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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只有头目级别的脑袋才被砍下来带走,虽然穿越者们并不喜欢这种方式,但是要向全县百姓宣示战果还是不得不这样做。
傍晚时分,战场清理结束,何鸣把各条道路上的部队撤回了一部分,给那些漏网之鱼一线逃亡的生机。但是道路上已经埋伏了特侦队的士兵,他们戴上了夜视镜,对企图利用黑暗偷越封锁线的土匪进行了一次夜间猎杀。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连绵不断的山林里面,不时地响起一声枪响,有些中弹的人垂死的呼喊声彻夜都在山谷中回响。在凌晨的一次猎杀中,党那门被击毙在一条沟壑里,早晨,士兵们驱赶着俘虏们来辨认尸体。他那已经被7。62mmNATO弹打飞了大半头盖骨的脑袋被仔细的割了下来,装进了一个装满石灰的木盒里。
第二天,由薛子良指挥的突袭道禄村的行动也同时发动了,在特侦队员的带领下,一个连的步兵星夜赶到道禄村将全村封锁。随后,薛子良带着小队直扑党家祠堂。
这座祠堂是党那门发迹之后新建的起来的,其实党家迁徙到此落户才二代人而已,修建祠堂为时过早,而且他家祖祖辈辈都是普通的农夫,并无士名封诰的匾额可悬挂。所以这个祠堂显得空荡荡的。不过房子倒是全砖瓦的房屋,前后三进,不要说在小小的道禄村就是按全县的标准也够气派了。
小队控制前后出入口之后。
“小叶,你带人压顶!”薛子良吩咐道。压顶就是上房顶――这是侦察兵的俗话,控制住建筑物制高点,压制敌人的火力和跑动。在以平房为主的旧式中国农村、市镇的街巷战斗中是常用的手段。薛子良亲自带一队人直接从大门口冲了进去。一个年老的看守人见门被撞开,赶紧从门房里跑了出来,呵斥道:
“这是党大爷家的祠堂――”眼看着来的是一群穿的花花绿绿,手拿各种铁棍的壮汉,看门人吓得倒退几步,跌坐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直打哆嗦。
薛子良见他是个老人,也不去为难。径自朝里面冲去――根据情报,土匪们都聚集在二进院里。
忽然老头在后面用一种尖厉的不象人声的声音喊道:“有人冲进来啦――”
跟在后面的土著队员可没薛子良这么尊老,狗腿弯刀兜头一刀,顿时把脑瓜劈掉了一半。
门口,站着两个看门的土匪,眼见形式不对,一个直跑进去,另一个把刀一横,喝道:“什么人?敢太岁头上――”
这个土匪吼声未绝,薛子良一个箭步窜进去,军刀一挥。当场把他了解了。
“不好啦,有人踹场子了!”跑进去的土匪连滚带爬的喊着。
屋子里顿时象炸了锅一样,许多衣衫不整的人拎着刀枪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已经压在房顶上的特战队员用手持式霰弹炮往院子里一阵猛射,顿时院子里哭爹喊娘,一片惨叫声。
不过这东西的缺点也是显而易见的,整个院子被一阵火药的烟雾弥漫的看不清了,薛子良暗骂:“什么烂玩意!”只好把住院门口的两侧,高喊道:
“不许动!投降不杀!”
这话是用临时突击学来临高话喊出来的,接着身边的人又用广东话和闽南话又喊了一遍。陆军在一群前PLA军人的训练下,不免沾染了不少习气,比如这个战前突击学喊话。
回敬喊话的一发火铳,铁砂打得墙壁噗噗直响。薛子良和队员们赶紧把身子往墙后又缩了缩,屋顶上已经开始响起步枪的射击声。忽然有个人快如闪电一般从院门中窜了出来,队员们来不及反应,只见人影几起几伏,已经跑出去一丈开外。薛子良把手中的雷明顿一转,枪口瞬间喷射出巨大的火焰,这个人惨叫一声,重重的摔倒在地。
“这小子大概会轻功吧。”身边一个年轻的穿越者战士说,“动作蛮快的。”
“再好的轻功也一样吃枪子。”薛子良轻蔑的一笑,“准备清场!”
“薛队!你刚才怎么抢我的目标啊。”叶孟言从屋顶上探出脑袋来,“我可把他三点一线了!”
“割脑袋归你。”
“我才不要。”叶孟言挥着手里的SKS,“这玩意太长了,当突击队用这个简直就是受罪!”
又是一轮枪击之后,院子里已经没什么声响了,特侦队员们进去挨户搜索,不论活得死的都丢到院子里。这时祠堂前后大门也响起了一两声枪响和尖叫声。大概有漏网之鱼想跑出去,被逮了个正着。
住在祠堂里的近三十人除了被打死的,还能走动的全部跪在院子里,双手举过头顶,一个个被吓得龇牙瞪眼,呆的像块木头牌位。中间有个土匪,因为想乘特侦队员不主意的时候拔裹腿里的小cha子动手,被战士一弯刀削掉了四个手指头连带半个巴掌,正在地上打滚,哀叫声撕心裂肺。把俘虏们吓得魂不附体。
进过俘虏辨认,那个身轻如燕,快如鬼魅的身影就是王五术。此时他被丢在院子中间,身上打得象筛子一样。一个战士挥手一刀,把他的脑袋砍了下来。
“挂到祠堂的门口去。”薛子良有些反胃,虽然类似的残酷场面他见过不少。
清点俘虏之后发现四大天王的最后一个忻那日不知去向。
“忻那日在哪里?”
“俘虏里没有他,尸体里也没有。”队员报告。
“居然还能从我们手里跑掉?”薛子良觉得难以置信,“搜,底朝天也要找出来。”
结果全村底朝天也没找到这个人,再三的盘问,才从俘虏口中知道忻那日昨天就离开这里,去一个相好家了。
“跑掉一个没关系,让县里出通缉告示。”专门负责协调的熊卜佑对此表示无所谓,他带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吴太爷要我们尽快把土匪头目的人头都送到县里去,准备示众用。”
吴明晋知道髡贼们要大规模的剿匪的时候,知道自己的刷新考绩的机会又来了。他现在已经渐渐不讨厌髡人了,特别是上次髡人们移交给他大批海盗的脑袋,呈文上去之后自然就成了他“亲率乡勇,出力攻打”。这次报捷居然颇获府台大人的好评――剿匪报捷不稀罕,难得又有许多货真价实的海匪脑袋和缴获的物证,连着知府大人都有面子。
正文【分卷阅读】 第一百零二节 工作队与神父(一)
因为这个缘故,吴明晋对整个剿匪活动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并且给予了一切必要的官方支持,诸如出安民布告,发通缉文书之类为了避免剿匪过程中的消息走漏,王兆敏干脆每天到百仞城来会商事务。至于代价自然是把剿匪战果:匪首的脑袋或者俘虏交给县衙。
熊卜佑是袭击十三村之后的第二天随同杜雯带队的农村社会调查工作队进驻道禄村的。
这个工作队由杜雯和马千瞩亲自主讲的农村干部讲习所的学员组成。由陆军派出二个班的士兵保护他们。副队长是董薇薇,这个对天启皇帝情有独钟的明粉女终于有机会在大明尝试农村社会调查――她在另一个时空搞过乡镇宣传工作,算是农村社会工作很有经验的,这次颇想在新时空里大展身手。
两个女人来搞社会调查,不要说当地人看得纳罕,就是穿越集团里的很多人也觉得稀奇。不过既然有人原意主动请缨搞最难弄的社会工作,大家自然求之不得。
“fuck!我们拼死拼活打仗,吴县长马上就抢功啊。”薛子良很是不满
熊卜佑说:“给他点好处就不会一天到晚打我们的主意了。反正我们也用不着这个功劳不是。再说吴太爷的本质还是不错的,属于比较有良心的官。”
“关于人头――”薛子良刚想说什么,忽然听到外面两声女人的尖叫声。两人赶紧跑了出去
只见祠堂门口,只见杜雯和董薇薇两个抱成一团,一个劲的哆嗦。
“干嘛?有老鼠还是蟑螂?”熊卜佑不解。
“不用说,是这个了。”薛子良一指祠堂的门口戳着一排枪矛,上面cha着一个个在战斗中击毙的土匪人头。虽然都用石灰收干了血水,但是青灰的脸皮,黑乎乎的脖颈断口,实在看着渗人。
“薛队,这口味是不是重了点啊。”以熊卜佑这样看死人场面看得多的人也有点觉得发毛。
“这叫恐吓。”薛子良毫无所谓的说,“这里是非治安区,很多人都通匪,没有些恐怖的东西,谁也不会服气。”
“我以为美国佬不兴搞这个――”
“恐吓有敌意的居民,不算什么新战术。”薛子良端详了一下人头,“可惜没有那个党什么门的匪首,不然在他的老家挂出来会更好。”
“OK;何鸣的队伍应该也快回来了,到时候我让人都送来示众。”熊卜佑说,“就给你挂三天,三天之后统一送到县衙去吧。”
薛子良很是爽快:“成交!”
“怎么?这玩意还要挂几天?”杜雯觉得一阵恶心。
“是啊,还要再加几个脑袋。”
“那我不要住这里了――”
“你不是号称坚定的共产主义者么?为了干革命死都不怕,还怕几颗人头?”薛子良调侃她。
杜雯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刚想引经据典的说明,挂人头不是共产主义。也和她的革命精神无关。董薇薇说:“算了,还是住这里吧。我看了下村里根本没有象样的房子。”她壮着胆子又看了下人头,象是准备努力适应它们的存在,“反正就挂几天,我们还有不少战士和工作队员在一起,怕什么!”
杜雯想也是,不住这里难道去住老百姓的茅草顶竹篱笆房子吗?反正人头不拿掉,她就先躲在里面不出来就是,来个眼不见为净。
“好吧!我们就克服一下。”她庄重的点了下头,进去了。工作队员们马上把大门口的所有宗祠牌子、灯笼全部拆光,挂上了一块用浓墨大楷写得“十三村地区农村社会调查工作队队部”的白茬木牌子。有个战士凑趣的在门边点起了一串鞭炮,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
“又一个新衙门开张啦。”熊卜佑说。
众人哈哈大笑,这时候只见一个穿着不合体的宽袍,身材魁梧的家伙阔步走了过来,竟然是个外国人,战士们都觉得稀罕,纷纷挤过来围观。
穿越众们一看,原来正是几个月前来临高谈传教事宜的耶稣会会士陆若华,此人把他乌鸦一般的黑色修士袍换成了一件青色松江棉布长衫,头顶六合一统帽,脖子里不失本色的挂着乌木的耶稣受难十字架,看上去很不协调。
身后,却是白多禄,他哭丧着脸,背着个巨大的行李包,扛着一块白茬木的板子。
“我的孩子,就把牌子挂在这里吧。这是天主赐予我们的房屋。”陆若华一本正经的说道。
“是的,神父。”白多禄满面无奈加后悔――我干嘛要自己坦白是信众呢!自从他的天主教徒的身份曝光之后,执委会就把他的其他属性全部自动忽略了。虽然他拒绝了“临高主教”这一头衔,但是文徳嗣并不放过他,要他继续为穿越集团的宗教事务贡献力量。于是充当陆若华的本地陪同就成了他的光荣任务。公开头衔是临高教会世俗司铎,秘密身份是执委会宗教事务办公室副主任。正主任自然是何影了――对外的头衔是执委会宗教事务官。
陆若华从澳门回到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