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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满意。
瓦吐丁在两次会议间找到了他。他见格拉西莫夫心绪沉重,盯着窗外捷尔任斯
基广场上来往的行人车辆。
“主席同志,我已获得供词,”瓦吐丁宣布道。格拉西莫夫转过身来。
“费利托夫?”
“怎么了?是费利托夫呀,主席同志。”瓦吐丁让他的惊奇流露出来。
稍过片刻格拉西莫夫笑了起来,“请原谅,上校。我心里正想着一项行动的事
情。你真有他的供词?”
“当然还没有任何细节,不过他确实承认他在向西方提供秘密情况,并且已经
干了三十年了。”
“三十年了——那么长时间我们都没有察觉……”格拉西莫夫轻声地说道。
“完全正确,”瓦吐丁承认道:“不过我们把他逮住了,我们将用几周的时间
来弄清他泄密的所有情报。我想我们将发现他的地位及活动方法使他不易被发觉。
但我们可以从中吸取经验教训,象从所有这样的案子一样。不管怎样,你要求
自白,而我们现已得到。”上校指出。
“太好了,”主席答道:“你的书面报告什么时候能准备好?”
“明天怎样?”瓦吐丁不加思考便问道。等着答复时膝盖都撑不住了。他等待
着他的头被一把拧下来,但是格拉西莫夫考虑了似乎有无限多秒后,点了点头。
“那就足够了。谢谢你,上校同志。那就到这儿吧。”
瓦吐丁挺身立正敬礼,然后才离去。
明天?在走廊里他自问道。在所有这些事发生之后,他还情愿等到明天?
他妈的怎么回事?一点也没道理。但瓦吐丁也不能立即解释其因,而他的确要
打—份报告。上校走进他的办公室,抽出一叠横线草稿纸,开始起草他的审讯报告。
“就是那儿?”瑞安问道。
“对的。曾经是正在那对面他们有一家玩具店,在那儿。叫‘儿童世界’,您
信不信?我想最后一定有人注意到那是多么古怪,他们刚把它搬走。在中间那坐塑
像是菲力克斯·捷尔任斯基。那真是一桩血腥冷酷的造作——仅次于他,海因瑞克·
希姆莱〔盖世大保头子——译者〕只不过是个童子军。”
“希姆莱没他狡猾,”杰克评说道。
“你说得对。菲力克斯至少粉碎了三次推翻列宁的图谋,其中之一相当严重。
完整的描述从来没有公开,但你可打保票记录就在那里,”司机说道。他是澳
大利亚人,大使馆承包的外围保安工作的公司一员,曾经是澳大利亚SAS (特种空
军部队)特动队员。实际他从未从事间谍活动——至少没为美国人——但他常常扮
演角色,做些离奇的事。他学会了怎样发现并甩掉盯梢的,使得俄国人认定他是中
央情报局的人或某种古怪人物。他也是很棒的导游。
他查看了一下后视镜,“我们的朋友还在那儿。你不能指望别的,对吧?”
“等着瞧吧。”杰克转身说道。他们并没保持行动诡密,不过他并不指望他们
会那样,“伏龙芝在哪儿?”
“使馆南面,伙计。你该告诉我你要去那儿,我们可以先去。”他合法地调转
车头,瑞安向后盯着。可不是吗,那辆日古利——看起来象辆老式菲亚特——也调
转车头,象一只听话的狗一样跟着他们。他们再次驱车驶过美国使馆大院,又驶过
一座另作他用的希腊东正教教堂,使馆的绕舌者们称之为微电路板圣母堂,因为里
边肯定没有各种各样的监视装置。
“我们究竟在干什么?”司机问道。
“我们就是开车转一转。上次我来,我只见过来去外交部的路线以及一座宫殿
的内部。”
“如果我的朋友靠近些怎么办?”
“喂,如果他们要找我谈谈,我想我可以奉陪,”瑞安答道。
“你是当真?”他知道瑞安属中情局。
“那当然。”瑞安笑道。
“你知道那样的事我必须作一份书面报告?”
“你有你的事,我有我的事。”他们开车转了一个钟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这位瑞安感到失望,却使司机舒了一口气。
他们平平常常地到达边境。虽然检查点随机地移来移去,他们的车——一辆普
利茅斯“可靠”牌汽车,大概用了四年,车上是俄克拉何马州的执照牌——在边防
巡警控制亭边停了下来。有三个人在里边,有一个好象睡着了,要人叫起来。
“晚上好,”边防巡警说道:“我能看看你们的身份证件吗?”三人都递上了
驾驶执照,照片吻合,“有东西申报吗?”
“有点酒。有两夸脱——我是说两升——我们每人都有。”他满有兴致地看着
一条警犬满车闻来闻去,“你要我们停到路边,把车箱门打开?”
“你们为什么到墨西哥去?”
“我们代表康明斯-俄克拉何马工具及模具公司。管道及炼油设备,”司机解
释道:“主要是大直径控制阀之类的东西。我们正设法卖一些给佩墨斯公司。销售
品也在后车箱里。”
“有什么运气吗?”边防巡警问道。
“才试了第一次。还要好几次才行。一般都要几次。”
警犬训练员否认地摇摇头。猎犬对那车不感兴趣。没有毒品气味。没有硝酸盐
气息。车里的人不符特征。他们看起来仪表堂堂,但也不很过分也并没有选择很忙
的时刻越过关卡。
“欢迎您回来,”边防巡警说道:“祝你一路平安。”
“谢谢你,先生,”司机点了一下头,把车挂到前进档,“回见。”
“简直不敢相信,”车离开指挥亭几百米后,后座那人说道。他说的是英语,
“他们对保安工作简直毫无所知。”
“我兄弟是边防卫队里的一名少校。他要是看见这事这么容易准会发心脏病,”
司机评论道。他并没有笑。难题在于怎样逃出,从现在开始他们已进入敌境。
他以标示的速限开行,当地的司机都象风一样超越而过。他喜欢这辆美国车。
虽然功率不足,但他从未开过一辆四缸以上的小车,并不知道有任何差别。他以前
去过美国四次,但从来没有这样的任务,也从来没有象这次一样几乎毫无准备。
他们三人都说一口完美的美音英语,还带点原野口音,正好与他们的身份证件
吻合——他们把驾驶执照及社会保险卡想成是身份证件,虽然很难被称为正经的
“证件”。奇怪的是他很喜欢美国,特别是价廉物美的食品比比皆是。在去圣菲的
路上他在一家快餐店门前停下来,最好有“汉堡王”,大享一番他所爱吃的木炭烤
好的牛肉饼,用面包把生菜叶、西红柿及黄酱夹在一起享用。这是苏联人发觉美国
最惊人的事情之一,每人都不排上长龙就能购得食物。通常是很好的食物。美国人
怎么能把象食品生产及销售这样的难事干得那样好,他很纳闷,而在恰当的保安工
作这样简单的事情上却是那么愚蠢?他们简直有些不明事理,但轻视他们是错误的,
而且很危险。他深明此理。美国人办事按另一种规则,太不相同以至使人难以理解
……而且这儿处处是随机的事,这点从根本上使这位克格勃军官惊恐。你不能预测
他们行动的方向,正如你不能预测公路上司机的行为。正是这不可预测性胜过其它
因素,提醒他是在敌人的地盘。他及其部下必须小心谨慎,按训练大纲行事。在异
国环境中,放松必然走向灾难——在学院时这一课铭记在心。但事情太多,训练大
纲不能包罗万象。克格勃难以预测美国政府的所作所为。完全不可能训练他们对付
每时每刻都在产生形形色色决定的两亿多人的单独行动。
就是这么回事,他想到。他们每天都必须作出很多决定。买什么吃的,走哪条
路,开哪辆车。他想知道他的同胞怎样处理这大量的决定,而且每天强加于你。混
乱一片,他知道。这会导致无政府主义,而这正是俄国人历史上最害怕的。
“我真想我们在家也有这样的公路,”邻座那人说道。后座那位这次真的睡着
了。他们两人都是第一次到美国。这次行动部署得太快了。奥列格在南美洲干过几
次,总是伪装成一个美国商人。作为一个莫斯科人,他记得在那儿,你一旦离开外
环线之外二十公里,所有的道路都是石子路,或仅仅是土路。苏联没有—条从边境
到边境铺筑的公路。
司机——他名叫列奥尼德——想着这事,“钱都是从哪儿来的?”
“嗯,”奥列格疲倦地同意道。他们已连续开了十个钟头,“不过你会以为我
们能有跟墨西哥一样的道路。”
“吧。”但是人们必须选择他们的去向,而没人顾上训练他们怎样选择。他看
了一眼仪表板上的钟。还有六个小时,也许七个。
塔妮娅·彼霞里娜大尉查看了一下她那辆沃尔沃车上的仪表板,得出了几乎同
样的结论。这—次用的安全房其实完全不是幢房子,而是一辆老式的房式拖车,看
起来更象那种被承包工和工程师用来作为活动办公室的拖车。它先被承包工所用,
后来转到工程师手中,几年前,在他们干完一半圣菲南面小山上的工程项目后,这
拖车也被扔下了。他们曾打算为一处新住宅开发区附设下水道,但一直没有建成。
开发者失掉财源,这片地产还在法院里纠缠不清。这地点很不错,靠近州际公
路,靠近城市,隐藏在山脊另一面,只有一条土面的道路相通。而当地十几岁的小
青年都没发现此地以用作舞会后停车的地方。可见性问题亦好亦坏,松林灌木隐藏
了拖车,也可使进路隐秘。他们必须派一个人到外面站岗。唉,你总不能样样惧全。
‘她不开车灯准确地算着到达时间,应在近处的道路上没有来往车辆的时候到
达。
她从那辆沃尔沃车后箱里取出两袋食品杂物。那辆拖车里没电,所有的食物必
须是不怕坏的。这意味着肉类都是塑料包好的香肠,她还有十几罐沙丁鱼。俄国人
特喜欢这些东西。食物放好后,她从车里取出一只小箱子,把它放到已不用的卧室
里的两罐水旁边。
她宁愿窗户上挂有窗帘,不过过多改变拖车的外观不是好主意。把车停在旁边
也不行。分队到齐后,他们要找一处沿土路一百米远的密林环绕的地点去停车。这
也是一小小的烦恼,但他们必须有备无患。设立一安全房从来不象人们想象的那么
容易,起码这种暗藏的很难设立,即使在美国这样开放的地方。如果她得到适当的
预告,就会稍微容易些,但这次行动实际上是一夜之间策划的,唯一的地方是她到
达不久便挑出的这还算凑合的地点。此处不作他用,只为她提供栖身之处,也许用
来保护她的特务,一旦此举不可避免。从来没有计算此处被用来执行这次任务,不
过没有时间另作安排。另外唯一的选择是她自己的家,但那完全不可能。彼霞里娜
不知她是否会因没有侦察出一处更好的地点而受到处罚,不过她知道她在所有的活
动范围内都是完全按章办事的。
家具虽然很脏但还实用。因无事可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