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这么一来就没当地伙计可以和蔗农沟通了,雷州话的难懂在广东话里都算一绝了。”
“小的这就去徐闻县城里,请相熟的店铺货栈里,每家匀一二个,再加上镖局里的本地人,也够用了。”
“好,快去吧。开门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这边从新安排伙计。那边叫周士翟来,关照不仅把民兵队都动员起来,还要把糖厂的所有男丁和壮妇都组织好,生产暂停,每人都发根棍子,准备护厂,保护设备和仓库
“告诉大伙,闹起来了只管给我打,打死了人东家找人给他们替命!死了的按五百两一个抚恤,伤得华南养他一辈子!只要保住了机器和仓库,每人发十两银子!”
“在下这就去吩咐!”周士翟也知道现在事关重大,赶紧去安排。萧贵也匆忙回锅炉房去了,把气压升起来,万一要有人冲进糖厂来,就用蒸汽机驱动水龙喷水驱赶人群。
里面紧锣密鼓的安排的时候,外面的人群已经开始骚动了。原本他们已经被糖价下跌的消息搞得心神不宁,现在又听说这唯一的希望华南行也准备跌价,而且开门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会,门还是不开,人群中原本就有的骚动开始蔓延起来,有人在乘机呼喊:
“华南不敢开门了!”
“他们惹出的事情,一定要他们收拾!”
“不开门我们就冲进去!”
“把华南这个妖厂烧掉!”
“大家冲啊。”
人群中的骚动愈来愈大,正要变得不可收拾的时候,华南的大门打开了。廖大兴昂首阔步的走了出来,他那副老爷派头让本来已经烦躁起来,跃跃欲试的蔗农们安静了片刻。
“吵什么吵?”廖大兴做出一副信心十足的傲慢模样,虽然背上都是汗,“来啊,把水牌给我挂出去。”
伙计们出来,赶紧把水牌挂了起来。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拢到了水牌上,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二两五钱。
松了一口气的叹息声象一阵风似得吹过人群。
“各位父老乡亲!”廖大兴把刚才文同和他说得话拼命在心里反复的念着,“我们华南厂、华南糖行虽然是初履此地,可都是规规矩矩的买卖人。这几个月来,给大家做糖,糖的品质如何,诸位也是有目共睹的。如今外面的糖行情高了,华南原本就愁糖不够卖得。诸位这么抬爱华南,感激不尽,感激不尽,”说着团团的拱了一圈手,“我们东家的说了:大家有糖想卖得,只管来卖,华南有的是银米可以收购。开秤吧!”说罢又做了个揖,自顾自的进去了。
这番表态,加上价钱没跌,把原本浮躁的人群暂时的安抚下来。但是这只是权宜之计。下面的,就得看执委会如何处置了。
执委会在当天就获得了告急的文书。外事部召开了紧急会议,以为这里牵涉到要调用资金的问题,于是事情就变成了财政部门和外事部门的联席会议。
“现在临高全部库存白银不到四万两。”程栋说到存银数字的时候压低了声音,这是穿越集团的最高机密之一。
四万两,只能收一万六千石糖,对于虎视眈眈准备涌到华南门口的十几万石糖来说真是杯水车薪。
“没钱了?我们卖到澳门去的应该还有些吧。”
“那些印度汇票在雷州兑现不了,起码也得去澳门兑换。再说也不过二万比索而已。”
“让广州站调集吧。”
“我和广州站联系过了。”程栋说,“原计划广州站就准备筹集十万两银子到雷州专门收购雷州糖货,但是现银运来太困难,安全性也没保证,所以就采纳了雷州糖业的常师德的主意:用一部分雷州糖去换越南大米,再用越南大米来收购雷州糖,这个设想很好,当时也没估计到会发生这样的‘挤卖’事件,一下来这么多的货源,银子也就没调拨。”
文德嗣说:“这事情挺棘手,风险大归大,还是调用现银到雷州吧。估计大鲸一时半会回不来。”
“大鲸上没有无线电,不然赶紧打电报叫他买了米回来就好了。”
“我们从临高或者广州给他们调运大米怎么样?常师德在报告中说过,雷州的米价很高。”
“恐怕不行,”严茗发言了,他新任的“德隆粮行”的行长,“我们没有这么多的粮食库存。”自从发行了临高粮食流通券,粮食就成了这家银行每天都要关注的数据。“而且粮食的日消耗量相当大,调运走几千石就会危及储备。”
“从广州调运粮食和银子一样,”文德嗣说,“速度太慢了。帆船要走来回走来回六到七天。等运到雷州,黄花菜都凉了。”
“我同意文总的说法:要运银子去!”马千瞩拧着眉头,“如果我们不运银子去,华南厂就会被挤出来。雷州开拓出来的大好局面就没了。”!
正文【分卷阅读】 第六十二节 甜港风云--运银
“运了银子之后呢?按照文同信里写的他可能需要二十万两才能度过这道难关,就算我们向高家去借,他也愿意,这么多的现银也不是马上就能调集到的。广州站马上能启运的银子也才五万,另外五万还得去筹。”
“不会吧,广州的收益不错啊,何况还有高家那里的货款……”
“这是账面的数字,谁家都不会囤这么多现款的――不管是高家还是广州站,大笔的现银,就算广州站马上调用当地的头寸,至少也得七八天时间。”
“有多少先运多少,总比坐着不干强。”马千瞩说,“五万两运过去,起码能够帮他们缓冲几周,几周的时间能够做很多事情了。”
“关照广州准备银子,我们派船去接运。”
“来得及吗?”
“派登瀛洲去,它有发动机,来回四天应该够了。”马千瞩有些惋惜,“可惜它现在回到临高了,要在广州就好了!”
“要不要在广州买了米再运去?广州米价一两三钱,这样还有一笔差价……”
“不。现在不是时候,”严茗立马否决了这个提议,“越是危机,越得显得自己有实力。用米支付,平时可以。现在一律要用银,让造谣的无懈可击。否则信心一破产就会引发对华南的攻击。”
“好吧。就这么办。”
“还有,立刻派一组电台和必要的人员去雷州,刻不容缓。”马千瞩说,“现在雷州要和我们时刻保持通讯畅通了!”
“其实我觉得干脆动员特侦队好了,北炜就在雷州,直接斩首……”
“暂时还不需要。这样事情容易闹大,他们也不是屁民,万一要较真搞起来,华南糖厂也不见得就是他们对手――我们毕竟在雷州还没有优势。”文德嗣想这事情动员军队介入似乎不妥,虽然特侦队有把握把文同报告里的“海义堂”砸个稀巴烂,但是这些人日后可能会是合作的对象,最理想的办法还是用商业手段把他们收拾服帖。以后他们才会对穿越集团心悦诚服。
“两手准备吧。”马千瞩不愧有强硬派之称,“力争和平解决,不行的话,我们也不是搞商战的,直截了当的解决也是个选择。”
当晚,博铺港。
从早晨开始,海上的风浪已经渐渐增加到五级,峰高浪急。中午风浪愈来愈大,不仅是在周边捕鱼的渔船,海军原本在外海执行警戒和护渔――或者不如说渔霸任务的船只也都奉命撤回了港口。博铺港内,除了海上力量部所属的船只。在一片专门划出的单独水域里,也接纳了不少暂时入港避风的渔船和过路船只。因为在博铺角上新修了灯塔,加上穿越集团对港口进行了科学的建设管理,这里已经渐渐成为过路船只的一个重要锚地。
午后,天空开始下起雨来,滂沱的大雨似乎要拉开临高雨季的序幕,天色迅速的黯淡下来。阴沉得近乎黄昏时分。博铺营地的灯光全部亮了起来。除了继续在岗位上执勤的哨兵之外,建筑外面已经不再有人活动,连忙碌异常的造船厂船坞也人声停歇,除了锅炉房冒出来的蒸汽和煤烟,就是蒸汽机带动抽水机正在排水的隆隆运转声。偶尔,才有几个人影,穿着雨衣从一栋建筑快步跑向另一栋建筑。
黑漆漆的雨幕中,忽然从百仞方向的公路上,一道灯光撕开了昏暗的暮色。一辆北京212吉普颠簸着开了过来。车子在营地门口的岗哨边停歇了片刻。
“通行证!”哨兵是个二十出头的本地小伙子,穿着海军的蓝色制服,虽然身材不高,但是几个月的军事训练已经让他军人气质十足,即使穿着蓑衣斗笠也显得身板笔挺。车里的人满意的看到他把自己的步枪很妥善的收藏在蓑衣下面。
一张证件递了出来。他接过来,按照教官们洗脑一般灌输到他脑子里的规定,犹如机器一般一条一条的对照着执行“检查证件”程序。最后。他把证件递还给了车内。立正敬礼:
“你可以过去了,人民委员首长!”
吉普车的轮子打滑了一下,朝营地内部驶去。营地内的道路都已经用煤渣和钢渣做了简单的道路硬化,上面没有积水,开起来很快。一会,车就到了码头附近的一栋集装箱式的改装房屋旁。
房屋的窗户里lou出灯光来。车上的人步履敏捷的跳下来,三步两步的推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人看到他进来,全都站了起来,刷的一声站的笔直。里面的人全都穿着元年式海军制服。
“坐!”来人正是邬德。让他这个人民委员级别的人物出马,实属无奈之举。穿越众中的海军骨干或者是随同探险队走了,或者要驾驶渔轮保卫博铺,实在没有合适的人选了,邬德便自告奋勇来担任这次任务了。毕竟论起使用机帆船的航海经验,谁也没有他这个前海军军官外加渔家子弟来得多。
桌子上已经摊开了好几张海图,还有临高气象台发布的24小时气象预报――这个气象台条件简陋,不过预报近期本地气象的准确性还勉强过得去。
“人民委员同志!海上力量部,博铺港务主任兼博铺要塞区……”李迪站起来正要自报官衔。
“好了,这套虚礼以后有空再耍,现在谈任务。”邬德一挥手,“汇报情况!登瀛洲的状态怎么样?”
“是,”李迪汇报道:“接到任务指示之后,我们已经对船只进行了检查,船况正常,发动机正常,为了确保安全,对锚缆和索具都进行了更换。柴油也加满了。”
“人员配备呢?”
“马总长给我们的指示是必须确保安全,所以海上力量部决定这次全部使用穿越者的船员,把土著水手和士兵都换下来,只是人员还不太够。准备再抽调一些……”
“不行。”邬德立刻否决了,“这船上连船员带护卫人员,起码也得四十人。占用的人力太多了。这么多鸡蛋放一个篮子里不行。”他想了想,“还有,登瀛洲长期跑这条航线,土著水手对沿线的水文条件比我们要熟悉,把熟手换成生手,这不自找麻烦吗?”
“那这么办?船上运的可是大笔的银子,土著要是动了心――”
“不要让他们知道就是了。再说了,海军培养了这么久的人,就一定信任感也没有?”
“这个――”李迪心想对土著的信任度问题,到现在也没哪个部门说完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