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时,一位家人来报,说是兵部来人传信,有要事唤郑仁泰立马过去…
第二卷 磨剑 第八章 高山流水
院里只剩下李业诩和郑燕两人。
“郑姑娘,你父母不住在这儿?”李业诩打量了眼前这个相比较并不大的郑家府弟,郑家父母应该不住在这里,不然早就应该出来招呼了。
“爹爹和娘都回老家去住了,还有我嫂子和小外孙也随他们去了,说长安夏天太热,不如老家住着舒爽,”可不敢说父母是被自己气回老家的,那在李业诩面前要害臊死了!
原来郑燕已过及笄之年,父母张罗着给她找个婆家,相看了几家门户相当的少年公子,郑燕知道后找上门去,结果呢,那些公子哥们不是被郑燕几句狠话吓倒,就是被她打的落荒而逃。一般人家竟然没人敢来说媒!郑燕对父母言,一定嫁个自己中意的郎君,要外表俊秀、有才华、武艺比自己强,不然宁愿到平康坊卖唱也不嫁。
郑家父母一气之下,收拾行李回到了荥阳老家,并放言,即使郑燕到平康坊卖身也不再管她的事,但私下里又嘱托郑仁泰照看好这个任性的妹妹,有合适的人家就把亲事定了。
“哦,仁泰兄已经婚娶成家?且有了小儿?”李业诩还不知道郑仁泰已经结婚生子。
“大哥已经成家好几年了,我嫂子也在去年生下小外孙!”
“看不出,”李业诩笑了笑。
“不说他们的事了,李公子,你教我刚才的功夫好不好?”郑燕娇声对李业诩说道。
“郑姑娘,这些招式过于狠毒,你学着不合适,要不,我还是教你几招枪法吧!”
“今日我不想学枪法了!”
“那…”
“李公子,听说你琴弹得很不错,能弹一曲让我听听吗?”郑燕看着李业诩,却在李业诩看向她时躲开眼睛,心里有些羞羞的感觉,又满是欢喜。
怪不得今日听到窗外喜鹊叫,还真看到想看的人!
“郑姑娘,不若你弹一曲吧,我已经好久…没弹,生疏了,恐让你笑话,”汗,自醒来后,一直没碰过琴,李业诩还真想不出怎么弹,“我会听琴,姑娘琴艺应该不错,你弹一曲给我听,好吗?”
“真的?!”郑燕一脸惊喜,接着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眉目如画的脸一笑间,灿若春花,撩人心怀。
“我去换身衣服来,你在这里等着,”郑燕说完飞快地跑走了,跑了一段又回头灿烂一笑。
好一会,一身女装打扮的郑燕走了过来。
李业诩第一次看到郑燕着女装的样子,一下子看的呆了。
一身素白色直领袖衫,白色长裙,淡淡粉色的披巾,露出一小截雪白的手臂。一头青丝用束帛扎着,随意飘洒,娇俏高挑的身躯,纤细的腰身,勾勒出优美的曲线,延颈秀项,皓质呈露,不施粉黛的脸,淡淡的红晕泄露了几分俏皮,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略微含羞地看着李业诩。
衬着眼角的春色,这女装打扮的郑燕,不是一般的美,“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李业诩心里默默地念道,真有这样的感觉。
郑燕身后跟着一位清丽的小丫环,捧着一把古琴,正是上次上巳节看到的郑燕的那个小跟班。
“李公子,”看着李业诩少有的失神样子,郑燕心里大为得意,刚才她特意精心装扮了一番,就是想给李业诩一份惊奇。哼,你这个以前老是以淡淡目光看人的家伙,终于有些失态了。
李业诩马上回过神来,走上前,微微笑着看着郑燕,“郑姑娘这身打扮真是很美,似仙子下凡一般,”女孩子永远都喜欢听人赞美的,不论这个女孩有多优秀,而女孩听到人家的赞美时,往往会忽视掉一些其他东西,就比如刚才自己的失态。
郑燕看着李业诩又是嫣然一笑,“李公子真觉得燕儿长的美?”虽然听惯了别人的称赞,但这样的话从李业诩口里说出来还是让郑燕很开心,“你…经常这么称赞别家姑娘吗?”
“不是,我认识的姑娘又没几个,我只是由衷而发,”眼前的郑燕分明就是一个俏皮的小女孩,与前些日子看到的那个飒爽英姿的女侠已经是完全不一样了。
“真的吗?嘻嘻!你随我来!”
小丫环在前面引路,李业诩走在最后,来到园子的一个亭子里,小丫环把琴放在桌上,点燃檀香。
“小月,你下去吧,”郑燕吩咐小丫环道。
叫小月的小丫环应了声,随后偷偷地瞄了眼李业诩,红着脸走了出去。
郑燕示意李业诩坐在一旁,自己坐在琴前,稍一沉思。
双手抚琴,潺潺的琴声从指间流出,李业诩凝神倾听。
郑燕青葱玉指在弦间跳跃着,旋律时隐时现…
犹见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无定,转尔又是琴韵扬扬悠悠,俨若行云流水,淙淙铮铮,又似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细流。忽然琴声高亢,跌岩起伏,极腾沸澎湃之观,具蛟龙怒吼之像。息心静听,宛然坐危舟过峡,目眩神移,惊心动魄,几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万壑争流之际矣…
李业诩的心绪随着琴声漂移,仿若与眼前这个女孩一起倘徉在山水间,坐看云起,看那潮落,琴声敲击在心坎上,撩动着心菲。
琴声慢慢消散,终不可闻。
琴声停了,好一会,两人都不做声。
“巍巍乎志在高山,洋洋乎志在流水,好,好一曲《高山流水》,琴音绕梁,一声一字,万种悠扬,”李业诩起身击掌叫好,刚才听的有些痴了,听人弹琴第一次有身临其境的感觉,“高山流水间,两相倾赏,郑姑娘,琴艺高超!”
“高山流水间,两相倾赏,说得真好,燕儿还是第一弹琴给一个男子听,”郑燕走到李业诩身边,仰着头看着李业诩的脸,“燕儿真高兴,你也是第一个听懂燕儿琴声的人,高山流水,知音难觅!”
“能听到郑姑娘亲自弹奏这一名曲,实乃翼之幸矣,古时伯牙与钟子期以一曲《高山流水》结成知音,今日…”
“今日什么?”郑燕脉脉含情地看着李业诩…
“就是…那个…对了,郑姑娘,你大哥怎么还没回来?”
“你…”郑燕恼怒地瞪了李业诩一眼…
第二卷 磨剑 第九章 这是爱情吗?
“郑姑娘,我该走了,”李业诩心里猛叹了一口气,又恢复了平常脸色。
感情的事,他并不曾经历过什么,对于眼前这个能看出情思的美人儿,心里本能的还是有些逃避…甚至不敢正视。
要说什么,要做什么,是要负起责任的,他还没想过这些。
“公子,你跟燕儿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郑燕看着李业诩的脸好一会,气恼、可恶,眼前这家伙又是一副油盐不进的表情了。
“是什么?”
郑燕心里有些失落,微微一叹,还是告诉他吧,错过了真的可惜。
郑燕房里的丫环小月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过来似要说什么。
“小月,你上街给我买卷上好的宣纸来,一会我要作画,”郑燕对自己的丫环说道。
“是!”叫小月的丫环有些不情愿地出门去了。
李业诩跟着郑燕到厢房内,“这是燕儿的房间,还是第一次有家里以外的男子踏入其中,”郑燕稍稍地低着头,轻声说道。
“哦,那我是不是太冒昧了,”李业诩一愣,竟然到人家女孩子的闺房里来了。
“你怕了?”郑燕脸上有挑衅的味道。
“不是,在下是怕有污姑娘的清誉,坏了姑娘的名声!”
郑燕白了李业诩一眼,仿佛是说我都不怕还你怕?
李业诩只得跟着走了进去。
“李公子,你稍候,”郑燕说着走进里屋去。
李业诩站着环顾房间,整个房间并无太多女子的气息,倒与自己的房间有些相似,临窗一案几,案上摆有笔砚宣纸,边上放着一些书贴字画,案旁盆架上摆着一盆盛开的花,只是叫不上名来,靠墙的书架上满满的书,墙上挂有剑,另一侧墙上挂有几副仕女图,走近一看落款,竟然是阎立本的作品。
正看惊叹间,郑燕捧着个盒子走了出来,“此乃阎大师赠于燕儿的,听说公子书画皆佳,可否评价一二!”
“不敢,不敢,在下如何敢评价大师作品,”汗,真是开玩笑,阎立本的画自己哪有资格评价,这大师的名头不知能吓死多少后代的画家。
阎立本在这个时候已经被称作国手了,他的画留存下来的并不多,随便哪一张放在后世都是无价之宝,不知郑燕是怎么得到的,听口气和那位传闻脾气古怪的大师竟还有些交情。
郑燕把手中的盒子打开,里面也是一副画,“这是燕儿画的,公子看看作的如何?”
李业诩摊开一看,画的是一个跃马持枪的少年将军,面貌俊秀,眼睛目视前方,眼神淡淡然,乍一看非常熟悉,很是像自己,只是身上多了副铠甲。
仔细再看,真的是自己…李业诩目瞪口呆!
眼前一个英俊威武的李业诩跃然纸上,浑然就是把当日比武时在马上的形象画了下来,画面传神,惟妙惟俏,边上题着一首诗,正是李业诩当日在芙蓉园吟唱的《出塞曲》,“秦时明日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娟秀却颇有力度的字迹,应该也是郑燕的手书。
“此画是你所作?”李业诩大感惊奇,这郑燕武艺不凡,没想到书画水平也如此不错,太不一般的女孩。
郑燕点点头,咬着牙轻声问道:“你…觉得画得像吗?”脸上已经有些红晕飘上来。
“像!神似,姑娘画技精湛,在下甚是敬佩,自感弗如,”越看越觉得震撼,不知用何语言表达,这郑燕才见过自己几次,就把自己的容貌和神情画的入木三分,活灵活现。
作画中最难画的就是眼神,没仔细观察和用心灵感受过,是画不出一个人准确的眼神的。
郑燕是用心去画的,眼前这女孩子,再一次让李业诩怦然心动。
“公子,你喜欢这画吗?”
“喜欢,非常喜欢,你这画画的太好了,”李业诩拿着画还在仔细地看着,又瞧瞧身边的郑燕,都找不出太多的形容词来。
“那…我能不能把这画挂在我房间里呢?”郑燕问道,盯着李业诩的眼神勇敢中带着一些羞涩。
“那当然可以,这是你的房间,”问这话太暧昧了,挂一幅男子的画在房间里,谁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李业诩觉得心再次猛烈地跳了起来。
“算了,你…答应就好,我还是把它收好放起来,省得坏了,”郑燕露出狡黠的一笑,仔细地把画收好。
“郑姑娘,”李业诩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郑燕,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李公子,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收好画的郑燕走到李业诩面前,轻声地说道。
“好!只要我能办到的,”李业诩冲口而出道。
“你以后不要叫我郑姑娘了,好吗?听着生份,就叫我一声燕儿吧,”郑燕脸有些红,却大胆地抬起头看着李业诩,“我也不叫你李公子,唤你一声,业诩哥…好吗?”
含俏的美目看的李业诩有些心旌神荡,有些事儿不可避免的总是要发生的。
今日来到郑府时,想到过会遇上郑燕,但没想到的是,会有这么多让人心跳的事儿发生。
“好吧,燕儿!”李业诩如初尝情事的小男孩一样,有些紧张,“可是,说不定你比我大呢!?”
说这话李业诩自己都有些恶心,后世近三十岁的生理年龄,现在这具身躯也是这么一副高大的模样,还说比人家小。
不过要是真的叫眼前这位小姑娘一声姐的话,估计要郁闷一辈子了。
“燕儿今年十六了,十一月初七生,业诩…哥,你呢?”
“那我比你大,我也十六,是正月二十四生,”松了一口气,还好比郑燕大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