿出一个信封。
刘丽看了信封:“嗳!你还真有两下子,私房钱也攒了这么多,是不是涨工资补发的,没跟我说?”
陈漠军还是很有耐心地说:“唉,我涨工资瞒得了你?我不说小胡也会上门来跟你说。
局长叫去他家吃饭,你收拾一下,过去早点儿,给谢医生帮帮忙。”
“难怪你心情这么好。”刘丽像明白什么,“我说,李局长迟早要升上去的,他走了,你也该提个副局长了吧?”
陈漠军立即恢复他的黑脸,喝道:“我警告你!这种话,你要是敢出门乱讲,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好好好,以后打死我也不说,行了吧?”刘丽听他这说,反而高兴,“喂,我们一家人空手去怎么好意思,我去买点儿水果吧?”
陈漠军又喝道:“啥都别买!李局长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想让我难堪呀?”
“那好,听你的,省得花钱。”刘丽微笑转头向房间,“维维,快出来!”
房间门开了,维维跑出:“爸,青青姐打电话叫我去玩,我走了!”
*
与白晓莎不期而遇后,马赛第二天见到了她。有了一个晚上的缓冲,两人都为正式重逢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有拥抱,也没有争吵,甚至还有点拘谨。聊的话题大多是各自的工作,或乌市的变化,南疆的见闻。两人又像是有意避开情感,又像是在较量抑制力,看谁忍不住首先暴发。然而,谁也没有暴发,和风细雨地握手相见,风平浪静地挥手告别。可能因为白晓莎是新主持人,电视台经常安排她下南疆锻炼,两人又有机会见了几次面,时间一次比一次短,话题一次比一次少。
“喂?噢,你回来了吗?啊,不,又来南疆呀?我、我还不是上班、吃饭、睡觉,还有……。你只在市里住一晚,你明天就走了?哦,那好吧,祝你一路顺风。”马赛收手机又叫,“喂,你等等,晚上有没有空?啊,啊,没什么,我、我是说你不辞而别……啊,好的,等你电话。”
马赛正从宿舍走出来,准备去李东阳家赴宴,接到白晓莎的电话。收起手机,心里又懊恼。他似乎害怕见到白晓莎,每次见面,过后是一夜难眠。从前,虽然也是天各一方,相距遥远,但那时他在北京,而现在他在南疆。
“喂,马赛,星期天不出去玩呀?”一对青年夫妇路过身边。
“啊,我、我刚回来,你、你们去吧!”马赛的眼睛一直望到这对男女在视线消失,他很清楚,白晓莎不可能在这个宿舍区里和他建立一个家庭。
雪停了,一道金色的夕阳洒在路上,溶化的积雪很滑,马赛稍一走神,摔了个大跟斗。从家里跑出来的维维,看见了哈哈大笑。
“马叔叔,你疼吗?”维维笑完了,关切地要去扶起马赛。
“我特意表演给你看的,好不好看,维维?”马赛表情狼狈身上的衣服又脏又湿,只好转回宿舍。
维维发现地上有部手机。
*
从办公室回到家,李东阳也接到一个电话,向明打来的电话。
“北疆的情况好像也不简单,努尔他们找到了塔西,这很可能是一个内外勾结的团伙,训练有素,极端狡猾,竟然在重重包围下全部逃脱。好在我们的侦察人员经得起考验,成功地制止了他们炸火车的企图。这样的团伙,恐怕你以前也没有碰上过,考虑到南疆的特殊环境,我担心你那里迟早受到漫延,那将会有更大的危害……。”
向明虽然谈工作,但说话的口气却像拉家常。不过,没有提到调查组,也没有提到他调动的事,北疆的情况,他也早就得到了通报,还特意召开会议进行讨论。
放下电话,从房间走出客厅,李东阳心里十分郁闷,这是一个奇怪的电话,没有打去办公室,也没有打他的手机,直接打到家里来。
“亚里叔,你往后仰啊,哎,对,再仰下一点。”
客厅腾出了一块儿空地,维维在翩翩起舞,李青和刘保山、多里昆坐在一旁鼓掌,亚里也随着维维跳了起来。
维维边跳边指点亚里配合。
“我当然知道要后仰了,就是,啊,就是,啊……哎哟……”亚里身子仰得太低,摔到地上。李青等人哄堂大笑。
陈漠军也从餐厅走出:“哈哈,你这个样子,看来要到自留地去锻炼几天才行。”
亚里赖在地上:“你利害你试试看,维维,你跳舞不会是你爸教的吧?”
维维笑:“我爸只会教我怎么打人!”
“开饭喽!”刘丽从厨房端菜出来,“别跳了,维维搬椅子,亚里、保山进来帮着端菜。”
亚里和刘保山跟进了厨房,维维和李青在搜罗凳子椅子。
一直站在房门外当观众的李东阳看表道:“怎么搞的,马赛呢?催他一下,可能睡过头了。”
李青问道:“马赛是谁啊?名字这么怪,还巴黎呢,马赛。”
李东阳走向餐厅:“是我们新来的干警,你不是说电脑有毛病吗,等下可以请教他。”
“哦,就是你说的那个大学生呀?”
这时,门铃响,李青跑去开门,门外的马赛有点意外:“这、这里是李局长家……哦,是这里。”看见了陈漠军向李青点头示意,“你是李青吧,我听亚里说的。”
“请进,你就是马赛吧,嘻嘻,我老是想到巴黎。”李青没想马赛还相当帅气。
马赛进门笑说:“那地理考试,你想起我的名字可以帮上一点忙。”
“想你的名字,你臭美……”李青像意识到什么,脸红了起来。
李东阳在餐厅里叫:“来,小马,过来坐,都过来坐吧。”所有人都走向餐厅,他又笑说:“小马,听说你不喝酒,今天要不要来一点?”
马赛还没答,谢医生听到了,说:“不喝酒最好,你们可别带坏人家小马。”
刘丽也道:“就是,现在外边的人,说起警察就跟酒鬼连在一起,小马,别听他们的。
”
马赛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李青看他窘迫的样子抿嘴发笑。
开饭了,十个人围着一张不大的餐桌,显得十分拥护热闹,上首坐着李东阳,依次是陈漠军、刘保山、亚里、维维、李青、谢医生、刘丽、马赛、多里昆。维维和李青挤在一张椅子上。
亚里站了起来:“局长,这餐饭什么意思呀,你不会是跟我们告别吧?”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一齐望着李东阳,连刘保山也停下吃鸡腿:“对,局长,谢大姐做的饭这么好吃,一顿可不够,这一餐不算。”
李东阳摇头:“你们想哪去了,叫你们来吃饭非要有个理由吗?”
谢医生并不喜欢请客,尤其是请侦刑队这伙大老粗,进门鞋子也不脱,地板上全是脏脚印,不过,她看得丈夫近来很不顺心,也希望家里热闹一点,主动解释道:“大家别多心,今天没准备请你们的,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你看这桌子上才几个菜。”
亚里对谢医生有所顾忌,听她这么说也放松了:“局长,不明不白的酒我们是不喝的,这可是你的教导!所以呀,要问个清楚。好,现在放心了!干!”
李东阳举杯:“来,咱们先干一杯,小马用饮料代酒,就算是欢迎你和多里昆。”
陈漠军带头一饮而尽:“我代表他们谢谢局长和谢大姐!”
李东阳笑:“你的口气怎么像开大会一样?这是在家里边,大家随便一点嘛。”
陈漠军说:“唉,习惯了办公室,回家了反而不知道怎么过了?”
亚里笑说:“这个容易,你拜我为师吧,我刚好是倒过来,上班的时候像在家,在家才像是警察,谁都听我的。”
维维帮父亲说:“亚里叔,你先拜我为师吧,我教你跳舞。”说完,一席人大笑。
多里昆端起一杯酒:“局长,我、我不会说话,我就想和你碰一杯。”
李东阳端杯道:“好,话都在酒里。”他不知道怎么突然也想喝酒。
刘保山也举杯:“局长,好长时间没喝你的五粮液了,年年有今日,月月有今朝,我干了。”
李东阳笑:“哈哈,要是每月来喝五粮液,那我可供不起。来,大家别光顾喝,吃菜呀!”
谢医生给不喝酒的马赛夹菜:“小马,看来对我们南疆的口味也习惯了,多吃点!”
马赛拘谨地说:“不用客气,谢大姐,我自己来。”
李青不高兴了:“你才多大呀,叫我妈大姐,那我不得叫你大叔啦?”
亚里一口酒要喷出来,赶紧用手捂住。
“不是,不是,我、我是听陈队长这么叫,也就顺口……”马赛一脸尴尬。
谢医生望女儿:“青青,有你这样对待客人的?”
“我没怎么他呀?”李青做了个鬼脸:“喂,马赛,等下我要拜你为师呢,听说你会修电脑。”
马赛哭笑不得,亚里总算缓过劲来:“马赛,你别想当大叔,连个大哥也没落下。”
李东阳一边跟多里昆碰杯一边转头道:“别光顾说话,小马,在我家不用客气,爱吃什么,多吃点。”
马赛一下子感觉自己成了和李县城维维差不多的小孩,他也不愿意在吃太久,三两下把碗里饭扒光:“我吃饱了,局长,谢、谢阿姨,你们大家慢吃。”
“这么叫还差不多。”李青也起身,“来,我也吃饱了,反正你不喝酒,帮我看一下电脑。”带马赛离开餐桌,
维维也放下碗:“我也吃饱喽,我也要去看电脑。”
刘丽望走向房间的马赛和李青,拉住维维道:“你会看什么电脑,你看电视去。”
*
“你好,我们又回来了!前几天住的房间还在吗?”
白晓莎拎着行李和摄像记者一行人走进他们经常入驻的古丽宾馆。
总台小姐:“在,这次要住几天?”
“只住一晚上,明天要回去喽,对了,请帮我们预订明天去乌市的机票。”
白晓莎办了手续,抢先来到自己的房间。踢掉鞋子,光脚踩在地毯上,倒了一杯水,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拨号。
“喂,我到南疆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