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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第4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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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徐兄弟酒后失言,失言……”

    “没事,没事,小弟什么也听到。”林佰光会心一笑。

    看来诸彩老这里人心已经大大的不稳了,既得利益集团正在疯狂的偷盗,准备随时离开这条即将沉没的大船――这也是这类传统家族式封建式企业集团的必然结果。

    “咳咳,如今,唉,真是。”施十四不知道如何措辞。

    “没事,我们继续喝酒好了。只谈风月,只谈风月。”

    诸彩老派去临高的船队离开南日岛已经十二天了。

    这些天来。诸彩老已经不再召见他了,大约在他看来,林佰光作为一个使者的用处已经结束。现在不过是个抵押品而已。

    在施十四的介绍下,林佰光和不少船队里的头目混熟了,每天除了喝酒就是赌钱――他带了不少银子在身上作为活动经费。林佰光用带来的扑克牌教大伙赌21点,这种新奇的牌戏因为简单又刺激,立刻成了风靡一时的赌博游戏。

    因为中军寨里不便赌博,他就每日到施十四的营里去,喝酒赌钱,看小海盗们打拳角力……

    小树依然每晚被送到他帐内伺候。林佰光自然不会矫情,每晚还要变些花样出来,叫声传出几里地去。

    赌钱、玩女人和喝酒加在一起,大家只是觉得林佰光是个纵情声色的人而已,不会把他频繁和头目们喝酒与其他事情联系到一起。这也是他自我掩护的招数。

    不过他严格的秉承一点,在任何场所绝不流lou出哪怕一点点的招揽之意,倒是有不少人向他打听临高的状况和实力。此时,已经出现了对前途无望,乘着夜晚带着船只拖队而去的小股了。

    看来,到时候在一片大乱的时候,自己只要及时掌握形势拉走百十条船是没有问题的。林佰光算计着。

    不过,历史上郑芝龙和明军的船队是直追到南日岛的,并且就在南日岛将诸彩老击败。在一片混战中自己如何能保住命还是个问题――万一死在乱军之中岂不是冤枉?

    他每晚都在想这事,自己孤身一人,手无寸铁,如何才能应对?想来只有在这之前到施十四的船上去才行。施十四这老海狗,逃命的本事总是有的。

    但是另一个威胁却开始慢慢的降临到他身边。去临高的船队果然象他预计的那样没有按时归来。诸彩老等了几天之后开始烦躁不安。但是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他开始疑心林佰光的来意,但是听人说他一天到晚喝酒赌钱,晚上玩女人也十分起劲,看不出有心怀鬼胎的样子。

    “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忽然林佰光就不能再出中军寨子了,虽然伙食和女人继续供应,施十四也常来看他,但是他等于是被软禁了。这是第一个危险的信号。林佰光知道,事情的分晓就在这几天了。

    诸彩老久等粮饷不到,肯定会按照历史上的做法,全军发动去攻闽安――这是可以预见的。

    不可预见的是,他会对买粮船队久久不归持有什么样的态度,会不会直接把他一刀砍了再出发去打仗?

    林佰光无计可施,只好听天由命的等待着。他觉得:问题不大。

    第十三天的傍晚。诸彩老和主要头目正在中军帐内议事,这时候听到梆子响,不由得一惊。

    “出什么事了?!”他厉声问。不是敌袭的号炮声,但是敲打梆子就是有紧急的意外事件发生。

    不多会有人已来禀告:又有一股船只拖队而去了。

    “是黑旗老四的船!”

    众头目顿时骚动起来。这黑旗老四不是小股,是有六艘大船。二十条小船的中等匪伙,他投在诸彩老旗下也有十来年了,忽然起锚离去,显然是对前途失去了信心。

    “大掌柜!我这就去把他追回来!”

    “算了!人去不中留。”诸彩老的面色铁青,“大家弟兄一场,你去拦他不免来个刀兵相见。让外人看着笑话。让他走吧,以后还留个相见的余地。”

正文【分卷阅读】 第二百零二节 林佰光的危局

    “可是大掌柜――”

    “我知道不拦他怕是有人跟风学样。”诸彩老神色凝重,想了半响,似乎是下了决心:

    “汪总管,你立刻关照粮台上,把存粮发到每股每船,把粮台上的粮食全部发完,全军造饭!准备打仗”

    “啊?!”众头目望着他。只有老营总管汪友不觉得意外――虽然这十来天里又搞到一批粮食,还跑了一些人,粮食供给还算勉强对付过去了。但是杯水车薪,全军断粮只在这几天了。

    “大掌柜!我们现在少了十二条大船!是不是等去临高的船回来再议……”

    “等贺新回来就太晚了,天知道他们遇到了什么事。”船队既然走得是外洋,一旦延期,各种因素都有可能,继续坐等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反而会陷入彻底断粮的绝地。汪友明确的指出现在的形势有多糟糕。

    “不能不打了,粮食就要见底了。”诸彩老冷冷道,“我们这就去打闽安!”

    “少十几艘大海船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小船一样打仗,打这样陆上的地方,小船还灵活些。”

    “大掌柜!那个澳洲人的使者怎么办?这小子会不会是在糊弄我们?”

    “使者?”诸彩老不耐烦的一挥手,“把他留在南日就是了――没有船他跑不了。现在没工夫理会他!”他大声道。“和弟兄们说,饱餐一顿,明日一早启航。打下闽安三天不封刀!财物女人归弟兄们先取!”

    “谢大掌柜!”众头目轰然应道。

    贺新的船队,一路航行十分顺利,走外洋航线,不过六天功夫就到了博铺港。贺新此人其实不懂航海,不过kao着裙带关系上得位,所以船队旗舰的总管任福才是事实上的指挥官。

    贺新被领去见了文徳嗣。文徳嗣说了几句场面话,又恭维了贺新“年少有为,英姿勃发”,送了一份贵重的礼物,把个贺新闹得晕头转向,乐不可支在商馆里胡吃海喝了一顿之后被领豪华套房里安排住下。屋子里,早有东门吹雨挑选来得两个姿容比较出众的妓女在等候。

    任福和水手们也有专人接待,先洗了澡,又给他们每人一身衣服,好吃好喝的招待,众水手在南日岛上早就嘴里淡出鸟来。到了临高,即有新鲜蔬菜又有鸡鸭,至于酒饭更是敞开供应,都觉得这回能来临高是“走了运”。魏爱文亲自上阵,带着在总政治部实习的军政学校的士官生们明得是搞“接待”,实际上却是搞搞面对面的宣传工作。大力宣传穿越集团是如何的善待穷人,如何的让大家“有衣穿”、“有饭吃”、“有屋住”、“能娶老婆”、“不被欺负”之类的与普通人切身利益有关的事情。为了充分表示优越性还组织他们参观百仞、博铺两地公社的住宅、工厂、农庄和学校,外加东门市。

    为了让他们对穿越集团的新社会优越性有充分的认识,又把这群人带到临高县城,给他们以鲜明的对比。

    贺新则每日由外商委专人陪着。在东门市游览了一番。凡是有稍微中意之物,陪同立刻买下。遇到挂黄票的女人有中意的,晚上也准保送到商馆去,把个kao着裙带关系才在海盗团伙里混出线的贺新乐得不知东南西北了。吃喝享用倒在其次,他在海盗集团里一贯是被人瞧不起的主,这回有人如此的重视高看他,心理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至于贷款买米之事,干脆甩在脑后――倒不是忘记了,而是买了米自然就要返程,干脆推迟几天买也就能多在这温柔乡里享受几天了。

    实际上,就算他是个极有责任感的人也走不了了。船只一进港口,海军就派人移动船只,封住船队的出港路线。海兵队在也随时待命准备接管船只――类似的演练在他们的跳帮战训练中已经做过无数次了。

    “真闹不懂政保署的人,还费那个劲干嘛:又是招待吃饭,又是公费招待嫖娼的。直接全抓起来把船接收了不就是了。”老狄抱怨。他是负责指挥监视船只的海兵队的连长。

    政治保卫总署的解释是:这是为了保证敌工人员的安全。

    谁也不能保证临高就没有诸彩老或者其他势力的jian细存在。如果直接扣船抓人,对方星夜传送消息出去,最多一周时间也就传到南日岛上了。穿越集团“假谈判,真挖角”的面目就会完全暴lou出来,林佰光非死无葬身之地不可。

    现在用醇酒妇女人拖着贺新,事情办得慢就不是穿越集团的问题了。

    这么吃喝玩乐了好几天,任福到底是积年老匪。想到这次来是为了买粮买火药,若是再拖延下去,误了大事可不得了。贺新是皇亲国戚,到时候自然能拖身,责任可就成了自己的了。当下就来劝贺新:船队的几万弟兄,还有大掌柜他们在等粮食,还是乘早把事情办完了回去要紧。

    贺新这才回过神来,想到出来的时候打掌柜对他的说得话,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来,赶紧要求见文德嗣。

    没想到文德嗣居然不见了,他每次让人接洽买粮食的事情,澳洲人总是推拖――不是管事的没空,就是搬运工人不够。贺新这才觉得不对劲,而且他因为孤身一人住在商馆,四面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任福则来了一次就再也不lou面了。

    贺新无法,打定主意先回博铺去。结果他刚一出屋门,门外的伙计就迎了上来:

    “贺爷往哪里去?小的们好派人伺候。”

    “没事,我上东门市去买香烟。”贺新还不算草包,马上想了个借口。

    “香烟一会就送来,不劳贺爷的尊步。”

    “放屁,老子要自己买。”贺新发怒道。

    “贺爷还是先回屋去的好,免得小的们担待不起……”伙计陪着笑脸,但是寸步不让。

    “混蛋,你什么意思,难道我是犯人?!”

    “哪里,贺爷是首长们的贵客。您还是先屋里去,烟我们立刻就送来,若是觉得闷,关照一声。这就让人来放日本影戏。”

    说着话,附近又点头哈腰的围上来三四个伙计,一个个面带不寒而栗的微笑。贺新不由得倒退了几步,心里知道大掌柜上了这伙髡贼的当了!

    无可奈何回到屋子里,这陈设豪华舒适的屋子,不过是个镀金的笼子,贺新绝望的想到。任福和手下的弟兄,多半已经遭了他们的毒手!至于自己,不知道会让他活到几时。想到这里,心情顿时跌入了万丈深渊。居然躺在床上痛哭起来。

    “什么海盗头目,原来就是个小娘们!”乌佛在隔壁的监听室里啐了一口以表达自己的藐视。

    “他是kao裙带关系上位的,又不是正宗的海盗头目。”旁边的人说。

    “燕子们来了吗?”

    “到了,都在楼下等着。”

    乌佛从暗楼梯下了楼,在商馆的一个密室里,两个妓女正在等他。

    这是情报委员会从注册妓女里精心挑选出来的,不但要求容貌较好,体态玲珑,还得是胆大心细,善于应对。她们每个月接受少许津贴,条件是必须随时听候情报部门的差遣。

    “听着。”乌佛对着屋子里的妓女说,“从今天起,你们要全天跟着这位贺爷,不管他吃饭、睡觉还是上厕所。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随时向我汇报。”

    “婢子们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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