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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陆心凉还没走近,就被顾晓曼拦住。
陆心凉本来就没有力气,被顾晓曼这么一拦,一时间没能稳住重心,就这么跌坐在地。
她想要站起身,谁知顾晓曼竟按住她的肩膀,居高临下和她对视。
顾晓曼看了很久,似乎要从陆心凉脸上看出点什么来。“他是不是,很喜欢吻你的左眼角?”顾晓曼忽然问了句,让陆心凉感到莫名其妙。
顾晓曼俯下身子,将脸凑近陆心凉眼前,指着自己的左眼角,“你的左眼角下,是不是也有一颗泪痣?”
陆心凉凝视着顾晓曼那张脸,高鼻深目,眼睛里还泛着隐隐碧色,顾晓曼长得美,有东方女人的气韵,有西方女人深邃的轮廓,而顾晓曼的左眼角下,有一颗极小的泪痣,若是不仔细看,很容易被忽略,可细细看去,却给她平添一份风情。
陆心凉下意识去抚摸自己的左眼角,顾晓曼说的不错,自己的左眼角下,也有一颗泪痣。
“我越来越觉得,你和七年前的我,很像,都一样的傻。”顾晓曼的眼光近乎怨毒,这样的她,很陌生。
陆心凉不知道为何短短的几天里,顾晓曼对自己的态度会有如此大的改变,只是心中暗暗揣测,或许,还是关乎顾晓曼和慕远歌的过去。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陆心凉看上去似乎没有受到顾晓曼那句话的影响,而是直接岔开了话题。
可没有想到,陆心凉这句话竟然像是点燃了顾晓曼,她瞬间爆发,扬手就要给陆心凉一个巴掌,幸好,陆心凉躲开了。
只可惜,陆心凉躲避的时候,一不小心,头磕到了病床上。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顾晓曼一把拽起陆心凉的头发,她狠狠地扯着手中的那把头发,像是连着头皮生生将头发扯下来。
“因为我怀孕了,我怀了郭启万的孩子,所以你说,我为什么要来医院?”
“你放手。”陆心凉疼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只能抓着顾晓曼的手腕。
顾晓曼又泄愤似的狠狠扯了一下陆心凉的头发,“为什么你们都不放过我?我明明已经有自己的生活,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陆心凉只觉得此时的顾晓曼简直陷入了癫狂的状态,不过好在趁着顾晓曼分神的空当,她将自己的头发从顾晓曼手里解救了出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懂?”顾晓曼冷笑道,她这时终于恢复常态,再不是刚才癫狂的疯女人,她拢了拢头发,又整理了一下身上有些褶皱的衣裙,这才再度开口,“你不懂,也不需要懂,你只要记得,提防叶芳华那个贱人就足够了。”
陆心凉没有说话,对于慕远歌的过去,她仍然知之甚少,她就安静地坐在地上,等着顾晓曼自觉无趣,然后离开。
果然,顾晓曼也没有心思再和陆心凉耗下去,见陆心凉呆呆地坐在那里,她不再浪费时间,拎起包离开病房。
慕远歌昏睡了两天才转醒,醒来后,身体仍然很虚弱,接下来的几天里,陆心凉的一切代言活动暂停,和盛世娱乐的签约也因为养伤而延迟;至于慕远歌,也一直在养伤。
在这几天里,梁少伶果然说到做到,没有让慕远歌去见陆心凉,至于陆心凉,每每走到慕远歌病房前,就会被人拦下,然后客气地请回去。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一周后,陆心凉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准备出院的时候,梁少伶忽然到来。
“你准备一下,陪我去一趟澳门。”梁少伶一进门,便丢下这么一句话。
“去澳门?”陆心凉犹豫片刻,立刻回答道,“好。”
她甚至没有再多问一句,她只是想着,既然她决定要和慕远歌在一起,那么他母亲这一关,是必然要过的。
她原本所有想到能够讨梁少伶欢心的法子都用不上了,因为一开始,梁少伶对她的印象就几乎差到极致,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不会强人所难,如果不想去,不用跟着。”梁少伶神色冷然,说话间,又有一个人走进病房。
第七十六章 她被梁少伶彻底从慕远歌身边隔离了
陪梁少伶东奔西走的这两天,陆心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被梁少伶隔离了,她被彻彻底底从慕远歌的身边隔离开了。
她和慕远歌的手机早在南丫岛的时候就丢了,而且当时从医院走得匆忙,她现在,根本连联系慕远歌的方式都没有。
看着坐在自己床头的男人,陆心凉从内心生出一种无力感,这个男人,就是自己出院当天,和梁少伶一起来见自己的人,也是慕远歌同父异母的弟弟——慕西弦。
还记得刚见面,慕西弦嬉皮笑脸地自我介绍,然后等梁少伶走后,他直接大大咧咧地在陆心凉床边坐下,毫不避忌地靠近她,“我和我哥的关系很复杂,来,我跟你细说。”
他有些无赖的态度让陆心凉没什么好感,陆心凉皱了皱眉头,“抱歉,我有点头疼,我们先收拾东西走吧。”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很想在出院之前去看一眼慕远歌,可依照梁少伶现在的态度,结果可想而知。
算了,迟早会有机会,只要慕远歌现在一切安好,她就放心了,只是几天不见,也不至于出什么大问题,陆心凉自我安慰。
虽然是兄弟,慕西弦和慕远歌的性格却大不一样,如果说慕远歌是冷清,那么慕西弦就是不折不扣的死皮赖脸,偏偏他还生了一张既好看又招摇的脸。
从香港到澳门的途中,以及他们一行人待在澳门的这两天,慕西弦一直跟在陆心凉身边,今天陪梁少伶逛了一整天,陆心凉本来就累得不行,回酒店洗了个澡,就准备休息,可谁知大晚上的,慕西弦还跑过来敲她的门。
他倚在门边,笑得有些痞气,“小心凉,漫漫长夜,我们来聊天吧。”
慕西弦说完,不请自入,绕开陆心凉直接走近房间,坐在床边。
陆心凉自然没有什么好跟他聊的,她像往常一样准备赶人,可慕西弦依然厚脸皮地坐在那里,岿然不动。
而偏偏,今天慕西弦说的话,让陆心凉很感兴趣,所以她改了主意,没有下逐客令,就任他坐在那里。
“我哥是不是从没跟你提起过家人?”慕西弦一语道破陆心凉的心事,陆心凉听了,只是不露声色地笑笑,示意他继续。
“除了梁姨,他讨厌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尤其是我妈和我。”慕西弦幽暗的眸光锁住陆心凉。
虽然慕西弦的话的确勾起了陆心凉的好奇心,可是她没有追问,这是慕远歌的家事,她想知道可以去问慕远歌,即便他现在不愿说,她相信总有一天,慕远歌会对自己坦诚;而她现在完全没必要从另外一个人的口中知道这些,更何况,慕西弦说的,未必就是事实,毕竟从慕西弦刚才的话中不难听出,慕远歌和慕西弦的关系很恶劣。
她的确想要了解慕远歌,了解他的家庭,可她只信慕远歌说的,这样想着,她还是决定客气地将慕西弦这尊神请出去。
“怎么了,小心凉?不信我说的?”慕西弦嘴角含着笑,向陆心凉的方向挪了挪,却被陆心凉用胳膊推开。
“我困了,有什么明天再说吧,还有,你叫我的名字就好,我不叫小心凉。”
陆心凉每次看见慕西弦一脸玩世不恭的笑,再加上那一句刻意的小心凉,简直听得她鸡皮疙瘩都要起来。
“长夜漫漫,孤枕难眠,你肯定睡不着,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慕西弦嬉笑着,其实慕西弦的性子很随和,很难让人讨厌,只是按照陆心凉的揣测,慕远歌和慕西弦兄弟两个关系应该不好,她弄不清楚慕西弦究竟想做什么,所以才想着和慕西弦保持距离。
人家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慕西弦这样的态度,实在是将陆心凉磨得没脾气,只得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说吧,说完赶紧走。”
“别这么急,这故事很短,而且你一定有兴趣。”慕西弦顿了顿,这才接道,“我哥很讨厌我,所以当年他亲手把我送进监狱,我出狱后,他已经去了纽约,那个时候,他在修读珠宝设计的课程,还有几个设计获了大奖,他在纽约逍遥的时候,我却经常在监狱里被人当沙袋打。所以我一直在想,我哥那个女朋友离开他,是报应。”
“当年我哥和顾晓曼已经到了谈论婚嫁的地步,他几次和家里提起,但是那段时间,我哥和父亲的关系闹得很僵,所以一直不了了之,没想到,后来他们就分开了。”
慕西弦的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陆心凉瞪大了眼睛看他,这段故事,的确让她震惊。
尤其是慕西弦的那句,报应。
“你很恨他吧。”陆心凉试探性地问道,看起来,慕远歌和慕西弦的关系不仅仅是恶劣,她以后,还是少惹慕西弦为妙。
“恨?”慕西弦似乎是听到了一个很可笑的问题,“你觉得呢?”
他的脸色阴沉,视线凝在陆心凉身上,这样的对视维持了一会,慕西弦竟然笑起来,“吓到你了?你倒是很有意思,比我哥好玩多了。”
陆心凉扯出一个笑,没说什么,她今晚从慕西弦口中得知的事情,她需要时间去消化。
病房里怀孕后有些癫狂的顾晓曼、她口中那句怨毒的贱人叶芳华、慕远歌和他家人的恶劣关系、还有眼前这个总是嬉皮笑脸、态度不明的慕远歌,这一切纠缠在陆心凉脑子里,让她很乱,一时之间,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陆心凉按了按眉心,从床上下来,打开。房门,“太晚了,你该回去了,晚安。”
现在这种情况下,她和慕西弦两个人共处一室,想起来就很怪异,未免再惹出什么麻烦,她还是直接将慕西弦请出去比较保险。
慕西弦有些无辜又委屈地看她一眼,“这么急着赶我走?也好,明晚我再接着跟你说,一次性说得太多,你恐怕难以消化,我哥从前的故事可是精彩得很。”
陆心凉眼看慕西弦已经踏出房门,砰的一下,将房门带上。她靠在房门上,敲了敲额头,她好像开始想慕远歌了。
不知道他的伤完全好了没有,会不会疼,会不会留下疤痕;那天顾晓曼在病房里居高临下看着自己,有些疯狂的模样,看着自己说,眼角的那颗泪痣时,当时陆心凉佯装没有放在心上,可她并不是真的全然不在乎。
陆心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左眼角,那里的确有颗泪痣,而且,的确是慕远歌最喜欢亲吻的地方。
陆心凉靠在那里静静想着,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想念慕远歌,已经一个多礼拜没有见面了,这些天,因为梁少伶的缘故,她完全和慕远歌断了联系,偏偏她还无计可施。
梁少伶在怨自己连累慕远歌手上,陆心凉也确实很自责,所以这段时间只能顺着梁少伶的意思,可是不知道,梁少伶的这口气,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消。
陆心凉走到床边,拿起手机翻开备忘录,明天的安排,是要陪梁少伶听粤剧,这一次的澳门国际音乐节,加入了粤剧的演出,而梁少伶曾经是粤剧名伶,这一次她来澳门,主要也是为了国际音乐节而来。
粤剧,陆心凉听不懂,也毫无兴趣,从前母亲喜欢听粤剧,她曾经陪母亲听过一次,听到最后,竟打起了瞌睡;可梁少伶毕竟不是母亲,看起来,明天还要打起精神去陪梁少伶听粤剧。
如果,慕远歌在就好了,她脑子里忽然蹦出这个念头,虽然知道不可能,可还是忍不住这样想。
这一夜,陆心凉睡得并不好,断断续续做了几个梦,醒来时都不记得了,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