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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文艺座谈会的召开和毛主席的讲话,在国民党统治区的进步文化界也发生了很大影响。1943年3月15日,《新华日报》正式刊登了延安召开文艺座谈会和毛主席发表讲话的消息。1944年1月1日,《新华日报》用一个整版的篇幅以摘录和摘要的形式刊登了讲话的主要内容。4月,林伯渠同志作为中共代表到重庆与国民党谈判,何其芳、刘白羽同志奉命随同前往,作大后方文艺调查工作,并负责向那里的进步文艺工作者介绍座谈会和整风情况。他们遵照恩来同志的安排,到重庆后首先找到郭沫若同志作了详细介绍,然后由郭出面召集座谈会,介绍和学习《讲话》内容。郭沫若、茅盾、夏衍等都发表文章或谈话,畅叙体会,表示共鸣。郭沫若连续以《一切为了人民》、《向人民大众学习》、《走向人民文艺》等为题,发表多篇文章,号召进步作家“努力接近人民大众,了解他们的生活、希望、言语、习惯,一切喜怒哀乐的外形和内心,用以改造自己的生活,使自己回复到人民的主位”。夏衍对延安的秧歌剧十分赞赏,他认为三十年来的话剧历史,就是“三十年城市小市民的话剧历史”,只有在延安,文化才走上了“重点放在最大多数的工农之上”的道路,“这不单是现阶段文化文艺工作的正确指标,而且也是有了三十年历史的新文化运动划时代的转变,与最正确的解决”。
《讲话》也在世界各国受到众多进步作家、评论家的热情肯定和高度评价。1945年12月有了《讲话》的朝鲜文本,这是最早的外国文译本,几十年来已有五大洲几十个国家把它译成本国文字出版。
历史已经过去了半个世纪。五十年来中国文学艺术的整个历程与毛主席的讲话密切相关。《白毛女》、《王贵与李香香》、《李有才板话》、《李家庄的变迁》、《种谷记》、《高干大》、《太阳照在桑干河上》、《暴风骤雨》、《原动力》……,这一部部为人熟知的作品的名字和全国解放后众多的优秀文艺作品的问世以及它们创作的过程,说明了《讲话》对中国文艺事业的伟大推动作用。
《讲话》的根本精神,不但在历史上起了重大的作用,指导了抗日战争后期到新中国成立期间解放区的文学创作和建国以后文学事业的发展,而且我们在今后任何时候都必须坚持。《讲话》主要有这样两个基本点:一是文艺与生活的关系,二是文艺与人民的关系,在这两个基本点上,《讲话》的原则是不可动摇的。
当然,对《讲话》也不能搞“句句是真理”、“句句照办”那一套,因为《讲话》也是一定历史条件的产物,也必然带有其历史局限的一面。对此,应采取科学分析的态度。
《讲话》正式发表后不久,毛主席说:郭沫若和茅盾发表意见了,郭说:“凡是有经有权”。毛主席很欣赏这个说法,认为是得到了一个知音。“有经有权”,即有经常的道理和权宜之计。毛主席之所以欣赏这个说法,大概是他也确实认为他的讲话有些是经常的道理,普遍的规律,有些则是适应一定环境和条件的权宜之计。
比如普及与提高的问题。在普及基础上提高,在提高指导下普及,这是普遍的原则。但具体到一个专门家来说,如何贯彻这一原则呢?当时毛主席要求专门家去注意“群众的墙报”、“军队和农村中的通讯文学”和“小剧团”、“群众的歌唱”、“群众的美术”,要像“高尔基在主编工厂史,在指导农村通讯,在指导十几岁的儿童”一样(按:这一句在收入《毛泽东选集》时删掉了),帮助与指导普及工作者,并向他们学习,从他们那里吸收群众的营养,来充实丰富自己。这种要求,在当时战争和农村的环境下,为了纠正文艺家们一个时期内比较严重的脱离实际、脱离群众的倾向,是有其合理性、必要性的;但这种要求从来没有贯彻过,也不可能做到。如果文艺家们都这样去做,就无法从事自己的创作了。艾青同志可以写出《秧歌剧的形式》的文章,但他不可能具体地去修改民间秧歌剧。再如,作家必须深入生活,这是普遍的规律,但要求每个作家都长期地下厂、下乡、下部队,也是不可能的。1944年春,毛主席提出“要搞七千知识分子下去”,“甚至可以把整个延大、整个行政学院解散下乡”,搞“放假旅行,真正学习本领”。这当然更是针对当时存在的问题而提出的权宜之计了。
五十年后的今天重读《讲话》,它的深刻的思想性和说理性,仍使我们每一个相信真理的人感到折服。它的具有普遍真理性的基本内容,将使我们长久地受到教益。
(摘自胡乔木著:《胡乔木回忆毛泽东》)
第三部分第68节 胡乔木回忆“七大”(1)
在1941年9月政治局扩大会议以后,毛主席倡导成立高级组和中级组,花了很大精力领导全党的高、中级干部集中学习六大以来的重要文件,研究党的历史,检讨过去中央领导的路线是非。同时从1942年2月开始全党性的整风学习运动,来提高广大干部的马克思主义思想水平。后来,随着《六大以来》、《六大以前》和《两条路线》等党内重要文件汇集在1941年底、1942年冬和1943年冬先后编出,特别是通过1943年9月的政治局扩大会议深入地检讨了党的历史问题,广大高级干部认清了路线是非,党中央认为,重新起草历史决议的问题提到了议事日程。经过两年多的整风学习,再回头来看1941年秋起草《历史草案》,它在某些方面的内容和对某些问题的认识,显然需要充实和修正。例如它对四中全会和第三次“左”倾路线的了解还不完整,认为四中全会的路线基本上是正确的,这就反映了当时认识上的局限性。
重新起草历史决议既有必要,也有可能。一是《历史草案》可作基础,它的许多重要内容和思想观点可以吸收;二是毛主席1944年3月5日在政治局会议上关于路线学习的六条意见,以及他在4月12日和5月20日的报告——《学习与时局》,可以成为起草历史决议的重要指导原则;三是“七大”召开在即,许多代表和高级干部聚集延安,还可以继续深入讨论一些重要的历史问题,并就历史决议提出修改意见。1944年5月10日,中央书记处会议决定成立“党内历史问题决议准备委员会”,由任弼时同志负责召集,成员有少奇、康生、恩来、洛甫、彭真、高岗。5月19日又增加博古为成员。弼时同志作为这个委员会的召集人,负责主持历史决议的起草。他本人不但参加了决议草案的起草和修改,还作了大量的组织工作,对历史决议的形成作出了重要贡献。
1944年5月21日,中国共产党第六届中央委员会扩大第七次全体会议在延安召开。出席会议的有中央委员17人,各方面负责同志12人。王首道和胡乔木担任这次会议记录。这次全会的主要任务,就是在整风运动的基础上全面总结党的历史经验,为“七大”的召开作准备。重新起草历史决议是全面总结历史经验的最基础的,也是最重要的工作。会议进行了11个月(原准备开两个月),是我党历史上时间开的最长的一次会议。全会期间多次召开大会讨论党的历史问题和历史决议草案。
为了使七中全会尽早地讨论历史决议草案,“党内历史问题决议准备委员会”成立以后,弼时同志很快就投入了决议的起草工作。他在当月写出了第一个稿子,这就是目前中央档案馆保存的《检讨关于四中全会到遵义会议期间中央领导路线问题的决议(草案初稿)(一九四四•;五月)》。这个稿子是以《历史草案》为蓝本改写而成的(本来《历史草案》就是最早的历史决议稿,这次重新起草自然要以它为基础),分六个问题:(一)关于四中全会的结论;(二)“左”倾领导路线的错误;(三)“左”倾领导路线的恶果和其思想根源;(四)在错误领导路线下还能获得一些成绩的原因;(五)遵义会议结束了这一错误路线,恢复正确的领导路线;(六)检讨历史的意义和学习党史的重要。虽然这个稿子的基本内容、一些重要思想观点的文字表述都参考了《历史草案》,但是弼时同志还是花了很大气力来起草的。一方面要把两万多字的《历史草案》的精华吸收进来,还需要作提炼和概括;另方面又要反映1943年“九月会议”以来对党史路线问题的新认识,这需要作深入的研究。弼时同志对稿子作了多次修改,能见到的就有三个改稿。第一稿近一万两千字,到第三稿压缩到一万字左右。
比较《历史草案》,弼时同志起草的稿子的新贡献,主要有三点:一是修改了《历史草案》关于四中全会的评价。根据1943年“九月会议”的精神,弼时同志写道:“四中全会的补选和中央政治局的改组,使教条主义宗派分子能够在党的最高领导机关中获得重要地位,他们与经验主义者相结合,篡夺党的领导,重犯左倾路线错误,使苏维埃运动和白区斗争受到重大的损失。”“七大认为四中全会是没有在党内起积极作用的,而且有许多的缺点与错误,不但没有表示党的更加布尔塞维克化,而且是阻碍党的进步的。因此七大认为四中全会的决议应加以否定。”二是强调了以毛泽东同志为首的正确路线的作用。弼时同志指出:“在中央苏区,毛泽东同志代表的正确路线曾经纠正过立三路线的错误,使红军、苏区不但未因立三路线遭受重大损失,反而获得很多的胜利与发展。四中全会以后的中央苏区在中央未迁入以前,他曾极力抵抗新立三路线,而且也在实际上纠正过许多错误。”弼时同志还对毛泽东同志的正确路线作了初步概括,指出:“在思想上是以历史的、唯物的、辩证的认识论和方法论而不是主观主义、形式主义地来对待中国革命运动,在政治上是有丰富的革命斗争经验而能真正用马列主义的分析方法来处理中国革命运动过程中每一新发生的事件的,在组织上是采取正确的组织路线,而不是宗派主义的对待干部、打击干部,在军事上是照顾中国革命武装发展的历史而把武装斗争的经验提高到适应于中国革命武装斗争需要的理论原则高度的。”虽然这里的概括还是初步的,但这个思想是很好的。三是指出了检讨党的历史路线的意义,号召全党研究和学习毛泽东同志关于中国革命的理论。弼时同志在决议草案中说:“这种总结是为着把党的历史问题在思想上完全弄清楚,以便使全党能够正确地了解党的历史经验,同时也便于团结更多的同志为党工作”。“七大认为教育党员和干部最好的办法,就是号召全党来研究中国革命运动和中国党的历史,首先研究和学习毛泽东同志关于中国革命的理论,用马列主义的思想方法去研究和总结中国党的各方面斗争的历史经验。只有用中国革命的理论,用中国革命的实际经验来教育中国的共产党员和革命者,才能收到更迅速的和直接的效果,而且一定能够避免许多历史上曾经犯过的错误,无限地增加党员和干部斗争的信心与勇气”。弼时同志的这些好思想和好思路在后来的改稿中都注意吸收了。
在弼时同